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寢:守門人(上)
莫仙念道這裡,登時停住的聲音,小型卷軸從他纖細的手掌內滑落。。。。。。
“原來。。。我是這種東西。。。。。。”
“莫仙。。。。。。”蕭纖雲皺了皺眉,也不知該怎麼說。。。。。。
彌月曾經告訴他——莫仙是藩王的兒子。。。。。。
可現在,這個場面,叫他——。。。。。。
蕭纖雲輕輕拍上莫仙的肩膀,柔聲道:“莫仙,你不要想太多,可能這個不是你。。。。。。”
“不是我。。。還會是誰呢?”
莫仙輕輕喃道,而後拾起地上卷軸,硬是衝着蕭纖雲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而後撞開對方跑走。。。。。。
。。。。。。
彌月。。。你爲什麼要騙我。。。。。。
。。。。。。
“主人!”奴兒喚道,而後扯了扯蕭纖雲的衣服道:“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追主人?!”
蕭纖雲聞言,這才緩過神來,可再一望門口,已經是連莫仙的影子都見不着了,立即拔腿追到了樓上。。。。。。
。。。。。。
待蕭纖雲同奴兒沒頭沒腦地衝到噴泉頂層後,且知已經天亮?
噴泉之外,無論大小高矮的弟子均是詫異地望着這兩個冒失鬼,幸好是玄楪剛剛做完了早課經過,否則,他們豈不是要被當作匪類處理?
玄楪上前對着兩人訓斥了一番,而後將他們暫時帶去了育嬰房,說是那裡的工作正好缺人手,若是不介意,就先去那裡幫會兒忙!
蕭纖雲和奴兒自然是非常願意,他們可不想這麼快就破了身份。
更何況,等玄楪一走,他們就去偷些梵天弟子的衣服穿上,而後繼續找莫仙。。。。。。
。。。。。。
噴泉經閣底層,莫仙慢步自一個書架後面走出,眼底沒了往日那種幼稚神情,而是星點的嘲諷。。。。。。
“纖雲。。。果然還覺得我未長大。。。。。。”
“嗖——”的一聲過後,玄吟幻化成人形,對着莫仙道:“那是因爲主人你太過於隱藏自己的感情!”
莫仙苦笑一陣,握着手上卷軸道:“其實。。。打從我爹死的那一刻起,我的腦海中,就好像有什麼枷鎖被解開一般,一連幾天都做着奇怪的夢境——夢見自己穿着梵天派的服飾除妖濟世,夢見自己依偎在一個看不清楚長相的人懷裡撒嬌,夢見自己手持着你,殺光了一整屋子的人。。。這些東西,都好像藏的太久,就連我本身的意識都記不清楚一般。。。直到我望見這卷軸上寫的東西。。。我纔想起來。。。自己究竟是什麼——不過不是爲了讓仙吟再生而空有副皮囊而沒有靈魂的布娃娃。。。。。。”
“不是的!”玄吟喝了聲,單膝跪在莫仙跟前,握着對方的手,將其貼在自己微涼的臉上,輕聲道:“主人就是主人,不過是因爲主人的前一世有太多不能放下的東西而不能投胎轉世,所以梵天派的人才會用了這種方法使主人重生,一切,都是因爲要對抗提早了一千年的梵天祭,若是不將其延後,那麼主人便違反了同造物主簽下的‘合約’了啊!這樣,勢必會涉及到整個人界的存亡,所以,主人你不能那麼想。。。。。。”
“所謂‘合約’。。。時間太長,連我都記不清。。。不!也許,是隱藏在我未有得到的那部分記憶中吧。。。”莫仙擁住玄吟,就好像他前幾世一直擁住那把劍暗自哭泣時一般,“。。。有時候我一直在想,我究竟是莫仙還是仙吟。。。同時擁有兩個人的記憶。。。我想對着雨軒笑,可有的時候我卻忽然有想用劍刺穿他心臟的想法。。。望見自己喜歡玩的燈籠,卻又有種想要撕碎它的感覺。。。玄吟。。。你能明白麼。。。這種奇怪的感覺。。。。。。”
“我。。。。。。”玄吟底下頭來,不再說什麼——他只是把神劍,即使修煉成了人形,他還是把神劍——所謂神劍,之對自己的主人抱有情感,對於其他生靈,乃是視若無物,他又怎麼能去評價些什麼呢。。。。。。
“主人!小心後面!”
玄吟話音剛落,一陣巨大炎氣就朝着莫仙身後襲來!
玄吟一個轉身將莫仙護在懷裡,單手抵擋住那股炎氣,不過卻是因爲發自與神劍本身的意識,只有足以防禦一般的力量而已。。。。。。
“轟——”地一聲後,玄吟同莫仙同時被那股炎氣震飛,撞倒了不少書架!
