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友芊冷着張臉看他罵自己,面上一絲怒色也無。
“罵完了?罵完了你可以走了。”
趙仁淵卻突然伸出手,用力的拽住了她的手臂:“芊芊,算我錯可以嗎?過去的事情都算我錯。你放過我吧?你哥哥弄得我差點破產,現在更是一點活路都不給我。我們怎麼說也談了那麼久的戀愛。我還救過你一命,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忘恩負義,你——”
“趙仁淵。”姚友芊用力的掙開他的手,身體退後一步,那掃向趙仁淵的目光,冰冷如刀。
被她那樣的眼神一看,趙仁淵嚥了嚥唾沫,姚友芊抿緊了脣,壓低的聲音透着怒意:“我忘恩負義?趙仁淵,你還真敢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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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什麼不敢說的。”趙仁淵一臉的趾高氣揚外加憤怒指責:“我救了你一命,就算有什麼錯處,你也不應該這樣對我。趕盡殺絕,不給我活躍。你這個毒婦。”
“我是毒婦,那你是什麼?”姚友芊冷笑,她倒是想給趙仁淵一點體面,不過既然他不要臉,那她又何必給他臉:“趙仁淵,五年前救我的人,真的是你嗎?青天在上,你敢說一句,那一天,救我的人是你嗎?”
“當,當然——”趙仁淵的臉色有些微的變了,但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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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姚友芊笑了:“不若你發個誓吧,如果五年前救我的人不是你,就讓你斷子絕孫,不得好死,如何?”
“。。。。。。。”這一下,趙仁淵的臉色怔住,完全說不出話來。
姚友芊冷笑着向前一步:“趙仁淵,五年前,救我的人根本不是你,你不過是剛好在我醒來的時候,呆在我身邊,而我,因爲暈過去了,根本不知道是誰救了我,然後在我清醒的時候,你就將救我的功勞搶到了自己的身上。我說對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趙仁淵僵着一張臉,眼裡已經有驚慌之色:“我只知道我救了你,你還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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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仁淵。”姚友芊一句話都不想跟眼前的男人多說,但是她不想讓他一直拿着當年的恩情來說事:“當年救我的人,我已經找到了。絕不是你。”
“。。。。。。”這一睛,趙仁淵的臉色是真的有些發白了:“你。你胡說,你根本就是——”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清楚。看在我們談戀愛時那四年你對我算是照顧的份上,以前的事情,我都不想再說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真的真的不想看到你。”
“。、。。。。。”沉默,趙仁淵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又不甘心。
姚友芊微微嘆了口氣?:“趙仁淵,我已經跟我哥哥說過了,他不會再對付你。你自己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自爲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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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這句,姚友芊再不看趙仁淵,轉身離開了。
留下趙仁淵看着她的背影,突然發現自己這一年多的作爲,像極了跳樑小醜。
而他,甚至沒有機會回頭了。
看到不管他做什麼,卻絲毫不受影響的姚友芊,趙仁淵的心裡,突然就不是個滋味了。
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
姚友芊並沒有被趙仁淵影響心情。
去超市買了滿滿一推車的,顧承耀喜歡吃的菜。
不光是因爲想到她對顧承耀的喜歡,還想到了顧承耀的救命之恩。
沒錯,當年救自己的人,根本不是趙仁淵。
而是顧承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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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他抽屜裡看到自己那隻耳釘的時候,姚友芊就知道了。
有一瞬間,她甚至完全震驚了,根本不敢相信。
可是,那一隻耳釘,還有顧承耀當兵的時間。最重要的是,被顧承耀背在背上的感覺。
她的感覺,從來都不會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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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她剛剛大一。軍訓結束,一羣人覺得解|放了,決定好好去玩一下。
挑了北都鄰省的o市,那裡有一座非常有名的山,叫鳳凰山。
鳳凰山山勢陡峭,山路也難走。可是風景卻是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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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芊那時剛剛學會攝影,姚大發疼她買了個單反給她玩。
她拿着相機,一路留戀風景,不知不覺就跟隊友們走散了。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山裡迷路了。
而她們本來是來遊玩的,根本沒有做什麼防護措施。她拿出手機想跟隊友們聯繫,哪裡知道山區信號不好,她想走到山頂一點的地方去打電話。
卻不想這個時候腳下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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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從半山腰,滑到了鳳凰山的山谷裡。
手機,單反全部摔飛了不說。她的身體一直順着山坡向山下滾落。
好巧不巧的額頭撞在了一塊石頭上。當時她就暈過去了。
而意識昏沉的時候,她感覺到了自己被人揹了起來。
那個人的肩膀,寬厚,結實。有瞬間,她因爲頭上疼痛開始掙扎了起來。
