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魏延來說,被王文泉算計,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被陳登和王文泉一齊算計,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酒過三巡,在陳登導演的英明指揮下,在王文泉同志的大力配合下,魏延口瞪目呆的看着自己被一連賣了兩次,最後落到了土匪窩裡。
最讓他感到鬱悶的是,捱了賣就算了,自己還得對眼前這兩個人表示感激,嘴巴里說了無數的客套話,可是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見陳登的計策果然好用,魏延也沒提出什麼異議,王文泉不禁也大方了起來。他走到李嘉處,取回切菜刀,往魏延手裡一塞:
“魏將軍,你今日能上山入夥,我的心裡真的是非常高興。這把雖是菜刀,不過鋒利無比堅硬異常,削鐵如泥吹毛斷髮,說它是神兵利器也不爲過,今日就把他贈予你了。”
魏延一臉苦!逼接過菜刀,很是猶豫的瞅了瞅王文泉那張充滿激動的臉,心裡那叫一個憋屈:
丫丫的老頭準備混點錢財去投軍,活生生讓你們倆給弄成了家奴,這算他孃的怎麼回事啊!
心裡有委屈,動作上自然也就沒了分寸,他摸了摸刀刃,隨手把刀往身後一扔,張口嘆道:
“唉!可惜了一塊好鐵啊!若是做成大刀,此時必然隨着英雄征戰沙場了,唉!”
魏延話一出口,王文泉馬上就聽出了味來,這哪裡是在可惜菜刀啊!分明是在感嘆他自己明珠暗投。
瞅瞅陳登,卻見這娃彷彿沒聽到一般,該喝酒喝酒,該吃肉吃肉,心裡不禁鬧起了意見。
有心埋怨陳登兩句,卻又覺得人家不管也有道理,畢竟人給自己了,怎麼收心,就是自己的事了。
再看看魏延,見他正擺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在那大口大口的喝酒,連放碗的動靜,都從開始的輕拿輕放,變成了往石桌上猛的一頓。
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王文泉自然懂,可把到手的瓜扔掉,也不是王文泉同志的作風。
他略一沉吟,便湊到了魏延身邊,帶着十二萬分的關懷,很是關切的問道:
“魏將軍,看您的樣子,好象有心事啊!不如說出來聽聽,若是我王文泉能做到的,一定幫你完成心願。”
魏延正在個煩躁的時候,又剛剛喝了一肚子酒,哪裡還會有什麼顧慮:
“唉!想我魏延,自幼習得一身武藝,本以爲靠着掌中刀**馬征戰沙場,搏一個封妻萌子,誰知道今天,卻混到了上山爲,唉!”
王文泉聽罷,知道這是魏延給自己留了面子,不然的話,後面那個盜字也就脫口而出了。
心事說了出來,魏延的心情也就好了很多。或許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傷人,他不等王文泉吱聲,便深深的呼了口氣,繼續說道:
“還請主公放心,魏延就是再不樂意,也不會做出背主的事情!有什麼事,您看着安排就是!”
“無妨無妨!”
一看魏延跟自己打起了官腔,王文泉氣的鼻子都歪到了腮幫子上。
他順手掏出一根紅塔山,慢慢的放在嘴上,拿打火機一點,使勁一吸,帶着一臉的憂傷,吹出了一口憂國憂民的煙來:
“魏將軍,你是馬上的將軍,我是研究科學的學者,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也知道懷才不遇的感受,不過你要知道,我們都是農民的兒子,造福百姓,使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去做的事情!
既然你覺得委屈,不如我和你做個約定,你跟着我爲百姓下上三年的力,三年以後,我放行,你願意跟着誰混都行,如何啊?”
魏延沒想到王文泉竟然會當着大家給自己這麼一個承諾,心裡不由一陣狂喜,他把手一伸,便抓住了王文泉的胳膊,很是急促的問道:
“此話當真!”
“那還有假!”
王文泉很是不滿的推開了魏延那雙大手,拿白眼珠子使勁一撇: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們科學家說話,向來是一口吐沫一個坑,三年以後,你若願意離去,我王文泉絕不強留!”
魏延見王文泉一臉的正色,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趕緊把手一拱:
“好,如此,延多謝主公!”
在魏延看來,三年的時間雖然不短,總比沒有希望要強的多。更何況,自己的年紀也不算大,跟着王文泉長長見識,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見魏延如此高興,王文泉心裡很是鬱悶,不過他依舊非常客氣的扶起了魏延,好言撫慰道:
“魏將軍不必在意!你說雖爲主僕,卻也還是兄弟,以後喊我小王就好!”
王文泉這麼安排,自然有着他的深意。
就魏延這主,劉表沒坑他,他爲了追隨劉備,還先奪荊州城門,後殺長沙韓玄呢!
自己這麼把他坑來,萬一這娃碰到了他所謂的明主,還不得割了自己的腦袋去請功啊!
有個三年的期限在這放着,最少可以保證三年以內,這娃不會動什麼歪心思。
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魏延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那把菜刀,扭頭一看,卻沒了菜刀的蹤影。
他轉着脖子找了一圈,就見一個面目清秀,卻五大三粗的漢子,正在那端詳着菜刀發呆,時不時的還彈上菜刀兩下,嘴裡不停的在那嘟囔,心中不由大怒:
“呔!你這漢子好沒道理,那是主公送給某的見面禮,快快歸還於我,不然某今天要你好看。”
那漢子正在全神貫注的看刀,被魏延一吼,手裡一個沒拿捏住,被刀在手指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登時便涌了出來。
漢子手指頭受沒受傷,魏延是一點也不關心,他上前一步,一把奪過了菜刀,很是不屑的瞅了眼那個漢子:
“不會玩刀你拿它幹嘛,割到自己了吧!”
倒不是魏延沒同情心,實在是他從事的職業就是砍人。
在他眼裡,不少根胳膊缺條腿,一律都是輕傷,沒掉碗口大的肉,基本可以算是沒事。
魏延跟漢子起爭執,倒也沒怎麼在意,畢竟大家都喝成哥們了,斷不至於應爲吵上幾句嘴發生什麼毆鬥,誰知道魏延話音剛落,那漢子卻‘蹭’的一聲跳了起來:
“你說誰不會玩刀啊!告訴你,玩刀,老子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