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趙山河在家,趙廣一旁幫襯,趙統的進步可以用迅速來形容。趙光北已經不怎麼管家裡的事情了,進山打獵,把全家人的伙食搞好,他覺得非常自豪。
“哥,這次內外門一起考試,你應該沒問題了吧?”吃飯時,趙統的屁 股在凳子上扭來扭去,飯粒也撒的飯桌上到處都是。
趙山河一粒粒地又把米飯撿起來,塞進自己嘴裡:“我是沒問題啊,你呢?別以爲這一週的時間就夠了,告訴你,差得遠了!”
“哥,你就不能鼓勵鼓勵我麼……”十二歲的趙統嘴巴撅了起來,壓根就不屑一顧,“我可比咱們村其他小孩要厲害多了呢。前幾天打架,他們誰也打不贏我!要不是我手下留情,非把那趙順的腿打折了不可!”
“啪!”
趙山河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第一次發現自己掌握不住他的想法了:“誰告訴你,修煉就是打架鬧事?”
“……他們都這麼說的呀,”趙統被嚇住了,碗筷都掉在地上也不敢撿,“那個趙順說,修煉武道有什麼用,無非……無非就是喝酒打架、爭風吃醋……他還說,那小說裡就是這麼寫的。”
趙光北和上官燕也被他這時的威勢驚住了,從來沒見過兒子發火的夫妻倆,悶着頭只顧扒飯。
趙山河覺得哭笑不得,也沒了吃飯的心思:“他們還說什麼了?你爲什麼要打他?”
“……還說、還說如果成了修煉者,美女要多少有多少,倒貼都願意……還說會有白鬍子老頭賞識、能無償贈給武功秘籍和兵器;還能……還能……”
“還能幹什麼?”趙山河肺都快氣炸了,雖然他知道,十二歲的小孩子並不懂多少。
“還能爲所欲爲,想殺人就殺人;想搶寶物就搶寶物……連爹孃親人都可以不認的!嗚嗚……哥,我就是聽他這麼說,才、纔打他的!”
趙統委屈萬分,他早就知道鄰居們嫉妒自己家、嫉妒趙山河,才故意這麼說,又忍不住火氣,不曾想讓趙山河發這麼大脾氣。
趙山河強忍住氣,正色道:“修煉之路宛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練了武道,是用來保護自己、守護親人的!咱們族長號稱是義陽第一強者,他有沒有爲所欲爲?有沒有六親不認?”
“還說書裡就是這麼寫的?那些大部分寫小說的都是無業遊民,仇官仇富仇視咱們,成天龜縮在家裡幻想着一步登天,好多窮得連自己都養不活,才故意在書裡發泄。你看着過癮一下就行了,能信嗎?”
“從明天開始訓練強度加大!不完成你別想睡覺,省的天天胡思亂想。吃飯!”趙山河黑着臉訓了半天,才發現父母和趙振海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自覺也有些過分,輕咳了一聲,“我吃飽了。你吃完了到後院找我!”
過了一小會兒,趙統低着腦袋乖乖地到了後院的空地,趙山河已經準備好了一套練功服,毫不客氣地扔給他:“換上。”
又是一個下午的瘋狂修煉。看着小臉慘白手腳發抖的趙統,在廂房偷看的上官燕心疼不已:“老趙,你說兒子這麼做……合適嗎?”
趙光北咬着一根倭瓜,津津有味地啃着:“有什麼不合適的,想當人上人,就得吃的苦中苦!爲了以後少受點罪,統兒現在吃這點苦算什麼。”
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一週的時間對於趙統來說卻比地獄都難過。不過收穫也是巨大的,趙山河的貼身指導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好處,跟村子裡其他的同齡人比起來,他的起點正在一步步地提高。
不過趙山河自己也沒有放鬆,晚上是他的修煉時間。魂天變第二境第二層已經掌握一半了,但這還遠遠不夠,天地二魂可以汲取,就是控制不住吸收的量,這讓他很是頭疼。
自然元力的龐大是難以想象的,正因爲如此,趙山河每次汲取一些後就趕緊掐斷元力鏈接通道,待元神消化的差不多了再進行下一次汲取;他的元神也愈發顯得厚實凝重,而且呼吸吐納也更加得心應手。
奇怪的是,破龍棍也出現了一些奇妙的變化。這是趙山河在無意之間發現的,當把元力灌注其中之後,已經可以伸長到九尺,但縮短只能到原型尺寸了。
“有些低階元器是有這個特性,我倒是聽說過,不過這種元器往往極難煉製。反正現在是沒人能夠煉製了。”
鄭南峰確實是個人物,既然身體已經不在,又必須要受制於人,他倒也不再去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反而琢磨着要如何立功,才能奪舍重生。因此當趙山河問起他時,他言無不盡。
趙山河還是覺得想不通:“那也不至於現在無人能夠煉製吧?”
