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同學好,你們就繼續好下去,等到將來你回頭再來看這件事兒,你看明白了我再和你說。”老蘇閉閉眼睛。
父女倆之間的隔閡這樣的深,他說徐涼涼不好,蘇洛也不聽,一心一意的認爲她同學就是好,爲了她好,如果這個同學真心是爲了你好,能不能讓你丟了鐵飯碗?你好好的醫生不當去賣貨?他還真是看不明白了。
繼母看着老蘇,蘇洛走了,家裡就剩他們倆了。
“你家這個孩子算是讓人麻痹住了,誰的話都不肯聽,爲了她好,她總覺得我們是害她。”以後她也不管,也少說,不說不錯。
不是自己生的說那麼多做什麼,說了又讓人感覺厭惡,好好的善人她不當,她偏去做惡人,她也不是有癮。
“讓她去吧,撞的滿頭是血就知道走回頭路了。”那到底是親生的,將來蘇洛真的有個萬一,他也得管,再生氣在怨恨她不肯聽自己的話也沒辦法,工作現在丟都丟了。
這麼大的人了,一點小事情看不明白,還和小孩兒似的,說離婚就離婚,什麼都不考慮。
大董那邊因爲是二婚就沒打算大辦,結第一次婚的時候就沒辦輪到了吳麗他也不打算辦,領個證就得了。
“領證就得了……”吳麗臉上彷彿奔跑過了千萬只袋鼠,臉都要被情緒擠垮了,憑什麼啊?
她一個大姑娘第一次結婚,就領個證就完了?我這是黑戶嗎?
“家裡現在這樣,也沒有多餘的錢辦婚禮,等以後的吧補償你。”大董說着。
吳麗有口氣頂到嗓子眼,她知道大董心裡是怎麼想的,無非就是覺得辦婚禮不好,掃了前妻的面子,他和前妻當時結婚都是領個證就完的,可她不是蘇洛,女人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憑什麼不辦,沒有大錢那就花小錢辦。
穩定穩定心裡的情緒:“我手裡還有點,拿出來辦個婚禮還是夠的,而且人情來往我和你走出去那麼多,不趁着現在收回來那以前的錢不就等於都白扔了。”現在同學同事什麼的都能找到,這個節骨眼不辦,等以後的誰都找不到了再辦,也沒人來花錢啊。
這年頭的來往不好走,稍微好點的關係兩三百根本拿不出手,近些年隨人情是越來越重,她工作這幾年花出去的錢就指望着結婚收回來了。
“我媽身體也不好,就算了吧。”
“那結婚照總得拍吧。”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她同學和她說的,三亞那邊拍結婚照特別好不到兩萬塊錢拍的又唯美又漂亮,現在叫個結婚照都得上萬,花就花到點子上。
“我們也不需要這種形式。”大董覺得結婚登記的時候不是拍照嘛,那個就行了,沒有必要單獨去拍。
他也沒有時間,也不願意折騰。
更不想大操大辦讓所有人都知道,爲什麼通知蘇洛?是覺得她應該知道,這是自己欠她的,希望她以後人生的路走好吧,大董倒是寧願自己過的坎坷點,也許現在還是處在愧疚期,也許是這人對蘇洛真的就是有點放不下,不過誰知道了呢。
吳麗眼眶熱了起來。
孃家媽一聽說不辦婚禮不拍結婚照臉色鐵青,感情你這是娶小老婆呢。
直接就登門了,我家的姑娘不是嫁不出去。
大董上班了,家裡就他父母。
“原本我女兒說這個人我就是不願意的,一個離過婚的什麼都沒有,欠了一屁股的債,吳麗她是年紀小不懂事叫人給騙了,好好的跑去當第三者,人家老婆打孩子她去免費陪……”
“媽,你這是幹什麼?”吳麗扯着自己媽媽的袖子,這話說的太難聽了,這是罵誰呢?
