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這是給誰打電話呢?張狄回來吃了飯,他奶奶這電話他聽着好像是
霏霏。
果然!
張狄默然,有些時候吧,不是社會改變了,而是長輩和晚輩之間的代溝太深,張霏霏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如果對着你有一句發自肺腑的話,那她就不是霏霏了,你說任何人她只是聽着,聽了以後起不到任何改變的作用。
她這孩子吧,父母管不了,我當長輩的就不能不說,不能這樣過日子,林初你看着他現在對着你百依百順的,這是還沒到時候,等他自己做起來了,自己有能力了,他還管你是誰?越是有能力的男人越是容易變節
大伯母對着張狄嘟囔,都是一家人,她不可能不來操心的,可霏霏這丫頭就是不肯聽人家說,多少個人告訴她這樣做是錯的,她還在堅持。
她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我不管還誰管?不是自己家裡人,誰能勸她?誰願意說這些話,天天嘮叨她,你以爲我就願意?我也嫌麻煩,可不說,那就是爲她好了?現在都多大了?到多大的年紀就應該做什麼樣的事情,當教練沒人說不好,成天和一羣男隊員混在一起,白天晚上的待着,你讓林初怎麼想?本就是差不多的年紀,你說天天相處這樣的事情大伯母見的多了,你也別說男人,你也別說女人,自己家裡的再好,到了那個階段誰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能控制住的那叫神,那不是人。
對一個人升起好感還不容易?
到時候你的家庭怎麼辦?你以爲自己離婚就算完了?
小丫頭想事情想的簡單,她不往深處去想,婚姻不是這麼簡單的,趁着沒激化之前,趕緊的收回來自己的腳步,一開始就不該去爭,別人都知道那個位置就是給男人坐的,你爭來了有什麼用?帶出來成績,那是應當應分的,帶不出來成績,你還被人罵,何苦呢?
大伯母覺得女人一輩子其實就是很簡單的,不是說非要圍着家裡鍋臺轉,但也不是霏霏這種,完全不管,有這樣的女人嗎?那你結婚做什麼?連個孩子也不給生,這未免太霸道了。
說白了,因爲你家庭條件好,覺得人家不會反對,你在壓着人家,那不然就換成是自己家,她也不幹啊,憑啥啊?我好好的孩子娶了你,連個小孩兒都不給,扔着家扔着丈夫,這叫什麼?
張狄笑笑:她自己心裡有分寸,她和林初怎麼過他們都是想好的。
想好什麼?林初不願意,他嘴上能說?大伯母比着自己的嘴巴,然後瞪着張狄,那林初的心眼,頭髮絲有多少,心眼就有多少,你別看他現在無害,他家裡那些破事兒,就真的和他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張狄索性不說了,代溝。
說了也不起作用,他奶奶該着急還是跟着着急,他自己這一身屎還沒擦乾淨呢,也顧不上霏霏了。
一個衛薇給席夢氣的都要上吊了,直接給張狄下通牒,有衛薇沒有她,有她沒有衛薇,張狄也是頭大,他現在根本不信愛情,談什麼愛情?一個彭瑞娜搞的他差點對愛情都絕望了,他現在喜歡就喜歡腦子清楚的,能把事情想明白的,不會一直拖他後腿的,他現在是不往上爬,不代表他以後也不往上爬,一旦往上走,身邊的老婆聰不聰明這太重要了。
即便席夢不同意,張狄還是在猶豫,衛薇故意給他看到的點,實在太吸引張狄了,他實在被彭瑞娜那種蠢貨給嚇怕了。
待了一會兒就回家了,結個婚真的有點麻煩。
張狄和衛薇領證沒有事先通知席夢,反正做就做了,等知道的時候除非讓他離婚,這麼多年也算是幹了一次先斬後奏。
晚上帶着衛薇回家,席夢把桌子都給掀了,讓她給臉?
首先你也得有臉。
我告訴你張狄,你結不結婚我管不着,你成年了你想娶誰你的自由,但是在我這裡,我不承認,你帶着她馬上走,你結婚擺酒也好做什麼都罷,別來找我,我一毛錢都不出,你也別指望我和你爸給你一毛錢,錢都是張凌的。
張凌:他無辜躺槍。
這不是激化矛盾嗎?
