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日子肯定不能留蘇洛一個人待着,齊翹就是對王子文好奇。
“學長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你在你家裡一定特別出色吧。”就那種一出場就是萬丈光芒的,集中點所在。
你說人活成這樣還需要有追求嗎?
王子文沒忍住。
“我在我家是學渣,出場估計就連個餘光都沒有。”
家裡的人都太出色也是一件非常蛋疼的事情,外人瞧着他是千般萬般的好,可一回家……
齊翹覺得王子文這就是謙虛,都這樣了你還謙虛,能不能給別人留條活路?
王子文正在說話,兜裡的手機響,家裡問他回不回去,正好人都在,不是好奇他家嘛。
“要不轉移個場所去我家坐坐?”
蘇洛不想去,她就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奈何齊翹挽着她的手臂馬上點頭,去,當然去。
去欣賞欣賞王子文的住所,她對王子文好奇死了。
“去去去。”不停地點頭。
涼涼看了張猛一眼,她是想去,不是想看王子文家是什麼樣而是想陪着蘇洛,人多的話,至少蘇洛不會太難過,但是張猛……沒忍住問了張猛一句:“我們也去?”
張猛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你看着我猶豫然後問,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模糊地笑:“去。”
開車過去,大家都以爲去的是王子文自己的家,結果被他領到他家裡去了,去的時候正好趕上什麼日子,全家人都在,人多的令人眼花繚亂,屋子裡每個人臉蛋都紅撲撲的,好像喝了酒一樣,齊翹她們一到就覺得不合適了。
真不知道他家裡有事情,要是知道肯定不能來,這人家聚餐,你說幾個學妹鬧着要來玩,這得多不懂事才能幹出來的?
“學長……”齊翹打算撤了。
不能進去,肯定不能進去,她真以爲是要去王子文家呢。
“這是子文的同事吧。”王子文的媽媽看見人肯定就不能放了,家裡人多熱鬧,都領上門了,肯定關係不錯,那就進來玩呀。
齊翹眼睛都覺得刺瞎了,王子文他媽?說是自己姐都有人信,還有屋子裡那些個女人,瞧着看着長得都有點像,不會是……
王子文換了鞋,蹲在地上給大家找拖鞋,看樣子這活他沒少幹,幹起來別提多得心應手了,讓大家進來。
“我姨媽們,從大姨到六姨……”
齊翹:……
蘇洛:……
涼涼:呵呵呵。
徐涼涼就負責傻笑,覺得這樣多好,熱鬧!
七個姐妹,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小時候肯定不空虛。
七仙女。
“來來來,進來玩。”子文的爸爸笑着,因爲在家裡穿的也是隨便了點,一身的休閒,倒是他幾位姨媽,臉上都是有妝的,看起來個頂個的氣質好。
沙發那邊還坐着幾個人,張猛瞧着是有點眼熟,他覺得自己記人的本領還是有的,想起來是誰了,好像是當初徐涼涼在T城打官司朋友介紹的那個律師。
對着對方點點頭,可惜對方就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直接收回視線,彷彿沒看見人一樣。
這……
張猛摸摸鼻子,自己認錯人了?
“坐坐坐,想吃什麼就拿什麼啊。”
王子文的媽媽指指桌子上,真是什麼都有,但蘇洛齊翹她們就是全身都僵硬了,總覺得自己掉進妖精洞裡了。
你說一大把年紀比你歲數大的長輩,但是每張臉都覺得比你年輕,這怎麼解?
王子文讓她們找東西吃。
“喜歡吃什麼別客氣啊。”王子文招待着張猛。
張猛剛走過去打算喝水,突然聽見有人吹嗩吶?喇叭?張猛喝進去的那口水卡在喉嚨處,嗆到了,好像跑鼻子裡去了。
不知道是王子文的幾姨,再吹。
你就想吧,家裡竟然搞了一個聯奏,好漢歌!
