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領被人領着, 我縮着腦袋,看着眼前這個風塵僕僕的黑麪人,“少, , 少爺, 你怎麼回來了?”
“……”少爺沒用說話, 只是左手堅定的拎着我的後衣領, 右手摸上向我的右臉。此刻,氣氛沉默的很銷魂。
因爲臉上的傷口,我有些心虛, 所以腦袋不自覺的朝左邊偏了偏,躲避佐助的手。這一下像是打開了通電的開關一樣, 少爺摸得正輕柔的手, 陡然的在空中停頓了一下。黑色的眼睛眯得很細, 下顎微微擡起,睥睨着我!
我則自覺的將臉湊了過去, 服從黨老大政策,爭取寬大處理……
少爺的指尖有着厚繭,而我臉上剛長好的嫩肉很敏感,少爺的手指摩挲在上面,帶着微微刺痛的癢。我睜大眼睛, 可憐兮兮的看向少爺。但少爺的表情依舊平淡無波……
我說, 你拎着這麼久, 手都不會酸嗎!炫體力也不帶你這樣的!好吧!我對自己能被拎起來的身高很不滿!我絕對不是因爲, 心虛的想找話題吐槽, 絕對不是!
“血跡……”突然,佐助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打了個激靈。
“新傷……”佐助的薄脣緩緩的開闔着, 毫無起伏的語調,說着他觀察後的結果。
我本能閉上睜得大大的眼睛。
“查克拉透支……”爲什麼這聲音聽得這麼陰寒。可摸在我臉上的手依舊很輕柔的摩挲着。
我顫巍巍的側了側頭……然後再次自覺的向右靠近……
突然,覺得佐助的氣息變近了,臉上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額頭還有脣印!”最後兩個字,少爺說的很用力,從那停頓的呼吸,我都能想象少爺現在的表情!
不過同樣被震驚的還我。脣印!那是什麼!我不認識擦口紅的人啊!……等等,額頭?想到,兜那流着血的嘴角……
我微微的睜開一隻眼睛,透過縫隙打量着少爺的臉色。結果被嚇的立刻把眼睛閉的死緊!這次,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嗎?面對皓月我都沒這麼絕望過……
氣氛凝固的太久,我伸出一隻手,摸着額頭上乾涸的血跡,“哈哈~~什麼脣印,只是血跡,血跡!”手飛速的擦拭着。
“……”這時安靜的彷彿只能聽見我手背摩擦額頭的聲音,但很快,我擦拭的手被人拉住,這時我才感覺到,額頭灼熱的疼着。呃~擦的太用力了。
手被慢慢的拉下來,身體似乎被平行移動了一下,還沒等我回過神,臉上傳來一陣拉扯的疼痛,我歪着嘴睜開眼睛!終於下手了嗎?少爺!我該感謝你特意換手,掐我左臉嗎?
“說吧!你和鼬到底計劃了什麼!”少爺雲淡風輕的語氣,和他掐在我臉上的力道完全不匹配,然後又想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說道,“順便說說,兜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斜着眼睛盯着少爺的臉色,我怎麼覺得在說後面一句的時候,語氣更重,臉色更黑,我的臉更疼……
“不敢說嗎?”佐助的眉挑了起來,似乎見我半天沒有回話,他接着說道:“那……不說好嗎?”
“……”雖然我很想點頭,但是臉上加重的力道,似乎在暗示什麼?可讓我怎麼說,黃鼠狼還沒回來。那個計劃真的不敢說啊!說了的後果搞不好比現在還嚴重,至於兜!那傢伙弄出來的幺蛾子,我自己都不明白啊!可能我遲疑的時間太長,少爺的耐心顯然告罄。
“不說啊……那以後你就都別說了!”前半句的語氣仍舊平和,只是最後兩個字,佐助突然很用力的從喉嚨裡深處喝了出來。
我被嚇的本能的就大叫一聲:“好!”
……額的個神啊~現在別說是少爺,我自己都想把自己埋了!“那個……”我趕緊擺正臉,雙手揪着少爺的前衣領。
“……”聽我解釋的那句話,在我看到佐助的眼神的時候,完全說不出來。那種眼神,很熟悉……就像看着一個愛着但又怨着的人的眼神……原來他用這種眼神看着鼬,而這次這種眼神看向了我!
“……佐助你怎麼了?”心裡因爲佐助的眼神有些慌張。別亂想啊!我可不是黃鼠狼那拋家棄弟的悲情主啊!