要不張龍想開口,來都來了,領也領了,現在沒有辦法了。
你閉嘴。席夢嗷一聲,嚇張龍一跳,這最近她去參加合唱隊了嗎?
聲音這麼響?
嘆口氣,他是盡力了,他幫不上忙了。
張狄原本也沒打算在家裡吃飯,掀桌子也想到了,不給錢更是覺得也沒什麼,結婚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和衛薇之間談好就行了。
領着衛薇回家,鑰匙交給她,他能給的他一定儘量給,不能給的,也沒辦法。
你媽要在附近給租個房子嗎?
衛薇點頭: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己都能辦好。
不跟着她,不放在她眼前不行,她媽那個腦子,隨時都會被人賣了,家裡親戚也是不厚道,所以必須放在眼前看着,她才能安心。
張狄這工作吧,說不上忙,但談不上清閒,有時間的時候他是真有時間,沒時間的時候也真是沒時間,晚上有同學聚會,原本是不想來的,張狄和同學之間不怎麼走動,畢竟畢業了,大家走的路不一樣,但人打了電話又親自來單位堵他,也就只能去了。
同學會嘛就是這樣,吃吃喝喝的,有情的就繼續前緣,沒情的也可以有點什麼,這就是張狄不愛來的原因,他一個剛新婚的人,實在不適合來這樣的場合。
謝琴琴也來了,聽說張狄要來她特意打扮了一番,見到人還是那樣,高中的戀愛怎麼說呢?考上的學校不同,也就分了,那時候學校裡有人追她,條件也很不差,謝琴琴也是個務實的人就和張狄提了,兩個人自然分手,後來她換過一個男朋友畢業就結了婚,可惜結婚沒兩年就離婚了,現在的婚姻比過去脆弱的很,也沒有什麼小三小四的,就是兩個人之間說說話起了摩擦,覺得有些不合適,談了離婚,離婚以後呢,她覺得自己能找到更好的,可惜轉悠一番,就愣是找不到個更好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謝琴琴接觸的那些男人實在覺得條件太差,轉了一圈別人提到張狄,她的目標又轉回來了。
從她的角度來說,張狄真的就很不錯,各方面簡直太好了,如果再續前緣的話,她是願意的。
張狄看見謝琴琴似乎也想到了高中那一段情,挺美好的,其他的就沒有了。
中間吃吃喝喝,衛薇聯通電話都沒有打過,張狄就說這個女人很聰明的,她一點不急,位置擺的很正,她幸虧就是個女人,也幸虧她還有個這樣的媽,不然她絕對會比現在更好,他敢打包票。
謝琴琴跟着張狄的身後出來,張狄進了衛生間幾分鐘以後走出來,遇上她沒有愣,因爲這人明顯就是在等他。
好久不見。
張狄手上還有水,他不太喜歡烘乾機,那樣會讓他的手覺得特別幹。
剛剛不是已經說了。還特意跑出來打聲招呼,有什麼不能當着大家面說的。
剛剛是說了,但不是我和你單獨說的,這麼多年沒見,你倒是沒變。謝琴琴說了一句,她現在混的可不如張狄,也許這就是分別。
你也沒變,還是那麼漂亮。恭維,絕對的恭維。
張狄的工作環境,他習慣這樣說話,真的漂亮還是假的漂亮看個人想法吧,他向來就不太喜歡臉蛋好看的女人,不是牴觸就是個人喜好問題,他不否認大多數男人都喜歡長得好的,他不是其中一員。
謝謝,我是聽別人說你來,我纔來的。
是嗎?專程爲了我來的?那是我的榮幸。張狄笑眯眯。
張狄,我離婚了。
張狄接收到對方幽怨的一眼,他有些不明白,離婚了和他有什麼關係嗎?他以前對謝琴琴的印象,這個小姑娘還是挺好的,怎麼現在女的走的都是一個套路呢?我倆不是被人拆散的,更加不是鬧出來什麼誤會分手的,這些年了,你離婚你需要我說一聲節哀呢,還是需要我來一聲恭喜?
我剛結婚。張狄這樣回了一句。
謝琴琴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猜不透張狄這樣說的目的,她剛提離婚,張狄就砸回來一句他剛結婚,什麼意思?
