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呂綺玲和曹衝,衆保安也就是追一追的心情。在他們眼裡那倆畢竟是孩子,嚇唬嚇唬也就是了,打那是萬萬打不出手滴!
可是中年男子好象就沒有了這麼好的運氣。隨着保安頭子一聲吆喝,三十多個保安把袖子一捋,拎着橡膠棍就衝了上去,對着那娃就是一頓猛抽。
看的出來,中年男子確實很強壯,乃至於在三十多人的圍毆中,在一片讓人聽着都肉疼的‘噼啪’作響聲中,還能聽到他鏗鏘有力吼聲:
“馬步橫打,嗨!內撥下勾,嗨!交錯側踹,啊!外格內勾,啊!”
眼瞅着中年男子爲了自己在那捱揍,而且還被人揍的納麼慘,呂琦玲登時覺得氣往上撞。
就見她銀牙一咬往上就衝,手一伸抓住了一個保安的腰帶,一聲嬌喝‘隻手撐天’,就見一個體重不下一百六,身高得有一米七的苦命娃被她硬生生的用一隻手給舉過了頭頂。
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就聽那娃隨着‘啊’的一聲慘叫,被扔出去了十米開外。
衆保安見呂琦玲如此神力,不由得吃了一驚,再瞅瞅被扔出去的哥們,見他被摔的哀嚎陣陣滿地亂滾,登時便憤怒了起來。
他們齊刷刷的停下了對中年男子的攻擊,帶着一臉的敵意,拎着棒子惡狠狠的衝着呂琦玲就撲了過去。
呂琦玲也沒想到那個‘殺手’居然如此的不經打,更沒想到自己一動手,居然引來了所有殺手的攻擊,眼瞅着對方都拎着長長的黑棍子,嚇的她是頭皮發麻一陣肝疼,說啥也不敢主動出擊了。
饒是如此,呂琦玲的功夫也是區區幾個保安可以比的,就見她在衆人中左閃右避來往穿梭,雖然不敢傷人,可保安們想傷到她卻也不易。
保安頭子眼瞅着呂琦玲不肯就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喊住了幾個馬崽,帶着一臉的不懷好意,衝着曹衝就逼了過去。
曹衝一看他們那模樣,就知道這幫人指定是想抓住自己要挾呂琦玲,小腿一蹬便竄到了中年男子身後扯着脖子就喊起了救命。
中年男子本已被保安們抽的頭腦發矇兩眼發直,這會正躺在地上瞪着倆眼向老天控訴保安的惡行,聽到曹衝一叫,登時感到有股強烈的責任感使命感從自己的丹田噴涌而出。
就見他仰面朝上身軀一扭,雙腿朝右上方高高擡起,藉着腰力由左向右猛的一擺,硬生生的用雙腿逼退了保安。
待轉到了臉面朝下的時候,他拿雙手猛一撐地,做了一個漂亮的翻轉便站直了身子,而後拿手把曹衝一抱,用自己的身軀把曹衝給保護起來。
保安一瞅這娃不敢跟自己動手,登時便大了膽子,一個個把棍子掄的溜圓,衝着中年男子的後背惡狠狠的就砸了下去。
看的出來,中年男人確實是條漢子,被四五個保安圍着狂掄,人家愣是沒叫一聲苦,只是在那咬着牙攥着拳,用身體死死護着曹衝,不停嘶吼着口號鼓勵自己:
“我是一個兵,啪!愛護老百姓!啪!遵紀守法!啪!不打架鬥毆!啪!”
“住手!”
就在呂琦玲被追的嬌喘吁吁,中年男子被打的皮開肉綻慘不忍睹的當口,樓門口突然傳來了一聲嬌喝。
大家扭頭一看,就見一個年紀二十上下圓臉盤大眼睛的小姑娘,正帶着一臉的疑惑朝雙方的戰場走了過來:
“你們在幹嘛?”
保安頭子正帶着馬崽們揍的起勁,一看又蹦出來了一個主持正義的,心裡那叫一個不樂意,就見他面色一沉,皺着眉頭就迎了上去:
“我是醫院的保安,在這裡執行公務,你是幹嘛的啊?”
聽完了保安頭子的話,那女孩也沒跟他廢話,打開自己的手提袋,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本子,打開後衝着保安頭子一亮:
“我是幹嘛的?你自己看吧!”
從那女孩掏出黑本子開始,保安頭子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待到人家把證件亮在了自己面前,他連忙伸直了脖子搭眼一看,口中驚呼道:
“姓名:夏寒雨;性別:女!民族:漢;部門:刑!偵!科!檢!驗組,我勒個去!”
唸到這裡,保安頭子頓時覺得,自己今天攤上大事了,他很是苦逼滿是怨毒的瞅了瞅還在那趴着不動的中年男子,心裡那叫一個罵啊!
罵中年男子,倒不是保安頭子的態度有多惡劣。實在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想把呂琦玲和曹衝怎麼滴!若不是這娃猛不丁的衝出來,自己充其量也就是把這姐弟倆帶到保安室批評教育一頓拉倒。
看看還在死死護着曹衝的中年男子,望望委屈的不要不要的呂琦玲,再瞅瞅一臉嚴肅面若寒霜的夏寒雨,保安頭子頓時感到,自己今天的做派不光罪大惡極,還特別特別的缺心眼子。
他強壓着心中的恐懼,很是敬畏的擡起自己的右手,巴掌對外五指分開,把自己的右腳用力往地上一跺:
“報!報告警!察同志!是我們院長讓我們抓他們滴!真!真的不干我們的事!”
夏寒雨見保安頭子挺老實頓時也放下了心,就見她把警!官!證往包裡一收,快步走到中年男子身邊,見他還在那護着曹衝,心裡不由一陣感動,張口問道:
“同志,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啊?”
“還行!”
聽到同志兩個字,中年男子突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就見他艱難的挺了挺自己的後背,拿手一摁曹衝的肩膀,很是掙扎的站起了身子,而後把脖子一轉,咬着後槽牙滿是感慨的嘆道:
“抗擊打能力是我軍的必修科目,還好這幾年沒撂下。”
看清了中年男子的模樣,夏寒雨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
“炎黃子!”
一聽對方喊出了自己的筆名,中年男子登時被嚇了一跳:
“啊!你誰啊?你怎麼知道我筆名啊!”
夏寒雨顯然沒有在意炎黃子驚愕的模樣,就見她嘴角一撇,從牙縫裡呲出來了一個‘切’字:
“你天天在羣裡爆照,忽悠羣有幾個不認識你的啊!你不是號稱邊!防軍出身嗎,怎麼被人家給揍成這個造型了!”
“唉!”
聽到這裡,炎黃子突然帶着一臉的憋屈,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
“別提了,前兩天幫人抓小偷,一不小心,唉!今天我是來給小偷道歉求私了的,要不就得挨拘。連醫藥費加罰款好幾千,老子在大數字一個月才三百,馬勒戈壁的,一年白寫了!你說我憑啥敢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