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當BOOS也不輕鬆,每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阿斯克可憐兮兮道。
他當初想到BOOS,只是爲了自由啊!
結果現在反倒比當研究員的時候更忙了。
李暮笑道:
“作爲BOOS,你用不着凡事都親力親爲,找個秘書不就行了。”
“最好是懂點研究和管理的。”
“到時候吧事情都交給他,你不就輕鬆多了,有事秘書幹,沒事……就去跑跑業務,爲實驗室開疆拓土,這纔是BOOS該做的事嘛。”
他看得出來。
阿斯克雖然當了BOOS,但思維還是研究員的思維。
“李,你的想法太好了,我明天就給自己放一個假,然後去找一個秘書!”阿斯克聽完一拍腦袋。
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呢。
聞言,李暮繼續道:“何必去找呢,合適的人選你眼前不就有一個嗎?”
“我眼前?”阿斯克愣了愣,擡起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實驗室宿舍。
這也沒人啊。
李暮用腳指頭都能猜得出來,他這會兒在左右張望。
他解釋道:
“別亂看了,你身邊沒人。”
“我說的是經常和你待在一起的小富婆。”
“她研究的專業方向,不是和你很接近嘛,而且和你也認識,工作起來會方便得多。”
“小富婆?不行不行。”阿斯克連連搖頭,道:“她家裡根本不缺錢,不可能看得上我這個小實驗室。”
他雖然不清楚小富婆究竟有多有錢。
但自己這三瓜兩棗的,對方肯定是看不上的。
李暮反問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
“而且她估計也不在乎錢,你拐過來那就是免費的勞動力。”
“你拿到的那2000w能花多久,心裡應該有點數吧,能省則省。”
他故意地激了激阿斯克。
“我們是好朋友,我怎麼可能虧待她呢,我只是覺得她能夠去更好的實驗室而已。”阿斯克迅速反駁。
他的錢是用的差不多了。
但也不可能白嫖小富婆的給他工作。
李暮接着道:“更好的實驗室她想去就能去,但是像你這樣一窮二白的實驗室,能從零開始鍛鍊自己的機會,更是非常少見的。”
“李,你說的,好像是有道理,就是有點扎心。”阿斯克腦海中浮現出花完了錢後,建立起來的簡陋實驗室。
搞研究,是真費錢啊!
……
就在李暮和阿斯克閒聊放鬆的時候。
另一頭。
在遊戲研發中心待了一天的阿列克謝,走出了大樓。
出來的時候,他還在和自己的學生保羅和凱麗兩人討論遊戲研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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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劇情的問題之外。
在李暮走後,他還和沈建新等遊戲研發中心的骨幹,交流了一番遊戲研發的大體框架和流程,受益極多。
這也讓他更加相信李暮曾經和他說的話。
——遊戲是軟件工程學習的一個進階階段。
“只是可惜,沒能和李顧問再多討論交流一番。”阿列克謝遺憾的想道。
和學生交流,都能有這麼多的收穫。
要是李暮能多待一會兒,效果肯定會更好。
正這麼想着的時候。
他忽然看見在大樓外的一顆樹下,影影綽綽地站着一個人影。
“雅科夫先生,您怎麼來了?”阿列克謝小跑兩步,走向對方的同時,示意保羅和凱麗兩人先行會宿舍休息。
他猜測對方過來,八成是因爲從哪裡得知了自己和李暮見面的事情。
雅科夫舉了舉手中的酒瓶和紅腸,道:“阿列克謝,我帶來了吃的,這可是從國內送過來的。”
“你們來了這麼久,肯定想念這一口了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熟稔地拉起阿列克謝便往前面走。
作爲外交官,他自然有着配車。
坐上了車後,才卸下剛剛熱情的僞裝,迫不及待道:“你今天和李暮見面了?怎麼樣,他有沒有可能和‘河圖’有關係?”
“絕無可能。”阿列克謝想都沒想的直接否定道。
這個態度,讓雅科夫直接愣住。
他疑惑道:“爲什麼這麼說,難道這個李暮是一個廢物,沒有半點真才實學?”
