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房的裡面,不像外面看到的那麼逼仄。
穿過一個院子,再進一間正廳,這纔是裡面的房間。房間很空,只是放了幾張椅子,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張桌子。
桌邊坐着一個光頭,蹺着二郎腿,凶神惡煞地瞪着眼前的白嫣然。
“你老子賭輸了,將你賣給我們了。你進了這個門,就要認清形勢。不管你在外面做什麼的,到了我們這裡——”
光頭拖長了尾音,神情卻越發的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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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嫣然的身體不斷的掙扎:“你們放開我,要錢我還給你們就是了。”
“還?你怎麼還?”光頭冷哼一聲,上前一把揪住了白嫣然的頭髮:“我告訴你,你老子欠了我們一千萬。還錢?賣|肉還吧。”
白嫣然不斷的掙扎,想要掙開對方的手。
頭皮上的力道卻在此時鬆開,眼前的光頭被人用力一腳踹開。
白嫣然怔了一下,擡頭,就看到了顧承耀的身影。
“承耀?”白嫣然幾乎要哭了,可是顧承耀沒有時間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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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其它混混此時都圍了過來。
對方至少有七八個,一起向着顧承耀進攻。
顧承耀勾脣,完全不爲所動。眼神凌厲,招招帶着殺意。
手起,腳擡,又兩個人被他踢開了。
還有五個人發了狠,其中一個抱住了顧承耀就要將他摔出去。
不過顧承耀的身體一彎,手一擡,拽住了那個男人的手,再向外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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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混混的身體又一次飛出去了。
很快的。身邊的那幾個混混都讓顧承耀撂倒了。
他拍了拍手,正要去給白嫣然解繩子的時候。
一陣拍手聲響起了。
“啪啪啪啪。”他解繩子的動作停了一下。
轉過身,看向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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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背光而立,看起來四十上下,高蜓的鼻樑,狹長的鳳眸。挑高的眉,帶着幾分凌厲之氣。
顧承耀的身體不自覺就繃緊了。
曾經在特種部隊呆了兩年的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殺氣。
“先生好身手。”
遲向東進門,馬上有手下端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
他坐下,側過頭看着顧承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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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他,第一次跟顧承耀正面交鋒。
“客氣。”顧承耀站在那裡,雖然還沒有解開白嫣然的繩子,但是已經將她拉了起來,讓她站在自己的身後:“是你的人太沒用。”
對這種*,他不需要客氣。
遲向東臉色不變,視線看向了他身後的白嫣然。
“確實是沒用。不過沒用的人,也許可雙做些有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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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手,馬上涌進來十幾個黑衣人。而且每一個手上都有槍——
顧承耀神情未動,手卻不着痕跡的想摸向自己口袋裡的手機。
遲向東冷冷一,馬上就有人家上前,將他手上的手機口袋裡的手機還有錢包都拿走了。
對方的槍不光指着他的頭,還指着白嫣然的。
顧承耀自然不可能明的反抗。
“她只是欠你的錢。一千萬是嗎?我幫她還。”顧承耀的神情很鎮定:“你要是殺了我們,可就一分也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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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欠錢,你來還?你是她什麼人?”遲向東一隻手放在膝蓋上,神情相當自若。看手下拿着顧承耀的東西放在他邊上,他也不急着看。
“朋友。”
“朋友?什麼樣的朋友?”
“這個好像與你無關。”
遲向東笑了:“一千萬,其實也不是什麼大數,不過,你這樣找上門,又打傷我的人。你覺得,一千萬夠買你們兩個人的平安嗎?”
“打人的是我。你可以放了她,錢。我賠你。”
顧承耀的聲音鏗鏘有力。就算被十幾支槍抵着腦袋,也依然沒有一絲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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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萬不是小數目,你說賠就賠?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的緩兵之計?”