“我追到哥了。”佐助將我放落在地上,緩緩的說着,“他說計劃失敗,讓我回來幫你……”
“……”是的,絕早就傳來消息說,宇智波皓月殺了團藏,而且斑的行蹤不明,聽到這個消息的鼬堅持要回曉去看看,但是小雞不允許。於是鼬找到我,因爲絕傳回來的消息還有一條。皓月下一個目標就是我。鼬想回曉穩重佩恩,不讓他對木葉發動攻擊,而我想從皓月那裡得到眼睛,然後知道她嘴裡的那個“他”到底是誰。
於是我同意鼬將所有人都調開,誘惑皓月儘快前來的計劃。我想鼬也是很焦急佐助的眼睛的。
果然鼬的逃跑,小雞追了出去,我在告訴佐助,佐助也追了上去。而皓月果然很快的就來找落單的我,而我如計劃一般使用幻術之迷幻森林的想抓住她,可惜皓月的能力的提升大大超過了我和鼬的想象,更是連伊邪那岐都會了。所以讓兜受了傷!但是爲了應付這種突發的情況,鼬專門讓我練了攝魂術,一種可以暫時性操縱人意識的催眠術。特別是當對手情緒不穩,意志不堅定的時候,成功率很高。這種術不僅可以控制對手行動,更是套密的好方法。但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皓月還沒有泄密,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強大力量殺死。
這一切,鼬和我都瞞着小雞還有佐助,因爲他們一定不會同意把我當餌的計劃。鼬是個忍者,更是個天才的忍者,他習慣於用最小的代價,去換得最後的結果。特別是在對比了我和皓月的實力後,鼬並沒有覺得這件事的危險性有多大,畢竟一個被廢了眼睛的女人能厲害到哪裡去。團藏的死,我們也以爲是斑和她合作的結果。竟然事情的成功率超過了七成,那麼沒有不去做的道理!我想我腦子那時候一定真的是傻了,竟然同意了這個計劃。
抱着奉獻的心去犧牲,在美好的事情,如果是建立在犧牲的基礎上都會變得悲傷不是嗎?這不是我一直要告誡黃鼠狼的事情嗎?爲什麼我自己卻做了和黃鼠狼一樣的事情!被黃鼠狼帶壞了嗎?
看着站在我面前眼裡帶着悲傷的佐助。……我想我會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爲嫉妒吧!嫉妒黃鼠狼爲了佐助做了那麼多的犧牲,嫉妒黃鼠狼在佐助心裡的特殊!所以想和黃鼠狼比,告訴對方自己也能爲佐助做出同樣的事情嗎?結果卻用同樣自以爲是的傷害到了最不想傷害的人。
想解釋什麼,嘴脣囁嚅了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先回去把傷口治好吧。”說着佐助轉身領先走向蛇窩。
看着漸行漸遠的背影,本能的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他停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握住我的手,牽着我朝蛇窩走去。只是牽着我的手,握的有些緊,像是要抓住什麼似得。
回到早上,那個連被窩都沒有疊好的房間。我脫下髒兮兮,千穿百孔的外套。看着佐助一言不發的找出醫藥箱,翻找着藥品還有繃帶。
現在才發現,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劃傷,血液都有些乾涸,黏在貼肉的衣服上。拉扯了兩下,【嘶~真疼!】,再試了幾次,下不了手。被人虐是一回事,自虐那還是給點心理準備吧!
突然,房間瀰漫着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我尋着味道看去,少爺一手拿着藥水,另一隻手握住了插在後腰的刀把。
“唰——!”的一聲,沒有被黏住的衣物鬆脫,掉到了地上。連裡面的黑網格也被割破了。
“啊!”除了裹胸的繃帶,還有貼身的五分短褲,我現在幾乎半·裸。我驚叫一下,快速的跳上牀,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躲避的心裡,我將自己整個人埋進亂成一團的被子裡。
意識到自己的過度反應,輕輕的掀開一點被角,就過看到少爺那黑色的褲子出現在牀邊,佔據我整個眼眶。嚇得趕緊把縫捂嚴實。半響後,身邊的牀陷了下來,好像聽到了東西擱在牀頭櫃的聲音。
之後是良久的沉默,正當我忍受不了,想伸出頭看看情況的時候。頭卻被人隔着被窩按住,然後傳來少爺有些低沉的聲音:“番茄……”
很緊張少爺會說什麼,但是少爺說出的話,還是讓我震驚了。“如果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或者……你不想留在我身邊,你……隨時可以走。”佐助的話說的,斷斷續續的,但是表達清楚,態度明晰。
我想一把掀開被子,跳起來,想弄清楚,事情怎麼發生到這一步。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佐助有這樣的想法!可頭被死死的按着,……快呼吸不過來了!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更不需要你的可憐!”說道這裡,話語裡帶着我熟悉不已的倔強還有驕傲。
突然覺得很生氣,這二少犯二了嗎?我只是因爲愧疚,所以不敢或者不知道說什麼!他是怎麼能聯想到這一點的呢?我憋着一股濁氣,死命的推着他的手。
“啊~!呼~!”深呼吸一口後,我覺得再次活了過來。這丫嘴裡說讓我走,其實是想把我憋死在牀上吧!
我跪坐在牀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他說:“你,你在跟我說一遍!”
“你可以走了!”佐助的眼睛在劉海的遮掩下,晦暗不清。
“你什麼意思?”氣得呼吸有點不順!
“你也不是那個靠我才能接觸世界的阿飄,我也不是那個不能獨立的孩子。我們誰也不在需要誰了不是嗎?”佐助突然擡起頭,直直的看着我,只是那眼神有些冷。像是要肯定一樣,他站起來,雙手環在胸口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