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希希一直在哭鬧着。
聽着孩子那可憐的哭聲,陳鶯推門進來,把孩子抱過來哄,看着自己站在窗邊發呆的尹正鐸,責備着,“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尹正鐸側頭,“他可能是不舒服,叫醫生來給他打一針。”
“胡鬧!孩子怎麼可以亂打針!”陳鶯哄着希希,擦着他臉上的淚痕,心疼的道,“乖,希希不哭,奶奶給你衝米糊吃。窀”
希希只是哭鬧,扭掙着想要去找媽媽。
竭力的哄着他,陳鶯知道孩子跟媽媽有多親,有些心疼,看着尹正鐸,“你跟黎葉,到底出了什麼事?孩子還小,這樣哭要出問題的。”
尹正鐸走過來,把希希抱在懷裡,希希對他雖然熟悉,可是今晚也不是太願意跟他,推着他往外使勁。
耐着心哄了會兒,不見他收斂,尹正鐸蹙眉,有些兇的說他,“別哭!”
希希停頓了片刻,隨即哭的更加委屈,簡直要喊破喉嚨一樣。
“不像話!”陳鶯走過來,打他一下,“怎麼可以對孩子兇!”
說着,將希希搶過來,帶着他就出了房間。
尹正鐸覺得被吵得頭疼欲裂,站一會兒,他還是跟了出去。
樓下,陳鶯帶着希希坐上了車子,尹正鐸快步跟過去,“媽,不能帶他回去。”
陳鶯沒理他,叫司機開車出去。
尹正鐸皺眉頭,轉頭也開車跟上去。
前面的車子一路行駛,尹正鐸加速,幾次想超車阻攔。
陳鶯看到他在後面跟着,一邊哄着希希,一邊叫司機注意後面。
看着前車減速,尹正鐸超上去,將車子攔住。
陳鶯抱着希希下來,也沒有理會他,直接朝着一旁的超市走去。
這會兒出來活動的人不少,尹正鐸匆忙將車子停好,下車追過去。
他不太清楚陳鶯的意圖,她作爲奶奶,疼希希的心情遠遠超過心疼他,可是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又不能告訴她。
跟過去,他遠遠聽見卡通音樂,走過人羣,他看見希希正騎在上下搖動的電動玩具上,終於收斂了淚水,露出高興的神情。
陳鶯見他終於不哭了,這才鬆了口氣,孩子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東西,她帶希希的次數不多,可是摸他的喜好倒是門清,她畢竟是做奶奶的人,這幾年拉扯大的孩子也不少,對付小孩子,還是有一套的。
希希騎在那個玩具上,張着小嘴笑着,威風凜凜的像個小牛仔。
看着尹正鐸走過來,陳鶯瞥他,“我看該叫醫生來打針的人,是你。”
尹正鐸苦笑一聲,若能治好他,他願意挨一針。
“到底出什麼事了?”陳鶯不敢說自己絕對了解他,但是從他的神情,還是看得出他的喜怒的,從他將希希帶回來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心事重重。
一直把黎葉當成寶貝一樣的呵護着,這會兒卻捨得丟下她,還把孩子帶離她身邊,更是不許她探視。
這種情況,已經足夠嚴重了。
尹正鐸看着玩的開心的希希,扭頭走開。
見他躲避回答,陳鶯有些氣惱。
不一會兒,他走回來,身後跟着箇中年男人。
那人滿臉笑容,指着希希,“是這個嗎?”
