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暖：放虎歸山
奔雲聞言，先是一挑眉，而後看了看莫仙手上那條半溼的浴巾——莫非這小娃兒是在偷看姑娘家洗澡？
這還真是世風日下，“虎父亦得犬子”！
眉頭一皺，拿起身側長槍朝着莫仙刺去！
“看槍——！”
蕭纖雲見狀，立即將莫仙朝自己懷裡一拖，而後拉着他朝回跑去。。。。。。
“怎麼會遇見這種事情的嘛。。。嗚嗚嗚。。。。。。”
莫仙邊捏緊自己血如泉流的鼻子，邊是拼命朝前飛奔。
“莫仙，玄吟呢？拿出來戰鬥啊！”
“拜託！”莫仙一邊飆淚一邊飆血，捏緊的鼻腔中更是發出搞怪聲音，“我出來偷看青綺洗澡，怎麼可能帶武器嘛！”
“什麼？！神劍你都不帶在身邊？”蕭纖雲邊跑邊是狠狠朝莫仙腦門上捶了一拳，打得對方是“包上加包”。。。。。。
“你打我有個屁用啊！”莫仙無奈一喝，繼續飆淚、飆血地道：“我又不是要劫他色，我帶武器幹嗎嘛我？！”
“你——”蕭纖雲咬牙切齒，早知道就不陪這小白目來趕這等“齷齪”的事情了，現在還碰上藩國軍最強的將領，別說是他們現在沒武器了，縱使莫仙當下手持玄吟，亦不定敵得過他！
。。。。。。
青綺無奈一搖頭，自己怎麼就會認識這幫混賬東西——真是誤交損友！
他走到浴池邊上，剛剛纔套上條竇褲，便聽見莫仙同蕭纖雲的大聲怪叫。。。。。。
順着聲音的方向尋去，青綺竟見到那兩人瘋子一樣地跑了回來——莫仙還一路飆着鼻血？！
“好啊！嘿嘿，這可是你們自己跑上來的哦！”青綺邪笑幾下，手握蝠翼鐮刀衝了過去！
“受死吧——！”
“啊——！青綺，讓開——！！”
蕭纖雲與莫仙相視片刻，兩人繞開對方，“嗖——”地從其身側兩旁穿了過去。。。。。。
青綺眨巴了幾下雙眼，回頭望了眼——蕭纖雲和莫仙正回頭對着他飛吻，邊飛還邊道：“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哈？”
青綺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一頭霧水地道：“什麼事兒啊這是，喂，你們兩個。。。啊————。。。。。。”
還沒等青綺喊完，其屁股上就狠狠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青綺驚愕一回頭——竟是一直插在他屁股上的，竟是一把紅纓槍！
他再擡頭望去，那拿着紅纓槍，氣喘吁吁，一不小心跌了跤，錯手將槍刺進他屁股的人，竟是藩國第一名將——奔雲？！
怪不得跑那麼快，原來是來了個更狠的。。。。。。
奔雲一擡頭，亦是見到了一臉驚愕的青綺！
他猛地抽回長槍，對着青綺喝道：“南風小娃兒！今次，就要你們死在我槍下！”
“神經病啊你——！”青綺轉身對着他，朝後跳了數步，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半邊屁股，喝道：“你身爲。。。嗷嗚嗚。。。你身爲藩國第一名將，竟從背後偷襲！”
奔雲“哼”了聲，冷冷道：“你南風將令亦是如此卑鄙，沒想到，莫雨將軍英明一世，竟生出方纔那小娃兒這般陰險狡詐之人！”
方纔之人？莫仙？陰險狡詐？青綺的眉頭狠狠地挑動了一下——那小子不白目就很讓老天爺慶幸了，還陰險狡詐？他身爲正將，狡詐點興許還是好事呢。。。。。。
