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名宇智波鼬, 別名黃鼠狼。記得有個很老的歇後語是,黃鼠狼進門——來者不善!
而番茄那個長舌婦的遇鼬悲慘史,完全的驗證了這一點……
當時我聽着番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人生悲涼的時候, 到沒有多少感觸, 但是, 在番茄昏迷後, 我發現, 自己以前信奉的軍人動手不動口的信條也是會踢到鐵板的!
人,我到是能很容易的把他打昏,但是心裡久積的那股怨氣卻是經久不散……
特別是那次在他懷裡烏龍的哭了以後, 每次看到黃鼠狼的臉,情緒就會糾結幾分, 呼吸也會有些不穩!
眼睛似乎也出現了點問題, 看人的視線很模糊, 像是打了柔光一般,不過還好這種情況只是出現在黃鼠狼的身上。
【面談寡言】
哭, 果然不是件好事情!揉了揉眼睛,突然的看見和兜說話的宇智波鼬。他身上的色彩怎麼比兜要來的光亮些呢?
不行,眼睛要是出現了問題,在戰鬥中可是致命的。等黃鼠狼離開後,我找到兜, 想要兩幅眼藥。
可兜在問了相關事宜後, 看向我的表情相當的奇怪……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這傢伙也被番茄傳染了麼。我明明是眼睛有問題, 他幹嘛要我檢查心跳, 而且檢查的方法很奇怪……
“姬大人,在你面對宇智波鼬的時候, 你的心跳指數是140,超過平均指數40。”兜拿走畫着黃鼠狼畫像的圖紙,慢悠悠的說道。
正常心跳頻率是60-100。想起那些基本的醫學常識,過快的心跳會加快血液的循環。【難怪最近總覺得很熱,是因爲內火太重,心血旺盛麼?】想到這裡,我對兜開口問道:“有藥嗎?”
“……”兜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兒,低頭想了些什麼,突然的擡頭,推着眼鏡說:“有!”
我接過藥丸,轉身離開,彷彿聽到身後兜的那喃喃自語“有趣的事情……”
他又有新實驗的念頭了嗎?番茄又要開始叫喚血不夠用了……
今天的日子很特殊,說起來也很巧,父親和母親的忌日竟然是同一天……搬出十瓶烈酒,走出蛇窩,來到後面那個小密林裡。捧起地上的泥土,堆起一個土堆,在上面用中文寫上肖軍,紅旗的名字。灑了一些酒。奠基我那面癱寡言的父母。然後盤腿正對着土堆,拿起酒瓶開始喝了起來。
仰頭喝酒,眯眼發現有一個人正坐在大樹的樹杈上。黃鼠狼?拖着那副殘破不堪的身體出來賞月嗎?
見他背靠着樹幹,曲起一直條腿坐在樹杈上,擡頭看向天空。平淡無波的臉在月白的光線下,蒼白得有些過分,如果不是周身散發着疏離的落寞感,我會覺得那是一個掛在樹上的死屍!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覺得呼吸有些不穩,心跳也有些失常。
這個表情我太過於熟悉。父親離開後,母親依舊挺直了腰板爲國家的建設發光發熱。但是每當夜晚,母親靜坐在牀上,摸着那個空蕩很久的枕頭時,臉上的表情就和他如出一轍!
那是一種,心裡告訴自己要堅強的活着,但是靈魂疲憊的已經快要死去的怠倦……自己無法控制的怠倦!
所以母親的離開,對我來說也不是那麼突然的毫無預兆……但我只能在母親每次任務離開的時候,扯着她的衣角,說着:“回來!”
用着不熟悉撫摸方式,輕撫着我的後腦勺,母親會勾起嘴角很溫柔的笑着,笑得那麼勉強,那麼疲憊……那一次,母親果然沒有回來。在父親忌日的那天,母親累到了極限嗎?
當時我記得自己握着,那塊沾血的殘衣破布,不停的反問自己,【我無法成爲,別人活下去的支柱嗎?】
這麼想着,身體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跳到他的對面,單手握着他的下巴,掐住他的臉。
沒等我詫異自己的舉動,耳邊傳來他淡淡的語氣:“你做什麼?” 我貼着他喉頭的中指能感受,他發音導致的顫動。下意識的摩挲了一下。他的身體有一時的僵硬。
我在做什麼?喝高了,所以腦子有點不清醒了嗎?不過月光下,這麼近的看着這個男人,突然覺得他長得很順眼,連同他臉上的八字紋,因爲讓我聯想到八路軍而覺得親切!
