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要練習嗎?”仙妮爾開口問道。
“今天就算了吧,我應該在什麼地方出差錯了。”韓進皺着眉頭道:“在我搞清楚之前,練習……起不到什麼效果。”
“其實,我還可以堅持一會的。”見韓進不想再練習了,摩信科總算是鬆口氣,不過,他又畫蛇添足的補上一句話,以顯示他的身體之強健、堅韌。
“哦?那……”韓進的神色有些活動了。
“我看我們應該先回去吃飯了!”摩信科急忙大聲道,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大家也都餓了是不是?”
“我不餓。”薩斯歐壞笑道:“還是正經事重要!拉斐爾,你想出什麼地方不對了嗎?”
“媽的,我算看出來了,這裡面就屬你最壞!”摩信科怒道。
“先別吵,看那邊是什麼?”仙妮爾突然插嘴道。
衆人順着仙妮爾的視線看去,有一條黑線正從遠方蜿蜒行來,隱隱能看到幾十面旗幟迎風飄動,很明顯,那不是商隊,而是一支人數不少的正規軍,從方向上判斷,他們極有可能來自拜特盟的北城。
“軍隊?”摩信科皺眉道。
“是一支嗅到了腥味的軍隊。”韓進露出笑意。
“腥味?什麼意思?”仙妮爾愕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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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拜特盟總是提出口頭上的抗議,卻從來不付諸行動,爲什麼呢?因爲他們不想加入混戰。”韓進頓了頓:“現在……我估計黑鴉城和聖冠城已經分出勝負了吧,所以拜特盟的人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
仙妮爾深深看了韓進一眼,不管韓進的分析是對還是錯,能做出這種猜測,已經能證明一些東西了。
“那你認爲,拜特盟的軍隊能不能佔到便宜呢?”
“我不懂這些事,但我知道,劍不磨是要生鏽的。”韓進笑了笑:“拜特盟有多長時間沒參加過戰爭了?”
“這不是最重要的吧?”仙妮爾緩緩說道。
“如果連這都不重要,那麼也沒什麼重要的了。”韓進微笑道:“黑鴉城的扎古內德是那麼的讓人痛恨,想殺他的人不少吧?可是,扎古內德一直活得很好,在別人的仇恨、敵視、恐懼、憎惡中,一直活到了今天,這可是一種非常難得的本領!而且他還在繼續殺人、繼續搶掠着,爲什麼?我想沒有誰能否認,扎古內德手中肯定有一支極其精銳的軍隊!”
“黑鴉城的軍隊……確實很可怕。”仙妮爾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想起了以前那種四處轉戰的日子。
“對了,仙妮爾,我記得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你被一羣黑鴉圍住了。”韓進頓了頓:“你……不會是闖到他們的軍隊裡去了吧?”
“我去找一個朋友。”仙妮爾嘆道。
“朋友?”韓進一愣,不是說扎古內德手下都是一羣窮兇極惡之人麼?怎麼仙妮爾還在那裡有朋友?
“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清的,以後再告訴你吧。”仙妮爾輕聲道。
“好的。”見仙妮爾不想說,韓進也就沒有追問。
黃昏時分,一支運輸軍資的部隊在小村莊附近駐紮下來,不過,他們沒有騷擾村中的居民,把營地設在大道另一側的原野中,仙妮爾和摩信科等人伏在山上觀察了半天,確認這支軍隊沒有騷擾農莊的意思後,才先後撤回到村中。
不能怪他們太多疑,在那些農夫眼中,他們可都是非常非常有錢的人,比如說,從農夫們手中收購些麥子、山貨等物,仙妮爾等人出手非常豪闊,一是不願意和窮苦的農夫爭利,另外也因爲他們攜帶的等價交換物大都是金幣,只能用金幣去砸人。
萬一那些士兵得知村莊裡住着一羣有錢人,起了不軌之心,那就麻煩了。從一個城市逃到另一個城市,也許他們的本領沒增長多少,但他們已經牢牢記住了什麼是人心險惡!
韓進在房間裡來回踱着步,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神打術會讓人失去理智?這不應該啊!符籙肯定不會錯,心法也不會錯,師父當初珍藏的三卷道典,他已經快翻爛了,而且他也曾經施展過神打術,除了有點疲勞感之外,並沒有別的不良後果,難道……是兩個世界構成不同的原因?
韓進如此費心費力去研究神打術,是因爲在團隊的總體實力上,神打術將產生極其重要的影響!雖然神打術只是一門很簡單的道法,但與薩斯歐所推崇的‘狂化’魔法相比,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的!
狂化術只能提高人類的力量,麻痹神經,並能讓人類的情緒始終沉陷在暴躁中,極具進攻yu望。
而神打術提高的不止是力量,還有洞察秋毫的眼力、進退自如的速度,一個合格的施術者在使用了神打術之後,更能產生一種類似金鐘罩、鐵布衫一樣的防禦力,民間所傳的刀槍不入,並不全是空口胡說的。
最關鍵的是,製作一張神打術的符籙所消耗的能量,和回元清神咒的消耗差不多,本錢極小,而獲利卻是極大。
如果仙妮爾等人都可以使用神打術了,這是一種什麼概念?薩斯歐以強硬無比的姿態衝入敵羣,只見他的魔法杖上下飛舞、左右盤旋,敵人是挨着死、碰着亡……
仙妮爾的實力也會成倍增長,如果給她一張足夠大的弓,她甚至能把粗大的原木當箭矢射出去。
至於摩信科,更不用提,韓進敢保證,摩信科肯定會喜歡那種感覺。
不過,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要解決失去理智的問題。韓進一邊走一邊緊張思考着,渾然忘了天色,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輕響,此刻他正好站在門邊,便順手推開了房門。
韓進最先看到的,是一雙野獸般的眼睛,裡面充滿了絕望和仇恨,接着一道寒光直奔他的咽喉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