正當青綺發愣之時，竟又聞奔雲一聲高喝，“看槍！”
“砰——”
蝠翼鐮刀與紅纓長槍坑橫，發出一陣咖啡色混光，兩人周身的高聳草叢更是被這一股巨大的氣勁削平！
霎時間，天空中乾草飛揚，青綺手中蝠翼鐮刀與紅纓長槍風華交錯，拆招亂舞起來。。。。。。
原本繁星點點的暗色蒼穹，更是被青綠色與銀白色光芒照亮。。。。。。
。。。。。。
“哇！青綺好帥啊！”躲在遠處的莫仙邊拍着大腿，邊是撤着蕭纖雲的頭髮，好奇問道：“纖雲纖雲！敵國的將領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疼啊！疼——！”蕭纖雲撤回自己已經被拽掉一小撮的頭髮，道：“拜託，那些藩國軍被毛毛的扇子扇去了‘天涯海角’，難得有幾個落下的沒什麼好奇怪的！不過，我們真的不用去幫青綺麼？”
“我們倆又沒武器，過去了也只會拖累對方而已！”
“那怎麼辦？”
蕭纖雲望向正跟奔雲刀槍相加的青綺——黑暗中，只聽得蝠翼鐮刀破風之音，又得數下爆音，應該是青綺手中碎蓮撞擊地面所發出！
而奔雲手中那根紅纓長槍雖不是仙家神器，卻亦是名將打造，再加上其自身武藝超羣，自然是將青綺逼到了絕境——只得飛快地亂砍來躲避那支長槍對自己的猛刺。。。。。。
“青綺看起來快頂不住了！”蕭纖雲咬了咬牙，側臉一探——他身邊那小白目，竟還在拍手喊加油！
“莫仙！”蕭纖雲喝道：“我們上去幫青綺，快！”
“好啊！”莫仙邪笑一記，朝着蕭纖雲的屁股就是“一蹄子”，“去吧——！”
“啊——”
蕭纖雲整個人被莫仙那一腳踢得飛了起來，直接衝進那二人陣勢之中，撞上青綺背脊，兩人均是倒地，不過也正好替青綺逼開了方纔奔雲的致命一擊。。。。。。
“小娃兒倒是機警，竟能預算本將招數！”
蕭纖雲無奈一撇嘴——莫仙這傢伙。。。。。。
“青綺，我來啦——！”
三人擡頭一望，只見那莫仙竟輕功躍起，自蒼穹中旋轉幾圈，飛踢落下，筆直地朝奔雲臉上踩去！
奔雲皺眉一喝，手中紅纓長槍做了個扇形的半轉，朝着莫仙腳底刺去！
“哎呀！”莫仙驚叫：“你怎麼可以賴皮！”
“莫仙——！！”青綺想去用蝠翼鐮刀抵擋，卻已是幹不及！
千鈞一髮之際，莫仙腳底忽然閃出一道冰藍色亮光，耀目沖天，瞬間照亮整個天空，連星月也頓時失色。。。。。。
莫仙閉緊雙眼，等待着自己的腳底被刺穿，耳邊卻忽地吹過陣陣寒氣，腳底也如踏着什麼軟軟的東西一般。。。。。。
他緩緩睜開眼睛——自己踩着的，竟是玄吟的劍柄！
那神劍的刃尖，正跟奔雲手中的紅纓長槍對成一線，不斷髮出劇烈勁風。。。。。。
莫仙身體即刻感覺到飄飄欲仙，周身真氣凝結成一體，圍繞在離肌膚只差幾毫米的地方，形成最佳保護膜。。。。。。
“玄。。。吟？”
『主人，你應該把我帶在身邊纔是！』
“你、你會說話？！”莫仙抱頭大叫：“啊——！劍會說話啦——！”
玄吟周身冰藍巨放一陣，落出個同莫仙一模一樣的人影，而後飄及其身後，溶進其體內！
“誒？！怎麼回事——？！”
『握起我的本體！』
“本體？”莫仙一個翻身跳下，抽回玄吟，再次對着奔雲擺出打鬥的姿勢，攻了過去！
這一次，莫仙的身體就好像是自己動了起來一般——他現在使出的劍招，就好像是爲其量身定做一般，回刺、轉身、扇削，猶如仙子翩翩起舞，用在腰上的力量更是恰到好處，打得時間再久都不覺會累。。。。。。
蕭纖雲扶起青綺，問道：“你的屁股沒事吧？”
