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庭深吸一口氣,強壓着情緒穿好腰帶,轉身大步的走向牀頭,捧着她的臉狠狠的咬了一口,“你身手不錯?恩?”
一想起這小女人純粹利用他贏錢,贏了錢還能把他忘了,霍少庭心裡就滾着一股子怒火。
“霍少庭!你屬狗的啊!”葉薔痛的直咬牙,擡腳就踢。霍少庭手一擡,直接扣着她的腳踝前屈壓在兩人之間。胸膛和胸膛之間隔着一點距離,葉薔看見襯衫上的紅楓,整個人被摺疊起來,極爲曖昧,腦子裡登時轟然一聲一片空白。
早晨的身體極爲敏感,何況身下壓的女人柔弱無骨,膚如凝脂,握着她腳踝的掌心立馬就沾了曖昧,赤果果的燃燒成烈火。
“葉薔。”他聲音沙啞的厲害,顧不得身上才穿戴整齊,俯身吻了下去。
一時纏綿悱惻。
忽地,牀頭的手機拉風箱似的震動起來,霍少庭好容易逮到她不反抗的機會,根本不想理,奈何那鈴聲不屈不撓一直響。
葉薔用了最後一絲力氣把霍少庭推開,扒了一把亂糟糟的頭髮接起了電話,“你好,葉薔。”
霍少庭看着手機,眼底的火苗恨不得把那手機給燒了。
他們之間沒什麼實質性的小三,每每有事,都是手機!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什麼,葉薔直接翻身下牀,拿起牀頭的紙筆刷刷的寫着什麼,很快掛了電話,盯着手機出神。
曖昧的氣氛退散,霍少庭見她臉色不對,也沒了繼續的興致,問道:“怎麼了?”
葉薔忽然笑了,像是觸及了這世上稍有的溫暖,“過幾天就是武館的三十週年慶典,讓我去參加。”
霍少庭眼神一頓,側頭問了一句,“哪個武館?”
葉薔下牀去洗漱,心情很好,沒留意到霍少庭的神情,“寒道。我小時候就一直在那,上大學就很少再去。”
寒道武館?
這個名字,這麼熟悉。
霍少庭的臉色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起身離開了臥室,連準備好的早飯都沒吃,直接下了樓。
週數早早就在那等着,見霍少庭面色不對,神色也跟着嚴肅起來,畢恭畢敬的幫他拉開車門,霍少庭沒有上車,掏出手機發了個信息出去,眉眼間浮起一絲焦躁來,側頭問週數,“有煙嗎?”
豐瑞的合作敲定,GT那邊的設計案也過關投入工程。且總公司已經派人過來,所有設計周邊的部門都齊全了。
這就意味着,銘泰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設計部可以專心的做設計,再也不必爲了陪客戶應酬,也不必爲了工程問題來回奔走。
這對於銘泰苦熬的設計部衆人來說,比發獎金還讓人高興。
葉威回國的日期愈近,葉薔盤算着下班之後要去給葉威看一下房子。結果心思剛動,葉威的電話就來了,告知她公司安排了車房,他太瞭解葉薔,連忙又補了一句,“爸爸留的錢你放着留作不時之需,不要想着給我買房,我不要。”
一句話,就把葉薔所有的念
想都給斷了。
總不能說,那五百萬不過是還了霍少庭債務的十分之一吧?
剛結束一個會議,葉薔滿腹心事的被林姿叫進了辦公室,見她豔麗的眉眼間都是笑意,知道她多半是和辛述好了,真心爲她高興,打起精神促狹道:“林姐,你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不過,你喜的不是設計案吧?”
林姿把資料摔過去,“去!找你有事,少不正經。”
“什麼事?”
林姿正了正神色,撐着辦公桌道:“顧總要走的事情,你知道嗎?”
顧子禹要走了?爲什麼?
顧家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葉薔心裡沉沉的,有些難受。
林姿深深的看了一眼葉薔,在心裡爲顧子禹默哀一聲,伸手從抽屜裡摸出一張支票來,“這是你上次要求獎金另外開的支票,我親自去辦的。”說着又從辦公桌下面提了幾盒手袋出來,“這個是爲了犒勞你傷情未愈就來幫我助陣!”
葉薔點頭,心裡惦記着顧子禹的事,後面林姿說什麼,她都沒記住,提着東西回座位,掏出手機給顧子禹發了條信息,“你要走了?”
顧子禹那頭沒有迴應,葉薔攥着手機,就聽身邊的幾個同事低聲議論道:“我聽說顧總是因爲堅持要和季家悔婚,惹怒了董事長,纔會被送去國外的。總公司那邊已經是大公子當家了,顧總只怕要失寵。”
“開什麼玩笑!顧總說要完善公司部門,董事長不也二話不說派了精英來咱們這座小廟嘛!”
