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挑挑眉,轉身便要往外走,盛淮南倒也沉不住氣了,他重新打開電腦,急急地開口叫住了錦瑟,“老大,這麼有趣的視頻難道你就不想欣賞一下?”
“既然已經可以意料到的結果,何必去消耗眼力,還不如將精力積蓄起來,留待欣賞更精彩的劇情。”說着,錦瑟不做一刻停留,擡腿離開了盛淮南的辦公室。
原本還想要在錦瑟面前好好的炫耀一番自己的傑作,沒想到這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
盛淮南也失去了繼續欣賞下去的興致,他手撐着額頭,思索着錦瑟嘴裡所謂的精彩的劇情到底所指爲何,難道他是終於下定決心要開始對付陸家了嗎?
也許對錦瑟來說,對付陸家是終將要面臨的事情,但是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做。
前段時間袁磊的一份調查報告遞呈到錦瑟的面前,將一切矛頭都指向那個叫做爾嵐的女人的時候,袁磊便已經遵照錦瑟指示,在爾嵐的身邊布控好了監視她的人。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罷了。
事業做到像錦瑟這麼大,而且在美國的主要事業還涉及到了黑社會,這樣一個黑白兩道通吃的成功人士。
手底下會養着一幫人,那也是不足爲奇的。
而這些人呢,對做這樣的事情早已經是駕輕就熟了,所以像爾嵐這樣一個完全不入流的菜鳥級別的人,在他們看到那根本就是信手拈蘭的事情。
在爾嵐得知此刻的陸逸冰已經陷入重度昏迷,外界傳聞說他是因爲那天正值前任女友的忌日,悲傷過度,獨自一人駕車去陵園的路上,引發了這樣重大的意外。
這樣的解釋真的是合情合理,極易讓人信服,但是爾嵐並不是這些所有人中的一員。
她知道陸逸冰會出現意外,必定是跟錦瑟有關的,而會讓錦瑟動這麼大的怒火的人,只怕也只有凌喬這一個原因了。
她甚至沒有想到,錦瑟想要捏死陸逸冰簡直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這般簡單,那一刻她才發現錦瑟的實力是不容她小覷的,而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這個男人的頭
上動土。
心下一忖,唯有逃跑纔是上策。
她開始着急託人,變賣自己身邊所有的值錢的東西,等到她用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將一切準備妥當,準備駕車離開這個城市。
車子纔剛開上高速路沒多久,便有一輛輛黑色的轎車形成了一個緊密的包圍圈,將她的車子逼停在了高速路的硬路肩上,當時她真的是慌急了,鎖上了所有的車門窗,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她想應該沒有一個人敢這般光明正大地在高速路這樣國家管制嚴格的地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是一通電話打出去,宛若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她顫抖着手打開車載收音機,想要聽一聽是否有關於這一路段的廣播消息。
如她所願,她真的聽到了,而主持人那甜美的消息報出來的結果卻讓爾嵐的全身的血液在瞬刻間凍結了,主持人說,“G315高速路段在離虞城三公里的地方有一輛私家車連撞了十幾輛轎車,此刻正封鎖搶救,請準備通過的朋友,提早做好準備,減速繞行。”
哈,果然是跟天鬥,跟地鬥,唯獨不能跟一個叫做錦瑟的男人鬥。
這個男人的能力實在是太可怕了,彷彿能夠操控這個世界。
但爾嵐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知道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她宛若一隻漲得鼓鼓的皮球突然被人戳破了一個大洞,一下子癱軟在了汽車座椅上,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
她該怎麼辦,到底誰能夠來救救她。
突然她想到了過去一直跟她單線聯繫的那個人,似乎那個人總能夠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如天神一般的降臨,給她相處各種辦法來。
對,此刻他也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想都這裡,爾嵐就跟打了雞血一般地放射性地從座椅上彈坐了起來,一把抓過放在副駕駛座上的dior皮包,從裡面掏出手機,按下了前幾天纔剛聯繫過的電話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覈對後再撥。’
手機內傳出冰冷而又機械的甜美聲音,爾嵐不死心,又重新撥打
了一遍,冰冷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耳畔響起,她終於意識到了,原來那人並不是在幫助自己,而是將自己當成了一顆完成他們任務的棋子。
呵呵,棋子。
多麼可笑啊,過去,她爾嵐自恃甚高,從來都以爲自己纔是下棋的那個人,殊不知到頭來,她纔是別人棋盤上的那顆棋子。
手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下子從耳畔重重地滑落了下來,砸向了汽車的中控臺上,此刻的爾嵐就像是沒有痛覺神經的布偶,感覺不到一點點的痛意,身體整個地癱在了座椅上,渙散的眼神,空洞得彷彿連世界都變成了灰白色,可精緻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是她的錯,全是她的錯,是她沒有認真地看清這個世界,就敢於在刀尖上行走,這還能怪誰呢,只能怪這命運實在是不公,爲何有的人註定這一輩子要被人像是公主一般地捧着,像是女王一樣地供着。
可她呢,她如此努力,到頭來換來了什麼?換來的不過是讓人當成了一顆用完便隨手可以丟棄的石子兒,對,她不過是任人踐踏的石子兒。
爾嵐的手指一點點的蜷縮了起來,手指緊緊地扣進了掌心,她不甘,她憑什麼要被人當成石子兒?
車窗上一陣急促的手指敲打着車窗玻璃發出的沉悶的聲音,一下子拉回了爾嵐的思緒,她湛湛地轉眸看着窗外的男人,“快下來,你這是在做無謂的抵抗,若是你乖乖的下來,還能讓你少受些痛苦,若是你再這麼冥頑不靈,負隅頑抗的話吃苦頭的只會是你。”
無謂的抵抗?
爾嵐的鼻腔內輕哼出幾聲不屑的嘲諷聲,她有抵抗嗎?她又怎麼會抵抗呢。
既然都是要死的,與其死在他們的手裡,倒不如自己瞭解了,這樣不是更有英雄氣概一些嗎?
爾嵐對着窗外的男人嫣然一笑,身子前傾,拉開前面的置物箱,從裡面拿出了一把瑞士軍刀。
爾嵐看着手裡的瑞士軍刀在想,過去拿着這個到底是作何用途來着?哦,一個單身女人出來闖蕩江湖不易,備個防身的東西還是很有必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