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體會到柳玉環的厲害,牛二也不敢言語,亦步亦趨地跟在柳玉環屁股後,眼睛不時掃來掃去,目測尺寸。
“你已突破築基中期,師父命我帶你去長門登記造冊,領取黃衣,回來後師父也好傳你更高修煉法門。”平息一下怒火,柳玉環開口道。
“師姐,我上個月就達到築基初期了,可不可以領二兩銀子啊。”牛二一聽登時一喜。
“不行。”冷冷回絕,柳玉環深吸口氣,“到了長門,不要放肆,否則出了什麼簍子,就是師父也保不了你。”頓了一頓,柳玉環掃了牛二一眼,“還有,不要說你服用‘天玄丹’才突破到築基中期的,如果有人問起,就說用了‘地黃丹’。”
“天玄丹怎麼了?”牛二聽出畫外音,快步跟上道。
“總之,不要說就是了。”其實柳玉環也不太清楚,只是臨出來時心月特地囑咐她知會牛二。
穿過一條青石路,眼前豁然開朗。
着眼處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盡頭並排立着三支青銅大鼎。鼎身銘文,浮雕猛獸。鼎蓋八空,青煙嫋嫋,彌散開來,將整個廣場籠罩在一片馨香下。
廣場正中央,五十來個身穿白衣的弟子正在練外家拳腳鍛鍊筋骨,大鼎前,擇徒當日開口講話的黑衣男子昂然而立,冷冷掃視着廣場。見柳玉環和牛二到來,微微一愣,邁步走過來。
“蕭師兄。”柳玉環笑着迎上去一抱拳,又回頭對牛二道,“牛師弟,這是掌門師伯大弟子,也是咱們二代弟子中武功最高的蕭天蕭師兄,快來見過。”
“見過蕭師兄。”牛二立刻上前拱手抱拳。
“蕭師兄,這是一個月前家師收入門下的小師弟牛二。”
“嗯。”掃了一眼牛二,蕭天點了點頭,算是見禮,目光卻又落在廣場上,“張風,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偷懶,晚飯不用吃了。”
我靠,這麼吊?牛二瞪着蕭天。他早看這個小白臉兒不順眼了,對自己愛答不理,現在居然放他鴿子,把自己當空氣處理。
“蕭師兄,牛二福源深厚,得家師親賜‘地黃丹’煉化,功力達到築基中期,師妹這次來特帶他晉級黃衣弟子,還請蕭師兄引薦掌門師伯。”柳玉環似乎早知這蕭天的性格,在一旁道。
“哦?”蕭天回頭詫異地看了牛二一眼,“想不到師弟如此福源,得心月師叔青睞,可喜可賀,家師就在大殿,我與你二人同去。”
勢利眼,小人,卑鄙,比小爺還要下流,無恥,猥瑣,齷齪……
蕭天自打聽到牛二晉級黃衣,態度明顯好起來,一路與柳玉環熱情攀談,不時還和牛二說上幾句,談笑風生,如果不是開始時冷冰冰的樣子,牛二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同時,挖空心思掏幹腦漿找出自己所知的全部‘讚美’送給蕭天。
“牛師弟如此年紀晉級黃衣,真是可喜可賀,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啊。”蕭天哈哈大笑,深深地看了牛二一眼。
“不敢不敢,修真之路,勝在磨礪,小弟取巧,以後還望師兄多多提攜,小弟感激不盡。”牛二誠惶誠恐,連連告罪。
一記馬屁下去,蕭天舒坦無比,拍了拍牛二肩頭道:“牛師弟不必謙虛,愚兄也不過癡長几歲,早入門幾年而已,如果以後師弟有空,可以和柳師妹常來師兄這兒坐坐,也好相互交流,印證道法。”
柳玉環心底嗤笑。這牛二也是個人才,油嘴滑舌,卻不想和一向高傲的蕭天如此近乎。想想也好,長門一脈,雖然人丁最多,但高手卻只有蕭天一人,雖然坐在頭把交椅,但天陽一脈的何雲道、張華以及真木一脈的楊明遠、石虎都不是易與之輩,自己師尊和玉明一脈雖然各有一人可以和他們相提並論,但玉明對師尊的心思整個玄玉門都明白,遇到大事從來唯師尊馬首是瞻,如此一來,就只有長門一脈有一個高手。想必蕭天也認識到這點,爲八年後的掌門爭奪戰準備。
思慮間,已到主殿前,蕭天笑道:“柳師妹、牛師弟稍等片刻,愚兄通稟一聲,隨後就到。”言罷也不待回答,轉身消失在殿中。
