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沒穿鞋,往前進一步,就踩在他的皮鞋上,有點涼,又飛快的退了下去。
霍少庭因爲這一個小小的動作,翻滾的怒氣勉強去掉一些,動作溫柔下來,一下一下的誘惑她深入。
旋即,踩着鞋跟把皮鞋脫了,託着她的腋下,讓她踩着自己的腳背,一步一步的往屋裡挪。
葉薔想起在法國那個明媚的中午,他哄着她脫了鞋,帶着她跳舞,面對塞納河和許許多多紫色不知名的花朵向她求婚。
他說,面對塞納河起誓的情侶,永遠都不會分開。
他把他最溫柔的那個世界,都給了她。
她怎麼會覺得,自己根本不在他的世界裡呢?
葉薔眼眶發酸,漸漸忘記了剛剛的驚惶,忍不住伸手抱緊了他,試探着舔了一下他的脣角,霍少庭濃眉一跳,直接把她抱起來,進了浴室。
葉薔恍然清醒過來,抱緊霍少庭往上蹭了蹭,“我不要洗澡。”
霍少庭沒理,把她放在凳子上,開了暖燈,打開水龍頭防水,伸手開始脫衣服。
大衣,西裝,馬甲,葉薔臉上爆紅,忍不住轉過身,知道他多半是介意她身上被裴謙咬那一口,只好妥協,“你先出去,我自己洗。”
霍少庭解了領帶,還剩下襯衫和貼身的背心,停下動作,走到葉薔面前,伸手拉她外罩的大衣。
葉薔死死拽着不肯妥協,兩人也不說話,無聲的在浴室裡對抗。
最後,不知道是因爲熱的還是氣的,兩人額頭上都起了汗,葉薔眼神微閃,忽然鬆開了手,任由霍少庭幫她脫了衣服,抱着她放進浴缸。
進了水裡,葉薔連忙往後蹭,固執的看着霍少庭,“你先出去吧。”
霍少庭終於開口,沉沉的嗯了一聲,起身收拾了衣服,出了衛生間。
葉薔擡眼,看着他稍顯不自然的腰背,抿了抿脣,飛快的洗好澡。
結果……
剛踏出浴缸,門咔噠一聲又被打開,男人高大的身形很自然的走進來,手裡拿着一條浴巾,“好了?”
葉薔想起自己似乎……
好像……
沒穿衣服。
登時尖叫一聲,抱着胸要往浴缸裡跳,忽地,腳腕一痛,腳下一滑,整個人往浴缸裡栽去。
“小心!”霍少庭低喝一聲,伸手去拉她,卻反被她的力道牽扯的往前一個趔趄,跟着栽進了浴缸。
“嘩啦”。
這下,不洗澡也不行了。
葉薔手忙腳亂的爬起來,顧不得身上的疼,連忙去拉身邊的霍少庭,神色慌張,“你沒事吧?”
霍少庭被她眼底的擔憂,徹底撓的沒了脾氣。
深深看了她一眼,視線往下,就能輕易窺見她雪白的綿軟,還有頸側清晰的齒痕。
翻了個身躺在浴缸裡,單手扣着葉薔的脖子,在裴謙咬過地方咬了一口。
葉薔奮力掙扎了一下,但漸漸就不動了,顫着手攥着霍少庭溼的透徹的襯衫,“上去吧。”
霍少庭沒動,但終究沒捨得使勁,就改爲親吻,固執的用一小圈紅痕把齒痕蓋
住,用手揉了揉,才道:“以後不準跟其他男人共處一室。裴謙也不行。”
要不是看他本意是救她,他有早就把這隻花孔雀弄死了。
葉薔應了一聲,“知道了。”聲音壓抑。
霍少庭鬆口,幽深的眸子裡是深不見底的情緒,聲音嘶啞,問的有些壓抑,“還怕嗎?”
葉薔渾身都在哆嗦,眼眶也紅了,輕聲問道:“樑暖月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霍少庭道,說着,又固執道:“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
葉薔張了張嘴,輕輕呢喃了一聲對不起。
論籌謀和看人心,她遠不及他。
霍少庭有些心慌,不能確定葉薔那聲對不起立,到底包含了什麼樣的含義。伸手抱着她,緊緊的:“我說過,我不會放手,不管怎樣。”
由此,霍少庭不得不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江譽雖然是個渣男,但也不可否認,他是葉薔唯一的初戀。
葉驚鴻說,女人的初戀,最是難忘……
“有了我,還忘不掉他?”霍少庭問的咬牙切齒,細細聽,卻能聽出些不確定。
高高在上的GT總裁,居然淪落到要跟一個小白臉較勁的地步,偏生看着她越來越深的眉眼,他有些慌。
霍少庭眼底的光黯淡下去,忽地,腰上一緊。
葉薔的手繞上來,抱住了他,右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他的腰線,聲音有些哽咽,“瘋了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傷還泡在水裡。”
那天Q先生打來電話,他也在外面九死一生吧。帶着傷回來,卻還跟她談笑,逗她開心。
那天,她是摸到了他腰上一塊緊繃的紗布,才確定他受傷了。
隔天,他腰上連紗布都省了,只多穿了一件貼身的背心。
霍少庭渾身僵硬,臉色也凝滯住,“你知道?”
