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輪比試結束,之前憑藉一時爆發和幸運的外門弟子在這一輪比試之後基本都被淘汰乾淨。
神兵門外門弟子時明月敗給青玄門一名築基境界七層的外門弟子,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比賽進程。
不過也有拼命的人物,符甲派最出名的新入門天才弟子清同相,遇上神兵門一名築基境界六層的外門弟子,拼盡全力再度爆發秘技,居然驚險過關。
不過第四輪從開始到結束,衆人關注和議論的焦點就不再是時明月和清同相等人,甚至就連自己門派的某某弟子傷重而亡也不再顯得那麼震撼。
真正令衆人震撼,成爲衆人焦點的事情只有一件——青玄門的那個才入門四五年的弟子,厲同!
若是沒有神兵門的那位武道金丹強者震出來說那一番話,厲同擊敗白文思也頂多是引起少數幾人注意,就算傳播開來也是有人半信半疑,斷然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引動六大門派的所有弟子甚至所有武道金丹強者的關注。
畢竟不同的人說出的話有着不同的作用,外門弟子的傳言,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一個武道金丹強者的當衆承認。神兵門的那個年輕書生說過這句話之後,不管是不是承認、是不是心服,所有的外門弟子都或早或晚地得到了這個消息。
厲同回到自己居處不到一刻鐘,六大門派的弟子便紛紛前來拜訪,有人是想要拉一拉關係,和厲同熟悉一下,有人是半信半疑,前來見一見厲同。
更有不少人說話頗不客氣,口中雖然說着“聽聞神兵門黃師叔誇讚閣下”,但是目的卻是想要和厲同動手試試,儼然有些不服氣。
厲同初時還應付幾個,後來見到來訪者衆多,實在不堪其擾,便叫金友光和畢需陪同着丁晴一起在門外看着。好聲好氣說話的也以禮相待,惡聲惡氣的便不必理會,總而言之,一個人也不見。
也由此事,厲同知曉那個神兵門的年輕書生打扮的武道金丹強者的姓名叫做黃石樑,心中對這個黃石樑惡感大生——身爲武道金丹強者,居然因爲別人勝了自己徒弟而玩“捧殺”這一陽謀,看上去是不記恨,實際上既不坦蕩又極爲沒品。
又過了約有半個時辰,厲同聽到門口紛紛擾擾一直不肯停休,又有人大叫:“厲同,給我滾出來!你有膽子號稱築基境界第一,有本事和我打一場嗎?”
隨着這一聲大叫,金友光也開口厲喝:“不要放肆!”
說話之間,氣勁交擊的悶響聲傳來,居然已經動起手來。
厲同心下一冷,將手中的小兔子遞給精靈女王,大踏步朝着門開走去。
精靈女王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見到厲同言語行動殺氣四溢,一時之間居然什麼也不敢說,只敢抱着小兔子縮在椅子上——厲同給她的感覺,比厲同之前屠戮精靈的時候更加可怕,顯然厲同此時已然動了殺機!
打開院門,厲同提着落微劍站在門口,目光冷冽:“是誰在我門前動手?”
“是我!”
一個身形雄壯的大漢厲喝一聲,鬆開和金友光對峙的手掌,邁步朝着厲同走來:“厲同,你居然敢號稱築基境界沒有敵手,我今日倒要看看……”
厲同冷哼一聲,懶得聽他廢話,便要提劍一劍將他斬殺了。
若不殺雞儆猴,如何能夠將門外這些接連不斷的拜訪者鎮住?
丁晴最爲了解厲同性情,見此情形連忙上前低聲道:“公子且慢,要動手殺他必須要讓他們門派的武道金丹強者見證,否則名不正言不順,徒然招惹禍害。”
厲同心中微動,稍作沉吟,便已經明白了丁晴的顧慮所在:其他門派的外門弟子畢竟不同於青玄門本門的外門弟子,青玄門本門的弟子若是在厲同眼前這樣猖狂,厲同殺就殺了,依仗着宮師祖的維護也不會有多大問題。
但若是將其他門派的外門弟子殺了,那就是任由對方編排理由,也給了對方陷害自己的藉口。到時候自己固然厲害,但也不可能對抗六大門派其中一個門派施加下來的天大壓力——就算是宮師祖也不能再輕易將此事揭過去,表面上依舊要嚴懲厲同。
神兵門黃石樑見到弟子輸了尚且要害厲同一次,五大門派如今見識了厲同的天賦和潛力,又怎麼會不順水推舟,借這個機會毀了厲同這個可怕的天才?
一般的天才他們可以笑着面對,但如果像是厲同這樣恐怖的天才,可以預見他成長起來會導致自家門派黯然無光的人物,就是青玄門最爲親密的門派丹鼎派只怕都要忍不住參與這毀去厲同的行動!
