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傍水,水迢迢。
馬車從京城駛出,行駛在瀰漫着花香的羊腸小道上。
一覺睡醒的古凌依伸着懶腰、打着哈欠,從龍吟血的懷裡掙扎開。
跳到窗前,掀開車窗簾,把頭擱在上面,兩眼望着沿途的風景。
我在樓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我。
龍吟血沉眼望着面前的慵懶的人兒,發覺到小人兒真跟貓兒似的,慵懶,時不時而發發貓威。
如果不是那夜,他沒碰她,他真的會懷疑小人兒有了身孕。
早上起那麼遲,如今在車上剛吃完就又睡了一覺,睡功堪比小豬。
“哇塞,這裡的風景真好,藍天白雲,鳥語花香,空氣清新。”古凌依大大讚美着。
“皇上,這裡是哪裡呀?我們有多久才能到?”
“郊外。”龍吟血半眯着眼,養神。
呵,還真是惜字如金。
睡醒的古凌依精力充沛,想找人搭個話,聊聊天打發時間,哪知道身邊人特沒意思,她只好繼續眼夠着車窗邊看着郊外的景色。
騎着馬兒的康正一直都守護在馬車旁的不遠處,風景看厭倦的古凌依盯上了坐在馬背上一副認真保鏢神態的康正。
“喂……康正,過來?”
伸出小手朝他勾勾,一副活脫脫的美女勾引美男樣。
康正五官長的算是端正,雖說與龍吟血這種絕代風華的美男不是一個級別的,但在人羣中還算得上小帥鍋一枚。加上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獨添了男人味。
“娘娘,有何吩咐?”康正先是一愣,再駕着馬匹緩緩前進到馬車跟前。
“嗯,也沒什麼就是本宮覺得旅途太過無聊了,想找點樂子。”
面容嚴肅的康正眉間露出苦相,尤其在聽到古凌依嘴裡說找點樂子時,眉成“川”樣。
這些天來,康正按照皇上的吩咐跟隨在梅妃娘娘身邊,幫助娘娘查案,他可是親眼目睹了皇后娘娘那麼嘴硬的人,在娘娘的手下是變得如何的瘋狂,當時梅妃娘娘應當很是歡樂。
如此找樂子法,他可承受不起,光是想想就覺得頭大,還不如讓他帶兵去戰場上奮勇殺敵。
古凌依無視着康正慘象面容,繼續說着,“本宮也不難爲你,知道你大塊頭一個,舞刀弄槍還行,要你舞文弄墨這還真是難爲你了,要不這樣吧……”
康正一聽娘娘還真不錯,如此的替他着想,連忙點着頭,舞刀弄槍他是可以,舞文弄墨他真玩不來。
“你給本宮背一首詩吧,也不難爲你了,隨便來一首夏季的景色小詩就好。”
“這……”剛想着娘娘如何好的康正,嘴歪了,他一直都是練武之人,雖然以前也識幾個字,也會背幾首詩詞,但多常時間不背了,他早就丟了。
“娘娘,屬下不會呀。”康正抓耳撈腮道。
半眯着眼的龍吟血睜開了雙眸,擱在膝蓋邊的大掌一伸將身旁在外得瑟的小人攬入懷中,“愛妃,不要太難爲他,他只是一介武夫,不懂這些風花雪月的。”
說到風花雪月時,攬着她腰間的大掌在她的腰上故意揉幾下。
流氓。
算了,就當今個出門不幸,遇上只瘦肉豬,被豬給來了個豬抱,結果近了一發現還是頭色豬,隨機又被豬揩了幾把油。
如此想來她鬱悶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連忙對着色豬笑嘻嘻道,“哦?那皇上不是一介武夫,應當懂得風花雪月哦。”
“朕,遇上愛妃才懂得風花雪月。”他底下頭,另一隻手放下窗簾,作示要吻她。
呸……假話,男人都這樣想得到女人時,滿嘴都是漂亮話,等到手了什麼漂亮話都成了扯淡。
古凌依這次是真的冤枉了龍吟血,他說的確實是真的。
身爲一朝天子,要什麼樣的女人還不都是手到擒來,根本無需風花雪月。
而且一直以來他都爲了國家,爲了讓天朝百姓們過得越加好,向來都將重心放在治國上,其次就是練功上,根本沒有風花雪月。
