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夜幕將臨,餘暉下,五個人影說笑打鬧着漸漸走來,背後的綁在一起的十個人頭拖着一地的血污。
幾人在衆人驚訝的眼光中漸漸走進醫院。
齊麻子站在門口笑着拍着手,見幾人走來,說道,“厲害,厲害,看得出,幾位絕對不是散兵遊勇,等閒之輩,我齊某人說到做到,從今天起,你們算是入了我們鎮北堂了!”
胖子將肩上的斧頭往地上一杵,一臉不耐煩的說道,“看你這模樣,應該就是堂主了吧,別說這些虛的了,哥幾個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趕緊的上酒上菜,接風洗塵吧!”
“大膽!怎麼和我們堂主說話的!”大牛說着便舉起了槍口,對準了胖子。齊麻子笑着擺了擺手,示意大牛將槍放下,“好!今天就給幾位接風洗塵!大牛,你這個當家花棍的就負責好好招待下幾位吧。”齊麻子說着對大牛笑了笑,便轉身回了醫院裡。大牛說道,“放心,堂主,今晚我一定好好招待幾位兄弟!”挽瀾看了看兩人的表情,覺得今晚的事應該不是吃個飯這麼簡單,也笑了笑,拱手對着齊麻子行了個禮。
晚宴在醫院附近一家廢棄的高級餐廳裡舉行,挽瀾一行人的桌子安排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挽瀾進門後看了一眼,皺了皺眉,不過既然有吃的,也沒說什麼。桌上的飯菜並不算特別的豐盛,味道更談不上有多好,但這絕對是挽瀾一行人幾個月以來吃的最好的一頓了。幾人聽說了豬仔的事後,都不願意吃肉,不過還好素菜、米飯、罐頭之類的倒也管夠。人生地不熟的,幾人也沒和周圍的人多說什麼,只管悶頭大吃。
大牛站在大廳最前面,舉起酒杯大聲說道,“今天,咱們鎮北堂又加入了幾個兄弟,還有小妹妹,哦,不對,還有條狗也來了,哈哈!大家說,按我們鎮北堂的規矩是不是應該讓新人挨個敬我們一人一杯酒啊!”下面的人紛紛興奮的叫好。
挽瀾擡頭看了一眼這廳內,少說有百餘人,這一杯杯的還不喝出事來,現在可是缺醫少藥的時期。屍叔放下了手裡的碗,小聲說道,“我看這頓飯,不是給我們接風的,是給我們下馬威的。”胖子咣的錘了下桌子,站起來就大聲說道,“你們誰啊?就敬酒?我今天還就不敬了,怎麼樣?”
大牛指着胖子吼道,“嘿!給你臉還不要了,別以爲殺了幾個活死人就覺得自己多牛似的,老子殺過的活死人比你們見過的都多!”
挽瀾緩緩站了起來,笑着說道,“牛哥,聽說你是咱們鎮北堂的當家花棍,想必身手自然是了得,手下也是高手如雲。我看咱們今晚不如就以武會友,大家比試比試,熱鬧熱鬧,如何?”
大牛哼了一聲,“比試就比試,難道我們還怕了你們不成,說吧,要怎麼比。”挽瀾接着說道,“鎮北堂人多勢衆,一起上難免是有些以多欺少了,我看不如我們一方出一個人比試比試,怎麼樣?”大牛將手中的酒仰頭一飲而盡,“好!那咱們就不欺負你們,咱們一對一的來!”
凝春拉了來挽瀾的手,小聲說道,“挽瀾哥,合適麼?”挽瀾低頭看了凝春一眼,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屍叔在凝春耳邊小聲說道,“今晚他們給的這個下馬威咱們是吃定了的,與其被他們灌醉,還不如這樣和他們比試比試,放心,挽瀾兄弟有分寸的。”
大牛接着說道,“我看咱們就比比近身搏鬥,你們不是殺活死人厲害麼,我倒要看看,你們身手有多厲害!來!王軍!你來吧!”,大牛說着指向面前一桌的一人。那人有一米八幾,少說也有將近兩百斤,留着一臉亂紛紛的絡腮鬍子,站起來笑着說道,“好,我是鎮北堂藍旗旗主,王軍,幾位裡,誰敢來試試啊?”
