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恆三頭六臂速動,六手極運而成,皆有道法神通,內元真力浩浩蕩蕩,怒威噴發,鎖定殺向那已經滿臉震驚的金冠男子。
他六手落下,真法齊齊殺出,剎那間,驚鴻連爆衝蕩,百萬方圓瞬滅,整座空間在化虛無!
“好,好強!”
在致極的毀滅中,那金冠男子霎時崩裂,龍血迸濺,面目不存,身軀盡毀。
而三頭六臂卻依舊在運法狂舞,內元熊熊噴涌,即使天崩地裂也沒能讓他停休罷手。
片刻後,翻滾的至能浩瀚無邊,在這一層的虛無中,竟是奔騰起了滾滾巨浪。而王恆的六掌中,此時已然沒了目標。
他稍作停手,眼前那具破碎不堪,已經碎成千百塊碎片的龍軀,便在道則符文的牽引下,重新組合聚集到了一起,並同時發出了一道強光。
數息後,金冠男子在光芒中再現,連身上的傷痕也一併消失,就像是重啓了一樣。
這人的實力,在瞬息間便完全恢復,應當是塔內所留手段被激活而導致的。
男子剛剛這就相當於死了一遭,被王恆幾掌就拍了個稀巴爛。
不過這依舊沒有令王恆停手,他六臂齊做,近乎無敵,再來近身而襲。
在王恆六隻大手即將臨身之時,那人終得開了口,“別,別,別打了。快停手,快停手,我給你補償,我給你補償。”
他急急開口,生怕在被王恆在打死一次,“看在我剛纔送給你一滴金血的份上,放我一馬吧,我也不知道這塔爲何會判斷出錯。。。”
“哼,不狠狠的扁你幾輪,我心中的氣消不了!”
王恆收了真法神通,但依舊是拳掌交加,六臂齊轟,將之頭顱打爆!
不過,他也就此停住,收了手段。王恆這三頭六臂的狀態着實駭人,全力發揮下,即使是一羣最頂尖的元嬰都非他敵手。
周圍這片剛剛恢復的空間,現已因他湮滅。在其收力後,雖有符文再溢,但卻好似是在忌憚他一樣,修復的很慢,且編制時,不敢朝他靠近。
另一方,被打爆腦袋的男子依舊站立在那裡,手腳一動不動。脖頸處的大口子那裡正在滋滋的冒血,那血越冒越大,逐漸如泉噴涌。
膿血編制,生骨長肉,漸而成型,肌膚頭髮在復,最終完全長出了那熟悉的頭顱。
他乍一復原,見王恆不在動手,開口試探道:“你消氣了?真是,這次確實是個意外,以前可是從未發生過得,可能是因爲你太過天賦異稟了吧。”
此時這人的神態,哪有一絲先前王恆首登頂層之時所展現的樣子?全然失了那份氣質,不似個坐在帝座上的存在。
“我就說吧,同境界裡,有我無敵!”少年三頭六臂齊齊做動,六手各自捏拳,已示勝者之態。
若是往常的話,王恆定然不會這樣,但現在,他正有一腔怨氣無處發泄呢,再加上如此狂暴的三頭六臂,也正好適合他擺出這等姿態,所以也就順勢而爲了。
而且,任誰在不知情的狀態下被這樣對待,怕是都會生出怨念的吧。
其實王恆能勝過這男子,並不是說他的道法要比這等大能要更加高深。
而是因爲,這裡認定的是什麼境界那就是什麼境界,連男子的見識和認知也是他本體在元嬰境時期的而已。
不過這時,完全復原了的金冠男子卻開始認真了,他在度擺起了高人的架子,不卑不亢了起來。
他看着王恆上下,評價道:“確實,有這等能爲實力的內丹境界,我當初從未見過,可以贊上一句英雄出少年了。
不過嗎,修煉越往後差距纔會越大,作爲前輩,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內丹境界不過只是個起步,日後切勿嗔躁。”
這也幸得王恆現在火氣已消,要不然的話,非得在揍他一頓不可。
內丹境界?不是金丹境界嗎?難道說,這尊高人在年輕時,修真界裡還沒有金丹境這種說法?
王恆想了一想,沒有將這個猜想問出,心說,反正他這口氣都已經跟外面脫節那麼久了,問也是白搭。
不過轉念又想:他到還講些道義,若是剛纔他直接提升修爲的話,也不會被打連連打爆了。
“說吧,要給我什麼補償?咱可得先說好了,除了我本來就應得的以外,還得額外再給補償!”
