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曹操幽幽醒轉,只見程、夏侯惇、李典諸將皆神色焦慮地聚集在大帳裡,看到曹操醒轉,諸將才紛紛鬆了口氣。
“仲德。”曹操目光落在程身上,問道,“這是哪裡?”
程道:“主公,這裡是石陽。”
“石陽?”曹操的眉頭輕輕蹙緊,問道,“馬屠夫的西涼大軍呢?”
程黯然道:“火攻失敗後,劉表的信使也到了,蔡瑁、張允臨陣撤兵,馬屠夫的船隊已經順江而下了。”
“唉……”曹操浩然長嘆一聲,幽幽說道,“終究還是沒能在三江口擊殺馬屠夫啊,這該死的賊老天,竟然在冬季下雷雨!難道這真是天意使然、馬屠夫命不該絕嗎?”
程低聲道:“主公,是否從宛城召來大軍沿江追擊?”
“追擊?”曹操搖了搖頭,嘆道,“已經來不及了,也沒必要了,我們回宛城。”
“就這樣回宛城?”
“對,回宛城,然後率軍返回許都。”
說這話的時候,曹操神情沮喪,臉色蒼老,彷彿一夜之間衰老了十歲。
“主公。”
程目露憂色,他很擔心曹操遭此挫折之後會在心裡留下陰影,此後再次面對馬屠夫的時候,就會未戰先怯,如果真是這樣,那曹操也就失去了成爲梟雄的資格,更喪失了逐鹿天下地資格。
“仲德可不必多慮。”曹操似是猜中了程的擔心。出言撫慰道,“這點小小的挫折,還打不垮本相,馬屠夫的確厲害,而且不是一般的厲害,不過正因爲有了這樣強大的對手,人生纔會有樂趣啊。”
“主公。”
程聞言心神一顫,眸子裡卻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欣慰。
……
湖口港。
錦帆賊、江夏賊不費吹灰之力就殲滅了駐紮在港口裡的幾百豫章水軍。然後迎接馬躍龐大地船隊泊港休整。
進港一清點,發現有十七艘樓船船體燒壞、底艙進水,船體已經嚴重傾斜,不能繼續使用了。
另外還有兩千餘匹戰馬被薰死,千餘將士落水喪命,八千大軍也只剩七千了,可謂損失慘重。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艨衝、鬥艦船隊保存完好,糧草器械損失不大。其實,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萬幸了,如果沒有那一場豪雨。這支西涼大軍只怕早已灰飛煙滅了。
斗室裡。
馬躍正召集甘寧、陳虎、張豹、李蒙、王方、李肅諸將議事。
江夏賊陳虎一拍地圖,向馬躍道:“主公,末將在長江水道行走多年,對長江一帶水軍兵力的分佈還算略知一二,豫章、吳郡、丹陽、會稽四郡並沒有強大的水軍,僅有吳郡太守孫堅最近編練了一支水軍,但人數不過千餘人。船隻亦不過百餘艘走舸。遠不足以對主公大軍構成威脅。”
“嗯。”馬躍點點頭,沉聲道,“三江口一戰,本將軍過於大意了,這樣的錯誤絕不容再犯第二次!陳虎、張豹聽令。”
陳虎、張豹挺身而前,昂然道:“末將在。”
“率本部水軍,搭乘艨衝、鬥艦八十艘爲前導,在前開路。”
“遵命。”
“甘寧聽令。”
“末將在。”
“率本部水軍。搭乘艨衝、鬥艦百餘艘斷後。”
“遵命。”
“其餘諸將。各自整頓兵馬。明日起兵。”
“遵命!”
……
穎川。
郭嘉以步步緊逼的戰術,成功化解了賈詡、馬躍定下的以攻代守之計。
經過一個多月的反覆爭奪。陽外圍的幾座城池最終被聯軍逐一攻戰,到了漢獻帝建安五年(192二月,陽已成一座孤城,繼續堅守已經毫無意義了。不過,一個多月地時間已經足夠賈詡做許多事情了。
當西涼大軍撤出陽時,整個河南郡以及穎川郡的北部,陳留郡的東部已經成爲一片白地,當地的士族門閥皆被洗劫一空,近三十萬百姓被強行遷往洛陽,隨後不久,又被強行遷入關中,原本已經荒無人煙的關中逐漸又恢復了生機。
……
沉重的腳步聲中,許褚、馬超聯袂而入,向賈詡抱拳道:“參見軍師。”
“唔。”賈詡點點頭,問道,“百姓都已經轉移了?”