可吳麗她媽心裡就是這樣想的,早就憋着一口氣了,現在才找到機會發泄出來,你們這是什麼人家?簡直就是不入流,大騙子,沒有一點節操,你兒子把我女兒搞懷孕了,我纔沒有辦法不得不同意的,現在覺得把柄捏在手裡了是吧?
“我告訴你,吳麗這孩子也可以不要,我的女兒不是嫁不出去就非得嫁到你家來,吳麗能圖你們傢什麼?爸媽有花不完的錢還是能給什麼幫助?房子房子是貸款的,還得還個三十年,車子車子是貸款的說不定還得還幾年,這將來要是誰身體不好,又得掏錢,她一個小孩兒什麼都不懂就上套,是我不會教孩子把孩子教的這樣的天真,可是誰也別想就這樣把我女兒拿捏住了,不辦酒席不拍結婚照怎麼娶的是黑戶嗎?”
大董的媽媽是恨不得一頭撞死,叫人這樣的羞辱,媳婦沒過門呢,自己矮了三階,她是想還嘴,你女兒自願的,可嘴笨話又跟不上,眼睜睜的看着人家一口一個罵着大董,說大董就是故意勾搭吳麗的,心裡氣的翻滾,她兒子好好的家,好好的兒媳婦,你說就趁着兒媳婦流產的功夫,吳麗就登上門,你家能是有什麼好家教,完了還跑上門來罵,可心裡想的明白,嘴上說不出來。
“親家,我替大董給你們道歉。”
大董的父親拉老伴的手,他覺得不結就不結,這女方的媽媽未免太霸道了,一個巴掌也拍不響,怎麼什麼屎盆子都砸大董的身上來了?
大董媽媽推開丈夫的手,認錯就認錯吧,低氣就低氣吧,還能有什麼辦法,畢竟是兒子闖的禍,而且不看憎面看佛面,畢竟已經都懷孕了,她也不清楚自己還能活多久,就想看見孫子出生,那樣就算是死了她也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這婚是一定要結的。
那時候離婚,她覺得還能挽回,自然是覺得蘇洛萬般好,畢竟也是兒子對不起蘇洛,但是現在蘇洛想回來也回不來了,吳麗也懷孕了,這事兒到了這裡就算是徹底結束了,吳麗好不好也必須是她了。
大董和吳麗的事情是他們倆領了證以後鬧出來的,這下醫院裡就算是不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當初還覺得蘇洛走的有點奇怪,也知道兩口子鬧離婚了,不過現在這小年輕分分合合的都挺正常,誰知道原來這醫生和護士之間還有點那啥呢。
大家也就當笑話看了,覺得吳麗手腕高啊,把人丈夫搶過來不算,還能逼的人家離職,現在站在蘇洛這邊同情的人就比較多了,任憑誰天天看着前夫和小三膩膩歪歪的,誰能不惱火?
蘇洛這邊生意不太好,就算是有人幫襯着,一個月盈利拋出去店裡的費用到手勉強也就剩個一千多兩千左右的,這還得是效益好的時候,自己也沒有房子還得租房子,涼涼倒是說了反正張猛不經常回家,蘇洛可以一直住着,但是蘇洛覺得做人得做的明白一些,朋友是好,但不能靠朋友一輩子,朋友也是要生活的,她也有公公婆婆,自己天天住在涼涼那裡算是怎麼回事兒。
店裡算着收入呢,越算越頭大,這個月貌似要虧啊。
王子文下車,他下午要去開個會,正好時間差不多就過來一趟,帶上車門往店裡去,蘇洛的點緊挨着便利店,這附近都是軟件園的工作人員,都是小年輕,王子文推開門,便利店裡的女生有幾個看着他,可能因爲人高吧,第一眼就能瞧見他,形象也確實不錯。
“忙呢。”
蘇洛一擡頭,哎呦喂,王大學長來了。
“怎麼有時間過來我這裡?”王子文就算是教科書上那種活典型,活的不要太滋潤,蘇洛有些時候也羨慕這些學霸,大家一樣的專業,怎麼就差了那麼多?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自己都想哭出來,白瞎了爹媽給她生了一個腦子,她頭頂上的就是木瓜,人家王子文頭頂上的那個才叫腦子。
“買點東西。”
王子文列了一個單子,蘇洛接過來一看,哎呦喂,剛剛說自己這個月要虧本,馬上就能盈利了。
又推了回去。
“沒有?”王子文覺得詫異。
“我是效益不好,但是天天的靠你也不行。”
王子文挑眉:“我是幫別人買。”
“幫別人買不也是你掏錢,學長真的,心意我領了。”
王子文樂,知道蘇洛心裡是怎麼想的,但確實不是這樣的。
“有的話你就給我,當做是幫我了,我確實需要,也不全是爲了幫你。”
幫的意思肯定是有,但不全是,多少還是因爲和別人提了一句,他王子文的名聲搭在裡面做保證,有幾個能不信的。
“真的?”