王恆說着,收了那毀天滅地的三頭六臂形態,肉身迴歸平靜,真血命元搬運,修復起了之前殘留的傷勢。
“好處當然是有,我先前說過,你一路上只求龍血,是想要模仿出泰皇伏羲的先天近道之體吧?”那男子頭上金冠在復,反問道。
“然也。”
王恆目光肯定,一直以來,最最困擾他的便是其自身的資質問題了。他清楚知道,自身體質普通,若非有陀神煉血經夯築根基,絕然不會能有如今這等的肉身修爲。
但這凡體依舊是在困擾着他,這修煉越往後越困難,也越難以走捷徑。而王恆沒有什麼厲害的天生體質,只能憑藉功法。這一路上,他一直在追求極境,正是想要彌補先天的劣勢。
包括開創出神識化萬千,也是爲了補充自身智慧的不夠。
先前,得獲那麼一十二滴真龍血,都能有這種提升了。所以能夠有機會得到近乎伏羲那種近道的體質,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隨我來。”
見他心有此意,金冠男子也不再多說,直接領着王恆在這片還未恢復的殘缺天地間行走。
不過,由於王恆已經收了那三頭六臂的緣故,所以構成的天地的各種大道符文也開始越來越沒有忌憚,運行再塑的速度也已快很多了。
一路上,男子手起妙法,開出了一個空間亂流,朝王恆示意,要他隨自己進去。
王恆也不含糊,他心想,對方誆騙自己的可能,應當微乎其微,於是,便跟着那人遁入了亂流中。
“少年,我可要說了,這好處並不能讓你真的化身成伏羲之身,那種先天爲道之體,可不是輕易能用後天還原出的。”在空間亂流中,那人對王恆提醒道。
這處空間亂流並不是一帆風順,裡面不時有能夠撕裂神通境肉身的危機,但這些對於王恆跟金冠男子來說卻不夠看。
不久,他二人便已然抵達了這處空間亂流的盡頭,那盡頭處也是一處大殿。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裡的空間是實打實穩固,有着強大的大道加持。
這定是此處主人當年留下的,不是那種單純以符文構築,用道則運轉的地方。而是真真正正的用神金所精煉,且充還斥着天龍塔主人的真意。
王恆自覺,即便自己祭出三頭六臂,也不能像前番那般,輕易的將空間四壁崩碎開來。
這處空間並不大,不僅比不得剛剛那處天地,而且還不如更下方几層生出的空間大小。
此處本來昏暗無比,但在察覺王恆二人到來之後,忽然在四周掀起了陣陣寶光,各種法寶琳琅滿目,看的人眼花。
二人剛剛落腳,王恆立即問道:“我在這裡的話,究竟能達到何種身軀啊?”
“人龍道軀。”前面開路的金冠男子答道。
僅僅四個字,但包含的層意是極大,但王恆卻是從未聽說過,在他摸不着頭腦間,開始傳音問向識海里的狐仙。
“小情郎,你有福了,沒想到爲了淬成陰陽九轉,居然能意外得到這等造化。你可知道,這種造化我當年與你這般大得時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呢。”
狐仙語氣悠然,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與九條尾巴抖抖晃晃,顯然對金冠男子給予王恆的好處很是滿意。
有了狐仙姐姐的肯定,王恆自是知道這次弄到了多大造化,他儘量不讓自己心中的喜,表露出來。
其實能得到八部梵託經和十二龍血,本就已經大賺了,之後的索取,也是王恆想要趁着對方理虧多索要一些,得多得少無所謂。
卻不成想,能讓對方拿出這種讓狐仙都要滿意的好處,一時讓王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他思索間,那金冠男子已經來到了一處方方正正的金色池子旁邊。
“過來吧,待會你躺進去,按我說的做,就可以融合成人龍道軀了。”男子在方池旁邊,朝他招手。
王恆聽了,立即結束與凝霜的交談,動身來至池前。
但見裡面有着一大池子的金色龍血,而且表面還漂浮着朵朵金蓮,他站在一旁望了望後,對那男子問道:“當年那人也得到了此等好處了嗎?”
