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的眼神中閃過幾縷寒芒,盯着佐助思索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鼬不敢賭,他不敢賭沒有進化到萬花筒寫輪眼的眼睛一樣可以產生異變,他不想放棄一個可以挑戰更高層次的機會。鼬心中是不是有野心沒有人知道,但是斑明白鼬絕對不是一個可以安心當棋子的人,瞥了一眼帶着面具看不清表情的斑,擡頭反問道:“你說呢?”
“萬花筒開眼的方法每不相同,我也不知道佐助是不是能真的開眼,如果他開不了眼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等下去?或者說如果佐助沒有開眼,你就不打算擁有這雙眼睛了?”斑指着面具上那小洞內露出的血紅的眼睛,其中閒着些許的嘲諷。
斑這麼做也是有自己的原因,就像鼬所考慮的,誰都不知道普通的血輪眼會不會發生異變,不過對於斑來說這點並不是什麼顧慮。只要斑還活着,那麼將來就有無數的後代可以挑選,而那些後代中又有無數的親兄弟,預示着無數的萬花筒寫輪眼可供選擇。掠奪了弟弟的眼睛之後斑對時間,對生命已經沒有了概念,他等得起。
很顯然,鼬並不是傻子,他也想到了這一點。鼬本身就是萬花筒寫輪眼,他已經開眼了,所以他知道開眼時的感覺,或許能用佐助的眼睛開眼也說不定,就算沒有異變,至少也沒有吃虧。只是這麼做,萬一出現了預料中的情況,恐怕就失去了一個絕對可以獲得與斑一般擁有強大力量的眼睛,頗爲遺憾。
“你出去,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鼬吱唔了一聲,雙眼盯着面色安詳的佐助,臉上微微扭曲。手背上的青筋就如一條條小蟲一般在皮下蠕動,兩根手指已經卡在佐助眼瞼的上下。斑點了點頭,雙手環抱,身影模糊一下消失不見。
片刻後,一聲夾雜着怨恨與驚恐的喊叫沖天而起,頓時間平靜的樹林內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數不清的鳥類紛紛驚懼而起,盤旋在樹林的上空,探查着林間的一切。斑只是平靜的站在了樹洞外,面具之下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看起來,現在有另外一個人,將要承受與自身相同的痛苦。
鼬的手指微微顫抖着,兩片指甲毫無阻礙的刺進了眼眶,猩紅的鮮血噝噝的噴了出來,淋在手上。兩隻之間的眼球是那麼的柔弱,似乎稍微用一點力氣就會捏壞,小心翼翼的轉動着手指,讓指甲徹底的隔開眼睛和眼眶裡的聯繫。佐助臉色蒼白,渾身發抖,豆大的冷汗隨着顫抖的身體被擠了出來。爲了避免佐助的亂動,鼬獰笑着掏出了五隻千本,絲毫沒有任何猶豫的紮在了佐助的頸脖間,暫時閉塞了佐助的生機。
噗突一聲,圓溜溜的眼珠子彈性十足,兩根手指只是微微一用力,立刻就從眼眶內彈了出來,落於手中。眼球上還留着佐助身體的體溫,掛着幾縷血絲與細小的血管,放大的瞳孔似乎正在怒視着鼬,默默無言的揭露着鼬的暴行。
鼬又是一聲獰笑,掏出懷中裝有特殊溶液的小瓶,在心中道了一句抱歉,現在既然邁出了第一步,那就絕對不可能停下。儘管有千般愧疚,但隨着將可能會獲得力量的快感拋之腦外,滿腦子都是絕對的力量。手指又卡在另外一隻眼睛上,此刻的手指不再抖動,反而很平穩,臉上也是一片冰冷,帶着一絲絲瘋狂。
雙指微微用力,攪了幾下,又是一顆眼珠落入手中。看了一眼失去雙眼臉上只留下兩個黑窟窿的佐助,鼬卻早已沒有了歉意,收好眼珠走了出去,根本就不在乎把佐助丟在這裡會不會被野獸所吞食。對於鼬來說或許佐助的誕生就是爲了替他當作一雙眼睛的培養容器而已。
站在樹洞外的斑聞聲側過身,看着鼬沾滿了粘液與鮮血的兩根手指,以及手中小瓶內的兩顆眼球,輕笑了幾聲,道:“不錯,不虧是我宇智波一族的後代,身體裡果然流淌着骯髒污穢的血液,對可愛的弟弟都能下得去手。”
“彼此彼此,你比我可狠毒多了!”鼬冷着臉回了一句,微有怒意,“我不想和你做口舌之爭,我需要一段時間來接受新的雙眼,沒有重要的事不要來找我!”說完立刻連續發動瞬身術,一下子消失在林間,而斑也冷笑幾聲之後離開。樹立又恢復了安寧,過了許久,這樹洞之內才傳來怨氣沖天的咆哮,而這咆哮不久之後變爲了哭泣。