恭喜你了。
謝謝。
張狄推了門進來,同學有能鬧的,一看謝琴琴跟在張狄的後面進來的,打趣張狄:你們倆這是有情況啊,過去感情就好,現在這是更加好了?
張狄聽聲擡頭看過去:你這樣說,我老婆大概會殺到你家裡去。
對方也是沒料到張狄結婚了,因爲他從未通知過,尷尬了幾秒然後就自然而然的掀過去了,倒是謝琴琴的話進門以後就少了很多,吃過飯沒喝酒的大家分攤送附近的人回去,張狄是開車過來的,有幾個同學坐了進來,謝琴琴的頭看向別的地方了,她和張狄回的還真是一個地方,順路。
那我們就走了。張狄一腳油門,他也沒去看謝琴琴。
現在都這把年紀了,還玩什麼浪漫?玩也不和你玩了,夠不着。
謝琴琴有些傻眼,本想讓他喊自己一聲的,結果人直接開車走了。
張狄回到家,衛薇還沒睡呢,正在看電視劇:這麼晚了還不睡?
有些不習慣。畢竟第一次住到別人家,畢竟第一次給人家當老婆,對未來也是有些茫然。
張狄洗了澡回來,躺在身邊的是合法的老婆,你說他不動,那他也不是柳下惠呀,衛薇很安靜,她似乎眉頭一直就沒鬆開,過了一會兒他翻了下來喘口氣,把她抱到懷裡摸了摸她的後背。
睡吧。
衛薇瞪着眼睛,她其實對未來的嚮往很多,因爲她還是個小女生,想天想地的,但是現實呢,現實就是這樣,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和張狄能不能到白頭,可想這麼多也沒用,最後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結了婚的日子就是這樣,和以前也沒有差很多,就是生活裡多了一個人,席夢還是不肯接受,送東西過去直接放在門外,倒是沒說直接扔出去或者砸下去,這點衛薇還是感激的。
張狄沒有辦婚禮,也不打算辦,不過自家人還是要請的,霏霏一定會給她哥面子,找了一天時間,早上回來,晚上飛回去,她就是這麼忙。
中午吃飯,和衛薇聊了幾句,張霏霏覺得衛薇這人吧,人小但是精,有些人的腦子是不按照年齡去走的,張狄還算是聰明的,知道自己要什麼,就奔着什麼方向前進。
你去幫我要一瓶水。霏霏側着身和林初說。
她有點口渴,那個湯她不是很喜歡喝,林初起身出去,霏霏還在繼續和衛薇說話,大伯母就皺眉頭,霏霏啊,真的是把自己當女皇一樣看待的,她對她自己特別好,但是林初呢?
你讓林初怎麼想?在家人面前,你給我擺譜呢?
大伯母就讓張狄出去幫着要水,張狄嘆口氣,又來了。
林初拿着水瓶遞給她,霏霏上手,擰了一下就開了,看了林初一眼,行啊,服務周到呀,直接擰開了。
好眼力!
喝了半瓶,今天這菜有點不合口,她隊裡吃的都比較淡,這個菜做的太重口,她爲什麼不自己起身去要水?衛薇坐在這裡很尷尬,沒人理她,霏霏又挨着她坐着,只能自己儘量還化解,誰給誰難堪?都是一家人。
瓶子放在桌子上,自己的手沿着桌子下去找林初的手,摸到握住。
她是真的沒時間和他談情說愛的,也不需要這些,林初懂她不是嗎?
林初還是那張臉,臉上的表情沒動,該吃吃自己的,有人問話,自己回答,倒是胖子一個勁的和他姑父對眼。
吃完飯說是下去玩,下面有玩水的地方,張皓是爲了陪兒子,拉着林初是爲了解決兒子提出來的任何問題,拽着林初不放。
這是誰家的狗?進門之前看見一條狗,張皓蹲下來摸了摸,挺可愛的。
服務員說是教練帶來的,這狗會救人。
還會救人呢?
