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生來轆轤井這裡尿尿了,他聽見艾文說話嚇了一跳,趕忙把剛掏出來的東西塞了回去,尿都噴在了手上。他甩着手說:“我,我來放聖水。”
艾文走過去一看井口,又看看趕生的褲襠,立馬明白了,罵:“好啊你,你竟然讓我們喝你的尿!”他伸手去拍趕生的腦袋。
趕生的哮天犬擡起了頭看着艾文,狗的眼睛很亮,閃着綠芒。趕生抱着腦袋說:“我的尿是聖水,我是神仙。”
“我打你個神仙!”艾文繼續拍着趕生的腦袋。趕生蹲在地上誒呀誒呀地叫着,說:“真的真的,我閉上眼睛能看到伊依。”
這時候哮天犬說:“嗯哪!”
“你看,狗都知道。”趕生騰出一隻手指着狗說。
艾文一看也沒別的辦法了,指着南沙河對趕生說:“以後你去南沙河尿尿,你想啊,井裡的水都是南沙河的水滲過來的,你把尿尿到南沙河裡,魚也喝了你的尿,各種動物也喝了你的尿,包括花草大樹都在喝你的尿,你就功德無量了。”
趕生聽完樂了,說:“嗯,我就是下凡來保佑你們的。”
艾文一踢趕生屁股說:“去尿尿吧。”
趕生說:“是聖水。”
趕生拉着哮天犬走了,去了南沙河。尿完尿就閉上眼睛看伊依,伊依就從水裡升了上來,還對着他笑。伊依慢慢飄過來的時候,衣服就滑落了,趕生摸着下邊的怪物便吐了,吐了趕生一褲子鼻涕。趕生睜開眼想抓住伊依,伊依就不見了。這時候趕生更加肯定了,伊依就是月亮裡的小玉兔。他低頭對那怪物說:“以後不許吐伊依了。”那怪物羞愧地低下了頭。哮天犬蹲在一旁看着他,汪汪叫了兩聲,趕生聽懂了,於是回答:“餓了?回家,回家去吃飯。”
艾文回到家的時候四個女人在吃飯,三兒早早吃完了走了。秦小月看艾文回來了趕忙就拿了碗給他盛了一碗遞給了他。艾文心說,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他接過來拿起飯碗吃了起來。“你擺着苦瓜臉給誰看?”納蘭若水說。
艾文沒說話,夾了很多菜放到了碗裡。秦小月也夾了菜放到了他的碗裡,說:“你別這樣了,都是我的錯。”
“你別沒完沒了的了,好像誰欺負你了一樣。”沈七月白了他一眼,給他夾了菜。
“中午也不回來吃飯,餓壞了吧?”夢寒也給他夾了菜。
艾文也不說話,低頭使勁吃着,一碗飯幾口就塞進了腦袋裡。秦小月拽過飯碗又給他盛了一碗。艾文指着盛飯的秦小月說:“她真的是我的俘虜。”
秦小月一聽又落淚了,她把飯放到艾文面前,轉過了身去。
三個女人白了他三眼,沈七月說:“你對小月好的就是了,愛是什麼是什麼吧。”
“爺,請你笑一個行嗎?”納蘭若水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哀求起來。
艾文笑了,很不自然的笑了。
“好了,吃飯。”夢寒說。
吃完飯,夢寒又搬出一套行李放在了炕上,然後擺了小炕桌,四個女人拿出撲克牌準備打升級。艾文抱着筆記本無聊地看着笑話。納蘭若水把他的筆記本一關說:“老公,陪我們打牌。”艾文說:“你們夠手兒了呀!”納蘭若水說:“小月不會,你倆一撥兒。”
艾文起身坐在秦小月身邊,秦小月每出一張牌都要眨着大眼睛先看艾文,艾文點頭後她纔出。艾文不點頭就會指點她出哪個。她突然明白了做小女人確實有很多的樂趣。打到後來,秦小月贏了,她很高興,伸開雙臂喊:“贏了贏了。”興奮地抓住了艾文的雙臂,然後看看三個女人又放下了,並低下了頭。納蘭若水一揮手說:“抱吧抱吧,抱不抱都一樣,誰知道抱了多少次了?!”
艾文也懶得解釋,挪到一邊抽菸去了。納蘭若水看看沈七月和夢寒,用下巴一指:“看他那德行!”
沈七月過去接過艾文的香菸,碾滅在菸灰缸裡,摸着自己的肚子說:“你忘了?”
艾文這才笑了,拉着沈七月的手看着沈七月的肚子笑了。“我也要懷孕。”納蘭若水在那邊說。別人還沒笑,她自己先捂着嘴笑了出來。別人笑的時候,秦小月卻是紅了臉低下了頭。
沈七月對艾文說:“你把那鐲子還給小月,那是姨奶奶給小月的,你憑什麼說捋了去就捋了去?”