是比當時王子文在臺上吹的生猛多了,高音的低音的,主唱,十八樣武器樣樣齊全。
儼然一場小型的演奏會,主唱爲王子文他爹大人。
老王清清嗓子,挑高一調,覺得可能是沒有發揮好,打算重新來。
“重來一次啊。”各位小姨子們,請準備。
齊翹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是她想的這樣嗎?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啊?好害怕啊。
“路見不平一聲吼啊……”
估計是沒人能嫁進來了,這種家庭的氛圍,讓人倍感壓力。
徐涼涼是純屬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覺得有意思,自己拿着手機拍,還能跟着哼哼兩句。
齊翹:……
自己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樣看來,學長也許真的就不是家裡最優秀的那個,不過也不見得啊,齊翹開口:“你看沙發上坐着的那個,他什麼都沒表演,估計就是混吃等死的吧。”
王子文端着汽水上來,樓上他的房間大家都在裡面坐着呢,平時他也很少回來,太忙了,偶爾回來看看父母坐不到幾分鐘就走了。
“學長我覺得我之前在店裡說的話也不能收回來,下面那個肯定不如你。”
王子文笑:“哪一個?”
他家還有不如他的呢?他怎麼不知道?
“就那個拉着一張臉,不講話不融入到氣氛裡的那個。”
蘇洛扯扯齊翹,別太放飛了,那是人家家裡的人,你這樣說多不好。
齊翹覺得大家都認識,再說樓下的人也聽不見,估計是遠房親戚吧,坐在那裡挺奇怪的。
“你說我舅姥爺?”
王子文可不敢得罪陳滔滔,那人最小心眼。
“你家這親戚真是齊全啊,六個姨媽還有個這麼年輕的舅姥爺……”
真是讓人蒙圈。
“嗯。”王子文指指樓下的那位:“你們要是有那種怎麼打都打不贏的官司可以找他,他什麼官司都能打,哪方面的都通,基本他出馬的話很少有失敗的,他比較喜歡黃金。”
言盡於此。
張猛就想着,那自己還是沒認錯人,他這張臉還以爲走到哪裡都吃香呢,對方愣是沒理他。
王子文家坐了一會兒大家就離開了,那種氛圍實在融入不進去,而且會覺得打擾了別人的生活,找個藉口就都溜了。
張猛回家了,涼涼還得陪蘇洛,後半夜回來的。
涼涼沒回來之前,大家同學坐在一起,難得結了婚還能玩到後半夜,真的有好多話能聊,好多事情能樂呵,結果一高興玩的太過於放飛,回到家一看手錶,我天!
兩點多了,她現在進門,張猛是睡了還是睡了?
掏出來鑰匙,心裡期盼着張猛趕緊睡了,這樣自己就不用解釋了。
打開門,客廳裡有光,徐涼涼一閉眼睛,糟糕!
要完蛋。
換了鞋,虛弱的笑着:“還沒睡呢?”
張猛看了一場球賽,倒不是說刻意等她回來的,看完就這個時間了,順便想點事情而已,想着想着就入神了,你說這個家是不是弄反了?老婆出去玩到後半夜,老公守在家裡等着老婆?
是啊,他覺得家裡還是弄反了。
“嗯,看個球賽。”
“聊着聊着就忘記時間了。”涼涼解釋。
太久沒徹底聊天了,你也知道的畢了業實習又開始工作,這幾年折騰的人早就忘記了學校裡的那些歡樂,今天這機會也是難得,如果不是因爲出這麼大的事情,大家也不可能扔着家裡不管出來聚,畢竟上有老下有小的,每天一睜開眼睛就是一堆的事情要做,還出去玩到後半夜,做夢比較快。
“你心虛什麼。”張猛撇她。
“我沒心虛,我這是和你解釋一句。”
涼涼把包放在一邊,坐在沙發背上打算和張猛親近親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回來晚點,心裡就這個心虛,想要討好他。
“沒事兒,不是挺正常的,誰還能沒有點活動。”
張猛關了電視,自己徑直回了房間裡,涼涼熟悉了一下然後也跟了進來,屋子裡根本沒給她留燈,張猛都給關了,涼涼也不好再開,摸黑直接上牀了。
“生氣了?”
