韓進操縱者巨船,也就是剛剛有了新的名字的戰神號,緩緩接近了馬克辛堡,在對抗中,韓進經受住了禁咒的考驗,全殲上百個魔力損耗殆盡的深淵法師,這個時候當然要乘勝追擊、直搗黃龍。
拜特盟的四位城主都想成爲拜特盟唯一的主宰,當然,他們也在時刻堤防被其他人吞併,主城的防禦設施比不上勝冠城那麼周密、嚴整。但也算是小具規模了,眼見戰神號緩緩逼近自己的領空,城中響起真真號角聲,巨型魔法護罩緩緩張開,把整個城市籠罩在裡面。
霍根、凱思等人在調試着魔晶炮。對付這類巨型魔法護罩,必須動用魔晶炮,人的魔力有限,而船室中儲存着大量的魔晶,居高臨下,可以毫無顧忌的發動炮擊,馬克辛堡的防禦魔法陣,肯定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於此同時,朗寧的軍團也在緩緩接近馬克辛堡,一旦魔法護罩被攻破,他們就會立即發動攻勢。
距離越來越近,下面的人流就象一羣螞蟻一樣,正在驚慌的四處跑動着,可惜以空對地,戰神號佔據了絕對優勢,不管馬克辛堡的士兵們發動什麼樣的攻擊,能觸及戰神號船體已經很不錯了,根本無法造成有威脅的傷害。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一陣波動。接着戰神號前方的空間發生了一種奇異的扭曲,隨後一個身材差不多有三米左右、面容奇醜無比的怪物出現在那裡,他手中拎着一柄骨質大鐮刀,目光冷冷一掃,便凝注在韓進身上。
不是因爲韓進的相貌有多麼英俊,以至於那怪物產生了嫉妒心,整艘船上的人都站着,只有韓進端坐在背椅上,周圍簇擁着一幫人,給人一種衆星捧月般的感覺,所謂擒賊先擒王,這道理誰都知道。
那怪物咧嘴發出怪笑,接着身形詭異的消失了。
“深淵惡魔?!”格瓦拉發出怒吼聲,在這瞬間,他的鬥氣已釋放到極致,周身上下金光璀璨,猶如披上了金甲的戰神,手中的龍槍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甚至在槍尖處凝聚成一股長達數米、閃爍不定的光刃。
格瓦拉和深淵種族打過交道,比其他人更清楚深淵惡魔的可怕,所以在看到惡魔的瞬間,便選擇了不留餘力的釋放!
傑狄斯也收斂了愜意的微笑,立即爲自己施加了絕對障壁,手中多出一柄華光流動的權杖,這是大家第一次看到傑狄斯拿出自己的武器,權杖的造型很普通,但那流動的光彩卻格外奪目,在權杖的頂端鑲嵌着一塊潔白如玉的魔晶,上面還有一尊小天使的雕像,小天使雕刻的活靈活現,傑狄斯拿出權杖的瞬間,只有眼裡最犀利的人才能發現,小天使的雙眼竟然悄悄睜開了。
雅琳娜也爲自己施加了魔法盾,而蓋爾總管踏前一步,站在雅琳娜身側,親疏遠近,只有在面臨考驗時,才能清晰的展現出來!
空氣好似變得凝滯了,也許是一秒,也許是兩秒,那怪物突然在韓進身前出現,揮動巨大的鐮刀,呼嘯着斬落。
太狂妄了!太瘋狂了!!
