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清同相和另外一名弟子一起走出來,要求和厲同進行最後一戰,符甲派劉掌‘門’也不由地心內震動,眼眶微熱。
“雖然我符甲派沒有厲同這樣的天才,但是如此忠誠可靠的弟子,其餘五大‘門’派又有哪一個能夠比得上?”
劉掌‘門’心中暗暗想着,心情翻滾不休。今日符甲派近二十名弟子前仆後繼、不懼生死的犧牲的確震驚了他,叫他對這些一貫不怎麼看得起、修爲又不怎麼樣的外‘門’弟子重新有了新的看法。
擂臺之下,也有其他‘門’派的人小聲議論:“符甲派的弟子真是血‘性’十足,都死了這麼多人,居然還有人願意上擂臺去送死,真是可敬可嘆!”
“雖然迂腐了一點,但是的確叫人不得不敬佩。”
“符甲派的弟子了不起!半點不丟人!”
符甲派的弟子聽了,也都心內隱隱地自豪——雖然站出去送死的不是他們,讓他們去送死他們肯定也是不願意,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作爲符甲派弟子中的一員,共同享受這種被人稱讚的榮耀。
清同相面‘色’蒼白,再度低頭行禮,開口說道:“請掌‘門’下令,弟子願意和厲同最後一戰,以生死決勝負!”
另外一人也重複道:“清掌‘門’允許我進行這最後一戰吧!”
劉掌‘門’心中微動,比較一下兩人的天資:一個默默無聞,一個卻是從入‘門’以來就被重點培養,誰重誰輕自然無需多言。
心中做出決斷,但是面上卻也不輕易表‘露’出來,劉掌‘門’假作憤怒對兩人訓斥道:“你們兩個連我的話都不肯聽了嗎?你們再上去也只是無謂的犧牲罷了,又有什麼意義?我不許你們再去了!”
清同相和另外那名弟子都再次懇求,劉掌‘門’只是不允許。(.?)
如此再三之後,劉掌‘門’才終於迫不得已一般嘆了一口氣:“清同相,我傳你‘符咒刻印’的秘技,可不是叫你去拼命的。”
清同相頓時神情一怔,有些遲疑起來。
另外一名弟子卻是大笑一聲,邁開步子直接走上了擂臺,對厲同說道:“厲同!你欠下這麼多債,今日我要叫你一一償還!”
厲同淡淡看他一眼,手中落微劍信手斬落過去:“全是廢話。”
見到厲同這一劍斬出,臺下衆人都不由地輕出了一口氣。
毫無疑問,這個默默無聞的符甲派弟子應該就此被殺,所有對於厲同的挑戰,也要在今日徹底結束。
厲同今日殺了二三十名符甲派、神兵‘門’和上仙‘門’的弟子,其中還有數名內‘門’弟子,他用這些人的鮮血和頭顱說明了之前的傳言並不僅僅是傳言,而是切切實實的事實。
厲同就是築基境界所向無敵,就是無人是他敵手!
然而,這口氣還沒有喘出去,所有人又都吃驚地將那口氣吸了進去,更有不少人輕聲驚叫的聲音。
那個默默無聞的符甲派弟子手掌微微扭曲,手指互相糾纏,做出一個詭異的動作,身軀微微扭動,居然就此躲過了厲同的那一劍!
這個明擺着上去就是給厲同送死的符甲派弟子,居然躲過了厲同的劍招?那可是築基境界九層的內‘門’弟子也未必能夠做到的事情!
厲同也有些詫異地看向眼前這個面貌普通的符甲派弟子。
此時,這個符甲派弟子的面孔之上已經帶上一層笑容,笑的從容自若,而他的手指糾纏,更是帶給厲同一種奇特的熟悉感覺。
“你是誰?”厲同開口問道。
那面貌普通的符甲派弟子面帶笑容:“你猜一猜,我到底是誰?”
厲同連思考也不必,直接做出了回答:“在我心中,行事詭秘的人不少,但是像你這樣膽大,又多次以我爲目標的實在只有一個。望宮蘇荼,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又來了?還真是令我想不到。”
厲同此言一出,頓時一片譁然,所有圍觀弟子都不由地驚叫起來。
觀戰席上,除了宮師祖的元嬰化身還能夠保持平靜之外,其餘的武道金丹強者也都站起身來,一起盯向厲同對面那個身材容貌都極爲普通的符甲派弟子。
這個人真的是那個望宮蘇荼?
那符甲派弟子也明顯有些意外:“我還以爲你要多猜幾個名字,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昨天發現我,今日還能發現我,難道說我‘露’出了什麼破綻嗎?”
此言一出,儼然便是已經承認他果然就是望宮蘇荼!
劉掌‘門’頓時有些感覺面上發熱,沒想到最後這個上去給他們符甲派增光的弟子居然是望宮蘇荼假扮的。
回過神來,大感丟了面子的劉掌‘門’喝道:“望宮蘇荼,你這個卑鄙小人,居然敢冒充我符甲派的弟子!快快給我滾下來受死!”
隨着這聲喊,他的身體騰空而起,眨眼間就到了擂臺上空,朝着望宮蘇荼打了過去。
望宮蘇荼嘿然冷笑,口中輕喝一聲,之前尚未清理乾淨的十多具屍首一起冒出鮮血來,一起飛向天空。飛到半空之後,這些鮮血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混’合着一種詭秘的術法形成一個半透明的紅‘色’圓球,將整個擂臺團團包在裡面。
這紅‘色’圓球散發出一種令人作嘔的腥氣,符甲派劉掌‘門’動手之後,便恰好打在這半透明的紅‘色’圓球上。
剛一接觸,劉掌‘門’便發出一聲驚呼,吃驚的後退兩步:“你這是什麼邪‘門’功法!”
望宮蘇荼笑道:“你們符甲派既然有‘奪元符’,應該對這種感覺不會太陌生纔對。我這血元陣正是根據‘奪元符’的功效才做出來的,任何人接觸這血元陣,不管是力氣還是修爲,甚至本身的生命元氣都會被吸收……這陣法要是邪‘門’功法,你們符甲派的奪元符豈不也是邪‘門’歪道的符籙?”說話之間,望宮蘇荼身形暴漲,外貌變化,五官漸漸變得俊朗,一雙眉‘毛’變得血紅,臉上的笑意也變成了冷漠之意。望宮蘇荼和厲同對面而立,兩人除了目光‘交’鋒,臉上居然都沒有其餘表情。聽到望宮蘇荼口中所言,擂臺下面的各‘門’派弟子紛紛後退。就在擂臺一側的趙全海伸手嘗試一下,也沉着臉後退一步,顯然望宮蘇荼說的的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