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早餐之後,陸修遠開車送靈溪去泉州。
雖然靈溪堅持自己去就可以,因爲只有兩個小時的路程,坐大巴很方便。可是陸修遠堅持,靈溪最後也只能上了車。
兩人之間,沒有交流。
不過經過一夜的一個屋檐下,兩人的心緒都稍有改變。靈溪也不是一直轉頭,裝作看窗外的風景了。
目視着前方,偶爾的餘光能看到陸修遠的側臉。
他瘦了不少,氣色也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慧心說的被姐夫和哥哥暴打一頓的結果。
陸修遠的伸手,靈溪知道不錯。如果他想還手,季青和哥哥不是他的對手。那還受傷住院,估計就是自願捱打了。
脣邊不由露出苦笑,主動捱打,就能彌補給自己和喬家帶來的傷痛麼?
這就當是你做錯事的代價好了。
車廂裡太安靜,就有些尷尬,陸修遠伸手打開車裡的無線電。裡面正在播報新聞,說距離泉州三十公里的地方昨晚發生的不明原因的武裝鬥爭,死傷現在不明。國家安全局介入調查。
折一折新聞,讓靈溪和陸修遠同時想到可能和古恩有關係。
看來,他說他昨晚很好,也只是一個搪塞之詞。
陸修遠知道古恩家族不一般,但是這樣神秘河危險,還是漸漸擔心。他決定成全靈溪和古恩,是正確的選擇麼?這是不是等於吧靈溪送入到危險之中?
眼前突然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即使在剛剛過完年的時節,可是油菜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放。
靈溪的眼神,忍不住追隨着路邊兩旁金黃色的油菜花,腦中卻突然蹦出銀鈴般的聲音:“油菜花!好漂亮的油菜花!媽媽,爸爸,你們看啊,金黃金黃色的……”
靈溪伸手按住太陽穴,腦子中的這個聲音是誰?會是自己麼?自己小時候的記憶?
“靈溪,不舒服麼?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陸修遠看出靈溪突然的不對勁,減慢車速擔心的問道。
“曦曦,不舒服麼?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開車的男人回頭說道。
抱着小女孩的女人手扶着頭:“天有些熱,可能是暈車了。”
“那停車喝點水,反正快到泉州了。曦曦!車子怎麼停不下來了!”男人突然驚慌的大叫一聲。
“成賢,那是下坡!”女人尖叫了嗓子。
“沒有剎車了,剎車失靈了!”
“爸爸,程程害怕!”
說話,好多人在說話。
你一句,我一句,她一句。
靈溪太陽穴要炸開一樣疼,這些對話似乎就在記憶深處,不經意的冒出來,可是等去使勁的想,又想不出來。
“靈溪,是不是暈車了?”陸修遠急忙把車停到路邊:“這一帶的山路比較多,坡嶺也很大,可能我開得快了。你喝點水。”
陸修遠遞給靈溪一瓶水,靈溪接過,喝一口,就見古恩昨天坐的黑色的車出現在面前。好似知道他們到這兒,特意來接人一樣。
靈溪看着對面走車下來的古恩,和平時一樣妖孽,修身的深色風衣,豎起衣領,帶着墨鏡,就好像t臺剛剛下來的模特。根本就不像昨天晚上經歷了殺戮的人。
靈溪一直想逃離陸修遠,可是現在古恩就向着自己走來,靈溪卻是突然坐在座位上,一動也不願意動。邪魅的撒旦,會殺人不眨眼,完美的皮囊,也勾不起自己半點心情。
車門被打開,古恩微微彎腰,胳膊架在車門上,不看靈溪,先看了一眼駕駛位置上的陸修遠。
兩個男人的都不陌生,但是這一個對視,卻是風雲暗涌,天地變色。
靈溪被兩個人夾在中間,能清晰感受到兩個雄性之間的較量,她伸手捂着胸口,氣血翻涌,差一點受內傷。
陸修遠一見靈溪的臉色又十分不好,收回玄鐵似的寒芒,輕聲的問靈溪:“還不舒服麼?”
