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艾文一直坐在游泳池邊上的藤椅裡抽菸。旁邊的菸灰缸裡已經滿滿的了。秦小然走了過來,手裡拿着一個菸灰缸放在了桌子上。艾文看着她笑笑,說了聲謝謝。“你明天打算怎麼制服納蘭襲人?”秦小然說着坐在了另一張藤椅裡,靠了進去。
“你幫我把她叫到外面。剩下的事情就是我的了。”艾文說。
“這事兒要大小姐做才行的,我和納蘭襲人不是很熟。”
“那麼就大小姐出面好了。”
“你要是殺了納蘭襲人的話,秦家就毀在你的手裡了。有滅頂之災。”
秦小然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這種事也很可能發生。倒是老謀深算的秦孝公沒有這層擔憂。他明白,深深地瞭解,艾家的人是不會用這種手段殺人的。艾家人殺人也沒必要耍陰謀詭計。如果艾文想殺人,回家叫幾個弟兄出來,一夜之間就能將納蘭家屠殺個乾乾淨淨。任憑你長了翅膀,也難逃出昇天。
秦孝公現在想起了當年艾嘯天孤身挑了那一家的情形,渾身還在發冷。那不是人能有的力量,完全是就是一個魔鬼。沒有任何的力量能夠阻擋的。他站在陽臺上,遠遠望着艾文,似乎又看到了艾嘯天當年的影子。張玉衡這時候在他身後說:“真希望快些把這位神送走。”
秦孝公回過頭說:“你不覺得小然和他很般配嗎?”
“倒是般配,只是這孩子言語閃爍,恐怕另有苦衷啊!怕是一場禍端。”
秦孝公說:“哪怕是刀山火海,只要是和艾家結了親,都不是問題。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你不這麼認爲嗎?”
“金錢財物乃是身外之物,我是怕給小然惹來殺身之禍啊!”
“你指的是……”
張玉衡點點頭道:“你明白就好。”
“他已經二十幾年沒在江湖上露面了,你覺得他是在韜光養晦?”
“如果說嘯天公是一匹狼,那他就是藏獒。不得不防。”
“我們爲了他都犧牲掉了小然的媽,難道還不夠嗎?”
“但是你要是把閨女給了艾家,你就是他的死敵。我們最好還是冷眼旁觀。”
“事已至此,只有聽天由命。凡事必有利弊,只要小然喜歡上嘯天公的少爺,我倒是願意賭一把。”
“只是這籌碼太重了,我怕景仁輸不起了。”
秦孝公一哼:“秦家人能到今天,都是賭出來的。輸了身敗名裂,贏了可就是名滿天下。況且,我不認爲他能夠和艾家抗衡。這個雄霸中國幾百年的家族不是他能夠推翻的。”
張玉衡也明白,這個人和艾家的較量必敗無疑。但是他擔心的是孩子們的性命。大局看,贏定了。但是如果是小然搭上了性命,這贏得不知道算不算還有意義。他哀嘆了一聲,轉身走進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艾文在院子裡演練了一套從秦小月那裡偷學來的游龍太極。但是總覺得空有其形,無法領悟其中的變化。這倒是讓在一旁觀察的張玉衡吃了一驚。看艾文的步伐和出拳的動作,簡直分毫不差。只是在變化上顯得呆板了一些。
艾文收了勢,滿腦子都是昨天和秦小月比試的場面。回過頭看到張玉衡看着自己,朝他笑了一下。說道:“張公的游龍太極確實深奧,我還是不得要領。”
張玉衡說:“只是時間問題了。你的悟性非常人能及。我倒是不敢指教了。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太極和你們艾家的武學有着驚人的類似。不要拘泥於形態,隨心而動。你要把太極理解爲一種思想,而不是刻板的動作。”
艾文聽完恍然大悟,是啊,伸出一隻手可以推,也是可以拽的。這是一種隨心而動,見機出招的武學啊!他再看張玉衡的時候,只看到了張玉衡進屋子前的一個背影。他高興地笑了,對着張玉衡拱手致敬。不管他看到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