只是按照習慣的去後宮,去雨露均沾。
要真正來說,後宮佳麗三千讓他牽掛的只有賢妃一人。
但他與賢妃也沒有風花雪月,金碧萍跟他時,他還沒坐上君王之位,每日裡都在忙碌中度過,等他真正坐上又有着史祿從中作梗,剛剛坐上皇位的他勢力有限,只好順了史祿的意,違了當初給碧萍的承諾,讓史祿的女兒史豔紛坐上皇位。
這樣一來,更加無風花雪月可談。
這些日子來與梅妃多有接觸的他,發覺以往對沈碧只有兄妹之情的他漸漸往男女之情上轉變,甚至有了想要她的衝動,想要她爲他生兒育女。這是他從來沒有的衝動。
今日他是要親自去請魏雲出山,並不是非要帶着梅妃不可,只能說帶着梅妃辦起事來方便一點。
當年魏雲還是魏丞相時,與沈津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加上兩人又是一代人,有着相同的觀點,彼此雙方都能夠談得來,關係甚好,時間一長兩人交情更加深,當初沈碧滿週歲時,魏雲親自去的沈將軍府上道賀。
這層關係直到魏雲被史祿擠兌,一怒之下辭去官職告老懷鄉之後,才漸漸斷了來往。爲此事,沈津還特意上了奏摺把史祿告了一狀。
但龍吟血知道沈津與魏雲兩人的交情還在。
當年他得到先皇的旨意暗中派人護送魏雲回鄉時,見到沈津曾在魏雲臨走前特意到魏府上相送,並且沈津派兒子沈朗一路護送魏雲出了京城才往回。
而且近些年來,龍吟血一直都知道但凡朝中發生與史祿有關的事情,沈津必定會寫上一封書信派人親自給魏雲送上。
所以單憑上這一點,龍吟血這次來有着絕對的把握能夠請得動魏雲出山。
顧忌到一路無聊,帶着小人兒又無大礙,關鍵時刻還能讓魏雲看在她父親沈津的情意上買個面子,龍吟血果斷決定帶着梅妃一起出宮。
“哦?這樣……那皇上來說一句景色的詩來聽聽。”
小樣,叫你油嘴滑舌的,那好就讓你說說看。
說話的同時古凌依靈巧的躲閃開他即將落下的吻,手掀開車簾,讓康正剛好能夠看到車內他們所在的一塊。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古凌依果斷黑了臉,不想再看身旁對着她放電的人。
“皇上,這句可真是好。”康正相當不識時務的鼓掌叫好。
龍吟血一臉騷包像往古凌依身旁一貼,“愛妃,朕這句如何?”
不要臉,臭不要臉。
她陪着笑容,淺淺道,“臣妾覺得恰到好處。”頓時覺得自己也相當不要臉,居然說出如此違心的話。
“哈哈……愛妃既然如此覺得也給朕來一個。”
“皇上,您要聽臣妾吟詩作對,還是想聽臣妾引吭高歌一曲?”古凌依眨巴着兩眼,計謀着。
“嗯……愛妃唱一段吧,朕想聽聽愛妃的歌聲。”
龍吟血興趣盎然,幻想着她美妙的歌曲。
“沒問題,不過,皇上您看臣妾一路舟車勞頓的也夠辛苦的,要是再唱一首歌的話,豈不是更加辛苦。”
“嗯,愛妃說的言之有理。”朕就看看你又想玩什麼花樣,正好閒來無事,朕就陪陪你。
“多謝皇上體諒臣妾,可臣妾再一想呀,皇上既然想聽臣妾唱一曲,臣妾也不好因爲顧忌到臣妾自己而博了皇上的意呀,這樣臣妾會覺得太不應該了。”
“愛妃,能這樣爲朕着想,朕想不歡喜你都難。”龍吟血手再次往她腰肢上伸去,俊美的臉一點點的向她壓來。
小巧的身子一躲閃,將自己完全的暴露在車窗下,成功的躲避開了。
“既然皇上如此說,那麼皇上是不是應該好好獎賞臣妾呀。”
呵,小東西,露出尾巴了吧,原來想要朕的賞賜。
“沒問題,愛妃想要朕賞些什麼東西,珠寶首飾、還是……”
古凌依想着前天他賞賜給她的那麼多隻能看不能換銀子的珠寶首飾就氣人,連忙搖手直言道,“臣妾不要珠寶首飾,皇上賞賜的
那些夠多了,多的臣妾根本就用不完。”也更不就花不出去。
“那愛妃想要朕賞賜什麼,愛妃不妨直說?”