看到這一幕的人,腦中不約而同閃過了同一個念頭。深淵惡魔固然可怕,但戰神號也是強者雲集的地方,韓進、格瓦拉、傑狄斯、蓋爾總管、雅琳娜都是頂階、超階強者,一個深淵惡魔想向這五個人挑戰麼?!而且還是毫無花巧的攻擊,這已經瘋狂到了愚蠢的境地。
在深淵惡魔威普七兄弟中,老幺索洛夫的前半生是非常不幸的,在他年紀尚小的時候,便受到哥哥們的連累,被族人斬斷右手、驅趕出去。實際上他並沒觸犯過惡魔的規則。也沒機會去觸犯。正因爲此,幾個兄弟對索洛夫一直抱着內疚的心態,照顧他、寵你他,象那個女泰坦,他們先把女泰坦送到馬克辛堡。等索洛夫玩夠了,纔會輪到其他兄弟。就算索洛夫把那個女泰坦玩死了,其他兄弟也不會有怨言,種種,養成了索洛夫目空一切的性格。不過,索洛夫的戰鬥力卻不容小窺,他一直在用僅剩的左手去控制自己的武器。而其他幾兄弟早已養成習慣,到了真正戰鬥的時候,總是感到很不適應。
韓進張開雙眼,一道青光電射而出,穩穩擋在鐮刀前,小心無大虧,這話不假,韓進知道自己不是以侮辱道德修真者,在反應和速度上比不了真正的戰士,所以每次面臨衝突時,他第一個要做的就是爲自己加持神打術,這一次,他又做對了!因爲速度太快,那柄大鐮刀的形狀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只在瞬間便接近了韓進的頭顱,但青芒早已等在那裡,而韓進的手也握上青芒的劍柄,他的速度,絕對不比索洛夫慢。
轟的一聲巨響,大鐮刀被巨力彈起老高,韓進發出悶哼聲,青芒不由自主的拍向他自己的頭頂,不過他的神念已經到了收發自如的境界,微一動念,青芒驀然化作一道小小的光團,附着在青芒上的力道也化爲無形了。
格瓦拉一聲怒喝,龍槍全速展開,槍尖處的光刃已在瞬間逼近索洛夫的胸膛,槍尖未到,涌起的勁風已經把索洛夫那很少梳理過的紅色頭髮吹得筆直。
傑狄斯舉起權杖,那小天使的雙眼內丨射出兩道極爲細小的光線,正設在索洛夫的臉頰上。
蓋爾總管一甩手,一道烏光電射而出,沒有誰規定盜賊這種職業必須要手握匕丨首去殺人!
視天下強者如無物,猖狂遲早會付出代價!此時此刻的索洛夫遭受到三大強者無比激烈的反擊。
索洛夫很錯愕,他萬沒想到對方竟然能擋住他全力一擊,等到他發現船上有數個強者都足以對他構成威脅時,已經晚了,至少他擋不住傑狄斯的攻擊,那兩道細小的光線從索洛夫左頰上射入,從右臉透出,巧合的是,又射在摩信科身上,不過摩信科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而索洛夫卻發出慘號聲,隨後他的身形再一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跑?!”韓進冷笑一聲,驀然從靠椅上站起來。
下一刻,索洛夫出現在戰神號側翼,用一雙惡狠狠地眼睛打量着船上的人,剛想開口說什麼,韓進已打出法訣,身形一閃,驀然在索洛夫前方顯出,一道青芒激射索洛夫的胸膛。
獅子般的兇心,兔子般的膽怯,用這句話形容索洛夫正合適,他已經變成了驚弓之鳥,韓進的身形剛剛顯露出來,他立即釋放了瞬間移動,避開了韓進的攻擊。
戰神號上的強者們看到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索洛夫先後釋放了幾個瞬間移動,最後回到地面上,而他每一次移動,韓進都能在瞬間逼近索洛夫,只是韓進的攻擊卻總是慢了半拍。
“拉斐爾……什麼時候學會了瞬間移動?”凱恩吃吃的說道。
在平整的原野上,索洛夫和韓進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個不再追了,一個也不再逃了,其實韓進釋放的不是瞬間移動,而是縮地咒。
索洛夫的瞬間移動可以立即釋放,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纔會轉化空間,出現在自己想要的位置上,而韓進的縮地咒要釋放法訣,但他可以在消失的同時出現,和索洛夫的瞬間移動相比,各有所長、旗鼓相當。
見自己始終無法傷害到索洛夫,韓進只能暫時放棄攻擊,另尋其他辦法。
傑狄斯從空中飄了下來,只有他能幫助韓進,雅琳娜的實力差了一些,很可能發生危險。
“我記住你了……”索洛夫露出獰笑,不過他的笑容有些悽慘,聲音也含糊不清,傑狄斯的攻擊在他臉上造成貫通傷,而且傷口還在不斷擴大着,索洛夫強忍痛楚留下來說廢話,是因爲他覺得自己太丟臉,對一些人來說,這是愚蠢的,可對索洛夫來說,這是必須的,他決不能灰溜溜的逃走。
“傑狄斯,你回去吧。”韓進緩緩說道。
“傑狄斯麼?哈哈……我也記住你了!”索洛夫的視線又落在傑狄斯身上。
傑狄斯聳了聳肩膀,這種威脅,他根本不會放在心裡,不過他隱隱感覺到韓進想做些什麼,既然韓進要求他讓開,那就讓開了。
“深淵惡魔?不得不承認,你的能力很特別。”韓進輕聲說道:“你確實有可能給我們造成麻煩。”
“害怕了?”索洛夫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得到了一定彌補,遂放聲狂笑。不過他的笑聲又嘎然而止,冷冷的看着韓進:“我也不得不告訴你,晚了!”