“真。”王子文笑。
“你到這附近來幹什麼?”
“去一院做個交流會。”
蘇洛點點頭,這些她就不羨慕了,拿刀子動刀子的那種,技術除非很嫺熟,她這樣的就只能看看普通的病。
王子文還真不是晃點蘇洛,他過來開交流會,反正這些人當中據說他是最厲害的,王子文主攻肝膽這塊,聽說他來也是來了不少的圍觀羣衆,說來也是巧,原本就只是交流交流而已,沒想到有個醫生說他外甥女闌尾炎,定的就是今天做,既然王子文來了,聽說他的手法特別妙,想要觀看一下學習一下。
“這倒是也沒什麼,手法不敢說,但是這樣的手術確實不能算是個大手術。”
王子文待人又親切,他又年輕又有風度,迷死了一片護士和女醫生,可惜的是,大家要麼結婚的結婚,要麼想都不敢想,自己什麼樣的身份,王子文那樣的一看就是要找的姑娘,要麼本身特別出衆,要麼孃家特別出色,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不可能是她們。
手術裡都是人,還有全程錄像的,手術做的很完美,你說小手術隨便做做?人家就是隨便做做,都會讓你看出來醫生和醫生之間的不同,切下來的闌尾送到病人面前確認,王子文微笑着說:“肚子上的脂肪有點厚。”
那姑娘聽完以後差點直接死過去,王子文動手術的時候一直和她聊天,比如誇她皮膚好什麼的,又問了她年紀,她一直都覺得這個醫生非常的溫文爾雅,真的就是那種活在想象世界裡的,完全就是個偶像那種,她說了年紀,醫生說:“那我得給你好好的縫,萬一你以後想穿臍裝呢。”
美好的一切保持到了這位醫生突然說了一句,她肚子上的脂肪好厚,真的好生氣啊,好想起來砍他,可是沒有力氣!
王子文談笑風生之間手術做完了,又待了一會兒自己纔開車離開,晚上醫院也有好幾臺手術。
孤家寡人啊,人家都是成雙成對的,你說怎麼就沒人對他動心呢?
就連蘇洛都看不上他,不是說情商的時候最應該就身邊的人隨便抓一個的嗎?
涼涼是晚上和王子文一起吃飯,食堂遇上的,徐涼涼還有點尷尬,張猛說的那幾句話對她不可能沒有影響,倒是想躲了,可惜沒躲成,王子文直接喊她了。
徐涼涼喝了一口水,聽見王子文說蘇洛,徐涼涼一口水嗆了出來,王子文遞給她紙巾。
“你說真的還是假的?”你要是喜歡蘇洛,那很好啊,去追啊。
“打個比方。”
徐涼涼泄了氣,大哥你打比方也沒有這樣比方的,要是讓蘇洛聽見了……
“你太優秀了,優秀的別人都不敢靠近,只能玩暗戀。”
醫院裡應該就是這麼回事兒,加上他忙,今兒出去交流明兒去進修後兒出國一兩年的,誰扛得住啊,這就是活在里程碑裡的人物,瞧瞧就得了,不至於動真心。
“這話算是恭維嗎?因爲我優秀,所以我變成了大齡剩男?”