“銀子,臣妾想要銀子,不多一首歌一百兩。”
古凌依擲地有聲,車窗外的康正本就是習武之人,聽覺比一般人好,加上古凌依說話聲大,自然將她的話都落入他的耳中,一百兩一首歌,真是獅子大開口。
康正下意識的斜視着皇上,看着他的神色,靜靜的等待一場雷雨的降臨。
卻不料,龍吟血笑盈盈道,“一百兩一首,不貴,實在是太便宜,朕的愛妃唱出的歌最起碼也要兩百兩,怎麼能一百兩呢!”
古凌依兩眼放光,有戲,原本她只想出個價,想着到時候他要砍價的話,最終五十兩一首也能成交,哪知道對方如此慷慨,弄得她真覺得自己像是要低了一般。
“臣妾不給一般人唱的,臣妾想着是皇上您想聽,自然要給您算便宜點。”
龍吟血含帶着笑意的脣暗自抽了一下。
想到宮外的人來報,眼前的人去了當鋪當玉鐲子的事情,就恍然間發現他面前的人不單單是小饞貓,更是小財迷。
“愛妃如此,真是有心了,既然這樣愛妃給朕唱上一首,朕等會就賞。”
沒見着銀子,古凌依纔不幹呢,“皇上,萬一臣妾到時候唱的不好,不給臣妾辛苦費了,怎麼辦?”
騎着馬,一路跟着他們的康正,嘴抽了抽,頓時覺得皇上碰到了一個大麻煩。
同時,龍吟血嘴角也暗自在抽了一下,他堂堂一國之君,又豈會訛詐她區區一百兩。
算了,爲了聽歌,忍。
“康正,拿一百兩給娘娘。”
“是。”
康正銀票剛掏出,古凌依伸長了手,夠着脖子連忙就把銀票拿到了手裡,又懷揣到了衣兜裡。
康正、龍吟血兩瞧見她一連串的動作,皆張目結舌。
收到銀票的古凌依履行了她的承諾,唱了一首水調歌頭,聽她唱完,龍吟血覺得這一百兩花得相當的值。
那天宴會是他就比較喜歡這首詩句的最後一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卻沒有想到這不單單能朗誦出來,還可以有如此美妙動聽的唱法。他這一國之君今個也算是開了一會眼見。
一首落幕,引來掌聲一片。
龍吟血帶頭,康正結尾,衆多跟隨的侍衛們也都各個熱烈鼓掌,真心覺得娘娘的歌聲美妙動聽。
由於這次龍吟血主要是請魏雲出山回朝,繼續當他的魏丞相,所以龍吟血出宮相當的低調,除了馬車比一般馬車要好點外,就帶了加康正一共五位侍衛隨行。
古凌依注意到這一幕時,還藉機不怕死的開了玩笑道,皇上您保護的人,如此至少就不擔心遇上行刺的?
