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撩人
田笑甜在他的攙扶下站穩了,便起身要拉起坐在地上的葉安琪,可剛要伸手,男人就圈住她,不做停留,轉身離開。
轉身之際,男人瞥向一直坐在高腳椅上的葉安襲,那一眼,只是一瞬間,卻意味深長。
任何一場宴會都有它相似的情節,或是推杯換盞,或是眉目傳情,增長了見識,又擴大了交際。唯一的損耗只有時間。
時間在指縫中掠過,這已經是葉安襲喝的第4杯了,雖是有些頭暈,但卻無絲毫醉意。
說她是千杯不醉,也並非妄言,有些優勢,與生俱來。
宴會的尾聲,是甜點和濃湯的showtime,傳菜的服務人員來來往往穿梭於宴會廳旁側的通道上。
田笑甜低沉着頭準備悄悄離開,她好累,如果不是宗政家的爺爺壽筵,她是絕對不會出席的,她討厭那些跟她搭訕的男人女人們,大家圍着她,只因爲她是田笑甜。
突然,猛的一撞,她都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只聽“鐺!”的一聲,便被人撞倒在地,周圍的賓客驚呼出聲。
再擡頭只見,服務生手忙腳亂的收拾那剛剛灑掉的一整鍋濃湯,葉安琪在一旁憤憤的跺腳,而一襲黑色長裙葉安襲右腿外側濡溼了一大片。
衆人都看的明白,田笑甜走過的時候,葉安琪絆倒了端濃湯的服務員,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葉安襲撞倒了田笑甜,自己卻不可避免的被濃湯淋到。
啪!“安琪,這次你玩的太過分了”
葉安襲狠狠的給了葉安琪一個巴掌,清靈的小臉嚴肅而認真。
這場鬧劇自是成爲整個宴會廳的焦點,所有人都爲這女孩的正直和韌性叫好。
宗政雄和葉成功自然也看到這一幕。
“老葉,你這大丫頭有你當年的風範啊”
葉成功沒來由的面部僵硬,興許是爲了安琪的所作所爲感到不齒。
“安襲是吧,這丫頭不錯”
宗政老爺子看中了葉安襲,這場宴會的開始,他和葉成功口頭訂下了一場兩家的聯姻,而原本屬意的葉安琪,見其心胸如此狹隘,自然好感盡失。
“這麼熱的湯,可別燙壞這丫頭,老二,你帶她去上點藥。”
宗政天送受了驚嚇的田笑甜回家,老爺子只好支配恰好在身邊的宗政賢。
當那個男人站在葉安襲面前的時候,她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剛剛那個男人。
是他?
宗政賢看着身旁的女人極力裝作平靜的走路,可顫抖的左腿儼然泄露了她的底細,她一定是痛極了。
一直沉默的他突然攔腰抱起了葉安襲,就當他不願浪費時間好了。
她並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打量的目光一直的看着他。
到了休息室,他將她放到沙發上,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口,半徑長達10釐米的燙傷,很是猙獰,已有部分表皮已經脫落了,他知道可能不輕,但沒想過是這般嚴重。
從消毒、上藥到包紮,這女人一聲沒吭,好似這條腿的神經不屬於她中樞控制一般。
走之前,葉安襲只留下了兩個字。
“謝謝。”
晚宴後的停車場內。
啪!
“畜生,連你妹妹都利用”
葉成功狠狠甩了葉安襲一個巴掌之後,憤憤的上了車。
“葉安襲,你要的我都做完了,你答應我的呢”
葉安琪之所以願意陪她演這場戲,是因爲她巴不得葉安襲嫁進宗政家,這樣就沒有人跟她搶戰哥哥了。
“我會跟戰解釋,這件事跟你無關”
葉安襲捂着早已紅腫的臉,神情依然淡漠。
三人駕車呼嘯而去。
停車場內,一輛黑色奧迪Q7的風擋正緩緩的降下來。
一雙深沉的眸子將一切盡收眼底……想起初識時的畫面,宗政賢不只想過一次,當初葉安襲甚至不惜自殘也要嫁進宗政家。
究竟是爲了什麼?
爲錢?
以她的家境雖不比宗政家的資本雄厚,但絕對不存在經濟問題。
爲名?
那她大可以選擇宗政天,畢竟他可是外界公認的宗研首席順位的繼承人,而不是選擇他這個向來低調的二少。
不爲錢,不爲名,那就一定是爲利,而這個利,他目前真的不知道是什麼,但從她今天的舉動來看,這跟葉成功脫離不了干係。
滴!滴!
格外響亮的汽車鳴笛聲有些刺耳,一輛白色豐田霸道緩緩駛來,這是葉成功的座駕。
駕駛座上躍下的是一身戎裝的戰祁,隨即他打開後車門畢恭畢敬的站在旁側,直到車上的首長下車。
一襲綠色夏款陸軍軍裝,松枝綠色肩章底版上的金色枝葉和那三顆耀眼金色星徽,那是葉成功軍旅生涯的最高榮譽。
宗政賢只見過兩次葉成功,這個這個老人總給自己一種亦兵亦匪的感覺,氣場格外的強大。
有多年從政經驗的宗政文,嫺熟的接見着這個亦政亦親的長輩,兩人走在前面客套的寒暄着。
後面跟着一衆小輩,葉安襲瞄了一眼戰祁,他則用眼尾掃了一眼斜後方的葉安琪,一臉的無奈。
這江南邨的餐廳也不比一般的尋常酒店,並非富麗堂皇的歐式裝潢,室內整體被建成一個集餐飲和觀賞爲一體的綠色生態園。
水榭石塘,植物蔬果,珍奇盆景,觸手可及的綠色和四下充斥的天然芬多精都讓人感嘆巧奪天工的設計智慧。
郝秋萍將晚宴定在一樓中間最大的一間半敞式包房,美其名曰“水天一色”。
流水,美景,香茗,身爲省長夫人的郝秋萍也極善舞袖交際,將菜品安排的極爲精緻,晚宴一開始,氣氛很是不錯。
葉成功雖是一直跟宗政文談着政治話題,但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瞄向葉安襲和宗政賢,掃了一眼二人無名指上相似的閃耀,表情似是更爲輕鬆。
“我們家這丫頭從小就是這個不知冷熱的性子。”
葉成功自嘲的話似是玩笑,但葉安襲明白,他這是無痕跡的試探他們夫妻的相處情況。
葉安襲其實也很好奇宗政賢會如何接答,畢竟世人皆知宗政二少惜字如金,從不屑於應付交際中的虛以委蛇。
果其不然,宗政賢面無表情講出了幾個字,讓向來淡定的她剛飲盡的普洱差點一口全噴出來。
“沒關係,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