靈溪剛要搖頭,古恩已經勾起玫瑰花一樣的嘴脣笑着說道:“陸總,謝謝昨天照顧我的溪溪。現在我們該走了,再見。”
古恩說完不等陸修遠回話,伸手就解開靈溪的安全帶,要給她抱下車。而這時候,陸修遠突然伸手,一把拉住靈溪的手。拉的緊緊的,沒有鬆手的意思。
陸修遠後悔了。
無論之前多麼理智,多麼愧疚,多麼不得不要成全靈溪和古恩。但是現在,他都後悔了。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靈溪被古恩帶走,當着他的面,落入古恩的懷裡。也突然理解了當初裡靈溪的心情。從前答應的很好,很體量,也很善意的同意幫唐甜橙舉行假結婚。
可是等真的親眼看到了那一幕,才知道所有的理智和寬容都是放屁,只有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只有不想她離開自己的心纔是最真實的。
一個要抱走,一個拉着不放。
靈溪就好像一個玩具,被兩個喜歡的大孩子一人一頭,抓着不放。
靈溪覺得自己都要散架了,疼的直皺眉。她也不想這兩個僵持不下,只能硬着頭皮說:“陸修遠,你放手。讓我和古恩走,這是我的人生裡唯一一次自己的選擇。”
冷厲無情的話,字字敲擊在陸修遠的心頭。陸修遠胸中一窒,慢慢的撒開手。
靈溪轉身用抽出來的手臂環上古恩的脖子,溫柔的說一句:“古恩,我們走吧。”
想要表現的多絕情,此時的話語就有多嫵媚。
陸修遠看着古恩打橫抱着靈溪走回自己車上的背影,他腦子裡有一個聲音在單曲回放:靈溪,是別人的了。靈溪,是別人的了。
前面的車掉轉頭,繼續往泉州開去,陸修遠不知道怎麼想的,也許是什麼都沒想,就是下意識的,開着車跟着那車而去。要跟出多遠,還是地老天荒,陸修遠自己都不知道。
靈溪轉頭看看,陸修遠還在跟着,她的心裡也是翻騰着巨浪,一點都不好受。
眼圈幾度想紅,可是古恩就在身邊,她強忍着眸中的酸澀,臉上靜靜的好像蠟像一樣,沒有一絲平靜之外的表情。
“還捨不得?我以爲你已經全心全意的想要跟着我了。”古恩涼嗖嗖的說一句,醋味很大。
靈溪扯開嘴角勉強笑笑:“我現在不是已經選擇你了麼?”
古恩伸手將靈溪摟進懷裡就是一個響亮的吻:“小東西,你的選擇很正確。”
突然,蘇珊忽的加起來油門,車子很快劇烈顛簸和搖晃起來。
古恩眉頭一皺,送開靈溪問:“怎麼回事?”
“先生,衛星顯示,兩輛車正在前方五百米百米路口靠近。而後方也有兩輛卡車在斷後,分析,不正常。所以我們要衝過去。”蘇珊回答之後,油門又是一踩到底。
“shit,fuck!”古恩一怒,直接標出一句鳥語的罵人,可見,這個很是出乎意料。
“昨晚上不是已經滅乾淨了麼?居然還有餘孽!看來我對林真是太仁慈了。”
靈溪一聽兩個人這樣說,心裡頓時緊張到極點。她就是掃把星,只要和古恩在一起就有危險。而且還都是生死之間,掉腦袋的事。如今,《生死時速》七還沒上映,看來蘇珊就要現場來一把了。
古恩轉頭看着靈溪嚇白的小臉,伸手緊緊按在懷裡,無情的說道:“害怕?那也睜眼看着,我的女人,就要習慣這樣的日子!”
好像已經習慣一點點了。
跟了好久,不知道爲什麼跟着的陸修遠覺得自己這樣毫無意義。剛轉頭要走,突然發現前面的車行駛的很不正常,很多彎道,急坡,都是絲毫不減速的就是一個跑。
陸修遠知道古恩的車不是在甩自己,那現在如此不正常,又想到昨天他房間死的那個人,和泉州附近大規模的死傷,陸修遠不難想到大概的原因,於是油門一踩,也狂奔追去。
前方是公路鐵路的交匯處,此時柵欄放下,估計是要有火車過來。而在這邊的路上,就有兩輛箱式貨櫃車在那兒彆着左右的路口。
要不衝,要不被兩輛箱式貨櫃壓成車餅。回頭,也是被堵着沒有路。
蘇珊千鈞一髮,沉着的好像要衝天的鷹。一腳油門,車子恨不能直接飛起來,此時,火車的汽笛聲也響起來。
靈溪嚇得閉上眼睛,連尖叫都不會了。
一個劇烈的撞擊聲之後,又來一個重重的落地。靈溪覺得被顛簸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可是車子衝在了被火車撞到的一瞬間到了另一邊,等待他們的是路障下的釘子帶。
蘇珊的臉色這次是真的蕭冷了,想不到對方就連這一步都想到。
車子前胎一下子扎到釘子路障上,車子根本無法控制。劇烈的翻滾起來。
翻滾的時候,蘇珊已經跳車,迅速拔槍,槍聲不絕於耳。而即使這樣,靈溪終於驚恐的尖叫聲還是從翻滾的車裡傳出來。
終於,車子停在一處沙子地,車門摔開。
靈溪驚嚇之餘又驚歎這車子的好質量,居然這樣都不變形。
她的身體較小,一咕嚕爬出車,就去拽古恩:“你出來,快啊,那你快出來!”
腦中突然一個鏡頭清晰的飛過:“爸爸,你快出來,程程好害怕,爸爸你快出來!”
古恩從車裡鑽出來,只有手背有一些受傷,也是護着靈溪的結果。
“叫的真難聽,我沒事。”古恩輕聲的安慰靈溪,還不忘掏槍“膨”的一聲,解決掉一個。
轟轟烈烈的火車,阻擋住陸修遠的車,不知道那邊的戰況什麼樣。
這邊,古恩一手護着靈溪一邊儘量往車的更遠處移動。
靈溪現在被古恩護着到處走,但是目光卻是呆滯的。古恩以爲她嚇傻了,其實靈溪在想着生命裡經歷的另一場翻身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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