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一方的冷灝並不知道冷月寒這邊的情況,是昨晚子時才收到雪凝國德妃傳來的消息,得知冷月寒已經回到了雪凝國,並且父皇冷鶴翔很是歡喜。
從德妃傳來的信上看,冷勝雪依舊留在了天朝,只有冷月寒獨身回到雪凝國。
因爲時差,古代傳遍工具有限,德妃的消息傳到冷灝的手裡的時候,已經滯留了一陣了。
對於古代又在緊急關頭,滯留時間的長短往往可以影響事情的最終成果,甚至可能導致質的變化。
遠在一端的雪凝國的宮中,德妃有點着急,她得知冷勝雪已經從天朝回來了,就立馬派人前去雪凝國的邊境處飛鴿傳書往冷灝那邊去,也不顧忌這樣做可能會走漏了消息。
就在她已經消息已經傳到冷灝那邊時,卻不知道飛鴿傳書用的鴿子已經進入了別人的胃。
冷灝將收到的紙條放在燭光上燒盡,脣角抹上冷笑。
冷月寒,你是實在沒轍了,才早早回到雪凝國的。
他一直都有留意天朝那邊的狀況,在冷灝的眼中,衆多兄弟中能夠與他較量的就冷月寒一人而已。
即使當初冷鶴翔突然下次命令時,冷月寒是最淡定的一個,其他人都走光了,他依舊不急不緩的待在雪凝國。
冷灝本打算等着冷月寒他們走了之後,清楚他們去那再走的。
卻沒想到,他一等就等了好幾日,等的其他弟兄們都走了,他那邊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最後冷灝放棄了,先走了他一步。
但並沒有影響冷灝想知道他動向的心思,對他的動靜一直都關注着。
在冷灝得知冷月寒得知他僅僅帶着冷勝雪,兩人一起前往天朝的時候,他有了一絲心慌。
當初他也想過要不自己先去啃一啃天朝這塊硬骨頭,想法歸想法,最後還是放棄了。
有黃牌在手,思量下,冷灝決定直接走聖堡宮的路,帶領着他的人想着東陵國出發。
早早就打聽過東陵國國主東風碩的行事作風,正所謂聞名不如見面,比他原本想象的還要好搞定。
在冷灝的精心策劃下,東風碩成功的答應了他的條件,他可以進行他一下一步計劃。
再次期間,他一直有留意冷月寒在天朝那邊的動向。
一開始的心慌,成了嘲笑。
以爲冷月寒帶着冷勝雪過去,是有着什麼精密的計劃,又或者有幾分把握,沒料到他們兩人原來是去天朝瀟灑去了。
除了酒樓、茶館、客棧,再有就是冷月寒與冷勝雪到定王那邊被冷對待的消息外,真沒多大有用的消息。
時間久了,冷灝漸漸放鬆了戒心,派到天朝盯着他們兄弟兩的人也逐漸減少,撤了回來。
直到天朝史家一案,才他再次提高警惕。
但後來,天朝聖上龍吟血在晚宴中,對他的不理不睬,最後只是讓他住在離皇宮不遠一處,隨意的打發,有一次讓他鄙夷着。
時間一久,冷灝心裡的想法已深根。
看來,這次的冷月寒算是真的沒戲了,那就輪到本皇子大展雄風了。
冷灝負手而立,擡眼望明月,脣邊抹上得意的笑。
明天,他就可以見到南湘國國主藍瑾之,有着東風碩冷灝雖說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說服藍瑾之,卻也覺得明日定能勝券在握。
此刻的他,彷彿眼前就是雪凝國皇宮大殿之上的寶座,而穩穩坐在寶座上的人就是衣着盛裝的他冷灝,眼下無數人跪拜着,喊着……
激動的心情澎湃,這麼多年下來,他的心情還是難得如此高漲。
一夜下來,難得如此激動的他,快天亮他才沉沉的進入夢鄉。
晚風拂過他的牀幃,他卻已經憨睡着。
黑影遮擋住清冷的月光,籠罩在他的額前。
黑影在黑夜中,鄙夷的盯着牀榻上的冷灝,眉角皺起,嘴不屑的哼唧一聲。
沉睡的冷灝這纔有了意識,立馬拿起放在牀邊緣處的劍起身。
“冷灝,拜見主上……”
“哼……”
黑衣人冷哼着,如是夏季冷灝依舊打了一身寒顫。
如是剛纔主上對他下手,他自己都不知道死在主上的劍下多少回了。
對於武者來說,就必須具備高度的警覺性。
向來警覺性高的冷灝,卻因爲興奮過頭,而犯下了武者的大錯,他有點懊悔。
“不知主上深夜來冷灝這是……”
冷灝的話還沒有說完,黑衣男子已經將一厚實的布條砸在了他的臉上。
那力度,一出手冷灝的半邊臉就紅了。
冷灝一直都深知主上的武功很高超。