葉薔推了他一把,輕聲道:“起來吧,去換衣服,我幫你包紮。”
霍少庭知道是瞞不過,只好道:“好。”
兩人出了浴室,換了乾淨的浴袍。
葉薔叫了客房服務,要來一個藥箱。
霍少庭沒再避諱着葉薔,側身靠在牀上,看着葉薔給她上藥。
腰上是一處刀傷,那晚跟那幫人搶奪喬飛是,搏鬥時留下的。不算長,但很深,傷口被水泡過之後,翻着死氣的白。
葉薔幾乎是顫抖着完成包紮工作,結果,霍少庭只是若無其事的坐起身,抹了一把她以爲只是痠疼的眼角,“葉薔,你在心疼我。”
葉薔哽着嗓子,小心翼翼的蜷縮進霍少庭懷裡,緊緊閉上眼睛,“是!爲什麼這麼深的傷口不包紮?”
霍少庭沒吭聲。
葉薔壓抑的委屈終於爆發,哭的不能自已,道:“你不想讓我知道,我可以什麼都不問。”
“我不需要用兩個億的手鍊盤頭髮,不需要讓你忍着傷疼安慰我。你憑什麼覺得,這樣我就會安心?”
“他們都說我是剋星,剋死了媽媽,險些害得裴謙沒了性命,你不要再爲我做什麼不好的事,會有報應的,我
害怕……”
霍少庭從不知道葉薔所謂的害怕,從不是畏懼他這個人,而是每時每刻都怕他消失。焦躁了一下午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說不出的狂喜和心疼交錯着,扯的心口發疼。
而此時她埋首在他懷裡,眼淚順着他的襯衫,一點一點侵入他的胸口,哭的停不下來。
霍少庭稍稍推開她,伸手抹去她的眼淚,認真道:“我答應你的事情,都會做到。如果我有一天會消失,一定會告訴你……唔……”
剩下的話,都湮滅在女人微鹹的吻裡。
霍少庭眼神漸深,尤其是在面對葉薔柔若無骨的身體幾乎完全貼在自己懷裡時,瞬間沒有了隱忍的能力,一個翻身把她壓在牀上。
葉薔及時清醒,撐着他的肩膀,明明氣息已經亂了,眼底卻又清明的理智,“你身上有傷,不行……”
討厭極了那該死的理智。
霍少庭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因爲親吻百年的溼潤殷紅的脣,擁着她的後背又一個翻身,把她抱在自己身上,變成她在上,他在下。
這樣的姿勢,她正好跨坐在他腰上,葉薔怕碰到他傷口,連忙往下蹭蹭,男人臉色變了變,伸手托住她挺翹的臀,眼底的光芒越來越深,啞聲道:“要斷了,你這下半生的幸福可就沒了。”
葉薔覺得,他說的下半身和她的下半生。
他的性福和她想的幸福。
一定是不一樣的。
一時間,臉色爆紅,連忙又往上蹭,想擺脫身後那股灼熱的觸感,結果不動還好,剛挪了挪位置,男人就吃痛悶哼了一聲,葉薔以爲碰到他傷口,緊張的不行,剛想翻身下來看看,滾燙的掌心沒有遠離,反而收緊了些,直接把她固定在原地,他自己往上動了動身體。
艱難的吐了一口氣,深深道:“這樣也行,你來動,就不會碰到傷口了。”
葉薔愣住。
這這這……
這要怎麼動。
……
葉威應付完身邊的蒼蠅,忽然發現葉薔不見了!登時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連忙吩咐身邊的保鏢出去找,那態勢,恨不得掘地三尺。
那些保鏢都是受了霍少庭的命令,堅決不離葉威三步,此時臉色雖難看,但寸步不動。葉威氣的不行,眼見着要抓狂,站在不遠處的週數連忙跑過來,問明白緣由,隱晦道:“霍總在1788開了一晚上的房。”
葉威從頭到尾都沒看見過霍少庭,理所當然的以爲這是他開給葉薔休息的,二話不說就去了1788,週數反應過來,電梯剛合上門,不由狠拍了一下腦袋。
霍總白天和夫人鬧的不大愉快,加上晚上臨時出點狀況,這時候裡面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
萬一……
週數想起葉威那性子,心裡雖然是支持他們在一塊,但明面上總幹些離間兩人的事,連忙掏出手機給霍少庭打電話。
關機了!
登時滿腦門子的黑線,深深覺得,自己的工作要保不住了,瘋狂的摁着電梯按鈕,冷不防身後一道愉悅的聲音響起,“周特助,你這是趕去投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