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敏掉過頭看了一眼薛芷欣,才定定的看着薛夫人冷笑,“我想薛夫人比任何人都清楚黛眉姐姐爲何會失貞吧?”
薛夫人臉變得有些慘白,到底是在交際場合來往了十多年的人了,很快又恢復了一臉的正常。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一臉平靜的笑道,“我卻是不知道霍小姐在說什麼。”
霍青敏的木管卻是緊緊的盯着剛剛進屋的丫鬟衣袖下的手,冷冷的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薛夫人既是做了那醃?的事情,也難怪會遭到報應了。”她的兒子非徐家表姐不娶,這算是老天對她的一種懲罰和報應罷?
薛夫人看了一眼那丫頭,見她搖頭,一臉淡然的說道,“真是不知道霍小姐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不過霍小姐還是要注意一些自己的言行纔好,大家女子該有的教養還是該有才行,千萬不要含血噴人啊!”又轉過頭朝老夫人道,“侯爺夫人,我是奉旨來商談婚事的,這就是你們安國侯府的待客之道?”
老夫人掃了一眼地上的碎片,並不理睬薛夫人,淡淡的朝李嬤嬤吩咐道,“沒看見滿地都是碎片了麼?這要是上了人怎麼辦纔好?還不讓人進來收拾妥了。”
李嬤嬤低頭應是,準備屈身出去叫人,卻又被老夫人給叫住了,“對了,別忘了去核對一下冊子,這摔碎的是哪些名器,計算好價錢,到時候送到薛尚書府去。”
薛夫人的臉先是一陣紅一陣綠,最後變得鐵黑。這老婦是在說自己的女兒無理,摔壞了她安國候的東西,將自己剛剛說霍青敏的話都給駁了回來。這倒也算了,欣兒確實是鬧得不像話了,只是這老婦竟是要尚書府賠,真真是摳門的緊;最讓她懊惱的是,着老婦竟是無視自己說的話。心中雖暗恨不已,但是一想到霍青敏那丫頭有可能知道那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不禁更加惱怒。便冷冷的開口和身後的丫鬟道,“念琴,去將那些碎片都收拾好了,帶回我尚書府去,回去便讓賬房將銀子支給安國侯府,免得安國候沒有了這銀子難以立足了。”
霍青敏氣,“你......!”
開口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一旁的老夫人眼神給制止住了,老夫人淺笑吟吟,“既然薛夫人都這般說了,那我們就等着薛尚書府的銀子了。”
薛夫人冷哼,不再看老夫人,端起茶喝了一口,只覺得心中的火氣難掩,不禁放下了茶盞,準備起身。
霍青敏卻上前一步,走到了薛夫人的面前,“青敏剛剛的話還未說完呢,薛夫人可否聽完了再走?”
薛夫人冷冷的掃了一眼霍青敏,她倒要看看,她能有什麼話可說,那人都已經死了,已經死無對證了,她倒是要看看她一個十歲的小小孩童能掀起什麼風浪。
霍青敏不再去看薛夫人,也不顧衆人注視自己的目光,轉頭一本正經的和徐三爺道,“三舅爺,和薛家這門親事是結不得了。”
徐三爺看着霍青敏,“此話怎講?”昨日她都還在爲眉兒與薛?淄5幕槭祿斷膊灰眩?醯南衷謨直湄哉獍憧歟渴潛謊Ψ蛉說奶?雀?諾茫炕褂興?嶄賬檔哪腔笆鞘裁匆饉肌?p
霍青敏也不再拖沓,覺着與其眼睜睜的看徐家表姐羊入虎口,倒不如在她還沒有跳進那火坑之前先努力一把,就算與薛府撕破臉皮也在所不惜,安國侯府本就與薛尚書府不對盤,不和那醃?的婦人結親纔是好的。
見老夫人並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霍青敏清了清嗓子道,“不知三舅爺可記得祖父曾和你說過,那採花賊曾說,請他擄人的女子手背有一顆紅痣?”
徐三爺點頭。
霍青敏冷笑着看着薛夫人身後的丫鬟,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那丫鬟緊緊的的向薛夫人靠近。
薛夫人擡頭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霍青敏,厲聲道,“霍小姐這般是要作甚?”
“剛剛可真是巧了,在薛夫人身後的姐姐遞給青敏香囊的時候,青敏一不小心便瞧見了那姐姐手背上的紅痣。薛夫人你說,這世間怎有這般巧的事情?”
薛夫人卻是滿眼戒備的看着霍青敏,“想必霍小姐是看花眼了罷。”
在一旁的薛芷欣卻是難以置信,那念琴的手背上確實是有一顆痣,難道霍青敏說的是真的?
霍青敏卻是笑,“是不是,讓我看看就知道了。”
說着不顧薛夫人的阻攔,竟是要去扯開那丫鬟的衣袖。
薛芷欣在一旁驚醒過來,忙去將霍青敏拉開,無論事情是怎樣,都不能讓霍青敏見着念琴手背上那顆紅痣。
霍青敏卻是使足了力氣,將薛芷欣一把推至地上,用力撈起了那念琴的衣袖,將其手背舉起給衆人看。
衆人驚,臉色各異。
薛夫人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道,“天下手背上長了紅痣的人多了去了,霍小姐便認定天下所有手背上長了紅痣的人都是幕後黑手?”這未免也太過兒戲了罷?況且,就憑霍小姐的一面之詞怎可信,霍小姐還是將那賊人帶上來當場對質纔好。“
霍青敏看着薛夫人有些得意的臉,有些暗恨,要不是那人已死,我看你能如此囂張。
薛夫人見霍青敏沉默,笑的有些張揚,“霍小姐怎麼不說話了?”
霍青敏看着薛夫人,冷聲道,“那人已死。”
薛夫人繼續笑,“那已不是死無對證了?霍小姐可不要含血噴人。”
霍青敏冷笑,“是不是,薛夫人心裡清楚得緊。人在做,天在看,薛夫人真以爲沒人知道?”
徐三爺卻是聽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這婦人弄出來的。不禁冷聲道,“薛夫人請回吧,這婚事也不用再商討了,就算我女兒出家,也不會嫁進你們尚書府的。”
薛夫人冷哼,“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轉身對薛芷欣道,“欣兒,我們回去。”說罷起身帶着薛芷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