難耐,龍吟血淡淡說,無人知曉朕的身份,何來行刺一說,要真遇上了也是來劫梅妃你的色。
氣的她真想踹他一腳。
他們整整在路上行駛了三個多鐘頭,纔到達目的地,下馬車時,已經到了下午一兩點鐘的樣子了。
一下馬車,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田地,清澈的可以當鏡子照的灣灣小河,還有最古老的用草和木頭搭建的小木屋。
“稟告皇上魏大人並不在屋內,屋內沒人。”
“嗯,你去四處打聽一下,在帶着他們去田地中看一下,可能在忙着種菜呢。”
“是,屬下這就去。”
康正帶着絲隨從告辭了,木屋前只留下她與皇上兩人。
古凌依剛想問他們來這裡到底要幹什麼,還有剛剛康正口中的魏大人又是誰時,就見着龍吟血的身影已經向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他的手正要打開圍起院子的門時,古凌依從身後叫住。
“爺,您等一下,這……沒經過主人的同意,是不能進去的,我們還是在外面等一下吧。”
沒經過主人的同意,就隨便的進入別人的家,這叫擅闖民宅,雖說您是皇上,這天朝都是您的天下,可畢竟這不是什麼好的行爲。
“娘子說的有理,那相公就先不進去了,在這麼等着。”
古凌依聽着龍吟血喊她娘子,頓時身子一陣惡寒。
他們快要下馬車時,龍吟血特意囑咐她,下了車後不要一口一個皇上,他也不會自稱朕,而他們兩隻是普普通通的百姓。
於是,古凌依就按照自己的意思扮成了他的丫鬟,自然叫他時喊成了爺,而龍吟血根本就不承認,他們在怎麼變化,她都是他的女人,在百姓中她就成了他的娘子。
“爺,真會說笑,丫鬟小依只是爺的丫鬟,又怎能成爲爺的娘子呢。”
“呵呵……”龍吟血打着哈哈,也不跟她爭辯,反正他喊什麼是他的自由,至於她,隨便喊他什麼也是她的自由,並且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的喊他相公的,他願意等到哪一天的來臨。
他們沒等多久,就看就一羣人圍着一個老者往他們面前來。
古凌依細細看過去,發覺老者的年紀應該同沈碧的父親沈津差不多大,難道他就是康正口中的魏大人。
這次他們到這裡來,就是爲了見這位魏大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位魏大人的架子還真挺不小,居然能讓天朝的九五之尊親自來見。
在古凌依思考的時候,老者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身邊。
魏雲雖然年紀偏大了些,但身子骨卻是極好的,眼力也相當不錯。
還沒到他們跟前就立馬認出站在古凌依身側的龍吟血來了。
“草民,魏雲參見聖上。”
“快起來吧,這裡不方便說話。”
龍吟血輕咳了聲,康正連忙將自稱魏雲的老者扶起。
老者也相當睿智,立馬理解過來龍吟血的意思,連忙打開院子的小門請皇子進去,又領着衆人到了他的小屋。
當然,進屋的人除了老者自己,只有龍吟血與古凌依,其餘的人都在門外守着。
“皇上,恕草民眼力不佳,這位是?”魏雲仔細端詳了,良久都沒能看出古凌依的來頭。
“梅妃。”
清冷的兩字一出,自從魏雲的老者連忙再次跪下,“草民,參見梅妃娘娘。”
“起來吧。”
古凌依以爲老者是知道她是皇上的妃嬪,纔會行如此大禮,卻不知道魏雲是知道梅妃乃是沈碧,也就是沈津的女兒沈碧,纔會行如此大禮的。
當年他被迫告老懷鄉之時,沈碧才四五歲歲大,一點點小。
魏雲還記得那時候,他去沈府做客,遇見五歲大點的小碧兒滿院子的亂跑時,他總會慢下腳步逗着她,嘴甜的她會奶聲奶氣的喊着他,爺爺好。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眼前小時候的碧兒都長的這麼大的,比小時候還要水靈了,還要漂亮,他是真心的替老朋友沈津歡喜。
魏雲知道沈碧後來進了宮,又做了皇上的妃子,被封爲梅妃。
這些都是這些年來沈津,寫信告訴他的,信中有沈津的一些家事,還有朝中的一些大事,更有對他濃濃的關心。
儘管這些年來,他不是一次的告訴沈津,朝中的事情已經跟他無關了,以後不需要告訴他,可每每沈津派人送來的書信中還是有着朝中的事情,只增不減。
如此一來,近期朝中史祿史家一家被滿門抄斬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康王龍傾絕被貶爲庶民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得知消息後,除了大快人心,他並沒有多少感慨。
今日長得如此像先皇的皇上親自來他的寒舍,他有點受寵若驚,但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的想法。
當年他被迫告老懷鄉時,龍吟血還沒有坐上儲君之位,但身爲父皇器重的丞相魏雲,他是知道的,自然魏雲也知道他。
“謝梅妃娘娘。”
老者看着她的眼神,總讓古凌依覺得此人認識她。
難道這魏雲認識沈碧,還是說魏雲認識沈碧的爹沈津。
