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挽瀾站在二樓防護欄上,腳下是密密麻麻的活死人,頭上三樓的窗戶裡一個活死人和劉主任一起伸出頭來,活死人瘋狂的想一口啃在劉主任的臉上,劉主任雙手緊緊撐住活死人的脖子,兩人就這樣僵持着。胖子被突然冒出的活死人大喊一聲,“你他媽的這麼突然,都嚇着你爺爺了!”,雙手舉起手裡提着的油桶,對着活死人的頭面便懟過去,砰的一聲悶響,將它打的縮回了窗戶口裡。劉主任急忙起身翻回了窗戶裡。挽瀾一把翻了進去,看見剛緩過氣的劉主任連忙跑向捂着手臂,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祖兒,正想要上前看看兩人的情況,卻耳邊聽的一陣風響,剛被打退的活死人就撲了過來。
挽瀾定了定神,卯足力氣,一把將手裡一直握着的刺刀對着撲來的喪屍就刺過去。長長的刺刀一下扎進了那東西眼睛裡。刺刀猛的撐破了眼眶骨刺了進去,眼球在猛烈得擠壓下一下破裂了,烏黑的粘液順着刺刀血槽濺了出來,粘稠的血液順着破裂的眼眶骨糊滿了半張臉。怪物一下吃了痛,向後退去,挽瀾沒有放手,一個健步向前,雙手握住刀柄跟着狠狠的繼續向前刺去,頂着怪物的頭一直向前猛衝,幾步便將它頂到了身後的牆面上。挽瀾見已經把活死人抵到了牆上,急忙雙手握住刀柄,身體前傾,全身用力,將刺刀呼的一下完全抵進了活死人的眼眶。刺刀順着眼眶刺入腦髓,挽瀾雙手用力,攪動刀柄,將扎進眼眶的刺刀在活死人的腦髓裡生生轉了半圈。刺刀卡在眼眶骨裡,再猛地一轉動,眼眶周圍腐敗的皮肉被攪的變了形,眼眶骨骨頭表面也被鋒利的刀刃刮下了一層碎屑。
活死人的腦髓被刺刀攪了半圈,馬上如同被刺中要害一樣癱軟下來。挽瀾一腳蹬住它胸口,猛的將刀拔出。活死人的半邊臉幾乎都被攪爛,眼眶處深深的一個大洞,粘稠發黑的烏血一股股的從裡向外涌出。胖子怕這東西沒有死透,扭腰揮起消防斧斧柄,對着怪物的脖頸就勢砸去,啪的一聲骨碎筋裂的聲響,猛的將它頸椎骨砸斷。活死人的頭歪在一邊,順着牆面緩緩滑了下去。
胖子望着挽瀾說道,“我說瀾哥,你這幾下可真是夠狠的啊。”“你去窗臺看着下面活死人的情況,我去檢查下屋裡安不安全!”挽瀾說着向裡屋走去。“去吧,我就這兒看着,下面的畜生誰敢上來,胖爺我這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胖子說着便扛起消防斧,站在了窗戶口。
“你們別說了!祖兒被咬着了!我的祖兒被咬着了啊!”劉主任抱着祖兒跪在地上哀嚎着。
挽瀾趕緊走過去,祖兒躺在劉主任的懷裡放聲大哭,右手臂膀處的衣服已經被撕開,一圈烏黑烏黑的咬痕清晰可見。幾滴烏黑的血珠子漸漸從傷口沁出來,飽滿的掛在傷口周圍,透過飽滿的血滴映出的是死亡。劉主任失了魂似的坐在地上,緊緊的抱住祖兒,嘴裡喃喃得重複着“別怕,祖兒別怕,爹在這兒呢,爹在呢。。。”挽瀾心裡像被塞了快棉花,沒想到千防萬防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他一向不善於安慰別人,這時也實在不知道該對失魂落魄的劉主任說些什麼,又該怎麼對待被咬了的祖兒,只得轉身繼續檢查三樓的情況。
挽瀾小心的將屋裡屋外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再有活死人。走到了大門處,是鋼製的雙層防盜門,很結實,小心的打開了門,發現走道里空無一人。他有些緊張的環顧四周,手裡掏出了手槍,一步步走向樓梯,想下樓看看。每一步的非常的小心,不敢發出半點響動,就連自己的呼吸都緊緊屏住,生怕一絲聲響又招來了一羣活死人。一步一步的向一樓走去,他從來沒有覺得三樓離一樓有這麼的長。三層樓的高度,挽瀾足足走了有五六分鐘,小心的來到了一樓出口,伏身向外看去。
這一看不禁驚出了他一身冷汗。原來這棟單元樓的出口剛剛就在小巷出口外的拐角處,小巷裡的活死人太多,擠不下了,盡然前擁後簇的擠在了小巷外,剛好堵在了單元樓的出口。挽瀾捂住自己的嘴,心裡想着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不幸的是活死人比他料想的還要多,盡然從小巷裡一直堵到了單元樓的出口;幸運的是活死人並沒有高級智能,只要不驚擾到它們,它們就不知道從這裡上樓來。挽瀾知道這條路也是沒希望出去了,急忙又小心翼翼的返回三樓去,進屋緊緊的關上了門。
挽瀾給在窗臺邊的胖子說明了現在的處境,胖子指了指樓下,“你看看,還好這些個活死人不會爬牆,只能在下面吱哇亂叫,不然咱們現在已經成了它們的人肉刺身了。”四人這下被死死的圍困在了三樓的屋裡。
劉主任抱着兒子窩在角落,還是一副心頭掉了一塊肉的樣子,彷彿一個木頭人,已經對周圍的環境不再有任何反應了,眼裡只有懷裡的兒子。祖兒的傷口不大,哭累了也就沒哭了,揚起腦袋淚眼婆娑的望着劉主任,“爹,我會不會變成怪物啊?你別不要我,我再也不淘氣了。”,說着便有小聲抽泣了起來。劉主任抹了一把眼淚,強擠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望着祖兒說:“不會,祖兒不會變成怪物的,爹這麼疼你,不可能不要你!”“那你說話算數,咱們拉鉤!”祖兒伸出左手的小指。“嗯!咱們拉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劉主任粗大的手一把將祖兒緊緊摟住,喃喃的說着,“一百年也不變。。。爹會一直陪着你的。。。”此時已是近黃昏,樓下的活死人還在擁簇着、嚎叫着,屋內一對父子緊緊的抱在一起。
小鎮一棟單元樓,一羣活死人正死死圍困住了樓裡的焦躁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