涼涼倒是很想誇他風趣,什麼詞兒都往自己的身上放,你要是剩下的,那大家都是剩下的了。
“緣分沒到呢。”
王子文正色:“你能說說當年你爲什麼不選我,選了他嗎?”
他爲什麼運氣老是這樣不好呢?
是倒黴嗎?
這個問題涼涼沒有辦法回答,因爲在她心裡,王子文和張猛根本比都沒有辦法比,一個是自己的摯愛最愛,一個不過就是尊敬的學長,兩者怎麼比?她喜歡張猛,愛張猛啊,爲了張猛能去死,可她要是當時和王子文一起出的事情,徐涼涼覺得也許她會一腳把王子文踹到水裡,自己尋求活命的機會,說肯定不能這樣說,但意思差不多。
看張猛哪兒哪兒都好,學長當然也好,不過好的不一樣。
撓撓頭。
“可能是他先入了我的眼。”
“你說學校裡有那麼多的女生,怎麼就沒有一個看中我呢?”
涼涼埋頭,你到底有多哀怨自己還沒嫁出去呢?
王子文去了那種婚戀網,他是真的想要真心實意的去結交一個興趣相同的女性,結果放上自己的照片開始聯繫他的不是各種不靠譜的,二婚的還有五十多歲的女性 ,給自己打擊的,然後又有人說他盜用名人照片,號被封了。
王子文:……
所以套路這些,根本都不存在,都是騙人的。
晚上做手術,病人等着麻藥勁兒上來呢,手術室裡面的醫生和護士在聊天,主打就是王子文,他一點都不冰冷,相反的覺得漫漫長夜,聊聊天開開玩笑才能度過啊,手術很快就做好了,對着病人微笑。
“已經做好了,我覺得按照這個程度,你應該請我吃飯的,真的完美!”
病人上了麻藥,整個人都是迷糊的,沒有回答。
“你裝睡啊。”王子文指着病人,彷彿病人故意不理他一樣。
看着多正經的王大醫生,其實也是個很有趣的人,當然他開口讓人請吃飯,你真的請他肯定也不去,他就是這樣的醫生。
徐涼涼覺得有點嘴饞,晚飯沒吃好,也沒吃幾口,偶爾也會這樣的,想吃點什麼,病房裡都安靜了,沒事做了,轉了一圈,自己和護士打好招呼,就下去烤串去了,握了一把回來,給護士還帶了幾個。
“我減肥呢。”小護士就抽了兩個,不忍心吃,喜歡吃,可這東西太油膩了,現在又這麼晚了,徐醫生可真是能折騰,感情她瘦嘛,怎麼吃都不胖。
“減什麼肥,我看你也不胖。”
涼涼回了辦公室,正準備大吃特吃呢,王大學長登門了。
“吃好吃的不帶我一個。”
一邊吃一邊聊,聊的話題就是那些被,看着王子文,徐涼涼覺得也許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爲一個不錯的醫生,真的是有那種感染力,覺得向上爬是條不錯的出路。
張猛晚上回家的,進門沒看見人就知道肯定是在單位呢,過去還算算涼涼的班,現在算都懶得算了,腦子都用在帶球員上面了,他這個年齡其實服不服衆的就看自身了,張猛是個很有方式方法的人,主管涼州男隊,女隊也歸他管,但是女隊那邊有專門的教練,大的方面上他給拿捏拿捏,女隊員都比較喜歡他,覺得他脾氣好有耐心,但張猛確實就不是這樣的人,他帶的男隊隊員都是知道的,脾氣不是那麼好,而且嘴有點嚴。
退役和當隊員有什麼分別?當隊員的時候成天吃吃喝喝他也沒覺得自己胖過,但是結婚以後當了教練,他現在胖了十多斤了,可能是心寬體胖,等發現的時候,自己的腹肌都鬆了,嘆口氣,人果然還是有點壓力的好,最近打球打的稍微體重又縮回去一些。
拿着遙控器看了一會兒,躺在沙發上就睡着了。
一覺到天亮。
涼涼開門進來。
“你怎麼跑沙發上來睡了。”
張猛坐起來,他這個老腰。
“昨天睡着了沒起來,就睡在這裡了。”
涼涼不解,晚上回來的?
