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贏琛從贏焱的寢宮離開後天色已晚，加之明天清晨還有要事要處理，便沒有出宮而是去了太皇太后的寢宮，要和殷素素同牀而眠。奈何到了太皇太后的寢宮，就有宮女向他稟告說。晉王妃受了一點涼，剛睡下。
贏琛一聽殷素素着涼了，一顆舒坦的心驟然又是一急了。他本是想親自去照顧着涼的殷素素。可那宮女又說御醫囑咐了，爲了晉王妃能早點康復，暫時不要去打擾她。
贏琛聽罷，這才意興闌珊的離開太皇太后的寢宮，隨意在宮中找了個寢殿睡下。
殷素素擔心宮外的兩個孩子，本是想出宮回王府的。可太皇太后盛情款待她，又讓人去晉王府把兩個孩子給接到宮中了，她這才留在宮裡。
只是和往常不同。平日裡太皇太后會親自把兩個孩子帶到身邊，由她這個曾祖母親自哄兩個孩子睡覺。但今夜不同，太皇太后早早的讓高嬤嬤將兩個孩子抱給奶孃照顧。而她獨自留下殷素素，似是有話要對她說。
有宮女泡好了一壺茶上來。太皇太后捧着茶杯輕喝了一口，在熱氣氤氳的煙氣中擡眸看向也捧着茶杯喝茶的殷素素。
素素是她親自看着長大的，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做這個壞人。可沒辦法，誰讓她身處在這個位置上。她得爲東秦國的未來着想啊。
“素素，哀家記得上次你難產時，御醫說你身子太虛弱，需要調養個幾年才能再懷上身孕，是吧？”太皇太后一貫的溫柔慈祥，看着殷素素柔柔的笑着，完全就是一個愛護小輩的長輩。
殷素素呷下嘴裡喝進去的茶水，這茶水苦澀無甘，一點都不好喝。
“是的，皇祖母！”她輕聲的說着。垂下眼瞼，盯着自己的繡花鞋看。
太皇太后輕點了點頭，到了嘴邊的話卻是在面對她那張秀麗乖巧的臉龐時，又堵在喉嚨口說不出。她糾結猶豫再三，終於?足了所有的勇氣，紅着臉語重心長道。“素素，如果沒有意外，琛兒應該很快就可以登基爲帝了。這當皇帝啊跟當王爺那是一點都不同的。王爺身上的擔子輕，皇帝呢……”
殷素素在她的說話聲中，又輕輕的擡起眼眸，一雙清亮的眸瞳幽深幽深的看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一怔，臉色微微有些發訕，心裡又不知道該怎麼樣把話說下去。
殷素素兩雙幽深的眼眸仿若兩汪高速旋轉的漩渦，似是要把她看到的人都給絞進去。太皇太后在她的這樣的眼神下，心裡又是糾結了一會兒，更是不好意思再把話說下去。
倒是殷素素沒有她那般彆扭，她很直白的問道，“皇祖母，你是不是要跟素素說王爺擴充後宮的事情啊？”
自己心裡要說的話就這樣被她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太皇太后老臉又是一紅，臉上的笑容也尷尬起來。“是啊……素素，皇祖母是真心喜歡你這個孩子的。皇祖母也希望你還有兩個孩子都可以好好的。但咱們是女人，女人總是要被許多的規矩所束縛的。
就拿哀家當年的事情來說吧，哀家當年進宮時也得過寵。哀家當時年輕，也貪心得想要栓住皇帝的心，讓他一輩子心裡都只有哀家一個人啊。唉，可惜啊，這世上從來不缺年輕貌美的女人，皇帝當時哪怕和哀家再怎麼山盟海誓，轉頭看到比哀家更年輕的姑娘不還是一頭栽進去了嗎。”
回憶往事，讓太皇太后唏噓不已。她這一生都被這森嚴的皇宮所困。年輕時，她天真浪漫，也想做掙脫世俗的先驅者。可年紀一大，她不知不覺中也成了維護祖宗律法的執行者了。
“不僅是哀家。你再看韻貴妃那個賤人。哀家的皇兒對她也是掏心窩子的好了。可即便這樣，朕的皇兒還是遵循了祖宗的規矩，每三年擴充一次後宮。韻貴妃心裡估計也是有恨的，但沒辦法啊。只要她的男人是皇帝，就得按照皇家的規矩來辦。”
太皇太后提起韻貴妃，心裡對韻貴妃的那些恨又一下子涌上心頭。當年她的皇兒也是專寵韻貴妃啊，再她的再三安排下，她的皇兒才又寵幸了其他的女人。要不然，她的皇兒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皇子。
“那皇祖母這番話是什麼意思？皇祖母要讓素素怎麼做？”殷素素眼珠子裡的陰翳並沒有散去，她還是直白沒有任拐彎抹角的向太皇太后徵問着。
太皇太后非常認真的看了看殷素素，她眼睫微垂，睫毛遮住了她眼裡的眸光，一張臉也是微微半垂，這樣的她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她猜不透這個孩子現在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便只能把心一橫，笑着道，“素素，哀家今晚把你留在這裡，就是想告訴你，琛兒以後一定會面臨擴充後宮的棘手事情。哀家希望你到時候可以點頭答應擴充後宮。當然了，你是哀家看着長大的，琛兒登基後，這皇后之位肯定是你的。只要有哀家在的一天，沒有其他的女人可以超越過你的。”
殷素素長睫下眸瞳已經冰冷了一大片。
她討厭和別的女人分享她最愛的男人！
“皇祖母，擴不擴充後宮，王爺自然會有他的打算的。但王爺若是在徵詢素素的意見，素素絕對是不肯的。”她說話的語氣一冷。
整個京都城的人誰不知道晉王爺寵妻如命啊。素素嘴裡說着擴不擴充後宮晉王心裡有他的打算，但誰都知道，只要她晉王妃不肯，晉王就一定不會擴充的。
太皇太后眼皮輕輕一闔，再睜開眼時，說話的語氣也變重了，“素素，實不相瞞，哀家今晚已經命宮女去伺候晉王了。”男人嘛，只要嘗過鮮，就不會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一個女人身上了。
大概是了了一件心頭大事，贏琛一身輕鬆的回到他睡的寢殿後，便讓人準備了熱水。他平日裡不習慣有下人伺候他沐浴。成親後，一直也是殷素素幫他搓背洗澡的。斤引臺號。
今夜，他剛躺在熱氣騰騰的沐桶裡。一雙細嫩的柔荑已經從身後伸出，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一陣奇異的香氣也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