最後張皓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狗救人。
胖子和他玩不到一起去,雖然說是親生的,但還不如干的呢,和他姑父坐在一起,兩個人說的都是一些叫別人聽不懂的話,張皓就自己玩水去了,他看着那條狗,眼睛就來回翻轉着,然後沉下水,憋了一會兒氣,等到憋不住了擡頭起來,他正好浮起來,那邊狗跳躍了一下,狗爪子直接踩到他的頭頂,又把張皓給踩下去了,然後狗叼着他的手往岸邊拉。
他自己原本好好的,這狗壓了他一下,他才嗆了一口水。
手指指着這條狗,這哪裡是救人,明明就是殺人啊。
你爸有時候這裡林初敲了敲頭部的位置,然後對着胖子搖搖頭,胖子嘆口氣,重重地。
他覺得他媽不喜歡他爸,也不會是愛過他爸,他曾經問過,他媽說這一切是一場意外,胖子想,也許就是一場意外吧。
我姑很強勢嗎?胖子問林初。
林初倒是沒料到胖子能問出來這話,因爲這孩子他的腦子不是用來研究八卦或者研究這些的。
你聽誰說的?
有人說的,我聽見了。
可能她們和我們的世界不太一樣,這些東西少去聽。揉了揉胖子的頭。
霏霏吃過飯去休息了,她要午睡的,休息不好體力跟不上,電話關了靜音,睡覺時候一般不接電話,睡了不到一個小時,聽見開門聲,睜開眼睛。
回來了?他呢?
跟他爸走了,要起來嗎?
霏霏翻個身:現在幾點?
一點二十。
霏霏嗯了一聲,那還早呢,坐高鐵過去然後到機場,大概一個半小時就夠了,她還可以繼續躺會,林初貼在她的後背上,霏霏在他手上拍了拍。
她睡了一會兒就再也睡不着了,翻身過來,往林初懷裡鑽了鑽。
睡不着?
嗯,睡好了。
林初拿着枕頭塞到牀頭自己依靠着枕頭摟着她,和她說說一些她聽不懂的,是的,他們倆之間好多的事情並不是互通的,林初的事業霏霏不懂,霏霏的事業很多林初看的也只是表面上的東西,他說給她聽呢,沒指望她全懂,就是習慣,霏霏聽着聽着自己昏昏欲睡的,結果又睡過去了,她的耳朵會自動屏蔽不喜歡聽到的。
林初親親她的腦門,有這麼累啊?感覺沒有休息好似的,抓住牀了就恨不得不鬆開,跟啄木鳥似的低下頭親了不知道有多少口,他就喜歡她。
有人說心靈相通才是愛情相守的最根本條件,或者長得好,你喜歡她的這張臉,但是林初說,長得好也好,心靈相通也罷,這些都不是必然的條件,臉會變,人的心也會變,唯一不會變的就是吸引,這個女人她永永遠遠她不會將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她有更高的追求,她有忙不完的事情,她有很多的挑戰,留給你的就剩下她快樂放鬆的時間,放在過去,林初一點不意外,他就是那種陪着她消遣的人,能讓女人放鬆的都是什麼樣的男人?
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也不在乎自己怎麼看,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她怎麼看。
他是她全部,是唯一,他覺得就值了。
她在和那些球員相處,溝通,那些人和她之間能達到他和張霏霏這種地步嗎?
真的有那麼一天,他也不介意,把自己整盤棋玩死了,我不好誰也別想好。
把她放下來,自己貼着她的脖頸,上嘴去咬了一口。
沒心沒肺的女人。
摟着她的後腰臉貼在她的背上,林初也跟着睡了過去。
霏霏醒過來就開始收拾自己,林初整理她的行李,她一直在通電話,好像是找她有事情,指指自己的行李箱,率先就出去了,林初負責推着,然後他去辦退房手續,車在外面等着,張霏霏坐在車上等他上來,一路上她電話幾乎就是不斷,送到機場,然後去替她辦手續。
那我走了。霏霏指指裡面。
林初把咖啡遞給她,排隊還有一段時間,還能喝兩口呢,等輪到她,他在接過來就是了。
回去吧。
霏霏走的特別瀟灑,她和林初相處就是這樣,任何事情從來不用她操心,她來管,林初一個人解決,所有人都看衰他們的婚姻,覺得早晚都得出事,不過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林初喝着她剩下的那半杯咖啡,將杯子扔到垃圾桶裡然後去高鐵站,他不坐飛機,坐飛機也是回去,坐高鐵也是一樣回去,他在高鐵上一樣辦公。
大伯母對着大伯就說:你看霏霏他們相處,哪裡有點正常夫妻的感覺?