“牛二。”蕭天走遠,左右無人,柳玉環看向牛二,“蕭天不是易與之輩,你要多加小心,不要與他走的太近,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多謝師姐關心,小弟曉得。”牛二微微一笑,心中早已有數。不用別的,只憑蕭天和自己一樣油嘴滑舌,牛二就把他打入天牢判了死刑。這種人,除了自己,沒一個好東西。
“不要胡說,誰關心你了,讓人聽去,我打斷你的腿。”柳玉環臉騰的紅起來,左右看看無人,才放下心來,“待會兒進去,說話要小心,如果不問,不要亂說。”
“是,是,不過師姐,黃衣弟子都要到掌門師伯這來登記造冊嗎?”牛二有些不懂,普通一個弟子晉級也要勞煩掌門,下面那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
“不只是黃衣,還有黑衣,紫衣都要到這兒來,晉級黃衣,會得到一柄飛劍,黑衣則會得到一顆天玄丹,一旦晉級紫衣,將會得到門派重寶一件,牛師弟,你可要努力啊。”沒待柳玉環回答,蕭天大笑着走出來道。
“蕭師兄。”牛二早已摸透他的性格,幾記馬屁下去,管保他服服帖帖。
“師尊已經在裡面了,快隨我進去吧,牛師弟,愚兄這次可特地央求師尊給你挑了把上好的飛劍啊,快隨我來。”蕭天說着單手一引,帶着他們進入大殿。
玄玉殿是玄玉門主殿,頗爲寬大。入眼處是一支巨大銅鼎,比廣場上的還要大上幾分,鼎身銘文歪歪扭扭,牛二並不認得。越過大鼎是一片空曠,最裡端,一併排擺着五把椅子,兩邊四把椅子上並沒有人,當中椅子上,正是玄玉掌門風落子。
“弟子柳玉環,弟子牛二叩見掌門師伯。”快走幾步,柳玉環和牛二同時跪倒,雙手着地高聲道。
“起來吧。”風落子聲音平淡,沒有任何波瀾,“聽天兒說牛師侄天縱奇才,得心月師妹地黃丹煉化,邁入築基中期?”
“是,掌門師伯。”牛二站起身低頭道。
“恩,不錯,心月師妹慧眼識珠,我等比不了啦。”風落子說着站起身,“牛二,天兒說與你交好,特地向我討了一把上好飛劍,這孩子宅心仁厚,視你爲兄弟,你萬萬不可負他。”
“掌門師伯請放心,弟子與蕭師兄一見如故,還希望以後與蕭師兄多多走動,相互印證道法仙術。”牛二立刻恭敬地道。
“好,好,好,這我就放心了。”風落子說着擺了擺手,早等在一旁的蕭天捧起一個托盤笑着到牛二跟前:“牛師弟,這是黃衣和上個月的俸祿,這把飛劍是我特地爲你選的,劍名‘烈陽’,乃玄玉門一位前輩留下,火屬性極品,希望你善待之。”
“多謝掌門師伯,多謝蕭師兄。”牛二雙手接過托盤高聲道。
“嗯,你們年輕人多交流交流,天兒,你陪他們出去吧。”風落子說着轉入後殿。
和蕭天寒暄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牛二和柳玉環踏上歸途。
“牛二,我說的話你要牢記。”柳玉環看了一眼牛二手中的‘烈陽’道。
“恩。”牛二點了點頭,“師姐,‘烈陽’劍有什麼來歷嗎?”他注意到柳玉環的目光,隱隱有一絲擔憂。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專心修煉,不要理會其他事。”柳玉環嘆了口氣。山雨欲來,想不到蕭天竟然從牛二身上下手,八年之後,到時候就算師父想置身事外恐怕也不可能了。
“這是一些仙術法門,還有玄玉決築基期心法,你好生參悟,不要辜負師父的希望。”說着,柳玉環從懷中掏出兩本書扔給牛二轉身走向自己的小屋。
看着柳玉環的背影,牛二第一次感覺到玄玉門似乎也不是自己養老的最佳選擇。蕭天究竟要幹什麼?還有柳玉環,擔心着什麼?天玄丹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似乎是個忌諱,但晉級黑衣弟子卻又發放。還有風落子,縱然沒有表現出來,牛二也感覺得到他對自己似乎有一絲怒意。
思忖着,牛二走回小屋,迫不及待地打開修煉法門。
修真之人,對於自己的法寶必須要祭煉,否則無法駕馭。雖然蕭天似乎不懷好意,但‘烈陽’人家既然送來了,也就不用客氣,先變成自己的再說。
找到祭煉篇,牛二單手持劍,運轉玄功,逼出一絲真元開始祭煉‘烈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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