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個人把位置全佔了,赫敏只能坐在沙發椅的扶手上,一隻手搭住洛倫的肩膀,以此維持重心平衡,看見金妮埋着腦袋耳垂羞紅,眼底流出打趣的笑意,轉頭對哈利問道:
“暑假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和想象中有點不同,感覺還不錯。”
“攝神取唸的事情怎麼樣了?”
“有格洛普和多比陪我練習,雖然理解不了他們的情緒,不過翻閱他們的記憶很簡單,基礎的施法技巧已經掌握了,只是用起來不太熟練,每次都要準備半分鐘。
“按照洛倫提的建議,我嘗試通過厄里斯魔鏡窺探自己的大腦,觀看了所有跟伏地魔有關的記憶,不過始終沒有活體魂器的線索,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哈利說完撓了撓頭,露出苦惱的表情,在旁邊坐下來:“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海格皺起濃密的眉毛,欲言又止。
哈利好像在詆譭弟弟格洛普,仔細想想又好像沒說錯什麼。
洛倫看着哈利額頭那閃電形狀的傷疤,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們不覺得這種處境很熟悉嗎?上學期就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你需要一段隱秘的記憶,找到關於魂器的線索……”
哈利腦袋一歪:“你是說斯拉格霍恩教授?他有活體魂器的線索?”
“……”
金妮擡起頭默默盯着他:“有沒有可能,洛倫指的是福靈劑?”
哈利頓時睜大了眼睛,驚訝當中帶着幾分恍然。
他連忙掏出一個玻璃小瓶,隨後找來一支銀勺,倒了大約一茶匙的劑量,略微粘稠的液體浮動着淡淡的金色光點,放進嘴裡一口抿下去。
房間裡一片靜謐,衆人默默注視着喝下福靈劑的哈利,只有牙牙躺在洛倫腳下,嘴裡哈哧哈哧的喘氣。
洛倫盯着剛服下福靈劑的室友,眼底藏着晶藍色光影,哈利明明還是那個哈利,氣質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看起來更加自信,那雙碧綠眼眸微微發亮,一股活躍的魔力逐漸蔓延至使用者全身,
“感覺怎麼樣?”
“……”
哈利一時沒有回答,眉眼表情間自然流露出自信與愉悅,身上那股憨悶的感覺悄然消失,整個人脫胎換骨似的,他輕輕呼出一口氣,順從某種微妙難言的直覺,看向身邊的朋友:
“感覺棒極了,你們爲什麼不來一點呢?”
旁邊圍觀的幾人愣了一下,只有洛倫挑了下眉,冷靜地問道:“這是福靈劑的建議?”
“或許是,我也說不清楚,我只是覺得這種感覺很好,你們也應該體會一下。”哈利聳了聳肩膀。
“需要施展攝神取念套取記憶和線索的是你,爲什麼需要我們喝福靈劑……”羅恩咕咕噥噥,“不過我還挺想嚐嚐福靈劑的味道的……”
金妮摟着哈利的胳膊。
海格撓了撓腦袋。
赫敏和洛倫對視一眼,很快達成共識,默契地從掛墜裡取出兩支封存完好的玻璃瓶。
瓶內液體泛着淡淡金輝,流過明淨的玻璃壁,不沾不黏,晶瑩澄澈。
……
上午十點,倫敦街頭。
一羣有些古怪的人走在路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個大個子,鬍鬚頭髮茂密如同雜草,四肢粗壯,只是迷茫的眼神讓那張臉怎麼也兇悍不起來。
這羣人裡有三個麻瓜出身,走在路上沒有任何異樣,韋斯萊兩兄妹長期受到亞瑟薰陶,看見大街車輛電燈只是好奇,沒有驚訝得大呼小叫,除了過分健壯的混血巨人有些惹眼,並沒有引起什麼轟動。
海格看着路邊行人和不停駛過的汽車,表情還是有些恍惚,原本計劃在禁林度過哈利的十七歲生日,結果喝下福靈劑就變成了外出遊玩,四處閒逛。
第一個地點是哈利選擇的。
洛倫腳步輕快地走着,心情舒暢,微微側身說道:“赫敏你聽見福靈劑的指引了嗎?”
“什麼指引。”
“指引你牽住我的手。”
“福靈劑沒有這個功效,那是你自己的想法。”
赫敏抿了抿嘴,右手不經意間加大擺動弧度,悄悄牽住了他的手。
福靈劑的魔力認爲這是最佳選擇,因爲不管拒絕還是配合,最後結果都一樣。
“嘿嘿……”
洛倫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旁邊的金妮悄悄瞄了眼自己男友,下一刻就被一隻溫暖的手牽住,嘴角不由抿出笑意。
羅恩吃着甜滋滋的帕帕糖果,只有在身邊出現什麼有趣建築或沒見過的麻瓜物品時,纔會轉頭看向身邊的事物,此外多數時間,他都是眺望瀏覽更遠處的景色。
福靈劑在耳邊囈語,幸運魔力指引着他——旁邊兩對狗男女會破壞他的好心情。
只是偶爾會跟孤零零的海格聊天說話。
“喬治和弗雷德那兩個傢伙怎麼沒來湊熱鬧?”
“金妮整天在家唸叨哈利,他們兩個聽煩了,說是不能看見金妮跟哈利親熱,擔心忍不住將把戲坊的最新產品用在他身上。”
“小天狼星他們呢?”
“他表現得很奇怪,剛開始聽到我們要給哈利過生日時,吵着鬧着要做個等身的大蛋糕,後面聽見我們邀請了洛倫和赫敏,就說不打擾我們同齡人玩,晚上在去學校找哈利。”
“……”
慢慢走進熟悉的路口,一行人逐漸安靜下來,來往車輛引擎的聲音漸漸隱去,行人的腳步聲變得明顯。
繡球花開得正好,小惠金區那些方方正正的大房子沐浴在一片明媚陽光中,路邊小院偶爾能看見拎着澆水軟管的居民,有人在澆灌自家門前的草坪,正是草葉茂盛的季節,蔥翠欲滴;有人在擦洗汽車,平整的漆面在水流沖洗下露出本來面目,光亮照人。
社區鄰居彼此間互相認識,對這些陌生的外來面孔有些警惕,直到看見那個戴眼鏡的黑髮男孩,眼裡的警惕頓時消散,轉而升起幾分驚疑。
身上衣服合體自然,牽着位漂亮女孩,看起來有模有樣的,身上看不見絲毫原來瘦弱病態的影子。
德思禮家的外甥什麼時候這麼高了?
德思禮兩夫婦什麼時候轉變性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