胖子當仁不讓,第一個便不服,直接站了出來,“別看了,我來!我是野路子團團長,袁金環!”挽瀾看了胖子一眼,胖子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怎麼說也是從小就練過,打架打大的,沒問題!”
兩人站在了大廳中間,周圍的人紛紛搬開桌子,爲兩人挪出了個空地方。王軍惡狠狠的瞪着胖子,胖子笑了笑,指着王軍調笑道,“看什麼看?對我進行眼神打擊啊?有種直接來啊!”
王軍哼了一聲,一個箭步向前,舉起拳頭便向胖子臉上砸了過去。胖子彎腰一躲,直接矮身貼到了王軍身前,同時一隻腳斜插進他兩腳間,猛的用肩膀一撞。王軍向後一仰,重心不穩,想要後退一步,卻絆到了胖子的腳上,一下子便向後仰着倒了下去。
胖子看着倒在地上狼狽的王軍,得意的笑了笑,“怎麼?下盤這麼不穩啊?”挽瀾笑着看了看臺上的面色發黑的大牛,知道胖子這局是贏了。王軍氣急敗壞的爬了起來,惱羞成怒的吼道,“你敢摔我!好!老子今天摔死你!”大喊一聲便雙手向前,弓着腰向胖子撲了過來。
胖子知道他這是想要“抱腿摔”,要是讓他抱住了兩條腿,那整個人肯定會被掀個人仰馬翻。胖子急忙也彎下腰,雙腿靠後,等王軍猛的一衝過來,胖子一雙手一把便抓住了他的肩膀,死死按住,同時身體傾斜,不讓他抓住腿。王軍卯足了勁向前頂,同時雙手在胖子腿前不斷划着,想要抱腿。胖子也不是吃素的,一雙手按住他的肩頭,絲毫不讓他進半步。兩人臉都脹的通紅,拼起了力氣。
周圍鎮北堂的人不斷爲王軍呼喊着,想要看胖子的笑話。胖子低着頭,注意力全放在了王軍不斷划動的雙手上,突然一笑,一隻腳猛的向前,一腳直接將王軍的一隻手踩在了地上,另一隻弓步向前,膝蓋砰的一聲悶響擊打在了王軍的胸口。王軍身體被撞的一斜,胖子順勢扭動雙手,抓着他的肩膀,又將他摔了出去。
見王軍又被摔了出去,周圍的人一下子靜了,都惡狠狠的看着胖子。胖子拍了拍手,“怎麼,不給我叫個好啊?哈哈!”
挽瀾看大牛一臉的晦氣,站起來笑着說道,“牛哥應該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吧,比試嘛,有贏就有輸,今天承讓了!”大牛仰頭又喝了一口酒,“王軍這慫貨今天不在狀態,剛纔的不算!我們再比!”
凝春聽了便不樂意了,正要站起來說話,挽瀾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凝春坐下,自己說道,“好!客隨主便,就再比一場,可這最後一場可要選好人了啊,牛哥。”
大牛正要選人,臺下站上來一人,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大牛笑了笑,指着挽瀾說道,“這場我們不比近身肉搏,我們比遠程射擊!怎麼樣?敢不敢?”
挽瀾看了那人一眼,是一個帶着眼睛、瘦瘦的、有些駝背的中年人。心中也是明白了,這人一定覺得咱們沒摸過槍,想要在槍法上勝過我們。挽瀾轉頭看了看小武,發現小武居然還在悶頭大吃。小武覺得有人在看自己,連忙放下了手裡的饅頭,包着一嘴的飯菜,擡頭楞楞的看着挽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