“我叫顧承耀。”顧承耀不介意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反正呆會他們搜錢包,也一樣會看得到:“是顧氏的總經理。區區一千萬,我還沒看在眼裡。”
遲向東側着臉,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請人現在拿一臺筆記本過來,我保證立馬給你轉帳。”
他說話的時候。白嫣然嚇得不行,一直緊緊的攥着他的手,卻又被他拉開。
白嫣然的眼裡閃過受傷的神色,卻沒有再拉他的手。
“不必了。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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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現在,突然又不想要錢了。”遲向東想了想:“不如我們來賭一局。要是你贏了,人,你帶走。錢也不用賠。”
遲向東說話的時候,想從顧承耀的眼裡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卻是什麼情緒波動也沒有:“不過,如果你輸了嘛。不光是她人要留下。你還要留下了一隻手。”
顧承耀面無表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如果我不跟你賭呢?”他就算再沒有常識,也知道像這一類人,根本是沒有什麼良善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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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要是你這麼不給面子。那就沒辦法了。我只能請人們留下來作客了。”
說是作客,其實就是軟禁。
顧承耀冷笑:“你確定,我是你可以動得起的人?”
“確定不確定,現在不已經動了?”遲向東挑眉:“北都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每年有多少人出車禍死在路上。我想,顧少爺肯定比我更清楚。”
顧承耀的臉色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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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出門,沒有跟任何人講過。
而因爲他一向不參與到父親的那些生意裡,他並不像顧靜婷一樣,喜歡出門帶人。
更何況他自認自己的身手足夠。
現在看,倒是他大意了。
白嫣然又一次伸出手:“承耀,你先走吧,不要管我。”
顧承耀並不看她:“不知道你要賭什麼?”
“我隨意,可以隨你挑。”遲向東的神情很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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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站在那裡。並沒有馬上作決定。
遲向東也不急。等着顧承耀開口。
良久,良久,顧承耀纔開口:“那就玩梭哈吧。”
“好。”遲向東一個眼神,馬上有人擡進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副撲克牌。
“不過既然要玩,規則就則我說了算。”顧承耀的手按在撲克上,神情極談。
“不知道你想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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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各自抽五張牌,誰的牌面更大誰贏。”顧承耀的語氣很輕鬆,像是在討論天氣一般隨意。
“一局定輸贏?”規則就算是要顧承耀說了算,也不能全由他說了算。
“好。一局定輸贏。”顧承耀點頭,好像他贏定了一樣,拿起撲克洗牌。
他手法不算生疏,但是也絕對稱不上是老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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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有過少年的玩樂時光,但這幾年,他的重心都放在事業上。
這些事情,他並不精通。
這一點,顧家人,都清楚。
將手上的牌隨意洗亂。他將撲克放在桌子上,手一擺,撲克被劃出一個扇形。
擡手,遲向東向抽出一張牌。
他看了一眼,然後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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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也抽了一張牌。不過他沒有看,而是直接放在桌子上。
遲向東又抽了一張牌,看了一眼。
顧承耀繼續,依然不看。
五張牌很快抽完了。顧承耀一眼都沒看過自己的牌。
不過遲向東的臉色卻隨着他抽的牌越來越多而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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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你今天要輸了。”他說話的時候,盯着顧承耀的臉,將自己的五張牌一一攤開。
四條a。顧承耀嘴角一勾。
“老千出得不錯。”他甚至沒有去看自己的牌,好像清楚自己是什麼牌一樣。
又或者,他今天是什麼牌都不重要。
“願賭服輸。”遲向東並沒有說自己有沒有出千。只是說出剛纔的條件。
“你現在,是要廢了我的手?”
“不要。承耀,不可以。”白嫣然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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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像是沒聽到一樣,聲音極冷:“又或者,我兩隻手都給你。你放了她。”
“顧先生,你真知道怎麼威脅人,既然你說你是顧家的人,我現在還敢要你的手嗎?”遲向東揮了揮手,看了自己那幫手下一眼:“將他們先帶下去。我要好好想想怎麼處理,你們兩個。”
他像說貨品一樣的語氣,並沒有引起的顧承耀的不快。
“希望你考慮的時間,不會太長。”
顧承耀冷笑,完全沒有絲毫自己是囚犯的自覺。
兩個人被帶到了一間沒有窗戶的小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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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鎖上。一室冷靜。
像是被嚇到的白嫣然身體一軟,坐在了地上。
顧承耀沒有扶她,過了很久,白嫣然終於緩過神來了。
只是不等她站起來。
顧承耀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眼神如刀:“嫣然,爲什麼要這樣做?”
…………
三更,三千字。
明天繼續。
我曾經說過,這是一部渣男成長史。
所以顧三的成長是多方面的。
請擦亮眼睛,看顧三鬥小白花。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