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瑜還未下馬就覺着不遠處的船上氣氛不對,和蕭祈涯對視,同樣是不解和探究,兩人才遲疑的下了馬車。
就聽得李公公的聲音傳來,“哎喲我的主子們哎,你們可算回來了。皇上和貴妃娘娘都在船上等你們許久了。”卻是有些擔憂的朝蕭祈瑜蕭祈涯身後看去,“怎麼不見長公主和長平郡主呢?”
船上的主子可是衝着長平郡主來的,要是不見她身影,貴妃娘娘怕是不肯讓皇上離開罷?
蕭祈瑜淡淡的掃了一眼,卻是沒有回答李公公的問題,“父皇和母妃怎麼來此了。”
李公公笑,“奴才哪能知道主子們的想法。”停頓一下又補充道,“不過王爺您剛剛出去皇上就與貴妃娘娘來此了。”
蕭祈瑜臉色一沉,父皇和母妃怎的來得這般湊巧?真是巧合?還是其他人故意的?
揮了揮衣袖,“勞煩公公幫我請個太醫。”蕭祈瑜覺得還是少了些什麼,又朝李公公補充道,“再勞煩李公公去讓宮女太監準備好肩輿。”
李公公笑着道不敢,儘管心頭有許多疑問,卻是恭敬應是離去了。
蕭祈瑜這纔回頭輕聲問車裡,“皇姐,青敏怎樣了?”眼裡是毫不掩飾的關心與擔憂。
蕭祈涯一切看在眼裡,笑的若有所思。
車內蕭祈寧輕聲答道,“無事。”卻是附在霍青敏耳旁教她該如何處理葵水之事。
須臾李公公便帶着人擡着肩輿來了,霍青敏帶好帷帽後在蕭祈寧的幫助下坐上了肩輿被送回了船上。
霍青敏剛剛躺下,就見薛貴妃在宮女的簇擁下進了來。
薛貴妃雙目含怒的掃了一眼桌子前的蕭祈瑜,很快又笑眯眯的走到了蕭祈寧的面前,“公主,皇上可在船上等你與長平郡主許久了,怎的一回來就將長平郡主送回了房裡?”又輕移蓮步,走到了霍青敏牀前,似是驚訝道,“哎呀,長平郡主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般蒼白,可別是出了什麼事罷。”
蕭祈寧不動聲色的擋住了薛貴妃打量霍青敏的視線,淡然道,“母妃還是退後一些罷,長平身子抱恙,免得過了病氣給你。”
薛貴妃見蕭祈寧這般說,心裡卻是肯定霍青敏已經遭人破了身子了。她們既是要替這小狐狸精掩飾,她偏偏就是來替她宣揚出去的。
“這生了病可不好,還是讓太醫來好好瞧瞧纔是。”又似是不經意問道,“郡主剛剛出去時不是好好的麼?怎的回來就成這樣了?”是不是讓人在青樓裡破了身子?看着霍青敏慘白的臉色,薛貴妃一時覺得很是解氣。
薛貴妃身旁的徐嬤嬤接口道,“瞧着郡主這樣,不像是身體抱恙的樣子,倒像是遭了什麼大的傷心之事一般。”
蕭祈瑜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還未待蕭祈寧回答便冷聲喝道,“徐嬤嬤,你是年老體衰了,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薛貴妃卻是回頭狠狠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連自己母妃身邊的人都敢呵斥了,有沒有把她這個母妃放在心上!面上卻是狠狠的朝徐嬤嬤道,“嬤嬤,還不趕緊向王爺和長平郡主賠禮?這郡主就出去玩了一日,哪能出什麼的的傷心之事?”
徐嬤嬤朝薛貴妃低低的笑了笑,馬上滿臉愧疚的朝蕭祈瑜跪了下去,“是老奴說錯話了,只是老奴確實是擔心郡主。郡主這模樣的確像老奴那曾被人污了的姐妹,老奴也是觸景生情,怕主子出事罷了。”
“住口!”蕭祈寧蕭祈瑜同時喝道。
這大膽刁奴,竟敢在此胡言亂語,這不是要毀了青敏的清白麼!
徐嬤嬤面做恐懼,卻是一臉擔憂的說道,“老奴說的是真的,我那姐妹被人污了,亦是嚇得臉色慘白,最後還尋了短見,老奴也是擔心郡主啊!”
這番卻是要坐足了霍青敏被人糟蹋了的事實一般。
蕭祈瑜臉色鐵青,多年來的教養才使他忍住了沒有上前摑這滿口胡言的老婆子幾耳光,一拍桌子,冷聲喝到,“來人,將這滿口胡言亂語的老妖婆給押下去杖斃。”很快便有兩個小太監將徐嬤嬤給架住了。
薛貴妃冷笑,“放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有沒有把本宮放在眼裡!”
徐嬤嬤雙目含淚,一張皺巴巴的老臉滿是委屈,掙脫了兩個太監的壓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朝薛貴妃撕心裂肺的喊道,“娘娘,老奴說的句句屬實!老奴也是擔心長平郡主啊!娘娘要爲老奴做主!老奴也是一片好心啊!”
蕭祈寧冷眼旁觀,冷冷的朝衆人道,“你們要吵要鬧到外間去,別在這擾了長平的清靜!”
徐嬤嬤見狀更加大聲了,“長平郡主哎,您得起來爲老奴做主啊!老奴也是關心您,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蕭祈瑜氣得發抖,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那兩個太監厲聲道,“還愣着幹嘛,還不將這刁奴嘴堵上?趕緊拉去出杖斃了!”
兩個太監應是,上前抓着徐嬤嬤便往她嘴裡塞了布堵上,正要抓着她出去卻是被薛貴妃給攔着了。
“怎麼,連本宮的人都敢動了。”
又轉身看着蕭祈瑜,“皇兒,你這般究竟是要作何?這番怒衝衝的要杖斃了徐嬤嬤滅口,莫不是...”回頭冷笑着掃了一眼霍青敏的方向尖利的說道,“徐嬤嬤說的是真的?!”
房內的人臉色劇變。
“母妃!”
蕭祈瑜怒喊,見薛貴妃滿眼惱怒,不禁放緩了語氣道,“不是皇兒想滅口,只是徐嬤嬤滿口污言,損了長平的清名不說,更是污了母妃的賢名。知道的,是這刁奴倚老賣老滿口胡言;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母妃身邊全是這番欺人的刁奴。”
薛貴妃冷笑,“既然徐嬤嬤是我身邊的人,母妃自會處理,皇兒不必擔憂。”
霍青敏在牀上卻是躺不下去了,掀了被子一下子坐了起來。
“是誰剛剛說本郡主被人所污?”
徐嬤嬤看着霍青敏咬牙切齒滿臉惱怒的樣子,猜她是被自己戳了痛處,一臉沉痛道,“老奴也是擔心主子。”她今日就算是搭上這條老命也要讓霍青敏的名聲全毀了。
霍青敏不怒反笑,不顧蕭祈寧的阻攔穿上了鞋慢慢走到徐嬤嬤面前,笑的一臉親切,“真是讓嬤嬤擔心了!”臉一轉卻是滿臉肅殺的對着徐嬤嬤的臉就是兩耳光,“本郡主來個葵水肚子疼竟是成了被人所污!徐嬤嬤好一張會含血噴人的嘴啊!”
徐嬤嬤捂着自己的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霍青敏,“怎麼會?”
霍青敏捂着肚子冷笑,“怎麼會?莫非徐嬤嬤以爲皇宮裡的侍衛,裕王爺,六皇子都是做擺設的?這般多的人,本郡主被誰所污?!被徐嬤嬤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