“還好！”青綺捂住依然不斷飆血的臀部，望着打出‘幻影身法’的莫仙，驚奇道：“這、這不是梵天劍法麼？”
“梵天劍法？”
“是啊！”青綺點了點頭，他還記得，很小的時候，莫雨曾經打給他看過，可惜他毫無領悟，可今日，卻得再見此劍法一次。。。。。。
“哇！阿劍，你好厲害！”
玄吟若是有表情，此時定是滿臉陰影。。。。。。
『我乃是主人的武器和盾，不過是激發你內在的潛能！』
“不是吧，我這麼厲害？”莫仙哈哈地笑着，繼續“嗖嗖嗖嗖——”地狂刺奔雲！
奔雲倍感措手不及——眼前這小娃娃的攻擊方式雖然生澀，卻是招招攻到破綻之處，只要一個不小心，他便得把命搭上。。。。。。
可他打歸打，何以在那裡自言自語？
“阿劍！再快一點！”
『我叫玄吟。。。。。。』
“隨便哪個啦！快點快點！我要刺爆他的屁股！”
『。。。。。。』
玄吟無奈，只得將冰藍提升到最大！
頃刻間，莫仙周身散落的冰藍光芒聚集成星點藍光，猶如屁屁上發着冰光的螢火蟲，跟隨着他的每一下揮舞躍動，美妙絕倫，簡直是天賜之物。。。。。。
“他什麼時候便那麼厲害了？”青綺撤下蕭纖雲的腰帶，先綁住了自己屁股上被奔雲刺出來的窟窿，而後繼續道：“莫不是吃了什麼仙丹吧？”
“怎麼可能。。。”蕭纖雲推斷道：“是否他手中神劍成長？”
“不可能！”青綺搖頭道：“神劍本身的力量取決於主人本身內在的潛能，但是若是要成長，必須是寄主能力提高！”
“那你的意思是？”
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道：“那麼說，莫將軍現在平安無事？！”
“你們說什麼？！”莫仙邊打邊問道：“是在說我麼？”
“是說你爹！”蕭纖雲道：“莫仙，你的劍能這樣，說明你爹沒事——！”
“真的？！”莫仙一高興，忘記了控制力道，竟一劍震破奔雲手中紅纓長槍的槍頭，而後一路刺下，直插奔雲小腹。。。。。。
“啊——”奔雲朝後蒼狼退了三步，單膝跪地！
莫仙見是那傢伙已經失去了攻擊能力，亦是將力量收回，對着玄吟是又親又抱，還用袖子擦了擦，道：“寶貝，這次都靠你了哈哈哈！”
『。。。。。。』
玄吟此時的內心獨白：“天哪。。。主人。。。你是不是投錯胎了。。。才轉了幾回世。。。怎麼就變成這般。。。。。。”
莫仙見奔雲還想要起身，立即朝着青綺與蕭纖雲使了個顏色，道：“上——”
“唰唰唰——咚——”的聲音過後，奔雲被那三個小混蛋老老實實地用青綺的浴巾、蕭纖雲的襪子，以及莫仙頭上圍着的藤條綁起！
“你、你們！”奔雲不屑地喝了聲，道：“士可殺不可辱，要殺要刮、悉隨尊便！”
莫仙聞言，衝着對方做了個鬼臉，“呸”了聲，道：“殺你有個屁用，你以爲你很好吃啊！”
“喂喂。。。”蕭纖雲戳了戳他，輕聲道：“。。。他既然是敵國將領，要不，把他帶回去，交給皇兄處置？”
“那不還是要他死麼？”
“莫仙，你的意思不會是——”青綺上前搭上那小白目的肩，道：“你想放他走？”
“爲什麼不可以？”莫仙歪了歪腦袋，豎起一根手指，道：“吶！你們看啊——藩國軍都已經散成這般，放這個大叔回去也沒什麼嘛，再說了，以他們現在的兵力，根本不是我們對手啊！”
“小娃兒！”三人正舉棋不定時，卻聞奔雲忽地一喝，道：“你這樣是在侮辱本將！”
“去你的！”莫仙朝着奔雲腦門上就是一掌，擺手道：“誰有心情侮辱你？你以爲，這樣打打殺殺的很好玩呀？你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男兒志在沙場，能爲國捐軀乃是至高榮譽，你懂是不懂！”