他所指的顯然是少年的武道始祖,想要知道他當初弄到手了什麼。
“非也,他只是吞服了幾大口金色真血,然後要了我當初留在此處的修煉感受與道悟,其餘分毫未取。”金冠男子開口迴應。
與王恆兩廂對比,顯然那武道始祖要更加單純些,沒有他更會敲詐勒索。當然,這可能也是王恆佔理的緣故。
“那我可要進去了。”
王恆在這男子面前一點都不含蓄,脫了一身白色外套後,就躺進了金龍血池的裡面。
他心還暗想,那武道始祖吃了幾大口,而我卻直接全身躺進來吸收蛻變。那豈不是說,我的洗澡水跟他所喝的是一個級別了,哈哈哈。
正當其得意之時,金龍真血已然開始入體,當中能量極爲狂暴,在他體內急速擴張,剛一開始,就幾乎要撐爆掉他的身體了。
“我去,我算是知道爲啥別人只吃幾口了,因爲這根本就不是輕易能承受住的!”
他咬牙堅挺,在一旁金冠男子的一系列引導下,吸取着池內的金血。
龍血濃濃擴,浩浩壯體魄,讓王恆這副凡軀,逐漸大變!
這可不是轉變了血脈,因爲人體內本就有丁點的龍脈,所以只是將之壯大與融合了而已。他的肉身在此不斷昇華,肉體節節攀升,致使這一過程十分痛苦。
吸收間,王恆看了一眼旁邊的男子,不由心道,他不會是在故意折磨我,好一報被我毆打之仇吧?
他心想時,沒有發現,在金冠男子的嘴角處,勾起了一個不明顯小弧度。
金血蘊含至純大道,使得王恆難以一時覺悟,不好掌控。即便是金冠男子也對此一籌莫展,表情好像是在說,現在全看你自己咯。
“真是指望不上啊。”
王恆的識海內,迅速觀想起燧人、伏羲與雷澤的道圖,以來更好得融合金血內所蘊含的大道,壯大他自己的本源。
在參悟中,在融合間,他的道韻更濃,漸漸不知時間的急速流逝,全神貫注的投入到了其中。
這一投入,就是二十幾天過去了。
此刻,王恆終於是將池內龍血幾乎收盡,從而修成了人龍道軀。
不覺間,王恆的雙腿竟然有了褪掉之感,尾椎逐漸變長,竟是有了化成長尾的趨勢。
這長尾上,遍佈着了能夠映照各種道光的鱗片,使其周身道韻濃濃。
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容易的明悟過大道,好似前路一片寬廣,曾經難以解析的諸多難題,現在竟可輕易參透了。
王恆的肉身機能也有了質的飛躍,口鼻陰陽哺吐,肉身包含無窮,內裡乾坤遍生,好似可以直接憑藉肉身來接連宇宙。
就連他前番,在同狐仙姐姐魂魄雙修時,偶然提前練成的元神,現在亦有了波動,被其帶動着,跨出了新的一步。
王恆本想再試試元神出竅的,但是礙於旁邊的男子,使他不敢輕易暴露這種能爲。
他在池內適應了一陣,將雙腿褪掉,化爲遍佈道鱗的長尾,在將尾巴縮回,生出兩腿,如此反覆,暗合諸般道妙,數十次後,掌握熟練。
隨即,王恆赫然而起,是以人身長尾的形態而出的,他感覺這種狀態下自己肉身戰力能夠更強,而且也能更加貼合大道。
“要是在配合三頭六臂身的話,就更有威力了。”
他自語間,是真的想要實踐一下那種設想,隨即,在識海內催使萬千化身,反覆推演了起來。
而他本尊卻動身而出,來感悟周遭的諸般大道。
少年離開後,在那方存血池子裡,只留下了淺淺的一層金血,連那朵朵妙燦的金蓮,也大都枯萎了。
“這小子真夠狠的。”
男子看着只剩半腿深的方池,心說,這要啥時候才能恢復啊。。。
而王恆此時確沒來管他的心思,他兩手一尾暗合大道,將自己所悟所得,盡數容納,彙總進那奪天造化中。
對於那些道圖中包含的精粹,王恆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新的見解,和新的感悟。
那雷澤之道,粗暴狂野,大氣磅礴,但當中又帶有着種種精妙,天皇燧人只怕也多多少少的傳承了他這一點,
而伏羲之道,則是奧妙無窮,融匯萬千,既有萬道歸一,又是一生萬道。
在這個狀態下,他在悟太玄混沌圖和八卦伏羲易,所得之深,遠邁先前。
他醉心於道妙中,尾巴表面,道鱗上的道光映照萬千,好像他就算這樣永遠沉浸下去,也研究不完。
“恆兒,弟弟,恆兒醒醒,弟弟快醒醒,恆兒快醒醒!!!”
