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瑤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這邊半晌沒有說話,她也就在旁邊站了半晌,最後還是莫相干道了一句:“人都走了,你們準備在這裡站到什麼時候?”
我這才道了一句:“那我們也收拾一下準備繼續去調查魔淵的事兒吧。”
李雲瑤點頭。
莫相干也沒有留我們,收拾了東西我們就離開了,莫相干已經給我們準備好了車子,以後我們就準備靠着那輛車子到處走了。
李雲瑤開車,我坐副駕駛,車子離開廢舊的車場後,她便問我:“接下來我們去什麼地方?”
我搖頭說:“你問我,我也感覺頭大。”
李雲瑤笑了笑說:“那我就隨便開了,開到什麼地方,是什麼地方,我們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好像也不錯。”
我沒有說話,而是靠在座位上緩緩閉上眼,我在想師父爲什麼執意要我調查魔淵的事兒。
這些魔淵事件中,有很多事情涉及到南北天門的矛盾,我若是真調查點什麼來,南北天門真的決裂了,甚至發生了戰爭可咋整?
師父難道沒有想過這些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魔淵的事兒不查,那魔淵爲禍人間,到時候真有大量的魔淵怪物作亂,這世界豈不是亂套了嗎?
這麼一想,我就忽然感覺師父那邊做決定應該也挺爲難的。
一方面是天下蒼生,而另一方面則是南北天門的關係。
不過和天下蒼生比起來,南北天門的關係好像就顯得並不是很重要了。
在想這些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穆一飛打過來的。
接了電話,就聽穆一飛直接道了一句:“張牡,你最近有時間沒,幫我去柳州一趟,廣西柳州,我現在有事兒過不去,那邊有些事兒需要你幫我處理一下。”
穆一飛是南天門的人,而我剛殺了南天門極隱宗的人,所以他打電話讓我去幫他的時候,我一下就有些猶豫了。
我這邊沒說話,穆一飛在電話那頭兒就說:“怎麼,你如果沒時間就算了,我再找別人幫忙。”
我趕緊道了一句:“我有時間,我這就趕過去,不過需要幾天我才能到。”
我覺得穆一飛還是我的朋友,我應該相信他不會害我,便答應了下來。
穆一飛“嗯”了一聲道:“那就拜託你了張牡,你不是有趙暢的電話嗎,過去之後給她打電話就好了。”
我怕穆一飛掛電話,就趕緊問他,有關祖汐薇的事兒。
穆一飛道:“我下山的時候,她還沒有出關呢,不過你放心,她的瞳力驚人,師門是當成重點培養的,說不定她就是下一個我,不會有問題的,你就放心了。”
接下來我又試探地問了一下南天門在陝西有沒有活動,穆一飛說他不知道,然後問我怎麼了。
我說,沒事兒隨便問問。
接下來我們寒暄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從穆一飛的話裡,我可以聽出,他好像還不知道有關青葫道人的事兒,只是不知道南天門的高層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掛了電話,我就對李雲瑤道:“剛纔的電話你都聽到了。”
我和穆一飛講電話的時候,李雲瑤直接聚氣於耳,我也沒有設置氣場防備,所以我們聊的啥,她全聽到了。
李雲瑤笑了笑說:“是啊,你們講電話的聲音太大了,去柳州是吧,我們這就過去。”
在去柳州之前,我主動給趙暢那邊打了個電話。
趙暢接了電話,就立刻笑着說道:“我這兒剛開完會,我還說給你打個電話呢,沒想到你先給打過來了,穆公子他把事情都跟我說了,這次你能來幫我們趙家也是極好的,北奇南才,能來一個,我們趙家都是蓬蓽生輝啊。”
我問趙暢,她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她道:“我們趙家是一個修行家族,同時在世俗也有自己一些生意,而且做的還算不錯,前不久我們新找了一塊地,準備建一個新廠房,可誰知那塊兒地卻是出了問題,我們趙家最厲害的修士都拿那塊兒地裡的正主沒有辦法,所以只能向穆一飛求助。”
“可誰知他有事兒要忙,就介紹你來。”
我這邊道了一句:“好了,我知道了,我到了柳州給你打電話。”
趙暢也沒有多問什麼。
掛了電話,我就說了一句:“他們請穆一飛幫忙,說明他們家族的修士沒有超過紫氣天師的,甚至是沒有紫氣天師。”
