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長劍再次相觸，劉一凡裝作被衛仲道劍上的內力所震，朝後連退數步拉開了一些距離，用驚訝的語氣道：“公子，六號是做錯了什麼，你爲何要殺我？”
“六號？”
衛仲道冷笑一聲道：“你就別裝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可要是我家的暗衛都有你這般身手，現在江湖早就是衛家的天下！”
“哦？”劉一凡絲毫沒有謊言被拆穿時的驚慌或是尷尬，直截了當地就承認道：“衛公子真是好眼裡啊。”
他本來也沒以爲衛仲道會相信他的話，那只是一種試探，想要看看衛仲道是猜出來他是劉一凡了，還是說只是知道他不是暗衛。
至於會不會是衛仲道在揣着明白裝糊塗，其實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圖，這是在反其道而行之什麼的還不好說，就目前來看似乎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劉一凡知道他也許是想多了，可現在是關鍵時刻，一旦他出了意外那蔡琰就會被衛仲道帶走，爲了避免這種事情他必須要考慮到方方面面，做好足夠的提防和準備才行。
有些事情不怕多想，就怕不考慮。
劉一凡眼神有意無意地看了衛仲道身後一眼，當即一改剛纔那副不是敵手的弱勢感覺，挺起腰板道：“那不知道衛公子是什麼時候看出我不是你們家的暗衛呢？”
“昨晚看你殺了那麼多七聖教人就覺得不對勁了，六號可沒那個能耐。況且你一直都蒙着面，這就太奇怪了。”
衛仲道本來提劍正要繼續殺過去解決這個人，但眼見對方的變化，這讓他的心裡狐疑了起來。
他也不傻，沒有立刻就回頭去確認是不是身後有人，只是側耳聽了一下，除了蔡琰那悠長綿緩的呼吸聲外並無其他，當下冷哼一聲道：“小子，還想騙我回頭？你當我傻嗎？”
劉一凡對此沒有迴應只是笑了一下，道：“既然衛公子那麼早就覺得不對勁了，怎麼到現在纔想着對我動手啊？”
這麼說，劉一凡似乎是下巴有些癢，用左手撓了幾下，但在手落下去的時候，很隱蔽變化了幾下手指的形狀，看起來似乎是在跟誰用暗號交流。
“難道我身後真的有人？”
劉一凡的動作做得雖然很小心，但起了疑心的衛仲道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心裡更加疑惑來了起來，臉上倒是沒變現出來，很隨意道：
“當然是需要你幫忙了，太早殺了你誰給我去掩蓋這一路上的痕跡？”
“這樣啊。”
劉一凡恍然地點了點頭，忽地冷冷一笑道：“可衛公子就沒想過，其實我也是七聖教的人嗎？我其實不是在掩蓋痕跡，而是在留下痕跡！”
此言一出，衛仲道怔了一下道：“在雲中城裡我親眼看到你殺了七聖教的人，你怎麼可能還會是七聖教的人？你這不是在自相殘殺嗎？”
“殺幾個人就覺得不是了？”劉一凡的語氣裡透着鄙夷，道：“衛公子的這個想法未免太膚淺了一些吧。”
衛仲道面色微微一變，通過對付自己人來取信他人這種事情他不是沒有做過。
冰獄城的時候他不就是先跟張寧那些人合作，一看蔡琰並不在寒冰煉獄裡，就立刻調轉槍頭去對付那些同爲中原武林的人，爲的不就是贏得七聖教信任嗎？
難道對方竟和他一樣，是七聖教反過來想要安插在他身邊的人？
衛仲道沒有蒙面，這讓劉一凡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對方的變化，笑了一下道：“看來衛公子是想明白了啊。”
“可惜啊，你要是不戳穿我身份的話，本來我們還沒想着對你怎麼樣。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想要做什麼。”
“先是加入我七聖教，緊接着又跟中原武林的人聯手去寒冰煉獄劫人，可眼看都成功了卻轉眼又反過來幫我們去抓人，藉此機會還升到了護法，你的這種行爲讓我們很迷惑。”
衛仲道越聽臉色越是難看，知道的人除了張寧那些人之外，就只有七聖教的人。
張寧那些人此刻肯定都在想着怎麼重新從寒冰煉獄裡把人救出來，不太可能會派人來，就算派了也頂多是個普通的弟子，而不會是身手不錯的人才對。
加上對方一個人就把蔡琰從地宮裡帶了出來還不驚動左慈跟教主，能做到這點的好像七聖教打的人更可能一些，難道是他跟七聖教左使之間的約定暴露了？
劉一凡本來只是想要迷惑一下衛仲道，讓對方更加搞不清楚他的身份，同時擾亂心緒給他一會出手帶來機會。
就是沒想到一番話說出來，衛仲道的反應超乎了他的預料，這讓劉一凡都有些愕然了，不確定是真的說到了什麼點子上，還是說對方在故意演給他看，
“衛公子，事到如今你也就別抵抗了，跟我們回去跟教主好好說說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劉一凡不確定，索性繼續加柴添火。
“回去？嘿嘿，我知道了，你在騙我！你根本就不是七聖教的人！”
衛仲道忽地是想起了什麼，冷笑了一下道：“我雖然不清楚你用什麼辦法把琰妹給救出來的，可琰妹對七聖教的教主很重要，這件事情你不知道吧？那個人根本不可能用琰妹來當誘餌的！”
劉一凡心頭一跳，這衛仲道反應還可以啊，這麼快就想到了關鍵的地方，從他聽來的老者跟左慈的對話啊來說，那個人絕對不會用蔡琰來做除了復活之外的其他事情。
“怎麼，不說話了？被我揭穿了吧？”衛仲道看劉一凡不說話了，頓時得意地笑了起來，不過他心裡倒是暗叫好懸，剛纔要是對方在他愣神的時候就殺過來，肯定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的。
“揭穿？”
劉一凡心念電轉之下，想到了一個說辭，立刻是嘆了口氣，看着衛仲道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的神情道：“你說的不錯，蔡琰對教主很重要，他當然不可能會拿她來當誘餌來對付你了。”
“恩？啊！”衛仲道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看來你也想到了？沒錯！你抱了這一路的蔡琰是一個假的，只是別人易容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