她不是太困。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越聊越精神。
“睡吧,都幾點了,我明天還得回隊裡。”
涼涼貼在他的後背:“真的生氣了?”
“生氣講不上,就是我難得回來一趟,你這自由瀟灑到了後半夜。”
挺沒組織紀律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單身呢。
張猛覺得人的心真是不好猜,比如說她不出去玩的時候,他會鼓勵她出去,但她真的玩到後半夜回來,心情就不太爽了。
這還有家,你還有老公。
“不是因爲蘇洛離婚了嘛,今天大董又再婚。”涼涼道。
“她離婚也不是今天的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是拿這事兒騙我呢還是騙你自己的,我說了你回來晚了就晚了,朋友之間聚個會也沒有什麼,不是天天這樣也能理解。”
徐涼涼閉嘴。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還生什麼氣呢?
不是都表示理解了嗎?
那就沒有問題了呀。
一大早的爬起來給張猛做早餐,人家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就走人了,涼涼覺得有點有心無力,因爲這場架確實不知道怎麼吵起來的,張猛也說理解,完了還生氣?生氣她出去玩了嗎?
她也沒有去哪裡,你說齊翹昨天都沒有走,她想着張猛在家,自己跑回來了……
沒有休息好,眼眶下方的眼袋有點重,早上上班忙了一上午,沒瞧見王子文,也許是手術多吧,或者又跑哪裡去了。
原本以爲這場架很快就能過去,畢竟張猛也不是小氣的人,他一個多月沒回來,去外地了,和涼涼當時說了一句,說是有活動還有什麼比賽吧好像,他當時沒有細說,涼涼也就隨便聽了一句,一個月40天,張猛給她來了五通電話,然後就沒聯繫了。
徐涼涼主動打給他的,有點想他了,結果前後說了沒有三句,張猛着急掛電話。
“沒有事情,那我就掛了。”他等着換衣服然後參加活動,徐涼涼這通電話打的不是時候。
涼涼:……
到底是怎麼了?
不喜歡她回來的太晚,以後她不回來晚了就是了,你直接說,何必打着我不介意的幌子然後介意的還是這個事情?
可能長時間相處,至少比過去相處的時間長,慢慢的就這樣了,涼涼認爲問題的關鍵就出在這裡,以前幾個月不見面,偶爾見一面她和張猛真的沒有吵過架,沒有鬧過彆扭,每一次見面都恨不得趕緊的好好喜歡喜歡對方,因爲馬上又看不見了。
難怪說,相愛容易,相處難。
張猛那邊是真的有活動,外加爲了公司,他是不管但身上擔着這個責任,掛着他的臉,他就要應酬,也不算是爲了家裡,畢竟他爸媽不是爲了他,根本不需要開這個公司,也不差錢不是。
領導一類的都比較關心張猛這教練做的怎麼樣,帶過他的呢,比較喜歡他的就想把人弄到T城回來,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涼州到底是山高水遠,張猛的本領他們是認可的。
調動的話,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辦起來也不是很麻煩,當初他退役的時候就是這樣建議的,但他還是回了涼州。
領導又問,最近家裡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事兒是比較棘手的不好辦的,因爲運動員經商這塊確實成功的不能算多,你沒做出來貢獻,上面自然不會插手太多,做出來貢獻的,本人又是這種八面玲瓏的自然能管就得管。
“挺好的。”
領導提到調張猛過來這事兒,張猛馬上拒絕了。
如果當時他想留T城肯定能留下來,問題是他不想留,現在雖然也是經常不着家,但至少距離家很近,年少的時候父母也年輕,需要他做的很少,現在父母年紀大了,過去不是有句話叫父母在不遠行,張猛覺得他也不是抱着多大的志向,他拿到自己想拿的,他現在就得守着父母了,你說人活着爲了什麼?