你知道我上班,你還特意挑晚上回來,什麼意思?
斜了張猛一眼,你是有多怕付出?
擡腳剛要換鞋,張猛讓她站着。
“就這個姿勢別動。”
嚇涼涼一跳,幹什麼?
手拉着鞋帶,不解的看着他,抽什麼風?
“這鞋挺好看的,衣服也好看,女人嘛就得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張猛點頭。
這樣活着纔有意思。
涼涼無語:“爲了給你看嗎?”
“話不是這樣說的,難不成老公不在家就不打扮了?打扮這是一種對生活的尊重,你每天要看那麼多的病人,也要考慮病人的心情,看見美美的東西病人也會高興的,誰規定女的打扮就是爲了給老公瞧的,這和工作是一樣一樣的,得活出來風骨。”
涼涼覺得這人今天真是抽風,在這裡和她講什麼風骨。
“活的精彩也得有那個精力,累的半死還精彩呢,知道化妝得用多少時間,知道上班累一天回家多辛苦。”
張猛淡淡道:“我都知道啊,所以你看家裡這家務我用你做什麼了?我是絕對的女權擁護者,不是嘴上說說的,我的老婆就必須活的有個樣子。”
“以後再說吧,你現在說的多好聽,我倆現在就兩個人。”
矛盾基本是沒有的,等以後多個人的,你再看。
“以後你看,我也絕對是個特別出色特別能理解人的老公。”
當老公當成他這樣的,自己都覺得自己很了不得了,徐涼涼這工作說實在的話,他絕對可以讓不上班了,回家裡他能養得起,但從公平的角度來說,他希望她一直上着,哪怕以後生了孩子也繼續上班,不會因爲懷孕生子而去耽誤什麼。
“是是是。”一大早的回來就開始不停的誇自己。
涼涼也是醉了。
想睡個覺,結果上中那邊來電話,張猛和涼涼開車回去的。
席夢這要二胎就要上了,她說要那還不快,準備生馬上懷,大伯母愁的腦袋上都是包啊,她不是怕搭錢,她是怕讓她帶,結果席夢竟然沒吭聲,就一直讓她媽帶,大伯母現在也搞不清席夢心裡怎麼打算的,這一個孩子帶着都累呢,現在兩了,自己肯定是要出把力的。
喬立冬二伯母還有大伯母在隔壁聊天,二伯母就說這錢不應該現在就給,你給了他們就花了,也攢不下,到時候席夢還是覺得你什麼都沒給,絕對不會認爲婆婆怎麼對她好了。
二伯母和喬立冬的想法不同,喬立冬覺得給了好,爲什麼?
因爲你不明面給,一個月一搭,打進去不少,最後還看不見錢,完了人家可以正大光明的說你婆婆什麼都沒給,孩子孩子沒帶,錢錢沒看見影子,現在這叫三份工資,她席夢是瞎子嗎?你現在的生活,是公公婆婆賺出來的,靠你和張龍?