“軍師儘可放心。”許褚甕聲甕氣地回答道,“該轉移的都已經轉移了,現在陽城外就剩下五萬大軍了!”
“對!”馬超惡狠狠地揮舞了一下鐵拳,沉聲道,“決戰地時機已經成熟了!”
“少將軍說地好!”賈詡霍然站起身來,烏黑的眸子裡流露出灼人的熱意,沉聲道,“傳令下去,全軍將士飽餐一頓,明日與關東聯軍決戰!就在這陽,給聯軍一次狠狠的教訓,讓他們嚐嚐涼州鐵騎的兵鋒。”
“哈哈。”許褚長笑兩聲,摩拳擦掌道,“末將都有些等不及了!”
……
各路諸侯及各自麾下的文官武將皆已齊聚大帳。
郭嘉手指地圖向袁術說道:“驃騎將軍,明日一戰至關重要,若勝,則涼州軍團除了退入虎牢關外再無別的選擇,若敗,則聯軍的步步緊逼戰術就有可能功虧一簣!所以,爲了確保打贏這一仗,聯軍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袁術道:“奉孝儘管直言,聯軍該如何備戰?”
郭嘉微微一笑,說道:“嘉已備下破敵之策,不過卻需聯軍各部嚴格執行軍令方能奏效。若臨戰之時,各軍皆畏縮不前,或不遵號令,則此戰必敗無遺。”
“明白了。”袁術心中愛極郭嘉才能,毫不猶豫地從身上解下佩劍,又從案上拿起驃騎將軍印,連同供奉於案上地曹操丞相印、袁紹大將軍印命人一起奉於郭嘉面前,然後疾聲說道。“諸公聽清,明日一戰事關聯軍生死存亡,不可不慎,各軍皆需聽從軍師調譴,若有不遵,軍法難容!”
江東猛虎孫堅鏗然踏前一步,獨目裡流露出灼灼地殺機,厲聲道:“誰若不遵,某與他誓不兩立。”
各路諸侯皆凜然。
郭嘉也不推辭,欣然立於袁術案前。朗聲道:“下沛相呂布聽令。”
呂布閃身出列,抱拳道:“末將
郭嘉道:“可率本部幷州鐵騎爲先鋒,明日三更造飯、五更拔營向陽進發,若遇涼州大軍前來廝殺,只管往大營敗走,總之只許敗、不許勝!”
呂布聞言蹙緊眉頭,勉強應道:“遵命!”
待呂布入列。郭嘉又向各路諸侯以及麾下地將領們說道:“明日一戰。各路大軍將被分爲八部,各守一方以爲八卦陣,本軍師將派譴部卒三人,以負責傳遞號令,各部需做到令行禁止,不可怠慢。”
“遵命。”
……
次日。
天色剛剛放亮,涼州大營內還是一片靜寂,呂布的兩千幷州鐵騎已經出現在東方薄薄地晨曦中。
“嗚嗚嗚……”
瞭望塔上的斥侯立刻吹號示警。亮的號角聲霎時響徹雲霄。
賈詡在許褚、馬超以及涼州、羌兵、西域胡騎將領的簇擁下登上轅門。只見大營外地荒原上霜雪遍地。一支黑壓壓的騎兵已經擺開了陣勢,旌旗獵獵、兵甲森嚴。儼然一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可人數卻只有兩三千人!
“嗯?”馬超劍眉輕蹙,回顧賈詡道,“軍師,聯軍這是要幹什麼?就憑這兩三千號騎兵,也配和我西涼大軍進行決戰?”
“呵呵。”賈詡灑然一笑,應道,“這隻怕是聯軍的誘敵之計。”
“誘敵之計?”