守着家守着父母守着老婆,守着這一畝三分地,將來多個孩子,在守着孩子。
領導一聽,眉頭皺得老高,確實從來沒聽說過張猛是這樣的個性啊,這麼隨遇而安?過去他打球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他是很跟自己較勁的。
兩個人躲在一邊說話,活動嘛,又是體育圈的,難免遇上的都是熟人。
吃過飯活動結束回到酒店都快十一點了,瞧了一眼時間,原本是想給涼涼打個電話的,但覺得時間有點晚,要不就算了。
躺下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
王子文的姨媽過來看看外甥,她要走了,可能一年半年的回不來了,她原本就是住國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全家樂呵樂呵,自己是單身也沒有生育,其實王子文媽媽的家確實很奇怪,姐妹七人,從事的工作全部都與音樂相關,除了王子文的媽媽有個兒子,其他的要麼沒結婚,要麼沒要孩子,有孩子的也是別人帶來的,下面的姐妹三壓根沒打算結婚,兩個是根本不考慮,無心放在感情上面,一個是風流成性,只談戀愛不談婚姻,上面上個一個嫁了一個老外,老外有三個孩子,也算是她有三個兒女,另外兩個一個結婚很久了一直沒要,剩最後一個是想要,卻身體不行,所以王子文確實在姨媽們的心裡是很搶手的,都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一樣的看。
盼着他能早點結婚,結果不要結婚,就連戀愛都不給你談,他媽是淡定壓根不管,姨媽們着急,你看姨媽自己不生不養的或者不結婚,但是到了王子文的身上,就會盼就會有點急。
“你媽不急,可姨媽急,就沒相中的女孩子?”挑了挑眉,不會這麼挑吧?
“有過一個,不過結婚了也不太喜歡我,可能錯過了暫時沒遇到合適的。”
姨媽知道外甥說的人是誰,這事兒她們都聽說過,可緣分都沒了,何必守着呢?
“我都不知道你這麼的死心眼,子文啊,你得放棄眼前的遺憾才能敞開心去遇到合適的,執着於過去,怎麼能開始新感情呢?”
“我自己的愛一直沒變,我自己都覺得對自己欽佩,我有這麼多的時間,不去愛才浪費纔是不對,我不需要她給我機會,反正單着單着也就習慣了,也不需要她知道感覺到,可能也許我就是想要被她浪費。”
姨媽一臉的憂慮,沒想到過達到這個程度,這孩子他……太死心眼了。
勸是肯定不能勸了,這算是遺傳嗎?怎麼好的不遺傳,不遺傳到他媽身上的心大呢,偏偏遺傳到他老姨的倔了。
“我還是那句話,你困在這山中你會覺得外面也不過就是這樣,但當有一天你走出這座山,你會覺得以前浪費掉的時間會是一種遺憾。”
“姨媽,爲什麼說這樣不愉快的話題。”王子文摟着自己的姨媽,看起來真的有點像是戀人,像是母子,姨媽聽他這樣說,轉悲爲笑,笑也是勉強笑出來的。
她覺得自己家的孩子,其實命都不算是好,除了大姐,各方面都很好,剩下的都是磕磕絆絆的,王子文是姓王的,不應該隨她們的。
姨媽去找了自己姐,外甥這心理有傷啊。
王子文他媽早就知道了,自己養的,嘴上不說,他一個眼神她就能看明白,那怎麼辦?他自己不願意,你能去逼還是能去威脅?她也不屑這樣做,搶吧,搶不過來。
她是不介意兒子去當第三者,只要能把人搶過來,他心情好了,就算是道德上揹負了什麼,她也願意扛,感情的事兒沒有誰對誰錯,只有願不願意,牛不喝水,你就沒有辦法去強迫喝。
人家感情穩定,嫁的又是特別喜歡特別愛的人,她那天也看見了,她平時不看體育一類的比賽,所以張猛這人她是知道,但是沒有看過對方的比賽,男孩子有時候犟起來比女孩子更加可怕,多少年了?唸書的時候學妹。
“我能做什麼?”子文的媽媽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她確實什麼也不能做,哪怕知道這事兒。
“可你什麼都不做,你就讓他這樣繼續下去?姐,你看見老幺了,她這輩子就是沒結婚,子文的個性……”
“他就算是一輩子不結婚,我也沒有辦法,我能做到的就是不去催他,他想結就結,不想結就算了,愛情這個東西呢,看着美,也許娶到了,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回事兒了。”
姨媽覺得喉嚨裡好像被堵了一把稻草一樣的難受,她又不能強迫自己姐姐去做什麼樣的決定。
“是那天的那個女人吧。”長得是好,但也沒有說就能達到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程度吧?