“你就先別管,看張龍怎麼說。”
張龍是動不動就去喬立冬家,他確實覺得自己對付席夢和她媽沒有辦法,但是喬立冬有,他聽了以後呢,自己也去做了,效果還是挺明顯的,張龍也知道對不起丈母孃,可着一個人累,但實在沒有辦法,自己媽和丈母孃必須還得是自己媽親啊,再說丈母孃住在他這裡,過年過節張龍都是捨得花錢給丈母孃買東西的,這些都是喬立冬告訴的,你既然用了人家,就別捨不得那點小錢,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張熙就有點羨慕,其實兩個孩子雖然眼前累吧,但是一塊長大挺好的,他是早就動心了,奈何自己媽不答應。
劉欣看了張熙一眼,那意思,你和你媽去說,不是我不生,是你媽不給我帶。
劉欣的媽媽人住的遠,而且早就說了,絕對不能幫女兒帶孩子,身體不好,要是平時看個五天半個月的還勉強了,所以孩子長到現在幾乎都是二伯母給帶的,男孩子特別的淘氣,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看不住就摔跟頭,看不住就容易發生危險的事兒,二伯母帶了這個孩子以後,身上填了很多病,也許是到了年紀,也許是累的,反正她自己也講不好,一個都快要她命了,好不容易看見頭兒了,自己在熬個幾年徹底就可以鬆手了,讓他爹媽管,結果現在說要老二?
不如累死她算了。
吃飯的時候劉欣在桌子上就直接說了。
“我和張熙也打算要老二。”說完看看婆婆的臉色。
二伯母壓根連聲都沒吭,想當年她那一代,家裡都是很多孩子,問題那年代沒有婆婆給帶的,都是媽媽一個人帶,能生就能帶,但是現在的年輕人不這樣,生了以後就找後援。
“涼涼你們暫時不要啊?”
徐涼涼被點名,她注意力不集中,今天下夜班,人有點發蔫。
“啊?”
“不着急。”張猛往她碗裡夾菜:“一會兒你去睡會兒吧。”
大伯母一聽,這是剛下班嗎?
“我這也不知道,涼涼吃完飯去隔壁睡一下。”
家裡大伯母二伯母包括喬立冬張奶奶都是讓徐涼涼去休息,什麼活也輪不到她來做,涼涼說自己不困。
張猛還是推着她去了小屋,躺着躺着她就睡着了,張猛推開窗子怕她睡的熱,看着徐涼涼枕的那個枕頭,張猛把自己衣服脫了下來,單手摟着她把衣服蓋到了枕頭上。
多少張猛還是有點潔癖,家裡人來人往的,你也不知道都誰躺過,蓋着點,至少枕的是他衣服。
張猛坐在大屋裡和堂兄聊天,小屋徐涼涼在呢,誰都不能進,在廚房的都會刻意的壓低聲音。
席夢這懷孕呢,肯定也不能幹活,但是看張龍和張猛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張龍對她好,她也感覺得出來,但是看看張猛對徐涼涼的那個勁兒,自己這還算是什麼啊,你看看人家老婆睡個覺,爲什麼廚房的人說話都會小聲?
二伯母說話聲兒就有點大,站在廚房說什麼笑了半天,張猛開門就出去了。
“二媽……”
叫了一聲。
二伯母看向張猛:“怎麼了,想吃什麼?”臉上笑嘻嘻的,喜歡張猛,別人家的孩子嘛,老是覺得比自己家的省心的多。
“二媽,涼涼睡覺呢。”張猛忍不住的笑,就像是那種不太好意思提出來的。
二伯母肯定不會往心裡去,因爲自己就是這嗓門,而且料到了興頭上,忘記這事兒了,張猛一提醒就想起來了,是啊,徐涼涼下夜班可能還沒睡好呢。
“我這記性……”
“我們家張猛疼媳婦。”二伯母說。
“那是,我不疼她誰疼啊。”張猛就話接了下來。
在你們面前肯定她的地位,自己娶的老婆,娶回家肯定不是爲了幹苦大力的,或者爲了讓她妥協的對吧。
張猛回到屋子裡,二伯母進門就說張猛可疼媳婦了,喬立冬看了兒子一眼,就知道是個怕老婆的。
平時說,徐涼涼多怕他多怕他,一個眼神掃過去,徐涼涼腿就軟了,他說去東徐涼涼不敢去西,就吹吧。
自己這兒子算是看透了,就是個紙老虎。
張猛半小時過去一趟,看看屋子裡透風好不好,看她醒沒醒。
涼涼九點半睡的,一覺睡到十二點,人還沒有睡醒,有點迷糊,口渴。
“醒了?”
