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夠嗎?顯然不夠,那麼兩個,三個,更多呢?城主府上有十一個小孩,年紀都不超過十歲。或許是因爲家裡長輩們手中曾經擁有着無上的全力,這些孩子身上都流露着一種貴氣,和鼬很像,畢竟宇智波一族在木葉就如城主在火之國的地位一般。
當最後一個小女孩在睡夢中被鼬割斷了脖子,鼬整個人彷彿都虛脫了一般,軟爬爬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雙眼略顯空洞,死死的盯着自己那白皙稚幼的雙手。額前的長髮被汗水打溼,結在了一起就像抹了髮蠟,時而一滴汗水順着發尖滴下,落在手中。
第一次,鼬真正的感覺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即便是在殺死那些山賊時也不曾覺得,只是認爲他們太弱了,不是他們不行,而是他們不去努力增強自己的實力。
而現在,在面對這些比山賊更弱的年紀差不了多少的孩子時,鼬無來由的感到了恐懼,對死亡的恐懼。其實這不過是一種心理換位思考,只是鼬還小,許多事容易鑽牛角尖,七夜也恰好利用了這一點,從靈魂與肉體雙方面的刺激着鼬,等待他的開眼。
一切都準備好,接下來就要看鼬自己了,七夜抱起猶如沒有靈魂般的鼬,眨眼間消失在漆黑的夜裡。在七夜一離開城主府的那一刻,數到人影同時從府外躍了進去,城主府裡還有許多人都沒有解決。
接下來幾日鼬一直處在一種自閉的狀態中,吃飯喝水,該做什麼做什麼,只是從來不與他人說話,眼神也空洞的很,就像丟了魂一樣。
這幾日裡桔梗城的權力變遷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每天都要死許多許多人,不會因爲少了誰而過不下去。對於城主府上那七十餘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情況,大多數人都心知肚明,卻也不說出來,只是繼續做着自己該做的事。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的多,有些事,是不能挑明的,哪怕整個世界上的人都知道,也不行。
連續幾日裡鼬的狀況都被七夜看在了眼裡,也並不是太擔心,這正式鼬走向轉變的最重要的過程之一。每個人在成長的歷程中總要經歷許多,只有害怕了,恐懼了,人才會真正的成長。
這一日天還沒有亮,遠東的天邊隱約泛白,鼬就一緊跪在了七夜的房門外,身體拜倒在地上,十分的恭敬。鼬整個人都發生了改變,如果說以前他是一塊璞玉,未經琢磨,那麼現在他就是打磨之後無暇碧玉,光彩奪人。只是一個不變的動作,卻少了同齡人身上的天真與稚氣,多了一份漠然,一份冷酷。
跪了不少時間,天漸漸亮了起來,鼬的雙腿已經開始麻木起來,卻沒有移動過位置,甚至連頭也沒有擡。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泛酸,特別是背脊更是痠痛難忍。只是現在還不能動,鼬在等,等七夜的甦醒。
好一會,也不知道是過了幾個小時還是幾分鐘,耳邊忽然傳來的最想要聽見的聲音。
“開眼了嗎?”
聲音從背後傳來,鼬恭敬的道了一句“是”,這才慢慢的擡起身子,慢慢的站了起來。太長時間不活動雙腿已經失去了直覺,腿一軟一個踉蹌差點摔在了地上,連忙扶着門板頭低下說了句“對不起”,這才發現七夜穿着很薄的一件武服,站在院落中。
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溼,緊緊的貼在身上,隱約可見衣服之下七夜的身體。沒有多餘的贅肉,也沒有高高隆起的健美的肌肉,哪怕是如李小龍般的肌腱都沒有凸出來。七夜就像一個剛剛忙完農活從田裡出來的農夫,那樣的普通,那樣的容易讓人忽視。
稍做休息,讓鼬坐了會,七夜進屋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之後走出了房間,站在鼬的對面,輕聲道:“睜開你的寫輪眼!”