要麼就說,張猛做了一個壞榜樣。
大伯也是覺得女孩子這樣不好,真的看不慣,太強勢,不是強勢是什麼?喝水老公出去要,吃什麼都是林初負責轉圈子,霏霏呢,和一個男人似的,吃吃喝喝談談笑笑,睡覺醒了丈夫和男保姆似的去送。
張猛也是背鍋俠,誰一說就都推到他頭頂上來了,個性這東西有些是培養的,有些則是天生的,霏霏也不算年紀大就被招走了,那她那些年生活都是在隊裡的,她跟誰學?
咱們也別操心,你看人爺爺奶奶根本不着急他們着哪門子的急,正統的都不擔心呢。
大伯母覺得這一家子都是慣,霏霏和張皓的個性調換一下就好了,女的應該有點女的樣子,男的就應該有點男的樣子,張皓太愛玩,脾氣又總嘻嘻嘻的,完全就是生錯了。
大的那個沒孩子,小的這個孩子來的整不明言不順的,你說都調換一下,霏霏有個小孩兒,張皓是單身,這該多好?
全部都亂套了。
就是人家不着急我才着急的,誰能看着順眼啊?
張皓悠悠閒閒給他姐打電話。
你到了嗎?
你不是已經打進來電話了。霏霏吐槽自己弟弟。
還費什麼話,她沒到,她能接電話嗎?
張霏同志,請注意你的態度,我這是關心你。
用不着,你留着關心別人吧。
張皓跳腳:我就說什麼樣的男人能受得了你?我好心好意,好心被你當成驢肝肺,我和你又不是仇人?你幹嘛一張嘴就放炮?
玩你自己的去吧。
張皓惡狠狠掛了電話,絕對不是親的,他這樣的好脾氣總是被他姐氣跳腳。
給徐涼涼打電話告狀。
媽,你到底生她的時候都吃什麼了?是不是每天都吃榴蓮?每天都吃炸藥?還是你準備生的時候其實家裡爆炸了,然後她是被崩出來的?我怎麼覺得她就是應該有一張黑臉呢?臉上在印着幾個字。
涼涼:
又被你姐懟了?
我好心好意關心她下沒下飛機,她反口就嗆我
那你就不關心了嘛。涼涼撐頭,她這個兒子啊,有點愛操心,什麼事情都想喜歡操心,但是霏霏呢,她就不喜歡別人關心她。
媽,這話你說的不對啊,你這是說我錯了?張皓在電話裡跳腳。
涼涼:
你當我沒說。
打了半個小時,徐涼涼沒忍住,把電話拉遠了一點,張猛開門就看着自己老婆這幅吃了苦藥的表情。
張皓?
給他姐去電話,問飛機落地沒有,結果被他姐噴了。
霏霏也是,就一句話的事兒,你就說平安抵達不就完了?
該是人家丈夫做的事情,他這個當弟弟的總是都想給做了。
涼涼覺得張皓吧,應該站遠一點,不要過多的關心,姐弟情深是好,問題你姐她天生就是個冰塊,捂不熱的。
老徐同志,你這態度我得批評你呀,立場有問題。
行行行,打住,你兒子剛纔和我說了半天,說的頭都疼了,你別說了。
徐涼涼告饒,這個當爹的嘴就能說,這個當兒子的更是個話癆,回到家就沒完沒了的說,好像平時不和人說話一樣,徐涼涼覺得張皓的形象呀,電視機裡是一種,電視機外是一種。
霏霏上了車,隊裡有專門過來接她的車,給林初發了一個信息,說自己安全抵達。
林初還在高鐵上呢,他不着急,還有好幾個小時才能到,飛機是快,不過要那麼快有什麼用。
回到g市,直接去了公司,要退股。
不是吧?合夥人看神經病一樣的看着林初,現在公司正在上升期間,你手裡握着的股份只會越來越值錢的,你要賣?你有多傻缺?