“所以他們遇到的問題應該也不會太難,我們權當是走一圈,去玩了。”
李雲瑤道:“那自然是好的。”
這一路上我們沒有太多耽擱,三天的時間便到了柳州。
這柳州是一個有名的汽車城,風水也是極好,三江四合美景無數。
柳州城有一座柳江環繞的半島,而我和李雲瑤到了這邊後就被趙暢安排到了這半島沿江附近的一家高檔酒店。
這也是我主動提出來的。
到了柳州,我就給趙暢打電話,她本來提出讓我和李雲瑤上他們家住的,但是被我拒絕了。
我總覺得這南方的修士和南天門關係密切,而我剛殺了青葫,所以在和南方修士有接觸的時候,我心裡總會發虛。
生怕引起什麼南北矛盾來。
我們雖然在酒店這邊住,但卻是趙暢親自過來給我們安排,她來了之後我們才知道,這家高檔酒店也是他們趙家的產業,她來了之後直接找來酒店的經理,給我們安排了總統套房。
而且還吩咐那經理,一切都給我們最好的服務。
我則是對趙暢道了一句:“你其實不用這麼客氣的。”
趙暢笑道:“當然是要的,你可是北奇張牡。”
安排好我們之後,趙暢也就離開了,她說明天等我們吃了早飯,她會安排人來接我們,然後直接去那廠房的工地看一下。
我點了點頭。
我還是第一次住總統套房,這裡的環境就是不一樣,只是我和李雲瑤住在同一個套房裡面,雖然不是一個房間,可我總覺得有些彆扭。
深夜我剛睡下,李雲瑤就來敲我的門,我皺着眉頭問:“大晚上不睡覺,你幹嘛?”
李雲瑤道:“這江邊的景色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吧,這麼早就睡,太沒意思了。”
我說不去。
李雲瑤就不停地在外面敲門:“師叔祖,師叔祖……”
我被她吵的不行了,只好穿了衣服開了門,李雲瑤開心地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道:“走,轉一轉去。”
我說:“轉,可以,但是你先鬆開我的手。”
李雲瑤瞪我一眼道:“佔了便宜還賣乖。”
這柳江沿岸的景色的確不錯,霓虹閃爍,江面也是變得五彩斑斕。
在這江邊,還有些擺夜攤的小販,有賣衣服,有賣小玩意兒的,逛着這些小攤也別有一番風趣。
轉了一會兒,李雲瑤就在一處賣女生頭花、髮卡之類的小攤前停下,她拿起一個別在頭上就問我:“好看嗎?”
我只道一個字:“醜!”
在看李雲瑤試那些東西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兒,再有幾天就是三月三了,那便是紫仙的生日,她到時候就會從地府出來找我,我是不是應該給她準備一個生日禮物啊?
可是我給她什麼禮物好呢?
她在地府的地位很高,什麼貴重的東西都見過吧。
再看了看那攤位的髮卡、頭繩之類的東西,我便隨便指了一個道:“這個多少錢。”
攤主道了一句:“二十。”
我遞過去,然後把那髮卡便裝了起來。
李雲瑤以爲我要送她,高興在的旁邊等着,直到我把髮卡收起來,她才一臉不開心道:“師叔祖,你不是送我的啊。”
我說:“你想要,自己買。”
在江邊又轉了一會兒,我又找了個小攤,買了幾條小飾品的紅線,我用那紅線把我的喪魂鍾穿了起來,然後掛到了脖子上。
回到酒店,大概是因爲我沒有給她買禮物,有些生氣,李雲瑤招呼也不打就去睡覺了。
次日清晨,吃早飯的時候,李雲瑤已經不再生氣。
吃了早飯不久,趙暢就親自來接我們。
她的車上帶着一股香氣,也不知道香水的味道,還是她身上的味道。
在去工地的路上,她就對我說:“我們家族的人知道你要來,所以不少人都會前去觀摩,還希望你不要見怪。”
觀摩!?
趙家的廠房工地在城西,他們沒有讓其他的建築公司承建,而是用的自己家族的建築公司。
這趙家,家業很大,很多行業都有涉及。
用了四十分鐘的時間我們纔到那建築工地上,工地的地基還沒有打好,深坑挖了,而在工地圍擋的入口處停着不少的好車。
進去之後,更是發現在一個工棚下密密麻麻坐着上百人。
這些人中,最高修爲的不過入門天師,大部分人連天師都算不上,都是普通的修道的人。
這些人在世俗上羈絆太深,修行上難有大作爲。
趙暢帶着我和李雲瑤進來,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老者就在衆人的跟隨下走出了工棚向我這邊走來。
他打量我幾眼道:“比穆一飛還年輕,他就是北奇張牡?看着不咋樣啊!”
這老者不過入門天師的修爲,竟然說我不咋樣,這老傢伙是有眼無珠?還是故意在挑我毛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