鼬眼中黑色的瞳孔一陣收縮,眼白與瞳孔周圍的眼仁立刻被鮮紅所代替,在眼仁的輪廓上有一條很細的黑線,一個勾玉般的黑色符號出現在眼中。
“只有一個嗎?”七夜嘆了一聲,本來以爲經歷過這次轉變,鼬至少能打開三分之二。
“對不起”鼬又道了一聲歉,只是語氣中絲毫沒有道歉應該有的態度與歉疚,好像這句對不起就如你好一般,可以隨時隨地的說出口。
“記住,以後做任何事,都不需要道歉,更不要說對不起三個字。如果你認爲你不該做,那麼就不要做,心中堅守的,纔是真正的正義,正義,是不可能有錯的。”頓了頓,繼續道:“寫輪眼你比我要熟悉,相比富丘在送你來之前,已經把寫輪眼如何使用的方法都告訴你了,那麼現在觀察我的動作。”
說完,也不等鼬反應,本來與鼬相差少說也有十米距離的七夜,瞬間出現在鼬的身前,一記勾拳直接掏出,帶着空氣被擠壓的嘯聲直接轟在了鼬的小腹上。七夜已經約束了自己的力道,不過即便是這樣也讓鼬不好過,整個人貓着腰向上一突,咳了幾聲吐了口血之後跌落在地上。
“看清了嗎?”
鼬艱難的爬了起來,擦掉了嘴角一抹殷紅,點點頭,“看清了,很快。”
果然不出所料,七夜心中一喜,對於七夜來說最害怕的莫過於那些傳說中已經變態了的血繼。比如三大瞳術,輪迴眼這樣的強大到無法形容的瞳術七夜自認爲他是不會遇上,那麼剩下的寫輪眼卻近在眼前,或許有一天七夜也會和擁有寫輪眼的人戰鬥,不得不防。
而鼬此刻表現出的情況讓七夜徹底的放下了心,先前的推測都是正確的。寫輪眼的確非常的厲害,但是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作爲寫輪眼的載體如果得不到寫輪眼的需求,那麼寫輪眼不過是一個雞肋,更是一個會拖累本身實力的雞肋。
嘴角微微翹起,臉色也溫和了不少,不像剛纔那樣冷冰冰的,伸手想要去揉一揉鼬的腦袋,卻不想被鼬不動聲色的讓開。微微愣了一下,笑了兩聲,說道:“很好,你現在缺少的是體術與查克拉量上的訓練,同時也要增強你的精神力。
以你現在的情況,恐怕開眼對你的成長很不利,甚至這一生你都只能徘徊在現在這樣的狀態下。有兩個選擇,一是特訓,或許你會死,但是完成之後你最少也將成爲一個上忍,並且還有這無限的成長空間。
二,按照以往的量訓練,或許有一天也會成爲上忍,但是上忍就是你的終結,你自己選吧。”說完轉身回到了房裡,多留了一些時間給鼬,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樣子卻還是要做的。
對於鼬接下來特訓已經有了安排,一切都在七夜的腦海中。體術與查克拉量的增加是時間活,只有通過不斷的重複那些枯燥的基礎訓練,才能增加。而精神力的訓練太過於抽象,七夜選擇了最簡單的方法,用五感的刺激來逼迫精神力增強。
說簡單一些就是通過對人體進行傷害,或者用幻術製造一種恐怖的環境,來迫使精神力被動的上浮。在島上那段時間,七夜也知道受過了多少次點擊,每一次都以爲自己會就那樣死去,可偏偏在最後那一刻電流停止了下來。
次日,鼬最後如七夜所料,選擇了那所謂的特訓,七夜讓他休息了一夜之後送入了山谷內。山谷隨着十多年來的發展,漸漸有了一個純忍者村的雛形。在山谷的外圍多是一些茅屋,山谷內有各種各樣的設施與器械,這些都是爲了方便以後再次增加人手時準備的。
鼬的特訓已經不需要七夜去照顧,自然有人去安排一些,時間再一次多了起來。鳴人還小,七夜託大名找了兩個乳孃,把鳴人丟給了他們。
這才平淡了沒有多久,木葉就來人了。
來的人是一個熟人,跪坐在地板上,望着七夜推了推眼睛,微微一笑說道:“大蛇丸大人讓我帶他向您問好,因爲一些原因大蛇丸大人無法親自來拜訪您,所以只好讓我過來了。”
七夜只是掃了兜一眼,發現這小傢伙變化還挺大,若不是那副眼睛和頭上如蒴茂的頭髮,或許七夜都認不出他。
冷哼了一聲之後,七夜道:“說吧,大蛇丸那傢伙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