“皇上、娘娘突然光臨寒舍,舍人也沒什麼上好的茶給二位品嚐,這是舍人早春時節自己打的初春的春茶
,還望皇上、娘娘多多包涵。”
魏雲話畢,拿出一套茶具來,又取了些茶,耐心的爲他們沖泡,送到他們的面前。
“好茶。”龍吟血輕啄一口,嘆道。
“朕,今日特意前來,想必魏愛卿應該心中有數了。”
龍吟血放下茶盞,直截了當道。
古凌依聽聞此話,心中頓時明瞭了,看來眼前的老者以前一定是朝中的大臣,而且還應該有着很高的威望的大臣,因爲有些事情被迫離開了朝堂,來到了這裡。
按照剛纔老者的語氣來看,這裡應該就是老者的家鄉。
古凌依猜想的完全正確,這裡確實就是老者的家鄉。
回到家鄉的魏雲,一直以來都照顧着老母,近幾年來老母去世了,小木屋才只剩他一人。
“皇上,魏雲如今只是一介草民,也上了歲數還請皇上原諒草民,草民只想一人安安分分的在這小木屋內安度晚年。”
龍吟血皺着眉頭,當年父皇讓魏雲告老懷鄉,就是想讓他安度晚年的。
但他並不這麼想,龍吟血想着等他將朝堂混亂不堪的局面改變之後,如果那時候的魏雲還想要繼續當丞相的話,再派人將他迎接回來,如果不想的話,他也不會勉強。
可如今,各國與聖堡宮都暗潮涌動,他們天朝罷免了史祿史丞相一職,放在以前他可以另外安插人手,讓那人在慢慢適應,但如今的局勢不等人,他不能讓天朝讓他的國家處於內憂外患之中,就必須請回魏雲來,讓他掌管丞相一職。
“哎……朕也想讓魏愛卿你安度晚年的,並不想爲難魏愛卿你,但現在天朝朝中急缺能人,想必魏愛卿也是知道的。”
跪在地上的魏雲,沒吭聲。
前日,沈津派人快馬加鞭的送來書信給他時,裡面沈津特意提到喊他回去副職一事,又表明皇上清退了許多與史祿來往密切的官員,一時之間弄得朝堂之上多數職位空缺,尤其是丞相一位。
丞相一位,可是關乎於一個國家的興盛問題,這是大事。
當過丞相的魏雲深知到丞相的職位對於一個國度的重要性。
“梅妃,今日是朕特地請過來的,爲了就是請魏愛卿您出山,當年先皇也是被迫才讓魏愛卿您告老懷鄉的。”
先皇曾今特意把他叫到身邊,告訴他魏雲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倘若那一天史祿除掉了,魏雲有回朝的打算,你一定要給他這個機會。
當年的龍吟血不如今日,已經有了相當多的歷練,也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
當年的他,直言不諱的問着先皇,魏雲既然如此,爲何先皇要讓他告老懷鄉。
先皇摸着他的頭,告訴他,他爲了保住他想保護的人一命。
往後的多少個夜晚他都在腦海裡思量父皇當日的話,如今回想起畫面依舊曆歷在目。
坐上儲君之位的他,想來才懂得,當年的父皇想以此保住魏雲的命。
“老臣都知道。”
提及到先皇時,魏雲老淚縱橫。
想到先皇駕崩的時候,他沒能守護在先皇的身邊,當年還誤解先皇信了史祿的謠言,纔將罷免他的官職,到最後魏雲還是從沈津的信裡得知當年先皇這麼做只不過想保住他的命,而他卻一時糊塗的誤解了先皇。
這麼多年來,對於先皇的慚愧他只增不減。
“既然如此,魏愛卿就莫要推辭了,朕需要你,天朝也需要你。”
龍吟血算準了,沈津一定會把當年的事情告訴魏雲,讓魏雲知道終究是他自己曲解了父皇的心意,這樣這些年來他一定會心生愧疚。以至於父皇就是他是否能請動魏雲出山的關鍵。
當龍吟血看到魏雲眼中的淚珠,以及眸中的悔意,就知道他算準了。這趟沒白來。
“可……可老臣,已過半百,只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舒張開眉心的龍吟血再次蹙起,比剛剛還要深。
一直如同木偶一般坐着的古凌依,見着眼前兩位上演的深情劇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插嘴道,“誰說的,依本宮看魏大人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龍吟血兩眼放出異樣光彩,連忙拍手叫好,“是呀,魏愛卿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不但不老,還有着一顆熱血沸騰的心,絲毫不減當年。”
跪在地上的老者一聽,頓時感覺到胸口心臟狂有力的跳動聲。
“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龍吟血聽到此話從魏雲口中一出,大喜,連忙起身將他扶起。
坐在椅子上的古凌依,暗道小人,早點不扶,現在聽到人家願意爲你所用了,才曉得尊老愛幼。
之後他們三人聊了一會,魏雲提起沈碧,說着他當年見着沈碧是才一點點大,又說着沈碧很是乖巧的喊着他,他很是喜歡。
說的時候,古凌依很隨意的聽聽,每當魏雲望着她時,她衝着老者微微一笑,表示她在聽。
她實在不忍心告訴老者,如今她只是佔有着沈碧的身子,並不是他口中的沈碧,至於如今的沈碧在哪裡,她真的不知道。
還沒到晚上,因爲他們要提前趕路的原因,老者提前去菜地裡採摘給他們弄飯,讓他們兩人就在他的小木屋內坐坐歇歇。
“皇上,臣妾剛剛可是幫了您一個大忙,皇上您要怎麼謝臣妾呀?”