恍惚間,王恆聽到凝霜姐姐與靜兒姐姐都在叫自己,要把自己在美妙的大道中拉扯回來。
儘管知道姐姐們不會害自己,至少凝霜絕不會,但他還想要多多浸淫於其中,不願自出。
直至三刻後,他才終於醒出,脫離了那種朦朧的狀態。
“相公,你可知剛剛有多危險嗎?剛纔差一點就與道相融合,不見自我了!”
甫一清醒,狐仙姐姐立即揪住了他的那縷元神,白皙的繡拳連連暴打,一邊打還一邊埋怨說:“你這冤家,好不惜命,居然敢無視我倆的叫喊。”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王恆方纔不知其中兇險,以爲那只是普通的悟道,這纔不管其他,沉浸於其中。
現在他看着狐仙眸中含淚,瑩瑩動人,且在惱怒中帶還着疼愛的模樣。着實心中生悔,連連向前安慰。
之後的時間裡,他元神在識海內,連跪着做了三個時辰的檢討與保證,纔得到了凝霜與白靜兒的原諒。
“怎麼樣,這好處如何?”男子頭上的金冠依舊醒目,見少年自悟道中清醒,過來開口詢問。
王恆對這人龍道軀很是滿意,見男子走來,霎時穿上衣服,收起長尾生兩腿,回道:“不錯不錯,我真該好好謝謝你。
嗯——,不過,咱們可是說好的有兩份好處的,一是打敗你的獎勵,二爲你給我的補償啊,你說這人龍道軀算是獎勵還是補償呢?”
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王恆依舊想要試上一試,看看能不能再索要點好處。
“這——,我看你手頭正好缺件法寶,不如就在此挑個趁手的拿走如何?”那人顯然不會討價還價,看起來好像覺得理所應當,提議要王恆拿走某件法器。
要說這裡的法器,也是花樣繁多,五花八門,漂浮在整座空間中琳琅滿目的,散放着寶光。
王恆看着眼花,眨了眨眼後,使雙目照出兩道光柱,想要以此看個高低。
他發現諸般法寶中,有一口四足大黑鼎很特殊,鼎身上面紋路很是奇怪不說,且在那麼多法寶中,就只有他不發寶光,一下子就將王恆吸引了。
王恆動身過去,企圖要將之祭煉,但卻發現自己難以烙印上什麼。
“哈哈,這是我當初在山溝溝裡撿的破爛,你也給當成寶貝了?這玩意除去重一些,結實點,便於砸人以外,我就根本沒弄明白是用來幹啥的,你要拿就拿去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
王恆當場運用縮拿神通,將黑鼎強行挪進元海內,打算回頭在慢慢研究。
“行吧,現在我可不欠你什麼了。”
男子看他攝走了黑鼎,壓下那一縷喜悅,打算送走他。
而王恆看對方已經下達了逐客令,並且自己也是賺的盆滿鉢滿了,也就識趣道:“嗯,送我離開這裡吧。”
他剛說完,只見一道白芒閃現,瞬時,便將之傳送了出來。
“看來他是真的不耐煩了,迫不及待的就要將我送出。”
王恆自語,心說,看來以後得剋制啊,要不走哪都會被翻白眼。
“小弟弟,你終於出來了。”
少年乍一現身,立即引動了在此等候許久的銀髮龍女。只見她美眸興奮,一雙瞳孔中盡是王恆的身影,連忙過來將之抱住。
“熒姐,你一直在這等着呀?”
王恆被敖熒緊緊地抱着,與她妙曼的胴體所貼靠,那對豐滿的胸脯十分有彈性,直是將少年擠壓的難以自持。
“對呀,姐姐擔心你嗎,你——,有沒有受什麼傷呀?傷的重不重呀,還有,你到了第幾層才失敗的?”
她此先一直在緊盯着寶塔,看到搖晃的位置十分靠上所以,不免有了大膽的猜想。
“沒沒,我沒受傷,我是把二十四層全都打通了纔出來了的。”
“好弟弟,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敖熒柔聲間,將王恆抱的更緊了。
若不是王恆身高足夠,且現在還處於被多人圍觀的話,敖熒真的是想將那張俊美的臉蛋,塞進自己這一雙酥胸之間,給他來一來洗面奶。
二者這話一說,令先前與之賭鬥星玉明步沂等人立馬泄了氣。因爲他們打聽到,王恆居然有元嬰級別的手段,而現在顯然是坐實這個傳言了。
於是他們在一同上前,對其道喝了幾句後,便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但當他們剛剛轉身離去之時,卻聽到了驚人的一句話。
只聽後面那敖熒,居然嬌聲甜甜的說出:“小弟弟,你,你就留下來,做我的童養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