張猛推門進來,見她動了動,這應該是醒了。
“給我倒點水。”
張猛出去倒水又端了進來,涼涼接了過來,喝了一口,自己傻愣愣的坐着,有點腦子不夠清晰。
“餓了嗎?廚房有吃的。”
“不想吃,沒有胃口,睡的迷糊。”今天睡的不好。
家裡人多,也是有聲音。
張猛給她挪挪額頭前的髮絲,出了一身的汗,都黏在臉上了,順帶着給擦擦汗,這外面吹風呢,剛出汗就直接吹,怕她感冒。
“回去再睡吧,晚上我們早點走。”
涼涼嘆口氣點頭,就是沒睡好,身體有點不夠清醒。
“要不你在躺一下?”
“不了。”
涼涼穿着鞋出去洗了把臉,整個人算是清醒過來了,去了大屋,大家都在呢,大伯母過生日,所以必須得回來。
涼涼和大家說笑,張猛說下樓一趟,誰也沒在乎他去哪裡了,張國慶是壓根就沒見影子,忙的很,位置早就訂了,下午兩點半吃,如果徐涼涼不醒的話,估計還得往後挪一挪,畢竟這個兒媳婦的地位比較重要,大伯母也好二伯母也好,都拿涼涼挺看重。
誰讓她是張國慶和喬立冬的兒媳婦了,誰讓她是張猛的老婆了。
張猛開車逛了幾圈,買了點麪包回來,涼涼對面食比較偏愛,早上出來的時候她就說胃口不好,隨便吃了那麼一點。
張猛拎着袋子回來,人家可沒有說是給老婆買的,而是說買給大嫂二嫂的。
先給席夢和劉欣送的,席夢都有點傻眼了,她也不餓,而且馬上就要去酒店吃飯了,瞬間就明白過來了,讓自己吃不過就是個藉口,劉欣那是個人精,更加不可能不明白這事兒,劉欣接了:“我這是和涼涼借光。”
人家對媳婦兒好,這也沒有什麼好挑的,喬立冬不說話,誰能看不順眼,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給你奶奶拿一個。”喬立冬開口。
張猛肯定不會就買一兩個,分是夠分的,特意還給自己奶奶多買了一袋,喬立冬也嚐了一口。
張猛一樣給徐涼涼留了一個,不知道她能喜歡吃哪一個,反正選擇肯定是多點。
“你拿一個。”
涼涼往裡面看看,她覺得哪個都挺好,而且沒吃過,不知道哪個味道好,看着張猛。
張猛拿了一個,涼涼拿了一個,他把自己的掰了一半分給涼涼,從她手裡拿過來她的那一半,這樣就等於吃了倆。
“看看。”席夢瞪張龍。
劉欣踹張熙:“你也學着點。”
張龍是覺得張猛就是故意的,幹嘛弄的好像是個奴隸似的,幾輩子沒娶到過老婆啊?這慣的,你慣不要緊,你關上門隨便慣,你當着你大嫂的面,你都知道她什麼事情都愛攀比。
席夢捏着麪包,咬了一口,這個味兒好。
“要是等我老公想起來我餓不餓,估計我就餓死了。”
懷孕都沒這待遇。
張猛先下樓的,準備去酒店了,張國慶說他已經都到了,張龍跟在張猛的後面,拍着張猛的肩膀。
“我說你給我留一條活路吧,平時你嫂子就夠折騰我的了,你這還火上澆油,咱能不能回家在當情聖啊?”
“我啊?”張猛詫異,說的是他嗎?
不會吧,他對老婆好嗎?
“不是你,還能是誰?”
張猛笑:“我自己想吃纔去買的。”
張龍心想,你就騙吧,能騙過誰?你媽都不信。
喬立冬開車載着大伯母二伯母,二伯母說:“你說我當初就沒一口氣要倆呢,要是有個張猛這樣的姑爺,笑都能笑醒。”
大伯母笑着,卻沒說話,怕喬立冬心裡有想法,自己兒子這樣。
“自己娶的老婆自己對着好沒什麼,對着不好才糟心,我還得給他擦屁股。”
娶到家了,對着好有什麼錯?
