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今天很爽,非常的爽,鰲拜這個權臣可謂是他登基以來的心頭大患,他整日裡煩惱的就是如何把這個功高震主又居功自傲的老傢伙給除掉,可是無奈鰲拜勢力太大,康熙深恐自己若是除鰲拜不成反倒會被他個害了。不過聽了嘉慶一席話,康熙就像是吃了人蔘果一樣,全身都舒服了,連毛孔都感覺會出氣了,在他看來,鰲拜你不是很強嗎?你不是要排除異己嗎?好啊,我給你機會,等你把滿朝的文武都得罪了,我看你還怎麼折騰?
康熙現在是越看嘉慶越順眼,這傢伙分析的太對了,雖然身居民間,可是對宮中朝廷裡的那些事確是瞭如指掌,最重要的還是他和自己年齡相仿,康熙不由的就起了愛才之意,剛剛嘉慶不是說要建立自己的嫡系嗎?既然有了這麼一個有遠見卓識的軍師,那又何必不把他拉攏過來呢?仔細在心中想了想措詞,康熙覺得自己還是不應該在這裡表露身份,最好還是先聘他做自己的“半師”,然後再將他引薦到哪個和自己較爲親近的王府裡藏起來最好,畢竟宮中可都是鰲拜的眼線。
在心中定下了大致的方針,康熙就對嘉慶抱拳說道:“今日承蒙半師教誨,龍兒不勝感激,龍兒願聘先生爲教習,不知半師以爲如何?”
嘉慶的心刷的一下涼了半截,這爲爺可是康熙啊!大清的皇帝!旁邊坐的是誰啊?茅十八!天地會的茅十八!要是這位爺待會再冒出來一句吾欲爲文王,卿可否爲姜尚的混話的話豈不是玩完了?茅十八就是再遲鈍也聽的出這小子就是康熙了,他還能不跳起來一刀劈了他?茅十八的刀法他是見過的,這不到三尺的距離他還不是瞬間就能砍了小皇帝的腦袋?小皇帝要是死了他以後跟誰混去?這個教習是不得不辭的,而且還要想個由頭把康熙下面的話堵回去,最好是將他弄走最好。
嘉慶也拱了拱手,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說道:“多謝龍公子看到起,不過小人與這位茅哥哥現在身負重任,這教習一職就敬謝不敏了,古人云:相逢何必曾相識,我等今日說的如此投機絕屬緣分,但是無奈小人真是脫不開身,所以且給公子留下一首詩,如果公子真能再次聽到,那就是我倆確實有緣分,到時只要公子還用的着在下,那在下一定願效犬馬之勞。”
嘉慶這番話說的尤爲的陳懇,康熙雖然不樂他拒絕自己的邀請,可是人家已經說了以後可能還會有見面的機會,自己如果再強求便是失禮了,爲帝者必要大度,宰相肚子裡還能撐船呢,何況是帝王?於是康熙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好,那就依半師所言,請講。”
這詩歌還真讓嘉慶有點犯難了,要說唐詩宋詞的話康熙一定都聽過,而且還保不準誰會瞎貓碰上死耗子的說了出來,自己挑一定得挑個康熙沒聽過的好詩,那樣既能讓康熙記住自己的才氣,又能加深他對自己的印象,嘉慶眉頭一皺,心中有了點子,只聽他緩緩吟道:“一片兩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萬片無數片,飛入梅花總不見!”吟完了這首詩,嘉慶嘴角露出了一道狡猾的笑意,這首數字詠梅詩乃是乾隆皇帝(一說鄭板橋)所做,你這個做爺爺的絕不會聽過孫子的詩吧?
果然,康熙聽後大驚,自己只知這位小哥有些政治眼光,可是絕沒有想到他的文采居然如此之好,心中的佩服又增加了幾分,他起身說道:“半師真是好才學,不過龍兒出來時間久了怕家裡人會擔心,今日就說到這裡,龍兒告辭了。”
嘉慶正巴不得他走呢,再說一會估計康熙還真有可能露餡,有茅十八這個****頭目在一邊,多說一會就是多一分危險,嘉慶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於是便也起身相送,不過走門口的時候嘉慶一語雙關的說道:“出來的時間久了,家裡的大人們是會着急的!”
他這一句話語調說的十分怪異,康熙心裡有動,莫非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便也停住說道:“半師說什麼?”
嘉慶裝作左顧右盼心不在焉的說道:“我說那有些人就是自尋死路,皇上大可不必着急,小人這裡有兩句話,他強任他強,明月照大江。他橫任他橫,清風拂山崗!時間不早了,龍公子也該回去了。”說罷,不待康熙回話便關門走了進去。
康熙有些迷茫,聽這最後兩句話,這韋小寶分明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他又爲何不接受自己的邀請呢?他是個什麼意思呢? 旁邊的小侍女蘇麻看康熙站在門口發愣,便快步走到他耳邊說道:“少爺不必煩惱,漢人的文人就喜歡用這樣的架子來提高自己的身份,當年諸葛亮還要劉備三顧茅廬去請呢,這韋公子不是給少爺您留下了一首詩嗎?說不定過兩天便有了他的消息了。”
真可謂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康熙也覺得韋小寶應該是在自擡身價了,他一拍大腿說道:“好,那朕就先等他兩天,等有了他的消息,朕親自上門去請也無妨,漢時劉備一個藩王尚能三顧茅廬,今日朕乃是一國之君,這禮賢下士之事又有什麼做不得的?”說罷雄赳赳氣昂昂的領着魏東亭和小侍女會宮去了。
不過這次康熙倒是真誤解嘉慶了,不是嘉慶想自擡身份,而是他現在根本不可能跟康熙走,康熙要是敢說上一句朕什麼什麼的,保準茅十八的緬刀下一步就揮到他的腦門上了。
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嘉慶坐回了座位,茅十八正在那一個人喝酒解悶呢。擡頭看到嘉慶送客回來,茅十八把酒杯往桌上一丟說道:“我決定了,今晚咱們去鰲拜府裡晃悠一圈去!”
嘉慶:“……。”
“怎麼?你怕了?”茅十八又啃了一口雞腿說道。
嘉慶剛剛抹掉的冷汗又下來了,夜闖鰲拜府?說起來好聽,聽起來好玩,這他媽不是找死嗎?鰲拜那是誰?滿清第一武將!茅十八這麼貿然前往不是找死是什麼?
茅十八擡起頭看了看了正在和內心做鬥爭的嘉慶說道:“你不去也行,怕死的人不是我茅十八的兄弟,三刀六洞,你要是還能活着我茅十八絕不再爲難你,不過我相信我兄弟不是那種怕死的人!你看着辦吧。”
他媽的,三刀六洞這種話你都能說的出來?我他媽除了去還有得選擇嗎?嘉慶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道:“爲兄弟兩肋插刀,我去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