不是吧,林初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你想去t城?別讓他猜到了。
作爲學弟,很多話他不想說的,但是一個男人得有點抱負,天天圍着一個女人轉算是怎麼回事兒啊?這不是浪費生命嗎?除了這一個,還會有更多的女人等着你呢,要什麼樣的沒有。
嗯,最近沒有激情,覺得累,想要休息一段。
那我給你幾天假不就好了,休息好了再回來。何必說退股的事情呢?
我說的休息就是每天買買菜,收拾收拾房間。
學弟:
這人活的久了,真是什麼樣的怪咖都能看見,他是不介意林初退股的,這樣對自己還有好處呢,畢竟現在做大了,但是從道義方面,他是有靠林初的,所以覺得對林初不公平,那個女人吧,他聽說挺多的,出身好嘛,自己成績又好,所以很嘚瑟,很不把別人放在眼睛裡,那就是白眼狼,喂不熟的。
大傢俬下都說過,林初這個老婆找的,簡直就是錯中之錯。
緩個兩三年,他能找到更好的,更般配更加合適的。
林初執意要退,學弟也攔不住,房子他沒有賣,這地兒得留着,然後去了t城,沒有住霏霏的房子而是單獨租了一套,還是三室,可能林初對三室特別鍾情,房租很貴的,真的計較起來他住上個幾年還不如買呢,不過這裡環境很好,人家裝修的更是好。
家庭煮夫的生活就是這樣,拿着妻子的薪水買買菜擦擦地,然後買買家裡的必備生活品,張霏霏一張卡甩給他,花不花隨便他,她反正是給了,沒有時間考慮林初的問題,你喜歡,那就去做啊,她沒問題,她養家也沒問題,不過就是她沒林初那麼大的本事,那麼能賺而已。
他過來這裡住,就變成了霏霏一個星期回一趟家,因爲很近,來回跑也方便,張霏霏的朋友圈,林初用了半年的時間殺進去的,混的全部一個臉熟,全部拿下,他和每個人都有交情。
霏霏靠在椅背上:我家老公真是牛呀,家庭煮夫竟然可以讓這麼多的人折腰,了不起。
林初笑笑。
我找了一份工作。
她回來的時間畢竟還是很短,他也不能永遠都吃她的,林初並不是一個不強勢的人,只是這份強勢分怎麼看,他花張霏霏一塊,他就得還回去一千。
哪裡?
林初說了一家公司,他也是應徵過去的,對方還覺得他挺合適的。
我記得你好像正式工作的經驗不是那麼充足,正常不是應該被打壓的很慘嗎?
她偶爾和別人聊天也知道這個社會的現實,沒有關係沒有背景,沒有足夠強的實力,人家不鳥你的,林初所謂正式的工作也就那麼一份,當老闆習慣了,現在給人打工不是應該狠狠被折辱的那種嗎?
她覺得還挺有興趣的,結果他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人家又是總了。
雖說一個磚頭砸下來,砸趴下的十個人裡面有九個是總,但這總的含量還不一樣呢。
挺大一個集團,到底看上你什麼了?
我現在正在被打壓。
張霏霏笑:打壓的你,一個月住着房租幾萬的房子?
這未免太打壓了吧,比她工資高多了,心裡不平衡了,太過分了。
分分鐘碾壓她啊。
和這種人一起生活,很容易懷疑社會,你付出這麼多,你得到的就是這些,他不付出,分分鐘得到一堆。
林初的手壓着她的後腦。
那都是你的。
你可千萬別這樣說,不知道的還以爲我生活不乾淨呢,我就這麼一點工資,風裡來浪離去的,我乾淨的很。
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
哎呀,我嫁了一個情聖呀,別的男人聽見這話估計要哭出來了,好說不好做呀。
她要是個男的,她保證不這樣想,憑啥?
林初繼續揉,覺得自己老婆有些時候也迷糊的可愛。
沒有情聖。他算哪門子的情聖。
霏霏抱着林初的胳膊,不是開車他是真的很想好好抱抱她,可惜開車呢,注意力還得放在前面。
爹媽給一個好的頭腦太重要了,不然分分鐘輸在起跑線上。
真是無奈了,她雖然對家庭的財政不怎麼管,但查錢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她是有錢,但沒達到這種程度,林初拿着她的錢去幹什麼了,霏霏也不想問,反正他不會幹非法的勾當,只能說真的不要和這樣的人去比較,不會分分鐘嫉妒到死的節奏。
你比我聰明。
這些安慰人的話就不要說了,你看我弟,親兒子都教不了。
霏霏撇嘴,張皓這個廢物!