“不不不,雅科夫先生,您如此評價李暮顧問,實在是太失禮了一些。”阿列克謝的面孔滿是嚴肅。
語氣也十分的不客氣。
李暮對他那是真沒的說。
不僅安排他們學習軟件工程的應用——遊戲的研發。
還願意幫他們設計遊戲,提出了紀念衛國英雄們的想法。
阿列克謝繼續道:“李暮顧問是一個高尚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們國家最好的朋友,我覺得您應該對他道歉。”
這個態度,讓雅科夫更楞了。
這麼才見了一面,就被對方收買了?
要不是清楚對方的性子,他都以爲隊友叛變了。
“我爲我剛剛的言語失敬,向李顧問道歉。”雅科夫乾脆道。
阿列克謝作爲學者,脾氣要是上來了,還真不一定聽他的。
惹急了撂挑子不幹,跑回國內。
到時候頂多也就被口頭批評兩句。
但他就遭老罪了,隔着十萬八千里,誰知道這羣捏着筆桿子的人怎麼編排自己。
見雅科夫道歉,阿列克謝的態度緩和了許多。
他繼續道:
“我知道,您想調查‘河圖’的身份。”
“但李顧問確實不可能和河圖有關係。”
“今天我和他見面之後,聽他講了關於遊戲研發,以及文化輸出戰略的想法……”
……
深夜的京工院裡。
一輛來自老大哥大使館的車中。
阿列克謝慢慢地向雅科夫講述了今天所遇到的一切。
以及自身對李暮的看法。
最後斬釘截鐵道:
“您應該清楚,想要實現如此宏大的戰略目標,需要付出多少的精力。”
“李顧問雖然是J語言的創造者、軟件工程學科領域的開闢人。”
“但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精力,在兼顧遊戲研發的情況下,繼續去研發其他軟件。”
雅科夫愣愣地聽完。
然後撓了撓頭。
這麼一說,好像李暮跟“河圖”確實沒有多大的關係。
甚至做遊戲紀念他們爲了保衛國家而犧牲的戰士的行爲,足以成爲兩國之間代表友好和平的大使。
文化輸出,搞意識形態競爭的想法,更是神來之筆。
一旦成功,影響深遠。
“不,夏國已經成功了!”雅科夫忽然瞪大了眼睛。
現在OM國家的遊戲卡帶,已經成爲了年輕人的風尚,深切地影響到他們下一代的觀念。
總有一天,這些有着“共產”“集體”等社會觀念的孩子們。
會投入他們的懷抱。
想到這裡,雅科夫看了一眼坐在車內前排的書記員,鄭重道:“我會向上面彙報你這次和李暮接觸的所有對話。”
文化輸出雖然需要的時間極長。
但對OM國家,甚至是他們而言,意識形態受到影響,受到的打擊無疑都是毀滅性的。
這方法,和在刨他們的根基差不多。
當然,現在是他們佔據了先手。
M帝這會兒,應該還想着怎麼在軍事武器的發展上,壓過他們一籌。
頓了頓,雅科夫又繼續道:
“在上面回覆的這段時間,阿列克謝教授,您可以,不,一定要繼續跟着李暮進行遊戲的研發。”
“即便通過遊戲進行意識形態競爭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
“但無論如何,紀念我們所死去的英雄們這件事,是絕對正確的,有什麼需要您可以來找我。”
通過遊戲搞文化輸出,從而贏得意識形態競爭。
這個辦法屬實有點衝擊雅科夫的觀念。
他雖然心中認可,但也僅僅只是認可而已。
要不要去做,還是得上面拍板。
畢竟這時候,無論是哪個國家,都更喜歡用手裡的堅船利炮說話。
搞文化入侵?
