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姓公子回頭對嘉慶一拱手道:“在下福建茅十八,茅乃是茅草的茅,敢問小哥尊姓大名啊?”
嘉慶楞了,被雷了,他暈了,眼前這個面若白玉,身似風柳,經行之處如玉樹臨風的翩翩君子居然會是金大聖《鹿鼎記》裡所說的那個粗野武夫茅十八?這也差距也太大了吧!嘉慶愕然,那茅公子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說道:“小兄弟,你怎麼了?”
使勁晃了晃腦袋,嘉慶也忙對那自稱茅十八的公子拱了拱手道:“久仰,久仰,茅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那公子也有些不解,這個小哥這是怎麼了?一聽我名字居然楞成這樣?難道是我的大名已經傳到了這揚州府?不應該啊,要那樣的話那個吳公子早應該差官府來拿我了。想到那小哥說借一步說話,茅十八也就欣然同意了,反正自己有功夫在身,十幾個鷹爪孫還是應付的過來的。想到這裡,他便擡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那好,小哥請了!”
嘉慶也不可以,直接把他領到了樓上的樓上一個單間,很是小心的關上門窗,嘉慶在確定沒有人偷聽後又對茅十八拱了拱手說道:“閣下可是福建義士茅十八?那個使得五虎斷門刀而又怒殺蘇州鷹爪孫的茅十八?”
茅十八大驚,心道這小哥是如何曉得我的身份的?我直接將那兩個鷹爪孫殺了,附近一個目擊的活人都沒有,難道這小哥是官府的眼線?對了,他們一定是先查看了那兩具屍身的傷痕才確定了我的刀法來源!想到這裡,他不禁暗自提神,右手也悄悄的按到腰上,他上身的馬褂裡藏着他的獨門兵器,兩隻可以摺疊起來的緬刀,這麼近的距離足夠他一刀砍掉面前這個小子的腦袋後再從容的破窗而出,只要他施展開了功夫,十幾個鷹爪孫絕對近不了他的身。
嘉慶一看他面露警惕,便知道他誤會了,忙說道:“茅兄弟誤會了,在下乃是久聞茅兄在福建的一些傳聞,今日貿然相認,還請茅兄海涵啊。”
茅十八絲毫不敢放鬆,自己的名聲是什麼樣只有自己最清楚,怎麼會傳到這揚州來了?他仍雙手緊按腰部說道:“小哥客氣,咱們名人不說暗話,敢問小哥是哪條道上的?”
嘉慶鬱悶了,金老的書上說這個茅十八爲人爽直,他本以爲是個很容易接近的綠林好漢,可誰知卻是這麼一個奪命書生一般的人物,嘉慶着實是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他思索了半天說道:“在下和茅兄弟也算是一條道上的,這揚州的鹽幫裡的把頭們都賣個面子稱兄弟一聲小白龍,哥哥你的名號我正是通過那些個往來於此的私鹽商提到的,還請茅兄不要緊張,你這雙手握刀的,兄弟我看着心裡寒的慌,搞不好哥哥你待會便會一刀斬了兄弟我的項上人頭來。”
茅十八哈哈一笑,這才感覺自己失態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偏偏這幾句話說的老氣橫秋的,着實是讓人聽着忍俊不禁,他便放下雙手說道:“小兄弟莫要見怪,茅某這也是迫不得已啊,那羣韃子要賣哥哥這8斤半的吃飯的傢伙,咱們能賣嗎?小心一些也是必要的,讓兄弟見笑了。”
嘉慶也曉得他所說的八斤半乃是指自己的腦袋,便也開玩笑的說道:“怎會,茅兄武功蓋世,尋常的鷹爪孫自然不放在眼裡,小弟只有一事不明,茅兄在杭州做下如此義舉後又爲何不是遠走避禍而是到了揚州的這等煙花之地?”
茅十八又是哈哈一笑,並不作答,而是叉開話題說道:“小兄弟,你可知道今日那個領頭的吳公子和那個找公子是誰家的公子?”
嘉慶心道:你這不是指着瞎子問出太陽了沒嗎?我要是知道他們是誰還會問你是來幹嘛的?他便搖頭道:“愚弟不知,還請哥哥透露一些。”
茅十八微微一笑道:“韃子的兩江總督姓趙,揚州巡撫恰好姓吳,你且說他倆是誰家的公子?”
嘉慶頓如醍醐灌頂,一拍大腿道:“弟弟明白了,兄長可是想借此機會接近那揚州巡撫?想那吳世榮向鰲拜舉報的明史一案,使我江南才子百姓多受無辜屠戮,茅兄若能手刃此狗賊必是大快人心。”
“小兄弟慎言!小心隔牆有耳,那吳狗乃是漢人,如此認賊作夫着實該殺,毛某不過是要替天行道罷了,可是小兄你可要多家小心啊,今日你得罪了那狗官的兒子,小心他報復,也罷,既然今日我倆說的如此投緣,我便連那小子一道殺了,給小兄你絕了後患,也讓你能平平安安過你的小日子。”茅十八推心置腹道。
嘉慶一聽,有門!這茅十八肯爲我殺了那吳公子,心中必是以將我列爲可以和他做朋友的一個份子。他便也做佯怒壯說道:“茅兄如此說就是看不起小弟了,常言道:國家興亡,匹夫有則,今日小弟歲委身於這青樓之中,然而位卑而不敢忘憂國,茅兄若是不棄,請帶上小弟,咱們一道將這揚州府鬧他個天翻地覆!”
這段話嘉慶說的是擲地有聲,及其的光棍,茅十八聽了也不禁豎然起敬道:“小兄弟好志向,好個位卑不敢忘憂國,小兄弟好才情,就是不知兄弟你高堂尚在否?”
嘉慶麪皮一紅說道:“我母親原是大將袁崇煥之侄女,國破後迫於生計自賣青樓入了風塵,現我正勸她從了良由我贍養。”
茅十八也嘆了口氣說道:“我說小兄弟怎的如此不凡,原是將門之後,失敬,失敬啊,哥哥這有點散碎銀子,還望兄弟你不棄能收下,給伯母贖了身來,此乃不義之財,乃是那吳公子的錢財,皆是吳狗收刮的民脂民膏,咱兄弟替他花了養下袁將軍的後人也是應該的。”說罷便塞了一卷銀票過來。
嘉慶展開一看,百兩面額的銀票足有十幾張,總值不下千兩,便忙推回去說道:“這怎麼可以?怎能讓茅兄破費?”
茅十八亦拱手說道:“小兄弟且莫客氣,這也是哥哥的一番心意,等兄弟給伯母贖了身,我便叫幾個朋友馬不停蹄的將伯母送回福建贍養,咱哥倆也好放開始手腳做一番事業。”
嘉慶大喜:“這麼說哥哥是接受兄弟了?”茅十八乃是金大聖裡韋小寶入京的關鍵,沒了茅十八的信任,嘉慶是如何也入不得皇宮的,茅十八這般一說他又如何不心動。
“正是,若兄弟只是一尋常百姓,那茅某給些散碎銀子便是了,但兄弟你可是將門之後,且不可埋沒於這等煙花之地,哥哥我既然見到了弟弟你就絕不能讓那等事情發生!”茅十八說道。
“好,那一切便有勞哥哥了,小弟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罷嘉慶撩袍向茅十八深深一拜。
“起來,起來,我等以後都是兄弟,這可如何使得?”茅十八忙將嘉慶扶起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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