莫仙聞言，又是一“呸”，憤憤道：“什麼爲國捐軀，我看分明就是你們藩國君王腦子被門擠了！沒事來攻打我南風做什麼？”
“君王心，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無需知道，只要是對國家有好處的事，我們就要做！”
“你放屁——！”莫仙提起奔雲的領子，大聲喝道：“對國家哪裡有好處了？不管是藩國還是南風邊境，現在都弄得民不聊生！我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你身爲——”
“你別跟我說什麼身爲將領啊什麼的破道理，我告訴你——我只知道我整整兩年不見了我爹，我只知道沙場上被血染紅的黃土中埋了無數冤魂，你以爲，你所帶領的那些將士，表面上說着要精忠報國，他們的心裡就不會想家麼？！”
“你——。。。。。。”奔雲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小娃兒，竟能說這種話。。。。。。
奔雲“哼”了聲，嘴角卻是揚起一抹他人望不見的笑意。。。。。。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莫仙放開對方，將其扔在地上，道：“自然是放你回鄉養老，但是你記住，若是再讓我於沙場中看見你，我便毫不猶豫取你首級！”
這娃娃現在的氣勢。。。。。。
奔雲不再說話，莫仙則是示意蕭纖雲上前接開其束縛。。。。。。
青綺望着莫仙，不知是該表揚他的寬容之心，還是責罵他的不懂事——這不是放虎歸山麼。。。。。。
“青綺、纖雲，我們回去吧！”
“等等——”奔雲叫道，“莫仙，今日你放我走，他日定成你心頭大患！”
莫仙轉過身去，道：“現在的我，已經可以打敗你，所以，我不會怕，南風是我的家！我不會讓你們再迫害它！”
“是麼。。。”
莫仙點了點頭，雙眼側向一旁，道：“而且，我也不想再流血了。。。。。。”
“你。。。是叫莫仙吧？”
青綺一振——平時傲氣霸世的奔雲，竟會放低語調同莫仙說話。。。。。。
“是啊，怎麼了？”
“你。。。”奔雲欲言又止，揚了揚嘴角，道：“。。。你不適合綠色的東西，遠離吧！”說完，捂着腹部上傷痕，一瘸一拐地離去。。。。。。
“啊？他說的是我身上的樹葉麼？”莫仙一沒了危機感，立即就露出那副惹人疼愛又讓人巴不得抽上三百鞭的白目模樣，撤下夜行衣上的樹葉，貼着自己的臉，對着其餘二人問道：“不適合嘛？不適合？？我覺得還可以啊！”
青綺和蕭纖雲均是無奈一笑，轉身快步離去。。。。。。
“啊——！你們等等我嘛！”莫仙念叫一聲，衝上去，勾着這二人手臂，胡亂唱着歌，一同回了去。。。。。。
。。。。。。
走到軍營前後，青綺忽然道自己還有些瑣事，便脫開莫仙和蕭纖雲，獨自走去了別處。。。。。。
“有問題！”莫仙道。
“很可疑！”蕭纖雲摸着下巴道：“我們要不要跟過去？”
本以爲莫仙會再次穿上夜行衣跟蹤青綺，不料，那小白目竟朝着蕭纖雲擺了擺手，道：“別那麼無聊，好好休息吧！三日後還有一戰呢！也不知道奔雲那老小子會不會繼續率兵！”說完，蹦蹦跳跳地進了營帳。。。。。。
蕭纖雲搖了搖頭——奔雲身爲藩國第一名將，受了這等屈辱，自然是要在三日後的沙場上問莫仙討回來，怎麼可能真的退役呢？