尹正鐸點頭,那人馬上就說,“沒問題沒問題!等一下我會派人給您送過去,保證給您安裝好,玩起來和在這裡沒有區別。”
陳鶯一聽,就知道他是把這個玩具給買下來了,簡直是誇張——
這麼大個東西,就算家裡寬敞,放上去也會覺得礙事。
況且,小孩子的新鮮感是有限度的,他之所以喜歡,是因爲新奇,而如果隨時隨地可以得到,他不久就會失去興趣,那時,他就不會再爲玩到這個東西而感到高興了。
可尹正鐸絲毫不在意這個,他只知道,如果希希想要,就是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辦法夠下來。
看他一副慈父的樣子,陳鶯嘆了嘆,“你一個男人,再怎麼樣也不如女人會照顧孩子——阿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尹正鐸看着玩的開心的希希,負着手,“我跟黎葉,不能在在一起了。”
陳鶯一震,本以爲只是夫妻間的小打小鬧,多少感情平淡的夫妻都捱過了風風雨雨,沒想到,當初誓死也要娶黎葉的尹正鐸,竟然在結婚沒多久,孩子還年幼時說出這種話。
“這是怎麼回事?”陳鶯不解,“你告訴我,出了什麼事,你要做這樣的決定?”
他搖頭,只道,“發生了一些事,我和她,達成了分開的共識。”
黎葉感覺莫名其妙,“發生了什麼事?這世上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阿鐸,我之前勸過你,不要輕易的結婚,可是你偏不聽,現在又要離婚,簡直兒戲!”
他沒有反駁,只道,“不得不如此。”
“我不管你們的事了。”陳鶯只當他們小兩口胡鬧,“孩子還小,你們怎麼吵是你們的事,別再嚇着希希,還有,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做決定,如果當初不那麼糊塗着結了婚,現在也不會又要糊塗着要離婚。”
他神色深幽,“我沒糊塗,結婚,是我現在也不後悔的。”
陳鶯纔不想聽他內心剖白,她眼裡的這個兒子已經瘋癲了,鬧着要結婚,不久又鬧着又離婚,不是糊塗是什麼,反正他的決定自己也左右不了,由着他折騰去,以他對黎葉上心的程度,只怕這次鬧也鬧不長,他會放手讓黎葉走?
別人信,她纔不信。
得到了新玩具的希希高興的很,坐在上面就不肯下來,吃飯在上面,喝水在上面,恨不得睡覺也在上面。
而另一頭,因爲思念着希希,黎葉已經幾夜沒法安心入睡。
尹家的司機將她送走,她知道沒有尹正鐸的許可,自己想把希希帶出來簡直不可能。
他已經嚴加防範,也明確告訴她,分開後,希希不可能會給她。
黎葉不想讓事情僵化到他們兩個反目成仇,可是他態度強硬,她不得不早作打算。
律師樓裡。
這不是黎葉第一次來,可是卻是第一次,她不是替別人諮詢,而是以委託人的身份進來。
孫柏年刻意給她照顧,他很繁忙,也不太接案子,可是她每次來,他馬上就安排時間見她,也從來沒有因爲她提出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感到不屑或不耐。
秘書帶她進屋,孫柏年正在倒茶,看到她,心裡暗暗驚訝——她已經很瘦了,現在又帶着幾分憔悴,她這次再回來,好像一直不太順利。
落了座,孫柏年將茶杯放在她面前,“你看起來有些累。”
黎葉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法看,誤了捂臉,她擡頭看着他,“孫先生,我這次,是想諮詢你一些事,如果有必要,還可能聘請你做我的辯護律師,希望你答應。”
他已經在腦海裡設想了許多種可能,可是但黎葉說出“離婚”兩個字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驚訝。
他曾經暗示過可以幫她從婚姻裡解脫出來,可是她從來沒有答應,他隱隱的聯繫到了,她當時嫁給尹正鐸,也是因爲受了賀家的牽扯,不管是賀小酌和包子鋪,還是在監獄裡的賀松濤。
“我想問問,我如果和尹正鐸分開,孩子判給誰的機率更大?”
孫柏年看她認真的樣子,知道這件事他們已經決定的差不多了她纔會來找自己,他道,“一般,法官會選擇對孩子成長更有利的一方。”
黎葉有些急,“什麼樣纔算對孩子成長有利?比如是哪些,都是物質上的嗎?”
比物質,她輸的體無完膚。
“也不光是這樣,孩子是由誰撫養長大,跟誰在一起的時間長,這都是考慮的問題。”
黎葉稍微鬆了口氣,自己還是有這個信心的,希希,跟自己更親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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