“對,誘敵之計!”賈詡朗聲道,“若本軍師所料不差,聯軍肯定已在二十里坡擺下陣勢,這支騎兵無非是要引誘我軍前往廝殺而已。”
“唔。”馬超點點頭,沉聲道,“軍師,即如此,我軍去還是不去?”
“當然去。”賈詡微笑道,“聯軍如此盛情款待,我軍若爽約不往豈非失禮?”
“明白了!”馬超點點頭,鏗然高舉右臂,疾聲道,“諸將聽令,各自整頓本部人馬,隨本將軍……出擊!”
“遵命!”
衆將轟然應諾,各自領命而去。
倏忽之間,號角齊鳴、鼓聲震天,轅門開處,一隊隊西涼鐵騎如滾滾鐵流洶涌而出,進至幷州鐵騎陣前一箭之遙處射往陣腳。兩軍陣圓,張遼策馬出陣,挺槍遙指涼州軍陣厲聲大喝道:“雁門張遼在此,何人敢戰?”
許褚大怒,正欲策馬出陣時,忽聽身邊馬蹄聲響,急回頭看時,西域蠻將、車師國護國大將牙忽律早已策馬出陣,挺槍直取張遼。張遼清喝一聲,策馬相迎,兩騎對進霎時相接,張遼手起一槍,疾如閃電般往牙忽律咽喉刺來。
牙忽律一聲狼嚎,舉槍橫掃。
“當!”
兩槍相擊,旋即兩騎交錯而過,一股狂野的力量潮如潮水般倒卷而回,張遼手中的鐵槍竟險些脫手而飛!張遼心中凜然,暗忖敵將力當在自己之上,硬拼恐難獲算,當以回馬槍刺之。念至此,張遼策馬往本陣便走。
“嗚哩嗚啦,啊呀哇……”
牙忽律嘴裡發出不似人類的狼嚎,策馬疾追而來。
張遼倒拖鐵槍,不疾不徐地往本陣敗走而回,冰冷的觸感從手中的鐵槍清晰地傳來,讓張遼的神志前所未有地清晰,喧囂地戰場隨着潮水般倒退的大地逐漸遠去,這一刻,張遼的意念裡只有身後越追越疾的敵將。
“咻!”
兩騎堪堪相交,牙忽律兇睛裡殺機流露,手起一槍照着張遼地背心刺來。聞聽腦後破空聲響。張遼嘴角霎時綻起一絲冰冷的殺機,說時遲那時快,張遼矯健的身姿在馬背上詭異地一側,牙忽律勢在必得地一槍已然刺空。
“呃~~”
牙忽律一槍落空,陡覺眼前寒光一閃,張遼倒拖在後地鐵槍已經詭異地揚起、疾如閃電般往後倒刺而回,一閃就刺穿了牙忽律的咽喉。
“噗……僕塔!”
戰馬繼續前衝,牙忽律的屍體搖了兩搖頹然栽落在地。張遼一槍刺死牙忽律。旋即勒馬橫槍,遙向涼州軍陣仰天長嚎,張遼身後,兩千幷州將士三呼響應,羣情激憤,山崩海嘯般的吶喊聲直欲震碎天宇。
“可惡!”許褚勃然大怒,策馬出陣厲聲喝道,“張遼匹夫,許褚在此!”
見許褚出陣,張遼地雙眸霎時收縮。心忖此人曾在虎牢關前與主公(呂布)大戰五十回合才敗,武藝不在自己之下,當以激將法將其激怒,令其心智混亂、進退失度,唯其如此方可險中求勝。
念及此,張遼故意翹首向天,傲然喝道:“許褚。你不是本將對手。回去讓馬超來!”
“什麼!竟敢如此囂張!?”