艾文從口袋掏出來遞給沈七月,說:“你給她。”
沈七月嘻嘻一笑:“你能捋下來,就不能給人戴上呀!”
“可……”艾文說。
“可什麼呀?”沈七月誤會了,她說:“你給她戴上,我們才當你是個男人。”
艾文算是徹底解釋不清了,他挪到秦小月身邊,拽過秦小月的手,把鐲子慢慢套了進去,說:“白天對不起啊。”
秦小月低着頭,咬着嘴脣看着自己的手,她低聲說:“不怪你。”
艾文看這情形算是徹底放棄瞭解釋了,知道是怎麼也解釋不清了。他回過頭的時候,秦小月的嘴角抽 動了一下,露出瞭如妖女般淺淺地一笑,隨即這種表情便消失了,讓人看着她就像林黛玉般惹人憐惜。
艾文下了炕走到院子裡抽起煙來,他蹲在一塊大石頭上很像一隻公雞在那裡吞雲吐霧。秦小月也下了炕,這時她穿得一件紅色的花邊襯衣,一條灰色牛仔褲,一雙紅色小皮靴,她下炕後看看炕上的三個女人,然後默默地走出去站在艾文身旁,她告訴他:“都怪我,你別生氣了。”艾文摸摸腦袋說:“怪你什麼呀?是我綁架的你,我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綁架了你,哪裡怪你?”秦小月撅着嘴說:“就是怪我。”艾文長出了一口氣說:“怪我。”秦小月說:“我覺得怪我。”
艾文愁死了,說:“別爭了,怪我。”
兩個人就這麼沒有意義地爭論怪誰的問題,秦小月固執地認爲就是怪自己。艾文想,這個女人不是太傻就是太聰明瞭,我都快相信看到的是真的了。
艾文的新房子蓋好了,一共蓋了十二間,原本打算是莎莎、納蘭若水、沈七月和夢寒各三間。早上一起來幾個女人就去看新房子了。看完後,都滿意地點着頭,最後沈七月一指說:“小月,那三間是你的家了,我們回去上網買東西去佈置下。”秦小月很驚訝地指着自己的下巴說:“我的?”沈七月說:“不是你的是誰的?不過我要說你兩句了,以後別太慣着他了,都快被你慣壞了,脾氣越來越大!”秦小月低下頭說:“嗯,都怪我!”
他們回去的時候,艾文還趴在炕梢的被窩裡抽菸。她們也沒叫他,在外邊就煮起粥來。粥快煮好的時候,秦小月走到艾文那裡說:“起來吧,吃飯了。”
艾文糊塗了,不知道秦小月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看着她低聲問:“你在幹嘛呀?”秦小月低着頭說:“都怪我!”
艾文一聽腦袋疼了,疼得用手直揉。他在被窩裡蹬上了一條幹淨的灰色牛仔褲,又穿上了格子的襯衣,下炕蹬上那雙軟底的灰黃色休閒鞋就出去了。秦小月爬上炕給他疊了被子,下炕抱着艾文的舊衣服出來了,然後把衣服扔進大盆裡,撒了洗衣粉,從水缸裡舀了水泡上了。
艾文在院子裡刷牙洗臉,回來的時候米粥已經擺在了桌子上,三兒聞着米香又過來了,很快的喝了一碗粥沒吃鹹菜。然後就走了。艾文坐在那裡喝了兩碗粥,秦小月坐在他旁邊,看他喝完,還拿出面巾紙給他擦了嘴。納蘭若水說:“你都把他給慣壞了。”秦小月說:“他本來就很壞,不是我慣的。”幾個女人一聽紛紛點頭。
艾文站起身揹着手走了出去,納蘭若水一指,含着鹹菜說:“看他那德行!牛的!”
夢寒吃完把碗一放說:“真和大爺一樣了!”
沈七月一聽還就朝着艾文喊了一聲,“爺,您慢走,遛鳥別忘了時辰,記得回來用膳!”
