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話音一落,一院子人立馬發出了勝利般的歡呼,不待黃忠醒過神來,趙雲等人已然搬桌子的搬桌子,擡板凳的擡板凳,眨眼之間就擺上了場子。
眼瞅着這幫人還要在自己家裡‘銷贓’,老黃忠臉上的肌肉是一個勁的抽抽,有心拒絕吧,見他們興致很高,還真不好意思掃了他們的興。
衆人擺好了酒菜,見黃忠站在那裡不肯落座,知道老頭心裡還沒把事放下,一齊上前是連勸帶拉,扯着黃忠就來到了酒桌前,不由分說就把他給摁到了主座上。
一看盛情難卻,黃忠倒也不敢過分執拗,他苦着一張臉,帶着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舉起杯子剛想帶上一個酒,就聽到大門口響起了咳嗽聲。
眼看要來外人,黃忠的心裡登時劃過了一絲被人贓並獲的感覺,就見他慌忙不迭的站起身來,擡腿就要往內院跑,卻不料門口處卻又傳來了一聲斷喝:
“好你們一幫子偷東西的賊,偷了主公的酒,卻讓黃老將軍背鍋!真真氣煞我也!”
一聽這話,黃老頭登時如同碰到了青天大老爺一般,心裡激的那叫一個動。
就見他眼皮猛的眨了幾下,腮幫子隨之一陣亂抖,腦袋很是誇張的往前一探,愣是把脖子給伸出去了半尺,想在第一時間,瞅瞅門口來的那位到底是誰。
門口那位倒也真沒叫他多等,在大家驚疑的注視下,一個身材不高面容猥瑣的人很快就出現在了家門口。
“哎呀,賈軍師!”
那人一露面,衆人臉上的陰霾登時便一掃而空,他們不待黃忠發話,便一齊站起身來迎了出去,七手八腳的把賈詡給拉到酒桌前。
黃忠萬萬沒想到,這幫沒節操的偷酒賊被抓住了還有這麼大的膽,不光不跑,還把個賈老頭給讓到了酒席上,登時呆在了當場。
沒等他醒過神來,就見賈詡掛着一臉的神秘,很是猥瑣的衝趙雲笑了一笑:
“趙將軍,你那鐵馬也快沒油了吧!”
趙雲聞言,臉上登時掛上了一絲極度欣喜的面容,就見他把腦袋使勁往前一湊:
“正是正是,油箱馬上就要見底了,我都好幾天沒敢開它了!”
說到這裡,趙雲彷彿突然悟出了什麼,就見他伸出了兩根手指在賈詡面前一晃:
“兩盒草珊瑚,那玩意歸我管!”
賈老頭微微一笑,把兩個手掌使勁一拍,一臉自得的高聲叫道:
“成交!”
說着話,他把手往懷裡一探,掏出了一根皮管和一把鑰匙,衝着趙雲很是得意的一晃:
“我家門口有輛鐵驢,自己小心點?”
趙雲聞言,高興的那是當時就蹦了起來,就見他慌忙不迭的接過皮管和鑰匙,衝着賈老頭一豎大拇指,一溜煙的便朝門口跑去。
到了此時,黃忠也醒過了神來,面前這位,八成也不是啥好東西。他眯着眼,用審視罪犯的眼神把個賈詡又重新打量了一遍,嘴脣抖動了好一會,這才怯生生的問道:
“那個賈軍師啊!咱們西城有幾隻鐵驢啊?”
見黃老頭犯了糊塗,賈詡對着黃忠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嘴巴很是鄙夷的一撇:
“怎麼,在咱們西城,除了主母那匹,莫非你還見過其它的不成?”
“臥槽!”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黃忠這才反應了過來,鬧了半天,來的不是抓賊的,是特麼的更狠的,就見他如同被馬蜂蜇了屁股一般,兩腿一蹬,半蹲着就退出去了七八步,伸手朝賈詡一指:
“你們竟然偷主母的油?”
見黃忠如此緊張,賈詡的嘴巴一下子便撇到了耳朵根,嘴裡也不失時機的呲出來了一個‘戚’字:
“有啥大不了的啊!不就是抽他兩管子油嗎,也至於嚇成這樣。”
說到這裡,賈詡衝着黃忠把手一招,做了個你過來的手勢。
黃忠的心此時早已被他們這幫沒節操的給折騰的七零八落,那是打心裡不願意跟這娃繼續撕逼,可耐不住自己八卦的性子,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幾步,把頭衝着賈詡就伸了過去。
見黃忠到了身邊,賈詡把手臂一舉忽扇了兩下巴掌,衆人會意,一起把腦袋朝賈詡一湊,一個個是閉目凝神屏住呼吸,支着耳朵等起了後話。
賈詡見衆人如此上道,心裡那叫一個得意,就見他故作高深的捋了捋鬍子,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
“我告訴你們吧,其實你們誰偷了主公的悶倒驢,誰喝了多少瓶子,他都有數着呢!”
衆人聞言,不由齊刷刷的一愣,大家互相對望了一眼,又互相搖了搖腦袋,在大家殺人般眼神的督促下,裴元紹很是苦逼的把脖子一歪:
“不能吧!我們偷的時候很小心啊!”
“你可拉倒吧你!”
果不其然,彷彿在等着人挨噴一般,裴元紹話音一落,立刻便招來了賈詡一大堆的白眼珠子:
“你說你們吧啊!偷個悶倒驢也不知道從最裡面開始搬,就算是想省勁,你們搬了外面的,也搬一箱子放外面擋擋好不好啊!”
說到這裡,賈老頭帶着一臉的委屈,很是不甘的撓了幾下腮幫子:
“年紀輕輕的這麼懶,害的我老頭子次次給你們擦屁股!”
說着話,賈詡突然舉起手臂伸出食指,帶着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衝着魏延、裴元紹等人一陣猛指:
“你說你們這幫缺心眼的,偷酒偷的就夠了白癡了,每次主公收酒瓶子,你們有一個記着把多的那些藏起來的嗎?就咱們主公那個摳門樣,一個人一個月發幾瓶子酒還有比他有數的嗎?”
賈詡話一說完,魏延登時頓時如同遭了雷劈一般,一個個是瞪着倆眼欲哭無淚的瞅着賈詡,把個求助的眼神不要錢的衝着賈老頭就砸了過去。
賈詡見衆人都不吭聲,知道他們都被自己嚇的不輕,突然‘噗呲’一笑:
“不過你們也不用過於擔心,主公知道咱們偷酒卻不來管,說明他壓根沒把這些事放在心裡,以後記住咾,偷的時候小心點,別特麼的露了馬腳纔好。”
不待衆人答應,賈老頭突然很是謹慎的拿眼掃了一圈四周,而後腦袋往前一湊,帶着一臉的神秘小心翼翼的說道:
“被主公抓住了,最多也就是跳着腳罵咱麼兩句,若是被主母抓住了,只怕連主公都得跟着捱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