許褚大怒,頷下的虯鬚直似鋼針般根根豎起。
眼見許褚暴怒如狂,張遼嘴角不由綻起一絲清冷的殺機。
……
袁術、郭嘉在各路諸侯的簇擁下登上瞭望高臺,居高臨下望去,十數萬大軍正從大營裡緩緩開出,在郭嘉所派部卒地引領下開始列陣。
瞭望臺正中,有小校按照郭嘉地指令發號施令。
瞭望臺八角。有八色旗卒遵從小校地指令高舉相應顏色的旌旗。這些旌旗分爲赤、橙、黃、綠、青、藍、紫、黑八色。分別引領八部中地一部。每色旌旗各置六面,分別竹有雁、魚、蛟、虎、狼、豸六獸。分別代表雁行、魚鱗、長蛇、玄襄、鋒矢、鶴翼六陣。
眼看十數萬聯軍在郭嘉的指揮下進退有度、陣形變幻莫測,袁術又是歡喜又是擔憂,問郭嘉道:“奉孝,聯軍在這二十里坡擺下八卦大陣,若西涼大軍不來廝殺,那便如何是好?十數萬將士豈非白忙活一場?”
“驃騎將軍不必擔心。”郭嘉道,“西涼大軍稍時必至!”
袁術道:“奉孝何以如此肯定?”
郭嘉微笑,顧左右而言他:“將軍稍時便知。”
……
“呼呼呼~~”
許褚勒馬橫錘、氣喘如牛,兩眼死死地瞪住前面。
前面不遠處,張遼跨馬橫槍、神色從容,嘴角已經綻起了一絲輕冷地笑意,莽夫就是莽夫啊,只是略施小計就輕易上當了!
片刻之前,許褚、張遼一番惡鬥,許褚招招用盡全力,看似威風八面、佔盡優勢,卻終始不能將張遼打落馬下,張遼看似狼狽,左支右絀險象環生,卻始終能在間不容髮之
許褚的致命一擊。
八十回合之後,許褚已經明顯體力不支。
張遼緩緩揚起手中鐵槍,遙遙鎖定許褚咽喉,有灼熱的殺機在張遼烏黑的眸子裡燃起,忍受了半天,等的就是這一刻的反擊啊!
“呼嚕嚕~~”
張遼正欲策馬前衝時,耳畔陡然響起沉悶的戰馬響鼻聲。
驚回首,一騎火紅地良駒猶如燃燒地烈焰席捲而至,堪堪擋在許褚、張遼之間,定睛處,一員白袍驍將傲然跨騎馬背之上,獅頭鬼面盔腦後的銀色虯發如波浪般隨風飄蕩,狹長的眼窟裡更是流露出冰冷的殺機,將張遼牢牢鎖定。
“許褚將軍且退後,這裡就交給某了!”
張遼的瞳孔霎時收縮,低喝道:“馬超!?”
自兩軍對峙穎川以來,喪命在馬超槍下的關東將領已經不下百人,其中不乏程普這樣成名已久的名將、更有董襲、陳武這樣藉藉無名的勇將,袁術大將橋蕤被馬超割掉了鼻子、耳朵,回來後更是大肆宣揚馬超如何驍勇。
此時地馬超雖然僅只十九歲,卻早已聲名在外。
“張遼!”馬超緩緩舉起天狼槍遙遙鎖定張遼咽喉。北風呼嚎,蕩起槍頭雪白地流蘇,直如蒼狼虯張地銀毛,猙獰而又雄渾,強大的自信在馬超胸際激盪翻滾,一句囂張到了極點地豪言脫口而出,“三合之內,取你性命。”
“嗯?”
冷靜如張遼。此時也不免怒火中燒。
呂布武勇天下無雙,卻也不敢豪言能在三合之內擊敗張遼,更遑論取張遼性命了!
“駕~”
“哈~”
馬超、張遼同時大喝一聲,縱馬疾進,倏忽之間兩馬堪堪相交。
“着!”
馬超右手握緊天狼槍,騰出左手往前一揚,一團黑影已經照着張遼面門射來。
馬超敢口出狂言,在三合之內斬了張遼,卻也並非胡吹大氣!馬超的武藝揉合了典韋、許褚兩家之長,又將從兩人身上學到的精華融入了馬家祖傳的槍法之中。此時馬超雖然年幼,一身武藝早卻已遠勝馬騰,較之許褚亦略勝一籌,已與典韋不分伯仲。
當然,許、典武藝並不比呂布高明,兩人教授的武藝也不足以讓馬超在三合之內斬了師承呂布地張遼,真正讓馬超有此自信的。卻是馬屠夫的諄諄教誨!揉合了許、典之勇。馬屠夫之狡詐的馬超,纔是最爲可怕的馬超!