而他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意外的出現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靠得太近了嗎?最近眼神不太好,靠近才能看得清楚。看着他那死人般蒼白的臉上,暈染上些許帶着生氣的粉紅,疑問自動的就這麼問了出來: “怎麼樣,你才願意活着?”
問完,我自己都覺得問得莫名其妙。因爲忌日,所以想起了父母,看到死人一般的他,所以帶入了嗎?但是,每次看到這個男人的身影,那種隨時想要消失的飄渺感,那並不是我的錯覺。
我和他之間的氣氛,詭異的沉默了很久……
恢復面癱的他推開我的手,重新看向天上的月亮,淡淡的說着:“我活着。”
有些人活着,但跟死了一樣……
看着他的側面,突然的發現,他的頭髮很漂亮。沒有紮起的時候,柔順的披在腦後,月光下更像小瀑布一樣泛着盈盈光芒。這頭意外充滿生機的頭髮,是唯一和他氣息不符的存在,想死的人會這麼精心打理他的頭髮嗎?……
番茄以前拿過他們的全家福給我看。記憶裡,佐助和鼬的母親好像也有這樣一頭靚麗的黑髮。
也許我抓住了些什麼,不再猶豫的伸手抓住他的頭髮,拿出苦無就勢切了下去。
意料中的,他奮力的掙扎了起來,快速的跳開。但是仍舊有些髮絲被我切了下來。
頭一次看到他的臉上有了明顯的怒容,連語氣也變得強烈起來:“你做什麼!”
現在的他看起來,纔有活着得感覺。
“……” 我將苦無插回忍具袋,轉身跳下樹,拎起那一大袋的烈酒,再次跳上來,丟到他的懷裡。 “喝酒吧!”
說着先自拿出一瓶酒,猛的幹了一大口,胃裡那灼燒的感覺,讓我暫時忘記父母離開時,自己那無能爲力的感覺。不想再有人在我面前離開了……
“爲什麼想留長髮?”
“……”
“聽說你母親也是長髮,你不怕晚上照鏡子的時候想到你死去母親嗎?”
他端着酒杯的手顫抖一下,杯子裡的酒,因此盪出波紋。
半響後……
“不用……”他像是壓制什麼似得,緩慢的端起酒杯,然後猛地一口乾下,“即使不照鏡子,他們也會出現……”
看着那依舊面無表情的臉,因爲酒氣染上潮紅,但脣,因爲抿緊而發白。讓我不由猜測他到底壓抑了多少東西,
“後悔嗎?” 每一個大義滅親的人會後悔嗎?
“不後悔……”他放下酒杯,抽出袋子裡的整瓶烈酒。對着嘴,依舊優雅的抿着,但是頻率有些過高。
良久後,他的想是補充什麼似的說了一句,“但愧對……”
驚訝於他的主動說話,我偏頭看去,喝醉了嗎?眼神都有些迷茫了。
“無論出於什麼目的,我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在我的面前!每天晚上,同樣的場景,同樣的時間,同樣的人,我同樣的站在一邊,冷冷看着。”喝醉的男人說着說着,就軟軟的攤倒在我的懷裡。
從他手裡抽出被捏的產生裂痕的酒瓶。【酒量真差!】
仰頭將所剩無多的殘酒幹下。這個男人,月讀了他的弟弟三天,但是他月讀了自己一輩子……
即使這樣他也依舊說着不後悔,但是那些因爲大義滅親留下的愧疚,卻像附骨之蛆一樣的折磨着他。
想起,漫畫裡他的結局……他的死,除了想成就他的弟弟,更多的是想贖罪嗎……
母親,他慢性自殺的原因和你不一樣呢?但同樣的生無可戀……
將空掉的酒瓶,丟到遠處。酒瓶砸到樹幹上,伴隨這清脆的“啪”聲,破裂成碎片。零散的陶瓷片,在月光下閃着銀白色的微弱光芒。
“老孃對你說過,你別想死在我的面前!”那種抓不住人的感覺,一輩子嘗過三次就夠了……父親,母親,肖笑……你們已經把名額沾滿了。
打橫的抱起這個男人,走回蛇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