“我這麼說吧,”鄭南峰也是憋了百十年一肚子的話,苦於不敢跟人言,滔滔不絕地道,“現在的元器,絕大部分都是將近千年前煉製的。修元者被滅之後,就再也無人敢煉製;那些隱秘的修元門派手中的元器,都是從古墓啊地宮當中刨出來的。”
“再說了,會煉元器的人也早就被殺光了,傳承不下來啊!世道就是如此,丹藥也是一樣。”
趙山河越聽越覺得這裡面有蹊蹺,難道在修元者被滅之前,還有不爲人知的歷史?
“這是在暗殺某個隱秘門派的高手時無意中聽到的。千年前,咱們天玄大陸是有個王朝的,不像現在這樣家族門派滿天下。那年頭根本沒有什麼門派,朝廷是嚴厲禁止的!”
鄭南峰惆悵萬分,無比懷念那個年代:“即便是家族,也不允許修煉武道,被朝廷明令爲謀逆大罪。所有的武功秘籍和兵器,都掌握在朝廷的手裡。那個王朝……似乎是叫秦王朝。”
“可惜啊,這個王朝比較短命,四世而亡。老百姓都怕了,修煉者也極其反感,從此之後就再也沒什麼朝代了,家族和門派徹底瓜分了天下。”
趙廣也聽得入了迷,沒想到以前還有這麼段歷史:“然後呢?”
“哪裡還有什麼然後?秦王朝崩潰的時候,整個天玄大陸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不管是修煉者、修元者抑或是普通百姓。說句難聽話,元氣大傷的可不止是秦王朝,現在的很多秘籍都不是全本;靈器元器的煉製方法也失傳了大部分。所以現在的家族或者門派,基本上都在吃千年前的老本!”
聽着這千年前的秘聞,趙山河對於之前贏中嶽的地宮來歷有了些瞭解:“這就是說,當時的那些王爺、將軍之類,他們的古墓現在很吃香?”
鄭南峰用一種鄙夷的目光望着他:“已經吃香千百年了!能盜挖的都被盜挖了,裡面那些寶物什麼的早就被哄搶一空。大部分的古墓都是這樣!”
趙山河小雞啄米似地跟着點頭:“難怪了。我的死士俑就是從一個古墓中挖出來的……不對,是拿出來的。”
“看出來了!”鄭南峰只要一望向死士俑,眼睛就開始冒綠光,“兵馬俑本來就是當年陪葬的一個風俗,達官顯貴都沒資格這麼幹,只有那些皇族或者直系族人才能做的。而且我看過了,你的死士俑……根本就是用活人做的!”
“活人?”趙山河原本就有這個猜測,一聽他這麼說,趕緊拿出一具來,“活人怎麼能做成俑?”
“這我可就真不知道了。管它怎麼做的,反正這是個好東西,你可千萬得藏好了!”鄭南峰壓低了聲音,“萬一被人知道,絕不是被滅門這麼簡單……不過主人,啥時候才能賞給我一具啊?”
趙振海得意地笑了起來:“急什麼,只要立了功,還怕沒你的份?”
“你再跟我說說,”趙山河難得遇到一個瞭解的棄魂,把小袋子所有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差點把小小的臥房給堆滿了,“這些東西……都是什麼來歷,有什麼功效?”
鄭南峰目瞪口呆地望着滿屋子的丹藥、秘籍和兵器,他現在確信趙山河打劫了一座古墓:“……好多我也不認識。不過破龍棍的確是低階修元者使用的,等你的元神修煉到了魂師的地步,就用不上這玩意了。我看看……這把青龍矛是中階元器,以後可以用!”
趙山河趕緊把那九尺多長的矛拿在手裡:“你怎麼知道?”
“老子以前和別人殺過一個魂尊,差點掉了半條命,這把青龍矛……還是老子從黑市上賣出去的!怎麼會不知道?”鄭南峰望向趙山河的眼神多了些畏懼,“居然落到了你的手裡,緣分啊!”
看來以後不愁沒有傢伙用了,趙山河抹了把頭上的汗水:“這下不用再去刨古墓地宮了。裡面太危險!”
“還是得找!應該還有一部跟這青龍矛配套的秘籍,你總不能拿着矛當棍使吧?”鄭南峰毫不客氣地打擊他道,“我倒是想起來了,琅山上有座古墓,裡面應該會有好東西!”
趙振海啐了他一口:“那座地宮我們已經去過了。”
“不是琅琊森林的,是琅山裡面的!”鄭南峰很肯定地道,“琅山這麼大,不會就那麼一座。我說的那座,跟你們去過的不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