“嗯。”
其實把人領回來的時候,家裡的人都知道。
不管是用什麼樣的藉口帶回來的,他到底還是給帶回來了,可子文現在的心態很好,由着他去吧,反正男人五十結婚也不算是晚。
張猛從T城回來回了一趟家,自己回來的,倒是難得。
殺了喬立冬一個措手不及,之前沒接到電話,就算是回來一般都是和徐涼涼一起的,他這樣突然自己回來了,怎麼了?
“想你了。”張猛滿嘴都是蜜。
喬立冬高興,但不信。
想她?
一個老媽看了幾十年了,估計早就看夠了,又不是那種母親大過一切的孩子。
“涼涼今天上班嗎?”
“好像是。”
喬立冬皺眉,好像?
你自己老婆上什麼班,你不清楚?
“都中午了,你想吃什麼?和媽出去吃還是回家媽給你做?”
喬立冬慣孩子,哪怕現在張猛結婚了,她依舊慣。
張猛迎上母親的視線,估計他媽會以爲他和徐涼涼之間鬧什麼了,其實算不上是鬧,不過就是有些事兒吧,他覺得自己看得清楚,她卻不清楚,不知道是那個人裝的好,還是自己心裡真的就是戴了有色眼鏡。
“能回家嗎?我想吃你給我炸的油炸糕。”
喬立冬親手做的要比外面賣的好吃多少倍,小時候張猛可喜歡吃了,炸好以後蘸着白糖,吃一口香。
喬立冬看着兒子,一看見這張臉心裡都能笑出花來。
說走就走。
“能。”
拿着車鑰匙帶着兒子回家,什麼都沒有準備,得現準備,忙活來忙活去,折騰了好久,張猛才吃上。
他就負責坐在客廳裡吃,喬立冬廚房裡弄的一片亂,也顧不上收拾,帶着圍裙出來坐在一邊喝水,順帶着看着兒子吃,她不知道自己要是死了的那天,張猛想吃了怎麼辦,指望徐涼涼來做是不現實了。
“好吃嗎?”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但還是會想問一句。
“好吃啊,你不吃嗎?”
喬立冬擺手,累的半死,哪裡還有心情吃,可能廚師都是這樣的,做完飯自己就飽了。
“涼涼和你吵架了?”