喬立冬是喜歡張猛,那她生的不喜歡纔有問題,可不是那種把兒子當眼珠子看的,只能喜歡她一個,媽和老婆誰陪的長遠?那肯定是睡在枕頭邊的老婆,當初她也是這樣和張國慶說的,不攔着你對媽好,但是你對老婆也得好。
喬立冬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
到了酒店準備吃飯,挨着坐,徐涼涼坐在喬立冬的身邊,張猛他們要聊天就男的坐在一起,酒是張國慶自己帶來的,他在這裡混個臉熟,因爲單位也是經常過來吃。
涼涼把袋子遞給大伯母,這是她和張猛準備的。
“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大伯母一喜,又覺得讓涼涼破費不好,畢竟這吃飯的錢都是國慶掏的,不能說人家有,就可着人家坑吧。
“喜歡,就是別買太貴的,大伯母這輩子也穿不了那種貴的衣服。”
拿在手裡,打開,果然是一條裙子,怎麼看怎麼喜歡,就是看樣式和麪料,覺得便宜不了。
張猛還真不知道這事兒,再說大伯母過生日肯定是他爸請客,他也就沒有額外的準備禮物,想着也不用,結果他老婆準備了,準備也沒錯,他小時候就聽他爸媽說過家裡的事兒,大伯母對他爸那是沒說的。
席夢和張龍之前給大伯母買了一對耳釘,純金的,反正也不是很貴,早就送了,劉欣也有準備,但就是個保溫杯,挺一般的,因爲往年沒人準備,她是年年不忘,所有人都誇她會做人,結果今年徐涼涼這禮物出了……
劉欣倒不是覺得不舒服,就是覺得自己這會來事兒的稱號要拱手讓人了。
涼涼是記住了?
涼涼還真是記住了,家裡就這麼幾個人,誰的生日過年過節,以前她沒結婚,自己肯定不好做什麼,太過於主動了,現在她結婚了,她是這家人,她喜歡每個人,禮物也是用心挑的。
喬立冬是不說話,那張國慶就是看兒媳婦很順眼了,會來事兒啊。
人都說喬立冬是八面玲瓏,娶的這個兒媳婦對比着她差點,現在來瞧,話是不多,但心裡有數。
熱熱鬧鬧的全家吃頓飯,誰都挺高興的,最高興的就是張國慶了,他覺得像是自己家這種,能全家坐在一起,不弄那些亂套事兒的,不嘰嘰歪歪的,不是扭鼻子歪臉的家不多了。
喝高興了,一直喝,喝的明顯就是多了還要喝,有點貪酒了,大伯也是喝多了。
“涼涼你買的東西爸給你報銷啊。”
張國慶說話從包裡拿出來一沓錢,這就是真給。
他就是這樣的個性,別說自己兒媳婦,就算是家裡的誰做了讓他覺得高興的事兒,他也捨得花錢。
張猛早就吃完了,他也沒有喝酒,也不貪杯,看着自己爸喝成這樣,一臉自豪說什麼自己家這樣他多滿意多滿意一類的,張猛不是回來給大伯母過生日他早就走了,不太喜歡這樣的,結果他爸又當面給錢,張猛有點不太爽,拿錢砸誰呢?
徐涼涼她準備禮物,那是爲了大伯母,是她有心,你拿出來一沓錢眼誰呢?
“謝謝爸。”涼涼接了過來,桌子底下按了按張猛的手,看臉色就知道自己丈夫又不高興了,明明是大伯母的好日子,沒有必要生氣,公公也是好心對不對。
涼涼在張猛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張猛出去了,沒一會兒要了一瓶露露拿了進來遞給她。
“謝謝。”
張猛斜了她一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小九九。
涼涼迎着他的眼神,你就算是知道,能怎麼地?少說一句也不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