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身體像是被人撕裂一般,霍青敏痛哼一聲醒了,一動便是錐心的疼痛。她忍着痛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已的手與腳皆被粗繩緊縛,身子如雜物麻袋一般被隨意擱在馬背上。透過悄悄觀察,見身旁有七八匹高大的駿馬與自己所在的馬並列而行。、馬蹄凌亂,馬上的幾個將士,正肆無忌憚的笑着。身後之人似是覺察到了什麼,揮手做了一個停下來的動作,霍青敏就聽得他翻身下馬,朝她伸手過來,她忙迅速閉上眼睛。
那人將她從馬背上隨意往地上一扔,然後重重踢她的身子,一個陰冷的男聲道:“裝死麼?”
霍青敏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知道無法再裝,便睜開了眼睛,首先看到是一雙鑲綠紅悲絡縫烏靴,往上是玄黑色的鎧甲,再往上看,只見一雙冷冽的眸子,果然是趙孟敖。
他半蹲在她身邊,冷然道:“終於落在我手裡了罷?”
“蕭祈瑜呢?我的兩個隨從呢?”霍青敏冷聲質問。
“呵,落在我的手裡,還敢如此囂張。”那雙黑眸如同犀利的鋒刀泛着寒冷的光澤,“他們是死是活你一定會知道,只是現在,我要讓你後悔當初你對我所做的那些事情。”他脣角勾勒出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說時,取下環在腰間的皮鞭,這根巨大的皮鞭是用紅色的蛇皮製成,盤旋在他手中,仿若一條看似沉睡實則隨時會發起進攻的巨蟒,令人覺得心悸詭異。
那七八個一同前進的人亦翻身下馬,紛紛高聲歡呼吆喝着,“哈哈,將軍,打死他!”
一旁看好戲的鄭清淺亦是拍手道,“待將軍打累了,便讓本宮繼續打。”
那趙孟敖嘴角微動,不可否置。從另一名將士手裡接過酒壺。咬掉壺嘴,高舉酒壺,將酒緩緩倒在皮鞭上,他冷笑對他的鞭子說道:“紅妖呀紅妖,你已數日未曾飲血,先喝點酒潤潤喉嚨罷,一會,我定會讓你好好飽食一頓!”
霍青敏的心雖然害怕到了極點,卻也不願在敵軍仇人面前丟了尊嚴,只能捅脊樑怒目相視。他的眸光冷厲狠辣,凝望着我,嘴角浮現一絲殘忍的笑,掄臂揚鞭虛空一甩。啪,空氣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霍青敏的臉已經不爭氣的慘白了。
“霍青敏,你很快就會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冷冷的說着。每一個字都好像毒蛇爬過她的肌膚一般讓人顫慄。
皮鞭夾帶着呼嘯的風朝霍青敏抽來,一鞭,一鞭,又一鞭。不過三鞭,加上霍青敏本身就被爆炸震開的傷,很快她的衣裳便成了鮮紅色。霍青敏已痛得冷汗汩汩,幾乎恍惚過去,然而,一桶冰冷的水倒在她身上,一個激靈,浸了鹽的水透過破碎的衣裳滲入傷口。簡直痛徹心骨。宛如墜入人間煉獄。霍青敏咬緊下脣,仍禁不住痛苦低低嘶了一聲。
趙孟敖湊近霍青敏身邊,殘忍而陰冷的笑:“是不是覺得生不如死?這。還只是個開始!”
霍青敏勉強擡起頭來,怒目瞪着他道:“你殺了我罷!”
就聽得趙孟敖狂妄的笑:“哈哈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若這麼輕易的死了,我怎麼對得起我東齊死去的那五萬兄弟?”
霍青敏嘴角帶着諷刺,恨恨的望着他,恨不得雙目似箭,挖了他的心,吃掉他的肉。一旁一個男子抽出一柄短匕首,咬牙切齒道:“臭小子,你再這樣望着我們將軍,小心我剜去你的雙眼!”
刀如冬日的寒冰般冰涼,陰森的抵在她的眼角,他的眼中有一絲殘忍的邪惡。霍青敏知道他會說得到做得到,不禁閉上了雙眼。
趙孟敖卻是一個冷眼唆去,那人恭敬的退了下去。他的手撫上霍青敏的臉頰,在她耳畔輕語,語氣裡似有一絲殘酷,“你有一雙美麗的眼睛,還有,水做的肌膚。和你那兩個丫鬟一般水靈,你說我若是將你像你那兩個丫鬟一般賞給我軍中的兒郎如何?”
臉頰在他粗糙大掌的碰觸下,汗毛一根根悚然,我迅速睜開雙眼,用力偏開頭,睚眥欲裂:“你把木槿她們怎麼了?!”
趙孟敖在她臉上輕吹了一口氣用溫柔的語氣將殘忍的事實道了出來,“自然是將她們犒勞給我的兄弟們了。他們多日征戰未曾見到半點女子的身子,現在自然是當享樂了。”
霍青敏只覺得腦子裡所有的血都往自己腦子裡衝,心如被刀剜一般,雙手握成拳,掙扎着就要朝趙孟敖撲去,卻是被他一腳給踢開了,霍青敏咬牙爬起來,雙目如毒蛇一般盯着他,突然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口水,“我呸,你媽個狗孃養的!畜生!”眼淚卻是劃過臉龐,心中無盡的悔恨。
趙孟敖雙目陰冷的一抹臉上的口水,一把抓過她的頭髮將她往地上撞了三下,這才冷笑道,“怎麼?這就心痛了?”轉身朝身後的人道,“來人,去將那兩個女子拉到這裡來奸、淫!”