喬立冬問了出口,肯定是鬧彆扭了,不然不至於自己回來。
張猛拿着徐涼涼有多看重,她是看在眼裡的。
張猛歪歪頭:“不能算吧,她之前同學離婚了,她陪了半個晚上回來的有點晚,我說了她兩句。”
喬立冬動動嘴,倒不是幫兒媳婦說話,而是徐涼涼這個性她肯定不會還嘴,她也不是那種能爭吵的人,也不是會置氣的人,所以問題還是出在張猛的身上,既然都說了是離婚,那個丫頭她也見過,當時涼涼還給帶回來過,好朋友嘛。
“這事兒你也得體諒,她最好的朋友,她這人原本就沒什麼家人把朋友和我們家的人都看得很重,又不是天天回來的晚,你半個月一個月纔回來一趟,又趕上了那就是湊巧了……”
喬立冬想給兒子順順心,有些事情吧,你不見得不明白,但也許是沒有繞過來那個勁兒。
“你是個男人,男人就得有肚量,不能什麼事情都斤斤計較的,你看我什麼時間回家,你爸說過什麼了?涼涼本身又不是那種能出去花天酒地的人,可能兩三年有這麼一次,恰巧你就遇上了,凡事不能看眼前得看大局。”
扒開橘子的皮,然後吃了一瓣覺得特別的甜,遞給張猛一多半,張猛不想吃,可喬立冬的手沒有動,他接了過來放在一邊,打算一會兒吃。
不是晚回來的問題。
而是……
張猛不想說。
這事兒其實也沒有必要說。
她桃花一直都多,去個超市,還能劃拉幾個看中她的呢。
“我沒放心裡。”
“沒放那就最好,下次一起回來,你爸要是看見你自己回來,還得擔心。”喬立冬囑咐。
你娶都娶了,扔着老婆不帶回來,這算是什麼啊,一家人好好的,開開心心的,別總鬧情緒,感情最怕的就是折騰。
其實喬立冬有點猜到是什麼事兒了,感情這事兒吧,主要自己也是經歷過的,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一長,就容易生疙瘩,這個疙瘩是什麼呢?待在身邊的人,很多時候優點都忽略了,而別人身上的優點會放大放光。
但這不至於就說搞的家庭有裂痕,欣賞都是一個時期一個角度。
但是她不提,對男人而言,他既然在乎了,旁人也只能裝作不知道,不清楚,說明白了更容易添亂,對涼涼喬立冬還是放心的。
那丫頭一根筋,對張猛沒的說。
張猛自己想明白了,看清楚,也就好了。
說着話呢,張國慶下班了,他確實沒想到張猛會一個人回來,以爲徐涼涼這是回不來,結果晚上涼涼打電話回來,他接的。
“爸,我媽呢?”
“你媽在廚房呢。”
涼涼聽婆婆人在廚房呢,就和張國慶說了兩句,說她下個週末回來,張國慶看着張猛坐着沒動,嗯了幾聲,掛了電話,看着張猛:“她不知道你回來?”
張猛點點頭。
“哼,婚是你自己要結的,你現在自己折騰回來,鬧什麼呢?真的鬧彆扭出去鬧去,別鬧給我們看。”
張國慶看張猛不順眼。
一個男人做事情大大方方的,別搞的遮遮掩掩的,你回趟家都遮掩,你是怕老婆還是怕什麼?
“我自己結的婚怎麼了?我就是想自己回來一趟,這事兒還能被你找出來點錯,我爸你到底看我有多不順眼?”張猛開口就帶了一絲的冷。
他和他爸一直犯衝,這幾年是裝的好,也沒有太正面的衝突。
張國慶皺着眉頭,青着臉,他說的多吧,到時候喬立冬又說他,又埋怨他,但是他看着張猛這勁兒就是覺得看不上眼。
“你該回哪兒就回哪兒去吧。”
張猛擡腿就走了。
喬立冬是勸得了大的勸不了小的,她都多大的年紀了?她還得見天的勸架,爲了什麼啊?
怎麼就扯到婚姻上面去了?
“你說他幹什麼?”
