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你什麼意思?”喬瑾蹙眉,聲音不自覺帶了絲顫抖。
肖琦忍不住喊,“阮小姐!不可胡說!”
“肖秘書!讓她說!”喬瑾冷喝,直直盯着阮菱婉。
“意思就是,你只是一顆棋子,一直以來都是一顆棋子,是凌搞倒魏家的一顆棋子!你不會真的以爲他搞倒魏家是爲了你吧?少往臉上貼金了!你還不知道喬家是怎麼垮的吧?想知道真相嗎?需要我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嗎?”
喬瑾臉色漸漸白了下來,強忍着鎮定,“你說!”
“哈哈,說你愚蠢還真是一點都沒錯!喬家會垮,也是凌的安排,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而你,自始至終都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一顆可憐可悲的棋子!”
阮菱婉瞧着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心中只覺舒暢,再也不管不顧,只想着狠狠地打擊她,就着阮卿墨說的事情,外加自己的猜測,添油加醋地全部說出來。
喬瑾只覺腦子“轟”地一聲,瞬間嗡嗡作響,無數念頭紛亂交雜,混亂之中抓住一絲清明,第一反應便是質問,“這些事情,你怎麼知道?”
“凌的事情,我當然知道!”阮菱婉揚脣而笑,帶着得意、挑釁以及嘲諷。
肖琦再也站不住,猛地將倆人隔開,衝着阮菱婉喝道,“阮小姐!你在這裡胡言亂語,凌先生知道了會不高興的,還請你快些離去!”那聲音裡,隱隱帶着警告。
阮菱婉笑容一滯,心中顯然也有些顧忌,想着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必要再待下去,於是輕蔑地瞧了喬瑾一眼,搖頭嘲諷一句,“嘖,真是可憐!”而後高傲地轉身離去,只留下高跟鞋踩瓷磚的啪啪聲。
肖琦鬆了口氣,徐徐回頭,卻對上喬瑾冷厲的目光。
這個目光像極了凌子彥,讓肖琦忍不住一顫,下一秒,突然聽到她冷聲質問,“肖秘書,她說的是真的嗎”
肖琦一怔,轉而正色答道,“夫人,阮小姐估計是受了刺激才胡說,她的話您別放在心上。”
喬瑾眸光一厲,卻是不再追問。
她知道,這事不該問肖秘
書。
整個下午,喬瑾都在沉思。
那個男人,在她走投無路時從天而降,將一紙婚書丟到她面前。
那個男人,一次次地幫她,將她帶出困境,甚至在幾天之前,還不遠千里來營救她。
可是如今,卻有人告訴她,這些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他的算計。
她曾困惑的,她曾求而不得的答案,難道就是這個嗎?
這一切,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又應該相信誰?
喬瑾忍不住回憶,從魏家門前的那一遇,到將她從魏延諾手中救出,那一幕幕,歷歷在目。
他的好,他的壞。
讓她心悸,讓她顧忌。
她回憶的得太過投入,以致於不知天色已暗,不知有人敲門,更沒有發現有人推門而入。
辦公室裡沒有開燈,昏暗得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
凌子彥伸手開了燈,室內一下亮了起來,他的目光落在辦公桌後面的人兒身上,可她依舊沒有動,秀眉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英挺的眉宇一蹙,兩三步就走到她身前,沉沉的聲音一出,打破了這讓人沉悶的氣氛。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
喬瑾怔了怔,一開始以爲是幻聽,可擡頭望去,眼底赫然映入那張俊美的臉龐。
她眼底的冰冷,讓他眸光微微一沉,又是開口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喬瑾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任由他摟着上了車。
一路上,她一言不發,依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凌子彥瞧着她,這樣的沉默讓他蹙起了眉頭。
車子終於停下,喬瑾忽然擡頭,望向他問道,“是你搞垮了喬家?”
凌子彥一怔,眸光瞬間轉冷,卻是沉默不語。
可她卻固執詢問,“自始至終,我都只是一顆棋子是麼?”
他依舊沉默,俊顏異常冷峻。
“凌子彥!告訴我,到底是不是?”
喬瑾十分執着於答案,一臉的執拗,連聲音都透着渴望。
她渴望答案,渴望他否定的回答。
凌子
彥將她眼底的渴望鎖在眼中,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冷冷道,“我說過,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聞言,喬瑾雙眼一瞬黯淡。
又是這樣的回答,又是這樣冷冰冰輕飄飄的回答。
她默了默,抓住心底的最後一絲執着,“你沒有否認,那就是默認了?是你搞垮了喬家,又整倒了魏家,而我一直以來都是你這些算計中的一顆棋子?”
他被她問得有些煩惱,忍不住喝道,“是或不是,都不重要,把你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去掉,你只需要安分做你的凌夫人就好!”
不重要?怎麼會不重要?
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他覺得不重要的事情,對她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她渴望真相,可他從來沒有給她。
喬瑾只覺心灰意冷,不再追問,徑自打開車門就要下去。
凌子彥卻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了回來,“我沒讓你走,你想去哪裡?”
她甩不開他的手,只能冷聲道,“放開!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哪兒都不許去,乖乖給我回去!”
“怎麼?因爲只是棋子,所以連這麼點自由都沒有嗎?”喬瑾心下悽然,只是涼涼一笑,“凌子彥,是你吧?當初喬家垮了,你也是有份的吧?如果不是你,那你爲什麼不否認?”
她的笑讓他眸光一緊,卻是忽然說道,“很晚了,該回家吃飯了。”
喬瑾愣了愣,笑得越發薄涼,“家?我哪裡還有家?那棟宅子裡都是你的人,哪裡還是我的家?”
凌子彥不由冷了聲音,“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惹惱我。”
“你到底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凌夫人?我算是哪門子的凌夫人?從頭到尾我都只是一顆任由你擺佈的棋子!我是多麼的愚蠢可悲,才一直被你矇在鼓裡!”喬瑾冷笑,儼然已是怒極生悲,太過的事情壓着她,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那種絕望以及彷徨,已無法用言語表達。
凌子彥已然着惱,可他向來不屑辯解,只是冷聲喝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凌子彥,我要跟你離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