吃完飯,秦小月拎着小板凳坐在院子裡洗衣服去了,她竟然還懂得使用搓衣板,把艾文的衣服洗的很乾淨很透亮,一件件掛在院子裡的一根鐵絲上飄着。三個女人看着這一幕,都撇着嘴說着具有遠瞻性的話:
“她肯定要把他慣壞。”納蘭若水說。
“最後把我們都不放在眼裡。”沈七月說。
“然後帶來小六小七。”夢寒判斷。
堅決要制止,這是三個女人的眼神交流。
艾文在街上走着,就看見二驢子跑了過來,二驢子抹着汗說:“艾文叔,電話叫你,在五爺家。”
艾文一聽奇怪了,這剛按上電話就有人找,還是找到五爺家的,而不是我家。他去接了電話,就聽裡邊說:
“我是嚴立明,你別說話,聽我說完。你來成都殺的人叫洪鵬,是金帝老闆洪學彬的兒子,這幾天他召集了大概300人了,從外地來成都的人很多,都先是去了金帝大廈然後又分散開了,據觀察,分散方向正是你們白龍縣周圍,白龍縣公安局正在密切監視,現在還有人不斷出入金帝大廈,這件事估計和你有關。還有,他們可能有軍火,注意,不是槍支,是軍火,聽明白了嗎?回答。”
艾文說:“明白了。”
嚴立明掛斷了電話,他不懷疑艾文的能力,說這些後就不用告訴他怎麼做了。
艾文聽完把這件事和五爺說了,顯得很愧疚。五爺卻爽朗地大笑起來,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艾家確實安穩的太久了,也該鍛鍊下了,讓艾家男兒,讓艾家人知道習武是爲了什麼。”
艾文說:“這次可沒那麼簡單,他們有軍火。”
五爺說:“我們也有。”
艾文思索了一下:“你是指我家那幾把AK47?這太少了,他們可能是幾百人上千人。”
“你跟我來。”五爺先邁了出去。
五爺把艾文帶到村後的一個山洞錢,掏出鑰匙打開了巨大的木門,推開大門走進去就覺得寒氣逼人。五爺伸手一推旁邊的電閘,幾十只100W的燈泡同時亮了。眼前的一切讓艾文驚呆了,成堆的微衝,狙擊步槍,成箱的手雷,還有火箭筒,小鋼炮,最誇張的還有一架直升機,上面畫着一面日本國旗。艾文把各種武器摸了一遍,瞪大眼睛說:“五爺,哪裡來的?”五爺挺着胸站好,說:“這是當年日本人來犯留下的,我們艾家兒男全殲了日本鬼子三千多人,這些就是他們的所有裝備,連那飛機也沒能逃掉。那飛機就是我截下的。”
艾文好奇地問:“怎麼截下的?”
他想起了當年的情況,日本人在森林裡,自己帶人拿着短刀匕首去屠殺,先是弓箭的勁射,然後是外圍的屠殺,衝鋒槍在這樹林里根本就是個廢物,只能把子彈打入一棵棵的樹幹裡。殺到最後,日本兵潰逃了,他們一路追下去,邊追邊殺,一直殺到一架直升機那裡,直升機起飛了,五爺幾個箭步衝過去,一躍而起抓住了直升機的門沿,雙臂一用力便躍了上去,手起刀落,幾個正準備舉槍的日本人腦袋都滾落了下去掉在地上摔扁了。他把刀架在駕駛員脖子上說:“降落。”駕駛員聽得懂他的話,把直升機落在了演武場上。那次戰鬥,艾家只死了一個人,就是三娃的爺爺。三娃的爺爺當年也是非常勇猛,除了五爺沒人能夠打敗他,他不聽五爺勸告,貪功心切,在一個深夜闖入了日本兵的陣營,在連續斬殺了160個日本兵後,被子彈打中,然後被打成了篩子,最後變成了肉泥。
五爺敘述着過程,最後說:“我把那個駕駛員放了,我還記得他的名字,叫吉村小智。我告訴他,在哪裡打仗都可以,唯獨不可以來條子域打仗。他走的時候還嗨嗨地給我鞠躬,伸着大拇指誇我們艾家的勇士。”
艾文說指着直升機說:“五爺,我會開這玩意,改天弄點油回來,我帶你去天上轉轉,看看咱的村子是什麼樣子。”
五爺笑着說:“好好,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教艾家的男人們打槍,在外圍咱先用這玩意狙擊,等進了林子,我們再屠殺,能省去很多的力氣,也能減少傷亡。”
艾文點點頭說:“五爺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們艾家死一個人。”
五爺哈哈地笑了,“有點像我。”
三兒這些天一直很低調,每天除了鍛鍊減肥就是抱着個沒有網線的筆記本電腦看小說。剩餘的時間就是想慧晴和睡覺夢到慧晴,也夢到過白雪。
慧晴很愛三兒。她的生活很有規律,準時下班到家給父親擦身做飯,然後坐在父親牀前給父親讀小說,然後陪着父親看電視。最近父親的身體越來越糟,心臟問題很嚴重,加上長期臥牀抵抗力也很差,症狀非常明顯。爺爺也有腦血栓後遺症,每天畫着圈在門口走來走去,幸好奶奶還算健壯,還能照顧爺爺。慧晴發現,自從三天前和媽媽說了三兒是自己的男朋友後,媽媽便經常的回來很晚,不知道去做什麼了。
今天下班後,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學校門前。她坐在學校對門的小賣部裡等着放學,下課鈴響了,不一會兒,孩子們就像離圈的羊羣一樣涌了出來。等孩子們散盡,她看見媽媽戴麗走了出來,她起身剛想喊叫,卻發現媽媽上了一輛警車。
她從路邊攔了一輛車跟了去,警車停在一個小區裡,車上下來的人讓他吃驚,竟然是公安局的喬家峰,他們竟然還挽着胳膊走進了樓道,她擡頭看着樓上,一會兒就看見戴麗在三樓上拉上了窗簾。慧晴的腦袋嗡的一聲,就像住進了一窩蜜蜂,她震驚了,她憤怒了,她不敢想象一向溫柔賢淑的母親就會在這個城市的一個角落做出此等齷齪的事情。她衝上樓去用力敲打着房門,她還抱有一絲希望,她希望開門看到的是另一個女人,只是長得和母親相像罷了。但她失望了,開門的正是戴麗。戴麗看到她的時候也呆了,喬家峰倒是很冷靜,也許這正是他期盼已久的場面。他把慧晴拉進了屋子關上了門。慧晴看着母親想着在牀 上的父親,狠狠地打了母親一個耳光。她咬着牙說:“不要臉。”
戴麗也哭了,一句話也沒說。喬家峰看不下去了,說:“慧晴,你不能侮辱你媽媽。”慧晴看着喬家峰說:“你無恥!”