聖堡宮的人,都有着他們四個國家所沒有的武功秘籍,再加上聖堡宮內,那慚愧的淘汰制度,沒有高潮非凡的武功是根本不可能在裡面有立足之地的,何況能讓他雪凝國的皇子冷灝心悅誠服聽順他命令的主上,絕對不會是聖堡宮內的泛泛之輩。
據冷灝估測主上可定是五大家族裡面的人,而且一定是等閒之輩。
今日的他深知自己的過錯,應當受到懲罰,對於主上仍來的布條,眼看着就要砸到他的臉,他卻不敢阻擋,任由之。
臉頰上的刺痛,讓他得知主上的功力深淺,看出來剛剛主上的那一下還是下手留情的,不然估計現在的他就不是半邊臉紅一整片的問題了。
“看看你辦的好事。”
冷灝意識到了危機,藉着月光連忙打開布條,上面的文字如同劇毒無比的蠍子掐在他的心口處,將他之前有的所有興奮全部吞噬得一乾二淨,只剩下血淋淋的血管在猛然跳動。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有主上在面前,想要發狂的冷灝,硬是逼着自己冷靜下來。
他萬萬沒想到,千防萬防着冷月寒,千盯萬盯的冷月寒,居然得到了龍吟血親筆寫的結盟書。
結盟書,那是得等的概念,還是天朝的結盟書。
縱使他得到了東風碩的支持,也沒有結盟書來的正式,更何況是天朝的結盟書。
天朝這塊難啃的骨頭,終究還是被冷月寒啃下來了,剛纔的嘲笑成了
無比的諷刺。
“主上,冷灝甘願受罰,任主上處置。”
冷灝硬着頭皮,咬着牙切齒道,彷彿此刻的他正站在冷月寒的面前對着他承認我冷灝不如你冷月寒。
“哼……處置?”黑衣男子譏笑着,“什麼樣的處置能減輕你的過錯?當初是你口口聲聲說憑藉你一人之力可以的,不需要我們提供任何幫助,現在呢……”
當初冷灝只是想爭一口氣,讓主上看到他能力比冷月寒強,想要證明他自己,想脫離冷月寒的影子,才毅然決然的放棄主上伸來的援助之手,決定憑藉他的計劃成功的完成父皇的任務,比冷月寒早一步回到雪凝國交差,坐上夢寐以求的雪凝國國主的寶座。
如今冷月寒有天朝的結盟書在手,他的美夢真成了美夢,也是時候清醒了。必須清醒了。
“主上……都是冷灝的錯,冷灝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彌補。”
他定要付出一切代價來給冷月寒佈署障礙,讓他坐不成國主之位。
他冷灝想得到卻得不到的東西,冷月寒也休想。
“哼……”黑衣男子,奪回冷灝手裡的布條收起,冷聲道,“以後別不自量力,馬上天就亮了,去向藍瑾之告別就立馬前往雪凝國,不管你使用什麼手段都必須給我阻止冷月寒登位,必要的時候……”
男子說到這冰冷的聲音戛然而止,代替爲令人驚怕的手勢。
瞧見主上的手勢,縱使再想得到皇權,坐上雪凝國國主之位的冷灝手心都滲出了冷汗。
“到雪凝國那,需要人手時,用給你的黃牌自然有人會上門找你。”
黑衣男子話畢後,帶入一陣風消失在即將來臨的黎明之中。
這時候的冷灝,縱然這一夜只睡了一個時辰多一點的時間,也沒有那個勁頭再睡了。
有點頹然的坐在牀榻一角,耳畔陣陣迴響都是主上冰冷的話,“以後別不自量力……”
他放在牀沿邊的手,握緊上等木質的牀邊,指尖緊緊的陷入了木頭中,卻渾然不知。
一坐便到天亮。
拂曉的曙光照在他一夜間長出細小鬍渣的下顎,將他剛毅帶着陰冷的臉,一覽無餘。
深邃的眸裡,被歲月浸泡久的陰冷藏匿在眸底,冷光咋現。
猛然間抓起身旁的劍,站起身來,朝着屋門口走去。
牀沿邊留下深深的抓痕,面目猙獰。
一切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暗涌。
遠在雪凝國大皇子府邸住得逍遙自在的古凌依,每日沉浸在其中,根本沒有意識到危機正在四處蔓延。
明日有着冷梅霜作陪,再加上如今冷勝雪也回來了,沒事的時候逗逗那廝,找着那廝的茬,古凌依一天下來好不自在。
只有到夜深人靜,她一人躺在牀榻上,想起以前在冷宮的日子,想起梨凝苑裡忠臣董雯他們一干人,想起龍吟血、龍吟明那兩張無比俊美的臉,纔會微微蹙起眉。
之後,又告誡着自己,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要學會享受在雪凝國的美好生活,同時她的美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