“我真的很怕麻煩,所以……不晚,一點都不晚。”韓進的聲音很柔和,她從空間戒指取出一張符籙,靜靜的端詳着:“你現在逃跑,也許還來得及。”
“呵呵……”索洛夫發出輕蔑的笑聲,如果他一心要逃走,沒有誰能強行把他留下來,他對自己的能力有着充足的信心,就象剛纔,他一樣在必死的危局中逃走了。“騙你玩的!早就來不及了。”韓進微笑着,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口氣愈發柔和,好似在哄勸着鄰家的小弟弟:“紅蓮……花開!”
韓進手中的符籙驟然化作一朵毫米萬丈的紅蓮花,隨着韓進的吟唱聲。那一朵朵花瓣向四面八方飛了出去,每一片花瓣都在飛快變化着。一瓣變成兩瓣,兩瓣變成四瓣,四瓣變成八瓣,只在瞬間,韓進周圍上千米方圓,已完全變成了花的海洋。
這是一片美到了極致的婆娑世界!!每一片花瓣都在散發着溫柔的彩光,互相追逐着、飛舞着、遊戲着。美得令人目眩神迷、魂不守舍,但索洛夫無心欣賞美景,他的口氣很託大,心中卻無比緊張,早在第一片花瓣飄起時,他已經釋放了瞬間移動,可惜等到他轉化空間後,驀然發現,整個世界到處都是美麗的紅蓮花瓣。
索洛夫又一次釋放瞬間移動,可他出現的位置依然有無數花瓣飛舞者。花瓣落在他身上,一點都不痛,正相反,讓他從心靈深處萌生出一種喜悅感。不過索洛夫的心志很堅定,他緊咬牙關,強自釋放了瞬間移動。
每個人都會成長、成熟,當初的韓進,在戰鬥方面確實談不上什麼技巧,現在早已不比當初了,他發現了索洛夫致命的弱點,瞬間移動的距離太近,絕難逃出紅蓮業火的攻擊範圍,雖然製作這樣一張符籙非常不容易,但爲了徹底抹殺有可能給他們造成威脅的深淵惡魔,韓進顧不上別的。
韓進靜靜的看着不時閃現的索洛夫,而後者只想逃命,根本沒有留意,他的雙腿、雙臂,還有胸膛、後背,在那令人沉醉的喜悅中,已快速萎縮下去,甚至露出了皚皚白骨。
又一個瞬間移動,索洛夫接近了婆娑花海的邊緣,只需在接連釋放兩次本能,他就可以逃出生天,不過,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已失去平衡,不由自主一頭栽倒在地,到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左腳上的血肉已經全部消失,而且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骨頭正在一點點變成灰塵。
索洛夫從來沒看到過這種怪異而震駭的場面,他張開嘴想喊叫,卻又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就連他左手緊握的大鐮刀,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得破爛不堪了,好似經過了千萬年歲月的洗禮一般。
索洛夫掙扎了幾下,緩緩趴到那片溫柔的花瓣中,他咧開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因爲他發現,似乎死亡並沒有想象得那麼可怕,隨後,索洛夫便再也不動了。
那片片散發着毫光的花瓣猶在飛舞着,索洛夫的身體很快化作一具骨架,最後又化成青陽的塵土,這是徹底的消逝,包括那柄大鐮刀,也化作灰塵,幾乎沒留下任何曾經存在過的印記,只有一塊透明、如半拳大小的魔晶。
韓進伸出右手,輕輕一揮,如海潮一般的花瓣紛紛揚揚,向着遠方的馬克辛堡飛去。
馬克辛堡的魔法防禦只支撐了片刻,便在花潮的衝擊下潰滅,而城牆上所有的士兵和魔法師們,同時露出一種詭異的笑容,他們的靈魂業力遠不如索洛夫那麼強大,一具具搖晃着身體尚沒有撲倒在地上,已開始化作飛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