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兩熟牛肉,一碟花生米,一盤炒雞蛋,這哥倆便端着小酒喝了起來。
兩人一個稱呼茅大哥,一個叫道韋兄弟,這席間氛圍到也活躍,茅十八談到興處,擡眼向四周瞄了一圈說道:“韋兄弟可知道剛剛那兩個人爲何自稱屬下啊?”
他這一問倒把嘉慶的好奇給帶了出來,剛剛在麗春院他就對那兩個自稱屬下的人感到奇怪了,如果這兩人是茅十八的家丁,那必然是應該自稱小的纔對啊,這自稱屬下的只可能是茅十八在某種組織裡佔據了比兩人較高的職位,但是在金大聖書中可沒有提過茅十八在起初參與過什麼幫派啊,嘉慶思索了許多仍不得頭緒,便虛心問道:“敢問茅大哥在哪裡高就啊?”
茅十八哈哈一笑,又偷偷環顧了一下四周才悄聲說道:“哥哥其實是天地會的人!”
嘉慶暈了,嘉慶被雷了,茅十八是天地會的人?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金大聖書中可是說到茅十八在結識嘉慶時沒有加入天地會的,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完全出乎了嘉慶的意料,這豈不是代表金庸先生書中所說的一切都是杜撰的?那他以後該如何按韋小寶的路子走到公爵呢?
茅十八很愜意的看着嘉慶驚訝的表情說道:“夠震撼的吧!哥哥其實是天地會青木堂的一個香主,剛剛那兩個兄弟都是我們天地會中人物,沒想到吧?”
嘉慶忍住心中的震撼,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說道:“小弟還真沒想到茅兄弟是天地會的英雄,這天地會小弟一聽過,乃是反清復明的先鋒,小弟對天地回可謂是神往已久啊!”
茅十八喝了一口酒道:“那容易啊,我可以介紹兄弟入會的,不過兄弟自然要從幫衆開始做起了,可不要指望哥哥能授予你一個官職了。”
嘉慶心虛了,這天地會如果是按韋小寶的經歷來說是必須要入的,不過卻不是這個時候,金大聖書裡的韋小寶是在殺死鰲拜之後才入了天地會做了青木堂堂主,再說天地會裡也有朝廷的奸細,如果這時入了天地會豈不是自暴身份?嘉慶仔細思索了得失,便拱手對茅十八說道:“小弟謝謝茅大哥好意,不過小弟沒有什麼大功,若是直接入了這天地會怕是會引起他人煩感,小弟覺得如果咱們哥倆在除了鰲拜這個大禍害之後再由哥哥引薦加入天地會纔好,哥哥你說如何呢?”
人人心裡都有自己的一本帳,茅十八自然也是將自己的小算盤撥的噼裡啪啦響,他也明白自己這個兄弟如果現在加入了天地會頂多也就是個跑龍套的小角色,如果兩人能殺了權臣鰲拜,那可絕對是大功一件,天地會上下肯定會對自己這個兄弟另眼向看,到時候再加上自己的推薦,韋小寶如果加入了天地會就是想不成爲一個幹部都難,一個幹部和一個跑龍套的小角色對自己的支持,孰重孰輕,茅十八心裡當然會有一個利弊盤橫。心中仔細思索了其中利弊,茅十八便故做大方說道:“是了,是哥哥想差了,現在殺鰲拜乃是重中之重,等殺了鰲拜,兄弟再入我們天地會也不難,就按兄弟你說的辦吧!”
嘉慶哈哈一笑,也做推心置腹狀說道:“茅大哥,咱們說是去除了那權臣鰲拜,只是你對那鰲拜的武功可曾瞭解?咱們可不要機關算盡反誤了自己性命啊。”
茅十八一聽嘉慶說起了鰲拜,自知嘉慶下面的話絕不尋常,只是江湖氣概決定了他的認識,他朗聲說道:“就算那鰲拜武功蓋世又如何?哥哥已經說過了,就算咱們兩個殺不了他也可,起碼要讓他知道咱們漢人也不是吃素的,豁出了這條命,咱也要給鰲拜提個醒,他那小日子可不是過的高枕無憂的,不知有多少志士可是都在瞄着他那項上人頭的!”
嘉慶一聽大囧,這茅十八也想的太簡單了,鰲拜可是滿州第一勇士,此人生得力大無窮,他可是當年在和明軍交戰時多雙臂抓起明軍士卒四處亂丟的角色,想要殺他豈是那麼容易?這茅十八如果就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進了鰲府中肯定是九死一生,如果他死了又有誰能帶嘉慶入宮呢?想到如此,嘉慶便道:“我倒感覺咱們可以耍些小手段譬如撒些石灰粉什麼的。”嘉慶小聲提議道。
“不要說了!”茅十八怒氣衝衝的打斷嘉慶說道:“我本以爲小哥是個江湖人,可誰知小哥卻有如此齷齪的思想,這撒石灰粉豈我等英雄應耍的手段?”
嘉慶輕輕泯了一口小酒,這清朝的白酒到底是和他前世喝的不一樣,不僅讀數低了許多,而且喝下去也少了那種火辣辣的感覺。
“茅大哥何故如此的固執己見?我倒是要問你,那清軍的嘉定七屠算不算是齷齪?揚州三日算不算齷齪?他們**我們的妻女,屠殺我們的壯丁算不算齷齪?他們留頭不留髮的政策算不算齷齪?既然清軍已經對我等漢族兒女做出瞭如此的禍害,那我等還要講什麼江湖道義?此不是作繭自縛又是如何?”嘉慶佯怒道。
茅十八聽了嘉慶的一席話也動搖了,誠如嘉慶所言,那嘉定七屠,揚州三日的屠殺令正是出自鰲拜的將令,古今戰爭,屠城城之事也就是六國征戰時期較多而已。但是鰲拜領清軍入關之後,先是嘉定,後是揚州,最後在四川也屠戮了不少的百姓,如若和此等冷血人再講什麼道義豈不是要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嗎?不過他的江湖道義到底還是壓過了他心中的憂慮,茅十八斬釘截鐵道:“不行,絕對不行,我們若是使用二兩如此下三濫的手段豈不是會遭江湖同道笑話的!不行,絕對不行!”
嘉慶心中嘆了一聲,這茅十八到底是個古代的武士,按現代人的觀點,管你什麼江湖道義,真要是拼殺起來,先將對方撂倒了便是,誰管你是用石灰粉還是啤酒瓶之類的陰招?這茅十八還是太過迂腐太過純潔了,這個鳥社會,你不坑人別人肯定會來坑你,真不知道茅十八他混這麼大怎麼還沒被人賣了。
嘉慶跟着茅十八可不是去送命的,他的最終目標可是要如皇宮接近皇帝的,如果先折在了鰲拜府那不是什麼都沒了?茅十八不願用石灰粉這等下三濫的手段可不代表嘉慶不用,不過他只是用的更加隱蔽了而已。
他佯裝要去茅房,途中呼過了店小二,嘉慶拿出五十兩銀子的銀票在他眼前晃悠了一圈說道,“這些個銀子你可看好了,我只要你二斤的糯米麪,再加上二斤的黃豆,只要你給我拿到了這兩樣東西,這銀票就是你的了,你可願意?”
如此優厚的條件,SB纔不願意,這乃是江南地區,糯米麪是很容易搞到的,店小二足足弄了一簸籮的米麪,又在廚房裡偷出了二斤的黃豆,包在一起遞給了嘉慶,最終換過了嘉慶那張夠他花上幾年的銀票,樂的店小二在心裡狂呼今天遇財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