數日之後,樹洞又來了第二批人,碩長的身材普通到不起眼的樣貌,一襲藏青長衫,一眼看去便知道這人的身份。在七夜的身邊站着大蛇丸,連續多日的搜尋最終把目標定在的這片密林中。當兩人進入樹洞看着躺在地上臉色死灰已經充滿絕望,瘦的皮包骨頭臉上只有兩個暗紅色窟窿的佐助,大蛇丸的眼角禁不住抽了兩下。
佐助此刻的樣子實在太慘了,眼睛被剜了去就已經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失去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寫輪眼,佐助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報仇,現在連看都看不見,更別說去戰鬥了。
“來遲了?!”大蛇丸輕聲說了一句。
聽見人言且極爲熟悉,躺在地上的佐助動了動,微偏着頭望向了大蛇丸,臉上全是苦澀,慘笑了一聲說:“是大蛇丸大人麼?呵,我該怎麼辦?”說着淚腺中淚水猶如泉涌,掙扎着坐了起來,摸索着抱住了大蛇丸的大腿。
畢竟佐助嚴格算來還只是一個孩子,哪怕平日裡給人冷冰冰且有些成熟,但孩子就是孩子,誰也抹殺不了這個事實。忽遇如此悽慘的變故,內心就算再如何堅強恐怕所有的追求與期望都會被瞬間摧毀,更別說佐助本身就是一個懦弱的人。
大蛇丸陰笑了幾聲,望了一眼絲毫不關係的七夜,一腳把佐助踹開,彈了彈被佐助弄的有些溼潤的褲腿,冷笑道:“怎麼辦?去死好了!!”
跌落在角落中的佐助慌忙的折騰了幾下才靠着內壁坐了起來,一臉的驚恐與難以置信的模樣,“看”着大蛇丸,顫着聲說道:“大蛇丸大人,您……您不是說……”
不待佐助說完,大蛇丸重重的一聲冷哼,已經有些不耐煩和怒氣,說起來佐助可是大蛇丸擊敗鼬最簡單的途徑,卻沒有想到花費了極大心思培養的佐助轉眼間就成了廢物,這種落差就是大蛇丸都受不了。臉色極爲難看,身形前傾衝到了佐助面前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說?說什麼?你這個廢物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廢物!宇智波的廢物!”大蛇丸肆意的發泄着對鼬和佐助的仇恨與憤怒,下手的力道並不強,但足以讓佐助受傷,好半天才停了下來,看着奄奄一息的佐助,又是一聲冷哼。
這麼一頓毆打心中怒氣也出了不少,看着佐助那可憐的模樣還是嘆了一口氣,掏出了一把苦無丟在了佐助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佐助,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你沒有我幫你的價值。苦無就在你的手邊,你還是自裁了吧,免得到時候要我親自動手。”
這一瞬間佐助彷彿聽見了什麼極爲有趣的趣事,連咳了幾口血之後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嘴角處的鮮血和臉上那兩個幽幽的暗紅色的黑洞,以及一身的狼藉,加上那略顯沙啞的歇斯底里的笑聲,着實讓人不舒服。
儘管已經沒有了雙眼,但是大蛇丸卻還是能感覺到佐助在“怒瞪”着自己,心中一陣發毛,眼中歷芒一閃而過,微眯着雙眼陰笑了幾聲,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殺意,一股龐大的殺氣頓時瀰漫開來,讓這春末夏初居然有了一絲冰冷。
“以我之血。”說着佐助摸索着撿起了苦無,架在頸脖間猛地一拉,一條血箭射了出來。“立誓於此,願成妖魔,毀滅一切!天地共棄!”說完又是幾聲大笑,顯然已經瘋狂,雙手握着苦無一翻,對準了心臟猛地就插了下去。整個人筆直的倒在了地上,腿腳還是不是的抽搐幾下,顯然已死。
大蛇丸已經離去,佐助死了對大蛇丸的打擊很大很大,佐助是大蛇丸唯一的希望,可如今這個希望卻被鼬給斷絕,不得已,大蛇丸已經出發去尋找新的身體,一個足以對抗血輪眼的身體。
時間又慢了下來,日子又平淡了起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本的軌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