馬超左手纔剛剛揚起,立於後陣觀戰的呂布便大吃一驚(呂布吃過虧,長了記性),厲聲喝道:“文遠小心,且勿以槍格擋!”
然而,晚了!
呂布話音未落,張遼早已挺槍刺往那團黑影。只聽噗的一聲。那團黑影便被張遼一槍刺穿、霎時綻裂。化作漫天白霧劈頭蓋臉往張遼面門罩來。張遼大吃一驚,本能地閉緊兩眼低頭閃避。仍有白霧掃在臉上,頃刻間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灼痛。
“哈!”
馬超大喝一聲,催馬疾進。
天狼槍疾如閃電般刺出,直取張遼心窩!張遼臉痛如灼,緊閉兩眼狂亂地揮舞着手中的鐵槍,無助地試圖格擋馬超的突刺。
“咻!”
天狼槍堪堪就要刺中張遼時,馬超耳畔陡然響起淒厲地尖嘯。
驚擡頭,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疾如閃電般射至,直取馬超咽喉,馬超心頭凜然,急收槍回擋,錚的一聲清響,狼牙箭被格飛,馬超握槍的雙臂竟被震得隱隱發麻。瞬息之間,兩馬交錯而守,張遼早已經策馬落荒而逃。
下一刻。
一團火紅的烈焰從幷州陣中飛馳而出,直撲馬超而來,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呂布終於出馬了!
馬超長嘯一聲,舍了張遼策馬迎向呂布。
“着!”
兩馬堪堪相交,馬超故伎重施右手一揚,又一團黑影已經照着呂布面門拋來,呂布臉上掠過一絲冷笑,並不舉戟格擋,眼看那團黑影即將飛臨面門,呂布正欲側身閃避時,那團黑影卻出人意料地自己綻裂開來。
當那團熟悉的白霧飛濺開來時,呂布狼嚎一聲急捲過背後的披風擋在面前,下一刻,呂布只聽得噗地一聲敗響,然後胸口一緊,劇烈地疼痛緊接着襲來,呂布慘嚎一聲,急低頭看時,胸甲已被刺穿、早已血流如注。
馬超深受馬屠夫的薰陶,這團暗器不簡單哪!
布包裡包裹的不僅僅只有石堊,還有一隻小孩拳頭大小、四周佈滿鋒利狼牙的流星錘,布包後面還繫着一條細小的鐵鏈,所以當布包飛擲而出,鐵鏈拉直之後布包就會被扯散結釦、自己凌空綻裂。
呂布不察,捲過披風擋住了飛濺的石堊,卻被鋒利的流星錘刺中了胸膛。
“蠢貨,上當了!”
馬超一聲冷笑,舉槍橫掃。
呂布強忍劇烈的疼痛舉戟相迎,一身強橫地力卻不及平時一半。
“鏘!”
激烈至令人窒息地金鐵交鳴聲中,呂布地方天畫戟頃刻間被馬超的天狼槍盪開,天狼槍餘勢未已狠狠掃向呂布肩膀,將肩甲上地吞甲獸掃得粉碎,呂布強壯的身軀陡然往後倒仰而下,些險一頭栽落馬下。
眼見呂布險些從馬背上一頭栽落下來,陣後兩千幷州精兵頓時譁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心目中的戰神竟然招架不住西涼馬超的一擊?而五萬西涼將士卻是震天價地歡呼起來,氣勢如虹。
“嗷~~”
兩騎交錯而過。
馬超策馬往前馳行數十步,然後舉槍撩天、引吭長嘯,那一聲嘹亮的長嚎,猶如蒼狼嘯月、響徹荒原,冰寒的殺機猶如蛛絲般在戰場上漫延開來。呂布心頭凜然,再無心戀戰,策馬急投本陣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