。。。。。。
莫仙走進營帳後，探頭確定蕭纖雲已經回到自己營帳後，立即竊笑幾聲，賊聲道：“這次我一個人去，一定不會再被發現了吧，嘿嘿嘿！”說完，先是偷偷溜進了靈鳥帳裡。。。。。。
。。。。。。
靈鳥帳內，毛毛正好奇竄上竄下——這人類住的帳篷還真好玩，以前她體積過大，愣是沒擠進來過。。。。。。
“喲！毛毛！”
“啊！是小仙吶！”毛毛自帳頂跳下，直接抱上莫仙，將其壓倒再地，用腦袋蹭了又蹭——妖獸的習性。。。。。。
“哇！你好重啊！”莫仙四肢抖了抖，推開毛毛，道：“奇怪，你都變成人形了，怎麼還是那麼重？”
“不知道呢！”毛毛抓了抓後腦勺，道：“對了，你來這裡做什麼？主人他不在啊！”
“無妨！”莫仙擺了擺手，道：“我本來就是來找你的！”
“找我？找我去天上飛嗎？”
“當然不是，”莫仙賊笑兩聲，道：“能不能借根羽毛給我？”
毛毛思索片刻，道：“可以是可以，可是你不能用來做壞事啊！不然，我可是會遭天譴的！”
莫仙“咯咯咯”地笑着，滿臉“**樣”，邪笑道：“不會啦，我只是要讓我跟蹤的人看不見我！”
“跟蹤？跟蹤誰啊？”
“別問那麼多啦！給我就是了！”
毛毛猶豫片刻，還是拔了跟頭髮下來，交給莫仙。
說來也神奇，這頭髮本是烏黑亮麗那麼細細的一根，可到了莫仙手裡，就立即變成了一片巨大羽毛！
“哇！毛毛你果然很神奇！”莫仙嬉笑一陣，摸了摸毛毛的腦袋，順便自懷裡掏出一包軍用鳥糧塞給對方以示賄賂，道：“千萬別告訴靈鳥啊！”
毛毛飛快地點了點頭，待莫仙走後開始狂啃鳥糧。。。。。。
。。。。。。
營帳不遠處，便是“曉池城門“，青綺獨自一人來到此處——他還記得，最後一次跟他娘來逛集市，就是在這裡。。。。。。
莫仙將從毛毛那裡得來的羽毛放在心口這裡，而後碎碎念道：“別人都看不見我、別人都看不見我。。。。。。”而後又是幾聲賊笑，光明正大地走道青綺身邊。。。。。。
青綺久經沙場，即使看不見，卻也能感覺敵人聲息，於是便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了一下，自嘲道：“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吧。。。。。。”
他掏出懷中八音盒，微微笑着，有了這盒子，就好像他孃親與他一起在這集市中走着一般。。。。。。
三更天，正是最安靜之時，青綺輕功躍上一處屋頂，遙望星空，任黑夜寒風自其面上掃過。。。。。。
“青綺，你不冷麼？”
“恩？！誰——！”青綺驚訝一回頭，差點沒從屋頂上摔下去。。。。。。
莫仙急忙捂嘴——雖然青綺望不見他，可聲音還是聽得見。。。。。。
“是誰！立即出來！”青綺摸上背後蝠翼鐮刀，警惕地掃射四周。。。。。。
莫仙雖然很想現身，可這麼好的氣氛，被自己打壞，還是有些遺憾，固然，這小白目就做了件“驚天地泣鬼神”的決定——他居然一下子摟住青綺，大聲叫道：“兒啊！娘好想你啊——！”
“娘？！”青綺張口結舌——自己身上確是有被人摟着的感覺，可眼前卻竟是一片星空。。。。。。
聽人說，人是看不見鬼的，可鬼若是想，便能觸及到人。。。。。。
“娘，真的是娘——？！”
“是啊！”莫仙繼續裝模做樣道：“兒啊！娘想你想的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