玄吟周身泛起冰藍色光芒,幻化回神劍模樣。
莫仙亦是飛快地站起身來,手握玄吟,擡頭望向那股炎氣傳來的地方——角落中一副毫不起眼的卦象!
“這是怎麼回事?”
“小娃兒切勿多問!”那卦象中傳出一聲渾厚男音,好似地獄前來緝拿惡鬼的使者一般,震得莫仙的耳膜疼似欲隆。。。。。。
一道金光過後,一隻九尾仙狐出現在莫仙跟前——其渾身閃着璀璨火炎色光芒,就如同玄吟大放光輝時的那般模樣,細長威懾的雙目均成火紅色,全身上下毛髮白似積雪,口中炎氣待發,完全是副敵視模樣。。。。。。
莫仙朝後退了半步,道:“這裡乃是修仙之所,怎會有你這樣的妖孽?!”
九尾仙狐咆哮一聲,衝着莫仙走出一步,喝道:“小娃兒,本座看你仙力不淺,卻連神同妖頭分不出來?!”
莫仙抿了抿脣,將玄吟舉起,衝着對方擺出打鬥的架勢。。。。。。
九尾仙狐有點興趣地“哦?”了一聲,而後輕蔑道:“怎麼,小娃兒你想跟本座動手?”
“你、你分明就是個妖怪!”
九尾仙狐高聲大笑,道:“看你身上穿着,應是南風子民——理應供奉本座的百姓,竟說本座是妖怪?豈不是想要人笑掉大牙?!”
“你、你。。。。。。”好強的壓迫感。。。。。。
莫仙不斷朝後慢慢退着,直到背脊撞上牆壁,這纔對着九尾仙狐喝道:“你既然是仙,爲何又會出現在這裡?!”
“本座乃是鎮守地界的‘九尾炎狐’,亦是這梵天派秘籍的‘守門人’,你說本座不在這裡,那能是在哪裡呢?”。。。。。。
莫仙小時候曾聽莫雨說過——守護者南風國的九尾仙狐仙逝後,留下四名子嗣繼續守護着南風國,分別是:東寒、西雷、南土、北炎,這隻偷襲人的混蛋狐狸方纔說自己是‘九尾炎狐’,那他便是最小的那隻仙狐咯?既然是鎮守着南風國,何以又要在梵天派當什麼‘守門人’?!欠扁。。。。。。
莫仙冷哼一聲,道:“炎狐又如何?這梵天派密室內放着的乃是我爹的日記,那些個老頭這般故意隱瞞我的身世,我不找他們算賬就不錯了,你身爲守門人,竟然還跟着他們一起幹這‘齷齪勾當’!”
九尾炎又是一聲咆哮,瞬移到莫仙跟前,同對方四目相對,口內的炎氣微微漏出,似乎還立即捲曲了莫仙額前的幾根亂髮。。。。。。。
莫仙的臉又沒有這該死的大,雙眼直視着對方那在口內燃燒着的舌頭,他還就奇怪這狐狸怎麼就不知道疼。。。。。。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莫仙現在可是真的嚇得雙腿發軟。。。。。。
九尾炎哼笑幾聲,道:“小娃兒你既然窺探了梵天秘密,那本座作爲守門人,必定要消減掉你,你臨終可還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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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仙嚥了口口水,搖了搖玄吟,想要這傢伙想想辦法,可卻忽地聽玄吟道:“以現在寄主的能力,若是主人想要用玄吟對抗九尾炎,勢必要耗損掉他整整十年壽命,主人你可要想清楚!”
“十年這麼多?!”
九尾炎聞聲朝着玄吟望了眼,道:“小娃兒,你既擁有玄吟,那理應是下一代掌門,爲何還要冒着生命危險衝進密室之中?”
“媽的。。。剛纔看那麼久你不出來,現在就剩我一人你就出來了。。。。。。”莫仙小聲嘟噥着,雙腿依然瑟瑟發抖,他對着九尾炎道:“我纔不是什麼下一代掌門,玄吟本來就是我前世的東西,然後今世由我爹留給我,反正是一言難盡,你也別問太多!”
九尾炎微微眯起那雙火紅色的雙眼,收起口內炎氣,退後了幾步,轉身幻化成人形。。。。。。
莫仙這被嚇着的時候還沒怎麼叫呢,卻是在對方化爲人形的時候大叫一聲。。。。。。
——那隻死狐狸,竟然長的跟蕭雨軒一模一樣?!
“你、你怎麼會——”
“本座怎麼了?”
莫仙剛想說什麼,卻意識到——方纔那隻狐狸還是狐狸的時候明明就男人的聲音,這一會兒,怎麼成了女聲了?!
“你、你是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