那人卻將她用繩子綁在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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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識一直不甚清醒,卻感覺得到,她被人揹着上山。
好幾次,她以爲自己會滑下去,可是那個繩子綁得很牢,而那個人的一隻手,始終扶在她的身上,不讓她有機會摔倒,甚至偏離。
踏着沉穩的腳步,那人揹着她重新上山,又順着山路回到平地。
她趴在那個男人的肩膀上,迷迷糊糊中,只覺得安心無比。
好像不管什麼風雨,都不要緊,眼前的男人,一定會揹着她。不會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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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路走了幾個小時,她不記得了。
身體被人放下來的瞬間,她想伸出手攥住那個人的手,卻因爲頭受了傷,沒有如願。
醒來以後,坐在她身邊的是同樣一身迷彩服,跟着他們一起去鳳凰山玩的趙仁淵。
那一抹綠色,跟她趴在背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想當然的,她以爲趙仁淵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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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早在之前,一起軍訓的時候,趙仁淵就給她送過兩封情書。不過當時她覺得趙仁淵有些書生氣,真的不是她喜歡的類型,所以就拒絕了。
卻沒想到趙仁淵看着書生氣,卻這樣有擔當。
那幾個小時的山路,一直扶着她的手——
後來兩個人的交往,就理所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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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姚友芊也是回家才發現,自己一直戴在耳朵上的那隻蝴蝶耳釘不見了。
那一對耳釘,是媽媽特意買來慶祝她十八歲生日的。在蝴蝶的背面,還刻着一個q字母,就是她的名字芊。
想到那一路滾落山底,耳釘掉了也未可知。不過能撿回一條命,她已經很感謝上天了。
當那一天,在顧家大宅,顧承耀的書桌裡,看到了她的耳釘,她十分詫異。
她極爲隱晦的去問過汪秀娥,自己上大學那一年,正好是顧承耀被扔進部隊,當兵的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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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時候,他幾個月不回家,不是訓練,就是有任務。
想來那一次,應該是顧承耀有任務,所以纔在救了她之後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那個耳釘,極有可能是她被他背在背上時,不小心蹭掉,然後掉在他口袋裡的。
當她想明白了,那一切,就有了解釋。
爲什麼當她伏在顧承耀的背上時,她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爲什麼當他背自己的時候,她會有那一瞬間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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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她的感覺,是不會騙她的。
曾經她試過讓趙仁淵背自己,卻再找不到當初的感覺。
她甚至想可能是當時自己摔得糊塗了,感覺錯誤。
直到顧承耀揹她,她伏在他背上,感受着他寬厚肩膀帶來的安全感。
她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感覺從來沒有錯,讓她動心,讓她覺得有安全感的男人,一直是顧承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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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他纔是當年那個救了自己一命的人。
她從來不欠趙仁淵。如果要欠,也是欠了顧承耀。
她的命,是顧承耀救的。
想到這裡,姚友芊不由得有些嘆息:如果當時顧承耀沒有救了她就走人,他們今天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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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頭,將已經炒好的菜盛出去。
把碗筷擺好,也就是這個時候。顧承耀回家了。
姚友芊的手上還拿着一雙筷子,看到顧承耀回來,她的手停在那裡。清澈的眼就那樣直直的盯着他。
顧承耀昨天晚上被姚友芊引得火起,衝了三次冷水澡才把體內的邪火壓下去。
可就是如此,他依然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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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晚上睡不着,翻來覆去腦子裡不斷飄過姚友芊的影子。
尤其是當她被自己扔在chuang上,媚|眼如絲的那種神情。就算當時他沒有看,可是眼角的餘光依然把那一幕牢牢的刻在腦海裡了。
那個念頭一起,小腹幾乎又立馬繃了起來。
結果一個晚上,他就在反覆的衝冷水澡中度過。
那個過程直接讓他今天早上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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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芊敲門的時候,他不是沒有聽到,卻不想理。
一想到她害自己一個晚上沒有睡好,顧承耀就萬分火大,又怎麼可能給她開門?
哪裡知道早上要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餐桌上擺着的早餐。
他的感覺突然就有些怪異了起來。
當然,他極爲硬氣的沒有吃那些早餐,不過現在對上姚友芊那般清澈的眼,他竟然覺得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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