“愛妃都說是大忙了,那自然是大恩不言謝了。”
“額,臣妾說的是大忙,不是皇上口裡的大恩。”古凌依咬文嚼字道。
“那……愛妃想要朕……”龍吟血站起身往她身邊走去,兩手往她椅子邊一邊一放,把她牢牢的固在中間,俊美的臉沉沉的壓下。
“親哪裡?朕任愛妃挑選。”
古凌依儘量往椅子後背貼近,她一縮他一進,一來二去的已經將她壓倒了最裡,不能再動彈的位置。
他曖昧的說話聲,換氣間輕吐在她的鼻尖上,弄得她皮膚癢癢的。
“啊……臣妾,臣妾不要了。”
這時候的龍吟血又怎麼會任由她說不要就不要,連忙薄脣往下一按壓,貼近了她粉嫩的脣。
如蜻蜓點水般的點過,便放開了她。
“愛妃,覺得朕給愛妃的賞賜還令愛妃滿意嗎?”龍吟血戲謔道。
“滿意,臣妾心滿意足了。”
古凌依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處擠出,同時連忙從椅子上起身,向着門口處逃竄而去。
她很想說滾,但擔心龍吟血變本加厲,又擔心自己在說滿意的時候,再次被他強吻,所以纔會估計慢慢說着延長她的逃跑時間。
龍吟血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脣邊的笑意更深一層,不禁覺中溢到了他深邃的瞳孔裡。
之後,真如龍吟血所幻想的一般,他們三人圍在院子內的桌子邊吃着山野菜、啃着魏雲現蒸的窩窩頭,看着夕陽西下。
草草的用完晚餐後,他們兩人再次坐上了馬車,告別了魏雲,往皇宮趕去。
他們在趕完天朝皇宮的路上,同時天朝皇宮京城的星香閣處,古墨雲正收拾好一切,往通向聖堡宮的路上趕去。
昨夜從皇宮中回來的古墨雲,徹底將龍吟血的話思量了許久,最終痛下決定先暫且將找妹妹的事情放一放,回聖堡宮內將這麼大的事情稟告給當家人古嘯才行。
於是白天,他特意召回了他的手下們,又重新給他們下達命令,並不是讓他們不要繼續尋找,直接讓他們將範圍擴大,從原來的天朝,擴大到四個國家,這樣一來既不會打草驚蛇,還能給對方增加難度。
既然有人想玩,還不把他們古家當做一回事,那麼作爲古家人他就奉陪到底,慢慢的玩死你們。
等全部安排妥當之後,古墨雲又親自去查了些事情後,纔再次回到星香閣與葉少爺吃了頓晚餐,打了聲招呼,讓他也別找了,才坐上準備好的馬車往聖堡宮在天朝此地的城門口趕去。
聖堡宮設在天朝的城門口位置有點偏遠,靠近龍吟血他們來找魏雲的那條路,但也不完全是那裡。
但皆是畢竟之路,就這樣在黑夜之中,兩輛馬車擦肩而過,誰都沒有留意到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