恐怕還沒等你入侵成功,D彈就丟到頭上了。
“但如果能夠有溫和的手段解決爭端的話,或許便不會爆發戰爭了。”雅科夫心中想道。
和阿列克謝告別,他坐回車中,稍顯渾濁的藍色眼瞳中不禁浮現出一抹傷感之色。
他們並不懼怕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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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樣也不喜歡戰爭。
……
次日,早。
李暮洗漱鍛鍊完。
來到京都第一機牀廠。
在經過警衛的檢查後,他走進廠內。
不過6點半左右,便能看見廠區的車間裡,散發出微弱的光亮。
換做以前的白熾燈,可能還沒有那麼容易被發現。
但經過改良後的鹵素燈,無論是亮度,還是穩定性,都相當優秀。
再加上李暮的視力極佳。
一眼便看出了,裡面有人在偷偷研究。
他快步走到車間門口,往裡探了探頭。
不出所料,一羣人正打着手電筒,在一張拼湊的桌子前,對着圖紙討論着。
擔心被發現,都還壓低着聲音交流。
“咳咳!”李暮先是悄悄地走近,然後忽然重重地咳嗽兩聲。
裡面瞬間一陣手忙腳亂:
“手電!手電!”
“快跑,別被抓到了!”
“都別慌,電閘我拉了,分頭跑!”
……
聽到衆人的話。
李暮有些無語道:“都別跑了,是我。”
一衆專家和教授聞言,立刻安靜下來。
重新打開手電,看清只有他一個人後。
俱是長鬆一口氣。
工件迴轉和定位裝置的組長,萬文節老教授訕訕地笑道:“李顧問,您回來的這麼早啊?”
雖然沒有被唐燕捷發現。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被李暮發現,也不代表着沒事了。
之前他們可沒少在背後,蛐蛐李暮“身嬌體弱”的事情。
尤其是萬文節,出身京工院,還參加過以前的幾次全國大會。
次次帶頭“衝鋒”,開啓話題。
“萬教授,你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違規定啊?”李暮笑眯眯地問道。
聞言,衆人紛紛道:
“李顧問,我們纔剛剛來一會兒。”
“對,對,我們就是來對個圖紙,馬上就準備去吃飯了。”
“您說說,這巧的,正好被您撞見了。”
……
一個個專家和教授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給自己開脫。
畢竟唐燕捷可是三令五申,要是被抓到了,可是要被責令不許進入實驗室的。
這對研究得正在興頭上的他們,無疑是最“嚴酷”的懲罰。
“李顧問,您聽我們狡辯……啊不是,是解釋一下。”萬教授一不留神,差點將心裡話說出口。
可這些招數,基本都是從李暮這兒學的。
連口頭禪,都不例外。
李暮擺了擺手,道:“算了,大家都是爲了能夠儘快研製出3+2軸數控銑牀嘛,我能理解。”
他也不是什麼喜歡打小報告的人。
頂多拿着這個秘密吃一陣子。
而且法不責衆。
整個工件迴轉和定位裝置研製組都在這裡,要是真全休息了,進度還要不要?
“太好了,感謝李顧問!”衆人聽到他的這句話,紛紛感謝道。
他們心裡也清楚,唐燕捷不可能罰所有人。
但子彈沒落下來,誰知道會不會打在自己身上。
能有機會參與這種影響夏國工業發展的國家級項目,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
“不過理解歸理解,休息的時間,還是要補回來才行,否則即便我不說,唐院長也可能看出來。”李暮繼續道。
這句話讓衆人面色瞬間又苦了下來。
……
隨後,李暮便趕着衆人先去休息。
正要去飯堂吃早飯。
身後忽然傳來萬教授的聲音:“李顧問,您等等,等等。”
他停下腳步。
回過頭,道:“萬教授,您怎麼沒去休息,可不能仗着是前輩,就耍賴啊。”
“不急這一時半刻,我剛剛看你走的時候,盯着我們放在桌面上的設計圖看了好一會兒,您是不是已經有了思路了?”萬教授嘿嘿笑道。
他對李暮十分熟悉。
越是有辦法,越是不會直接說出來。
聞言,李暮無奈地搖了搖頭。
要是他這會兒說了,對方回去根本不可能休息好。
正準備用剛剛的秘密威脅一番。
便聽到遠處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是誰在那邊!”
對這道聲音,整個3+2軸數控銑牀的研究團隊的所有人,都再熟悉不過。
萬教授同樣不例外,連頭都沒扭,人立馬飛一般地跑開。
很難想象,一位五十多歲的教授,竟然能有如此之強的爆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