張皓打了一個噴嚏,他正在寫歌呢,感覺好像有人罵了自己,揉揉鼻子,肯定是張霏霏那個母夜叉,一定又和誰說她有個廢物點心弟弟,張皓跳腳,有本事你來教,你把胖子帶走,你養着,你看看他能不能把你弄瘋。
胖子是有點特殊。
霏霏揮揮手:真的那麼特殊,我看你帶的倒是挺好的,挺有話題聊的。
林初翹脣,一個小屁孩而已,還談不上什麼有話題聊。
拐了幾拐終於到了家裡,她回家就不想應酬,他找的這地兒可真是好,鄰居見不到面的,大家都忙。
我媽要是知道,有房子放着不住,自己來跑出來租房子,她一準要念叨。
她現在已經被林初的糖衣炮彈給打趴下了了,這人太奢侈了,住的環境永遠都是弄的這樣的好,這樣的舒心,這樣符合她心意,那誰規定她就不能享受享受來着?可她沒有時間呀,但有人能把她的喜好摸的一清二楚的,這就有點可怕了。
活着某些時候應該享受的,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這話說的有點矯情。
霏霏去找杯子,剛剛沒喝過癮,找了一圈沒找到,實在不熟悉。
林初找出來杯子找了一瓶酒,和老婆小酌,也沒有菜,就幹喝。
我就說我的眼光好,可他們都不信,你看着吧,背後多少人打賭我的婚姻堅持不了多久。
林初沒有說話,只是眉頭挑了挑,她有自信,但是他還是有點好奇,霏霏是相信他呢,還是相信自己?還是她對自己的感情很放心?如果是最後一種,林初覺得也許今晚自己能多喝兩杯。
那你爲什麼覺得我們兩個散不了?
霏霏喝了一口,好酒!
林初可真是會享受生活啊,不過也對啊,賣力工作不就是爲了這個。
很簡答的道理,你看不透我,你研究不透,你愛我超過我愛你,也許不是愛,而是一種佔有,那你佔有我,你就會覺得心踏實。
什麼樣的道理講不清,但是他過去打架玩命,他是將生命看成籌碼,或者是看成一種消遣,他不認真的活着,但是有了自己以後,他的生活比較中規中矩,就說機場被打的那一次,張霏霏都認爲他會還手,可林初沒有。
他和自己**。
一個最不守法的人,他和自己**,不覺得好玩嗎?
林初幹了自己杯子裡的酒,他覺得霏霏去帶球員有點可惜了,她怎麼不去研究心理呢?
你怎麼不想着佔有我呢?
我爲什麼要?我不佔有,我擁有。
霏霏坐到林初的大腿上,對着他撒嬌,她也不是每天都是繃着臉過日子的,關上門,我怎麼過,門外的人怎麼會知道?她還有給林初捏肩膀鬆骨的時候呢,那別人看見了嗎?
沿着他的脣描繪着他的脣形,喝點小酒,抱着一個小白臉,這種生活不要太美好。
拍拍林初的臉。
我嫁你,我就是信你,信就信了哪裡有那麼多的說道,我怎麼知道爲什麼信,可旁人總是要問出來一個理由,我拿不出來這個理由,他們就覺得我任性,但是我覺得我爹媽給的腦子還是蠻好用的,就現在的眼前事實證明,我沒有吃虧呀。
林初點着她的脣,她是個太聰明的人,小時候也聰明,那時候是個聰明的小女生,他媽則是個笨的女人。
我們該睡了。
現在才九點鐘而已,而且酒還沒喝好呢。她才喝了一點點而已,今天心情好,她老公找到工作了不是嗎?
不用繼續當家庭煮夫了,應該慶祝的。
一會兒喝,等結束的再喝,十一點喝一次,一點喝一次。
霏霏錘他。
真是不要臉呀,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