“我說他這都是輕的,你就慣着他吧,他這是日子過的太平穩了,又要折騰。”
“沒那麼嚴重,可能涼涼是招了誰,看着有點不太順眼,他自己都沒說,你數落他幹什麼?哪裡有當父親的成天的說兒子不好,他愛自己回來就自己回來,我和他都說了,他過一段自己就想明白了。”
要說這兩口子腦子轉的快呢,甚至那人是誰,他們現在都知道了,當時喬立冬覺得也不是大事兒,就是學長正好來上中了讓涼涼請客,正好就過去醫院看張奶奶一眼,當時她就覺得吧……
要麼就說她是過來人呢。
這事兒還沒和張猛說呢,要是說了,更得放心上。
“他娶的時候他不知道?”
喬立冬嘆口氣,你怎麼說都有道理。
那還給徐涼涼治個罪啊?人家好好的過日子,就有人看上她了,你能說徐涼涼什麼?怪她什麼?這話都說不出口。
人一心一意的和你過日子,有什麼錯?
喬立冬回房間躺着,過了一會兒喬立冬開車就出去了,不愛待在家裡,丈夫真的是脾氣就這樣,反正老子瞧兒子,各種瞧不順眼,她過來張奶奶這裡溜達一圈,給買點吃的。
今天大伯母人在,大伯父已經去上班了,上的晚班嘛。
大伯母開門讓喬立冬進來。
“媽呢?”往房間裡看了一眼,屋子裡沒人。
“張龍陪着他奶出去溜溜彎。”
張奶奶腿腳都是好的,就是上次摔了一下,現在家裡人就擔心她自己出去溜達,要是摔了沒人主動給送醫院怎麼辦,所以現在去哪裡都是有人跟着,張龍下班和席夢過來,吃完飯正好席夢也得動一動,就一起去了。
“張龍是孝順。”
比張猛孝順的多。
張猛也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精力,難怪張奶奶疼張龍比較多,自己幫着帶大的,又是在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長大了以後呢經常來,經常能看見,張猛那種見的頻繁一年見一次,有一段兩三年都沒見過,也不常接觸,這是他處了女朋友,女朋友又沒有家人,所以從那時過來的比較勤,要是涼涼又孃家人的話,也許都不是這樣了。
“國慶沒回來?”
“回來了,和他兒子吵了一架,把張猛給攆走了。”
大伯母一聽,怎麼又幹起來了。
國慶這人吧,對着誰都挺好的,對着誰都能包容,你說偏偏對自己的兒子,他就老是這樣。
“張猛和涼涼回來了?”
“自己回來的。”
大伯母一愣,自己回來的?
有什麼事兒嗎?
喬立冬這心裡也是有話,大嫂這人嘴又嚴。
“涼涼這醫院裡有個學長,一直喜歡她,上次媽住院不是還來看了嗎……”
大伯母想起來了,那個小夥子,當時她看着還說呢,這學長和學妹的關係還挺不錯的,挺難得,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一出,席夢當時還瞎說來着。
聽着喬立冬說這些,大伯母覺得這要是怪徐涼涼吧,這怪不上吧。
就是涼涼她……
“她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要是說不知道,不可能吧?
但是又覺得……
“我看着像是不知道,她那人鈍,特別的鈍。”做人方面看的也不是特全面,喬立冬敢說,當初徐涼涼要不是和張猛談戀愛,她前途什麼的,你就慢慢看吧。
她覺得涼涼是不知道,再說人家要是沒有表示,又是學長又是一個醫院的同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這樣的事兒,大伯母可見得多了,爲什麼?醫院裡醫生上班原本就是這樣,上晚班的時候沒什麼意思,你想聊一聊,不是說所有人都是這樣,但是和一個人長期的見,長期的接觸,很容易就出點事情。
防患於未然?
辭職?
這是不是有點大動干戈了?
那就是要孩子。
“他們倆還不打算要孩子嗎?”