“言心你是不是傻!這是大公子一步一步的啃噬顧總勢力而已!你以爲他們真願意來?”
欺人太甚!
葉薔抿着脣忍了又忍,忽然起身提了林姿給她的東西往電梯走去。
總裁辦公室裡有爭吵聲。
司文沮喪的守着門,不時的往裡面張望,葉薔見她聽得認真,也湊着耳朵停了一會,很快就確定裡裡面的人是誰。
“顧子禹!我們本來就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現在一拍屁股就想走!你讓我怎麼辦?”季如雲的聲音尖銳的刺耳。
顧子禹諷刺道:“誰和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季家使了什麼手段把你送來我這裡,你自己應該知道。”
季如雲氣的渾身發抖,“是!我就是用項鍊騙你訂婚了又怎麼樣!你愛那個人又怎麼樣,你找不到她!就算找到她,她說不定就是個妓……”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生生把季如雲後面的話扇了回去。
“她多好,只有我知道。你也配和她比?!”顧子禹的聲音冷到了極點,字句之間都是咬牙切齒的味道。
葉薔被驚了一下,手上一抖用了點力,原本只是虛掩着門一下被推開,她看見季如雲纖細的脖子被顧子禹掐着,狼狽的跪在地上,心頭不由一梗,反應過來之前,人已經衝了進去,丟開手裡的東西衝了進去,一把拉開顧子禹的手,“你瘋了!你這樣會出人命的知不知道!”
顧子禹被她推的一
個趔趄,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季如雲驟然得了新鮮的空氣,伏在地上不住的咳嗽,眼圈又紅又腫,不停的掉眼淚。
葉薔不是聖母,但也不是鐵石心腸,轉了一圈找了個一次性杯子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淡淡道:“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又不是離了誰活不下去,何必作踐自己。”
季如雲猛地揮開面前的水杯,眼底都是恨意,“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比我好過多少?你不過也是方圓捏在手裡的交際女!只是霍少庭不知道你是個爛……啊!”
沒等她說完,葉薔就皺着眉把手裡的紙杯捏吧捏吧塞進了她嘴裡,成功堵住她剩下來的話,一字一句道:“我收回剛剛的話,季如雲,管好你自己的嘴。在我也想掐死你之前,趁早滾蛋!”
一直坐在地上的顧子禹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眼底的笑意一點一點漫開,原本凌厲的眉眼都柔和下來。
季如雲吐了嘴裡的紙杯咳嗽了兩聲,爬起身來恨恨的看着葉薔,“本該我嫁給霍少庭,你搶了我的一切,你會遭報應的!”
葉薔對季如雲實在沒什麼好感,再懶得應付她,隨手抄了一張報紙在手裡揉了揉,作勢要去堵她的嘴。
季如雲咬牙轉身跑了。
顧子禹已經笑的胃都抽筋了,捂着肚子在地上不停的抖,葉薔沒好氣的把報紙團摔在他身上,“你撩的火都燒到我身上了,笑你大爺啊!”
顧子禹抹了一把眼淚坐起來,說話間還憋着笑意,“不是……哈哈哈,我說霍少庭知道他娶了個母老虎回家嗎?”
你纔是母老虎!你全家都是母老虎!
葉薔本來還準備來探望傷情,結果見他生龍活虎,放心又鬧心,把擱在地上的補品提起來擱在他身邊,“給你!我走了!”
顧子禹瞄了一眼手袋,神色諱莫如深,有些自嘲的勾了勾脣角,“我還當你是來給我道別的,一句話不說就走?”
葉薔腳步一頓,語氣軟了下來,道:“你這一走,還能回來嗎?”
顧子禹看着她,忽然笑了,“也許很快,也許再也不回來了。”
“需要幫忙嗎?”葉薔有些不放心。
“不用,已經準備好了。”顧子禹回絕她,慢慢道:“葉薔,再見。”
葉薔回身,靜靜的看着顧子禹,忽然笑了,“再見。”
葉薔走後,顧子禹看着地上的手袋,眼神暗淡。
終究是有緣無分。
那些東西是他借了林姿的手送她的,接過兜了一圈,依舊回到他手裡了。
下班之前。
葉薔吹着支票,給霍少庭打了個電話。
“地主,出來收租了。”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晚上在外面吃吧。我請客。”
霍少庭一聽這語氣就笑了,一天的疲乏,因爲這一個電話瞬間散去,顧不得辦公桌上還沒處理完的資料,拿起外套出了門。
剛走到電梯口,又折了回去,從抽屜裡拿了一個盒子出來,這纔去了停車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