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怎麼能殺死……”
厲同走後足足有一刻鐘,三個人之中,那個最爲謹慎、鬍子拉碴的人最先開口說話,一開口便滿是難以置信。
“這根本不可能!他纔是元嬰化身境界,而他都已經是武道半聖第四層,還有靈元自動護體,身體內還有煉化的法寶……怎麼可能就被他殺了?”
那個中年人本來是他們四個的領頭人,然而到了此時卻也忍不住驚訝地叫嚷,言語之中把厲同和那個手持碧‘玉’羅盤的人都以他來稱呼,說出來難免叫人聽得糊里糊塗。
然而在場的另外的兩人卻是一點也不糊塗,他們都很清楚地知道這個中年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事實上,他們心中也是同樣感覺詭異:厲同是一個元嬰化身境界的武者,是怎麼把一個武道半聖第四層的武者殺死的?
就算是有那個詭異的兔子突然跳出來‘迷’‘惑’了四人一瞬間,也不至於一瞬間就被他殺死纔對!
三人又呆了片刻,那鬍子拉碴的人先說道:“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追上去殺了他,爲衛昂報仇!”那不太說話的人開口說道,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說則已一說話便殺氣騰騰。
他口中的衛昂,只得就是厲同殺死的那人,也是手中帶着追蹤法寶追蹤厲同的那個人。
鬍子拉碴的人頓時搖頭:“我們追不上去,他把衛昂殺了,連同屍體、法寶都拿走了,我們根本無法不知他現在何處。”
那人又殺氣騰騰地說道:“那就趁着他還沒有走遠,儘快追上去……”
“那也不太妥當……”鬍子拉碴的人又說道,看向那個中年人,“周大哥,你以爲呢?”
那中年人沉‘吟’一下,說道:“的確是有些不太妥當。這一次他能借用兔子和那詭異的招式將衛昂一擊殺死,換成是我們三個追上去。那兔子再一次對我們出手,我們豈不是又要被他們殺死一個?”
“那也未必,他一個元嬰化身境界的武者殺死武道半聖境界的武者,必定要付出巨大代價,說不定他就是因爲此事而急匆匆逃走。要不然他怎麼不留下來把我們全都殺了?”那個不喜多言的人終於多說了幾句話,但是言下之意卻是毫無疑問地希望一起去找厲同然後把厲他殺了。
那鬍子拉碴的人搖了搖頭,說道:“首先。我們未必找得到厲同。其次,我們就算找得到他。萬一厲同還留有餘力,你死還是我死?”
“我死!”那人殺氣騰騰地說道。
鬍子拉碴地人無奈地搖搖頭:“周大哥,你看……”
那中年人沉聲道:“這不是誰死的問題,而是我們最好不要冒這個險。”
那不喜多言的人聞言之後終於安定下來,也不再說話。
中年人這才又說道:“如果我們空手回去,‘玉’公子想必惱怒的很,‘玉’長老也不會輕易繞了我們。我們先傳信回去,看一看‘玉’公子的反應再說。”
鬍子拉碴的人點頭:“有備無患纔是萬全之策,周大哥考慮的也是我所想的。”
中年人又看向那不喜多言的人。那人應了一聲,算是回答。
這件事情就此說定,三人於是先去了最近的城池,然後借用傳送陣傳信給‘玉’無易,等着‘玉’無易的迴應。
半個月後,黑水王朝雲起城外的羣山之中。
厲同面帶微笑站在沈老面前,沈老的臉‘色’卻是愁苦無比:“我老頭子活了這麼多年。是因爲有一個原則從不觸犯,不和人類來往過密、不和人類‘交’心。”
“你叫我幫你看着些,你自己閉關修煉?你自己放心我卻是一點也不放心。我幫你看着當然沒事,但若是你想要就此安家,那我們一家人就要不斷接觸人類,早晚會有大禍。更不用說若是你的仇人找上‘門’來。我們的禍事就在眼前。”
“這件事情還恕我不能答應!”
“給靈石也不行?”厲同問道。
聽到好吃的靈石,旁邊騎着雲芝馬的白胖娃娃沈卿濟頓時嚥了一口唾沫,眼巴巴地看着沈老,似乎在說“爺爺快答應啊!”
然而,這一次沈老卻是鐵了心不肯鬆口,直接無視了沈卿濟可憐巴巴的眼神,再一次堅定地說道:“不行。你若是繼續和我來往。便已經完全違反了我的處事原則。我不會和人類過於親近,不管那個人類終究有多麼好!”
“因爲我知道,一旦一時心軟,那必定就是他日的禍因。厲公子,你請回吧,我絕不會參與你們人類的事情!”
厲同微微拱手,說道:“也罷,既然沈老如此堅決,倒顯得我爲了一己之‘私’而太過自‘私’。既然如此,我就再尋找一處地方閉關修煉就是了。”
言罷之後便告辭離去,因爲黑水王朝境內五皇子的本領甚大,因此厲同也不太願意再冒險出現,只准備悄悄開始閉關修煉。
至於誰來幫他看顧周圍情形,他在上界完全可以信得過的的確沒有幾個,比較起來,這位生活在深山的沈老倒是能夠讓他比較放心。然而這件事情卻不是想到就能做到的,就譬如現在,沈老十分堅決地拒絕了他,厲同也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想法,準備自己尋找一處信得過的地方開始閉關修煉。
在周圍數千裡的山嶺之中,厲同自己在其中一個山嶺較高處開闢一個‘洞’‘穴’,然後安排好踏雲吞金獸和水月兔,隨後才又帶足清水和食物,進入‘洞’‘穴’之中開始閉關修煉。
這一閉關,便是六個寒暑過去。
整整六年,踏雲吞金獸和水月兔就生活在周圍的樹林之中,厲同留給它們的靈石用光之後,水月兔平日吃的就只能是野果山桃之類,踏雲吞金獸倒是很想吃點靈石,但是最後還是不得不吃一些正常的食物之類,連金屬等物都很少得到。
夏雨冬雪、‘春’風料峭、秋風蕭瑟……六個四季依次流轉,踏雲吞金獸和水月兔漸漸也習慣了這種等待的日子,水月兔能夠和踏雲吞金獸‘交’流,雙方之間倒是也不太感覺孤寂。
直到有一日,佈滿了灰塵泥土的‘洞’口石頭忽然鬆動,一個人從山‘洞’之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