喬立冬搖頭:“張猛說暫時不要,我也不想管。”
他們倆是夫妻,要不要孩子是自己決定的,她一個當婆婆的總跟着摻和,那就是添亂,這件事兒本身不至於讓喬立冬有什麼好忌諱的,誰沒有幾個追求者,讓她蛋疼的是,王子文這人張奶奶曾經說過,老太太看人那是相當的準,這要是個歪瓜裂棗的,徐涼涼根本不能放心上,不正經的想要搞不正當的關係,這些都不擔心,但這個人又是專業突出又是個人條件突出,各方面突出,他不聲不響的在你周圍待着,不要求不爭不搶,只講付出,你說怎麼辦?
她是不知道對方付不付出,可能兒子蛋疼的就是這個事情。
“我覺得差不多就該要了,年紀都不小了。”
要了孩子,就都忙起來了,家裡有個小孩兒也充實了,擔心的那些事情也不會有了,涼涼原本就心在張猛的身上,多一個孩子,多一個牽掛也是牽掛家裡的小孩兒,這樣挺好。
“誰知道了呢,我着急沒用,得他們着急,張猛老說他現在忙,要是涼涼要孩子他也顧不上……”
大伯母不理解,張猛要顧什麼?他能顧上什麼?一個男人你就把自己的事業搞好了,涼涼懷孕了,這邊還有婆婆,不行還有她們,哪一個不能幫忙?生完孩子直接找保姆,一點事情都沒有,都沒有需要他做的,他到底要顧什麼啊?依着她看,張猛就是沒有過小孩兒,所以想得多。
“可能是看他哥要這個孩子,但是張龍和他沒有辦法比,他條件好,現在找人帶孩子,一個不夠就找倆,不僅不用他連涼涼都不用,他想事情想得太多。”
喬立冬覺得不是,她覺得張猛認爲的不是合適的時候,是說一旦徐涼涼懷孕的這個過程以及孩子生下來,他可能是想帶,但是按照他的工作怎麼可能呢,這事兒絕對不可能取得兩方都滿意的結果。
除非他要待在家裡帶孩子,那就誇張了。
喬立冬首先第一個就不同意。
這時候不是說不講女權了,而是一個大男人待在家裡帶孩子,那能看嗎?你張猛也不是帶孩子的料啊,你是當教練的,就應該把隊員培養出色,培養一個和你一樣的拿冠軍的料,這纔是你應該走的路子。
“這事兒還是得說。”
張奶奶回來了,她說自己出去溜達沒事兒,可張龍非要跟着,這不溜達一圈,什麼事情都沒有。
“什麼事兒啊?”
“媽,回來了,走到哪裡啊?”大伯母問。
“走到加油站那裡。”
大伯母一聽,那是走了挺遠的,從家裡到加油站得走個一個多小時呢,看着樣子應該是沒什麼事兒。
“小冬吃飯了嗎?”張奶奶問兒媳婦。
“吃過了,我今天遇到 一份合適的魚就買了點送過來。”
張奶奶不管這些,自己進了屋子裡,多沙鷗也是有點累了,席夢撅着大嘴跟進來的,喬立冬看見席夢,沒忍住笑了,這怎麼了?嘴上都能掛油瓶了。
“席夢怎麼了?”
“沒怎麼。”席夢笑笑。
她想吃冰棍,張龍沒給她買,不買就算了,她就當做這是爲了自己好,結果轉身張龍給他奶買了一根,席夢氣的牙根都癢癢。
這事兒吧,還真不能怪張龍,張龍出門的時候手機和錢都沒帶,因爲他奶臨時說要出去走走,他不想讓老人自己一個人出去,怕出事兒,出去的也急,席夢就要吃冰棍,滿兜他找出來一塊錢,你說現在這年代,出門誰還帶現金?沒帶現金的結果就是糗大了,又不能當着奶奶的面說錢不夠,就說席夢懷孕呢,不能吃涼的,就沒給買。
大伯母聽兒子說,一臉無語,你就和你媳婦兒直接說了不就得了,何必讓她撅大嘴回來呢?
“沒事兒,她少吃一口對身體好。”張龍一臉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