“遵命!”
那人退了下去,霍青敏幾乎快要瘋魘,朝趙孟敖咆哮道,“一切皆是由我所做的,跟我的家人無關,你要殺要寡來找我便是,何必折磨兩個無辜之人!”
“無辜?哈哈……”趙孟敖像是聽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輕嗤,“天下誰人不無辜!”
正在這時,一排士兵懷裡擁了兩個狼狽**的女子笑着走過來,霍青敏見狀幾乎快要暈眩過去。
隨着他們越來越近,一陣陣慘叫之聲傳來,只見那些士兵將他們的骯髒之物契合在兩個女子私密之處,就連走路都不曾放過!那兩個女子上身裸着,被打得皮開肉綻,不見人形,另外一邊的士兵拿着皮鞭的是一個光着上身,滿臉橫肉的東齊將領,左臂上扎着紗布,手不停地揮着皮鞭,口裡不停地用東齊話咒罵着。
看着她右邊耳墜上的殘缺的珍珠琥珀,在陽光下閃着悽慘的光芒,霍青敏的心臟一陣收縮,那是木槿!
“木槿!”霍青敏剛剛要衝出去,卻被趙孟敖伸出腳一攔倒,那邊木槿木棉早已失去了意識,只是麻木的任那些人折磨着。
霍青敏偏過頭不忍心再看下去,卻是被趙孟敖按着頭朝木槿木棉的方向看去,任她怎麼哭喊都無用。
過了許久,霍青敏眼睛已經哭痛了,聲音亦是喊得沙啞,卻是再也看不下去了,掙脫趙孟敖的桎楛,猛地一頭朝剛剛拿匕首的漢子的匕首上撞去,卻是被趙孟敖一把給抓住了。
“想死?”他的笑容陰鷙冷戾,道:“我自有一千種折磨你們的方法,但我也說過,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又朝剛剛那士兵道,“再去換另一批兄弟來,直至所有兄弟都滿意了爲止!”
霍青敏眼睛通紅,拼了全身的力氣對着趙孟敖的脖子一口咬去,任憑趙孟敖怎麼劈打她都不肯鬆口,直至趙孟敖脖子上的一塊肉被她咬了下來,她才嘴角掛着血絲咬牙切齒道,“趙孟敖你這個狗孃養的,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只要我活着,終有一日,我定當把你踩在腳下,讓你嘗受比我今日更重的痛,我要讓你碎屍萬段,萬箭穿心而死!今日的仇,我必十倍討要回來!”她不報此仇誓不爲人!說罷霍青敏將口中的肉當着趙孟敖的面一口一口的嚼碎吞了下去,轉身朝那些奸、淫木槿木棉的人含恨道,“今日你們傷我家人,我它日便要我大周士兵姦淫你們全家!”
她此時全身是血,嘴角還掛着趙孟敖的血跡,又剛剛生吃啦趙孟敖的肉,宛如魔鬼現世。衆人一時被她給震懾住了,停下了動作。
這時與霍青敏有過一面之緣的漢子站了出來朝趙孟敖道,“孟敖,做事適可而止。”
趙孟敖捂着脖子處冷眼掃了一眼霍青敏,心中萬般複雜,最後下令道,“將那兩個女子帶回去。傳軍醫!”
nbsp;?就在這時一騎自前方來,揚起一路塵土,馬上的男子翻身躍下,湊近趙孟敖身側,在他耳畔低聲說了幾句,他雙眸微眯,嘴角牽出一絲冷笑,轉過臉來,對着霍青敏道:“霍青敏,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日,突厥東征南路元帥耶路撒冷已經領軍進攻甘泉,木橋已毀,酒昌之兵一時半會不及增援。甘泉危在旦夕,哈,你說,這消息好是不好?你還有沒有將我踏在腳下之日?”
霍青敏面色蒼白,雙目含諷刺,斥之:“你別忘了,我大周還有玉門之兵!”
“那麼,我再告訴你,也是在今日,我東齊皇帝親率十萬鐵騎已與突厥東征北路元帥耶律明德會合,自玉門攻打你周朝。”他的聲音有冷酷的嘲謔,“最多再過兩個月,突厥南北兩路大軍與我大齊大軍將會師於你們大周的洛陽,屆時,三路大軍揮弋至鄴,你們周朝的歷史,將會就此結束!”
“你太過自信了!”抑住心中的震驚,霍青敏冷聲嘲諷道:“當年是誰像我大周借兵?現今又如此狂妄自大,莫不是這就是驕兵必敗!”
“死到臨頭,你嘴巴倒還惡毒!”趙孟敖欺身而近,眸中燃起怒意,道:“我告訴你,你們的親征元帥裕王爺,也就是你的心上人,蕭祈瑜戰死,現今你們周朝軍中混亂不堪,即使這便是天要亡你們!”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顎,恨然道:“所以,我們東齊,必然會一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