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云集,長安盛事。”
“汝等爲國之未來,定要刻苦好學,秉守本心,成四海之棟樑。”
李世民話音落,紫雲樓上下齊聲。
“謹遵陛下教誨!”
得天子教誨,回去十天不洗耳朵!
接着。
二鳳目光看向詩臺中心的李象,臉上有着不加掩飾的讚賞,笑道:“今日詩會,秦國公奪魁,實至名歸,乃我大唐詩壇第一人。”
天子親口認證。
這‘大唐詩壇第一人’的標籤,瞬間釘死在了秦國公李象的腦門。
進而。
李世民繼續道。
“一首將進酒,詩風之飄逸、之豪邁、之瑰麗,似天上謫仙臨塵,一掃這人間濁氣,這等詩作才配得上我大唐之氣度。”
“今賜雅號:詩中仙。”
呼——!
全場瞬間一片亢奮。
天子賜雅號‘詩中仙’,欽定大唐詩壇第一人,這是何等尊榮!
在二鳳身後的那幫重臣,長孫無忌、房玄齡,以及李肥四和小野雞等等,更是一個個聽懵逼了。
二鳳這、這這這來的太突然了!
雖說‘詩仙’只是一個雅號,並沒有半點實權,甚至連個官階都不是,但卻是把李象官方推上了大唐文治的桂冠。
若是個普通人便是算了,可李象是天孫!
有着天子繼承權!
今後天下士子,皆會以李象爲楷模。
這種潛在的未來影響力,在天下間營造出來的屬於李象的個人威望,隨着時間推移,將變得極其之恐怖!
‘我擦。’
‘二鳳啊二鳳,不帶這麼玩吧,你讓我怎麼面對五十年後出生的太白鴿鴿,那會我可還沒死啊!’
李象心中吐槽着,面上卻是神色平靜。
行禮道:“陛下聖恩,臣惶恐。”
二鳳看着李象,心中笑道:‘你小子還知道惶恐?’
“秦國公,你受得起。”
李象隨即再行禮:“謝陛下。”
白給的賜號,不要白不要。
原本李象對這詩會就沒什麼意思,這也是他讓徐齊聃參會的原因所在。
撿個天子蓋章的詩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說罷。
天子閣間,這巨大的龍鳳屏風便是再一次拉起。
如此便是意味着,這芙蓉園詩會,正式結束。
一炷香後。
整個紫雲樓內的士子已然空蕩,芙蓉園中聚集之人,亦是快速離園,每個人都是懷揣着激動的心緒離去,依舊處於將進酒的震撼之中。
待人盡散去之後,李象纔是帶着秦理和程處弼,以及由僕從擡着的徐齊聃出了紫雲樓。
原本。
以李象的咖位,是可以參加接下來的天子與四品以上重臣舉行的杏園御宴,但李象以‘大理寺有要務公辦’爲理由推辭了。
穿越前李象就最煩跟謝老闆出去吃飯。
應酬這種事,時間又臭又長還吃不飽,不如回宿舍一碗螺螄粉。
於此,二鳳自然也是欣然準允,他最喜歡與自己一樣,有事業心、有上進心的子孫了。
而就在李象剛剛邁出紫雲樓,身後便是有着喚聲傳來。
“秦國公且慢。”
李象下意識偏頭望去。
只見宋國公蕭瑀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蕭妍以及蕭守業。
‘嘖,近距離看。’
‘這蕭妍還真是人間尤物、女中極品!’
‘竟是有點像田曦薇。’
李象警告了一下小象,隨即一本正經的朝着蕭瑀施禮:“宋國公。”
接着。
目光不帶絲毫顏色的看向蕭妍,道:“蕭娘子。”
順便掠了眼蕭守業,微笑示意。
蕭妍大方施禮:“蕭妍見過秦國公。”
“好了,你們的婚事是遲早的事,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談,老朽有些事情要與秦國公相商,你們兩個且先去杏園。”
蕭瑀見蕭妍在李象面前這般嬌羞狀,笑着聲道。
“阿翁又在取笑妍兒。”
說着,蕭妍與蕭守業再次施禮,便是折身離去,蕭妍在轉身之際,一雙桃花眼若水,給了李象一個嫵媚的眸子。
這一眼,李象頓時皺起了眉頭。
‘年輕人,火氣這麼大嘛?’
‘小象你能不能學着成熟一點,對方一個眼神伱就着急站起來做甚!’
‘一點都不穩重!’
心中怒罵小象的不爭氣。
接着,李象和蕭瑀漫步在前,秦理和程處弼以及蕭瑀的隨從都跟在一丈開外。
“秦國公,老朽之所以趕來見你,是有一件事要提醒你。”
蕭瑀收起笑容,凝重說道。
“宋國公請講。”
李象也是鄭重以待,這老頭特意來找自己,大概率不可能是閒聊。
當下的蕭瑀,可是李象這個象黨目前的鎮山石,自然是不能慢怠了。
“秦國公今天造成的代筆之誤,實爲不妥。”
“若非天子御間之內有老朽在場斡旋,此舉很容易被有心人歪曲成你秦國公自恃新功,欺君罔上,目無君父。”
咯噔。
李象心神一怔,腳步停駐,後脊背有那麼一瞬間發涼。
媽的,兇險!
他還真沒考慮到蕭瑀說的這個問題。
說到底,他穿過來的時間還是太短,政治敏感性還是不夠強!
縱觀歷朝歷代,多少能人都是被御前的一句話給陰陽至死,有些人本來當朝紅的發紫,突然就不受天子恩寵,自己都搞不明白究竟是爲什麼失寵。
‘媽的,差點出大事。’
‘果然一點紕漏都不能出,否則一不留神就被人從後背紮了腰子!’
深吸一口氣,李象朝着蕭瑀鞠躬施禮,他深知,若是沒有這蕭老頭,今天自己別說這詩仙雅號,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
“多謝宋國公爲李象御前進言,今日之恩,李象銘記於心。”
蕭瑀擺了擺手,呵呵一笑道:“舉手之勞而已,秦國公不需如此,老朽既然選了你,就一定會盡全力襄助。”
這句話。
基本上算是蕭瑀在向李象明牌了。
於此,李象自然不能不接,認真道:“大唐有象一日,便有蘭陵蕭氏一日。”
“好——!”
蕭瑀說道半天,實則等的就是李象這句話,頓時笑得極其之開心。
接着,話鋒一轉。
“不過。”
“若是秦國公真想還老朽今日這個人情,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否請秦國公給老朽贈詩一首?”
“秦國公現在是御賜的詩仙,天子認定的大唐詩壇第一人,從你口中作出的詩,一經傳出,頃刻間將名揚四海。”
到了蕭老頭這個年齡和地位,只有兩個追求,一是保蕭氏百年富貴,二則是個人聲名。
李象微頓,心道:靠,你這老匹夫,轉了大半天,原來是在這裡等我。
“自是可以。”
李象笑了笑。
他記得有一首詩,本應是蕭瑀第五次拜相之時,由二鳳親作賜下。
算一算時間,距離蕭瑀第五次拜相的時間也就是在這兩三天了。
‘二鳳啊二鳳,我先用了,只能麻煩你自個再琢磨一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