沒有千百年不變的朋友,誰知道厲同成長起來之後對於各大門派會是什麼態度?
厲同如今對於門口鬧事的人帶有殺機,其餘五大門派何嘗不是帶着殺機虎視眈眈地看着厲同?
想明白這一點,厲同的殺機微微收斂,擡手指向那個壯漢:“報出你的姓名、修爲和門派。”
那壯漢大聲叫道:“鍾元派外門弟子王盛,築基境界九層,你是不是怕了?”
厲同也不急,開口說道:“若是要和我比試,那也簡單。請你我雙方的師門長輩出面,共同見證之下來一次生死比鬥!你的命或許不值錢,但是我這樣不清不楚的殺了你,也難免叫人多說閒話。”
“是你怕了吧?”人羣中忽地傳來一聲冷冷譏嘲。
厲同雙眼一凝,憑藉自己遠超常人的五感盯住了人羣中一人,忽地面帶冷笑,“我道是誰,原來是你!望宮蘇荼,這一次熱鬧看夠了沒有?這一次又想來搞出什麼風雨來?”
那人面上笑嘻嘻地,一言不發栽倒在地,竟然就此死去。
厲同微微搖頭,對金友光道:“請宮師祖和掌門前來吧,望宮蘇荼的消息,比其他事情更加重要。”
過不多時,宮師祖和掌門郭嵩陽前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其他五大門派的掌門,宮師祖和郭嵩陽兩人面色沉重,其他五大門派掌門雖然也面色沉穩,但或多或少都有些幸災樂禍之意——青玄門厲同這個可怕天才之前的影響依舊在提醒着他們青玄門未來會對他們造成威脅,讓他們對於青玄門的事情不再那麼感同身受。
“依舊是借屍還魂,這個望宮蘇荼果真又來了……”
宮師祖的元嬰化身大袖一甩,將躺在地上、面上還帶着詭異笑容的那人的屍體收入儲物袋之中,又對郭嵩陽等六位掌門說道:“六位師侄隨我一起來,看一看這人屍體,或許能夠發現那望宮蘇荼用了什麼手段,居然在武道金丹境界就能用這種辦法來府上人的身體。”
郭嵩陽等六人連忙應是。
便在此時,厲同忽地開口:“師祖、掌門,弟子有一件事相求,還請師祖和掌門答應。”
宮師祖問道:“何事?”
“這位鍾元派的師兄王盛十分不忿之前神兵門黃師叔所說的話,要和弟子進行生死比鬥,一較高下。弟子思來想去,感覺畢竟是兩派弟子之間的事情,要慎之又慎,因此還請師祖和掌門答應,也請鍾元派的師伯師叔們都見證此事……”厲同說道。
宮師祖微微頷首,目光中帶着一點讚許:厲同能夠想到這一點,確實不錯。雙方共同見證,對方在衆目睽睽的情況下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有借題發揮的機會。
“此事倒也可行,只是不知道王掌門意下如何。若是能夠不傷和氣,還是和和氣氣的比較好。”
見到宮師祖微微頷首,郭嵩陽便已經明白宮師祖的心內想法,開口說道。
鍾元派王掌門有些詫異地看向那叫做王盛的外門弟子:“王盛,誰叫你來的?”
那王盛連忙低頭拱手行禮:“啓稟掌門,是弟子自己來的。我聽說這厲同號稱築基境界第一,十分狂妄,我就忍不住來了……”
王掌門聽他說話口氣似乎還不太瞭解事情情況,便冷聲訓斥道:“這築基境界第一的名聲不是厲同自己說的,而是神兵門黃師弟親口所說,厲同哪裡狂妄?我看你倒是狂妄!回去閉門思過一年,改改你這毛病!”
王盛也不敢反駁,口中應是。悄悄擡頭看向王掌門,只見王掌門對他神色嚴厲,頓時明白王掌門這是下了死命令,便也不再提生死決鬥的事情。
王掌門帶着王盛退縮了,厲同卻並未退縮,又拱手說道:“王盛王師兄和我誤會解開了,我心中也十分高興,只是門前這麼多人絡繹不絕,其中也有想要和我生死比斗的,我請師祖和諸位掌門應允,凡是門下弟子前來找我、想要和我生死比斗的,都請一概答應了!”
宮師祖神色不動,也不說話,其餘郭嵩陽等六位掌門卻都有些微微色變,心中暗暗感覺厲同狂妄。
厲同言下之意,居然是誰來找事都可,只要做好生死決鬥的準備,保管來多少死多少——這那裡是什麼請求,簡直是殺氣騰騰對於所有不服氣弟子的生死邀戰!
他難道要一個人對抗六大門派所有外門弟子嗎?
這未免也太狂妄自大了!剛剛那鍾元派的王盛說他自大還真是一點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