戴麗沮喪地坐在地上,喬家峰扶起了她,對慧晴說:“你不知道很多事情。你這麼做會後悔的。”
慧晴怒目而視:“不用你教訓我。”
戴麗哭着說:“慧晴,其實他纔是你的親生父親,從你小到大我們的家也都是他支撐的。你認爲媽媽有能力支撐我們的家嗎?”
慧晴聽完腦袋好像變成了扔在火爐裡的炸彈,一步步地後退着。她被母親的話擊暈了,腦袋一片空白。
戴麗說:“我這麼多年有多難你知道嗎?我和他都很擔心你,你知道嗎?你的那個男朋友是通緝犯,我和他已經三天沒睡覺了,在想着怎麼幫你擺脫困境,你知道嗎?我們多麼愛你你知道嗎?你的那個男朋友現在有危險你知道嗎?……”
慧晴醒了,問:“三兒怎麼了?三兒是好人,三兒有什麼危險?”
喬家峰說:“一言難盡,我還不太清楚。前些天在午夜狂歡夜總會發生的血案你應該知道,那案子是艾文做的,我估計洪學彬不會善罷甘休,而且我發現最近秦皇島來了很多外地人聚集在了白龍縣附近,三兒現在就潛藏在白龍縣的狼牙鄉。你若能聯繫上他讓他小心點,我能爲你做的也就這麼多了。但你要知道,我可以爲你不要我的性命,你是我和你媽媽的全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們。”喬家峰說完心裡很暢快,釋放了所有的壓力,有了死而無憾的感覺,連呼吸都順暢了很多。
慧晴面對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一切都這麼突然。她轉身下了樓,直接打車去了市政府,和嚴立明彙報了情況,她想靠政府的力量化解三兒的危機。嚴立明看着她說:“你是怎麼得知這個情報的?”慧晴說了實話:“是喬家峰告訴我的。”嚴立明問:“他爲什麼要告訴你這些?”慧晴說:“也許是在通過我向您彙報情況吧。”她說不出口喬家峰就是自己親生父親這件事,她找了個很好的緣由來搪塞。
嚴立明揮揮手說:“我知道了,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要注意保密,對任何人不要提起。”
慧晴問:“那艾文他們有危險嗎?”
嚴立明笑笑:“艾文也是我的朋友。”
這委婉的回答充分顯示了嚴立明的政治頭腦。這個回答也讓慧晴很放心,她下了樓回家了。到家的時候媽媽先到了家,她就當什麼事沒發生過一樣,去給父親打熱水了。
嚴立明此時倒是迷惑了,喬家峰的舉動讓他迷惑不解起來,他分析者任何一種可能,但好像都解釋不通,最後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先按兵不動。靜就要如處子,動則要如脫兔。不明白敵人的意圖前不能輕舉妄動,知己知彼才能大獲全勝。
三兒上網了,艾文告訴他,我們的電腦就是廢物,你不能在網上透漏行蹤,只能聊一些扯淡的話,爲防萬一,他乾脆禁止三兒上網。但是三兒還是憋不住偷着抱起來了炕上的筆記本,剛登陸上QQ就發現了慧晴的頭像在閃動,打開一看就一句話:“你在哪裡了?我想你。”三兒剛想回復,就被夢寒關上了顯示屏。三兒氣得直攥拳頭,夢寒看他攥拳頭也攥起了拳頭。三兒就蔫了下去,低着頭走了。毛爺爺的話很對,槍桿子下才有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