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晟果然對安涔十分在意。可是那個安涔到底哪裡好?整天呆頭呆腦的,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護士,拿什麼跟我比?
白妍希的心裡,暗自不平。如果說剛纔,她整個人是在天堂的話,那麼現在,就仿若摔到了地獄。
這邊,安涔跟權以瀾上了車,還沒到咖啡廳,她就變了主意:“我有點累了,要不然,你送我回家,好嗎?”
“恩?不喝咖啡了?”權以瀾眉頭輕蹙,本想爭取,可看見安涔的模樣,聳了聳肩,吩咐司機按照安涔說的地址去。
雖說安涔平時看起來呆頭呆腦的,但是權以瀾一直都很尊重她。
她靠着車窗,看着外面的夜景,權以瀾就溫柔的看着她。
想起剛纔,她忽然倚在自己身側,小聲說出來的話,到現在,他的內心還有些許的波瀾,如今,滿心的期待雖然化爲泡沫,他也不覺得遺憾,只是有那麼一絲的失落罷了。
他太瞭解安涔了,如果說她承認自己剛纔說的話是真的,他才覺得有鬼。
回家的路很短,但是卻遇上了交通事故,安涔指了近路,權以瀾卻覺得不太安全,讓司機繞了遠路走。
其實他不過是想要跟她多待一會兒,哪怕安靜的看着她發呆也好。
到了家樓下,安涔深吸了一口氣,勾起了一抹笑容:“謝謝你啊,還繞了這麼一大圈送我回來。”
“好了,你跟我客氣什麼。”權以瀾邊說邊伸手想要再揉她的頭髮,這次,安涔躲開了。
她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權以瀾,又笑了笑:“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說完,就逃一般的下了車。
看着她倉促離開的樣子,權以瀾搖頭無奈的笑了笑,剛吩咐司機掉頭,卻看見她落下的東西。
“小涔,你的包!”
權以瀾追下車,跑到安涔身旁,遞上了包包:“我剛纔讓司機過去給你拿出來的,你都忘了吧。”
“恩,是啊,你不拿,我就真的忘了。”
安涔看着包包,又想起剛纔顧晟和白妍希親密的樣子,心裡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仰頭看着天空,深深呼出一口氣:“哈,好了,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好,那你早點休息。”
簡單的告別,全被顧晟看進了眼裡。
他看着小涔進去,又看着權以瀾離開,纔將車開進車庫。
本以爲她只是跟那個男人寒暄兩句,沒想到竟讓他在門口等了這麼久。
其實從他們離開,顧晟就一直跟着,只是跟到堵車的地方,他繞了近路,不想左等右等纔等到他們回來。
那麼短的路程,他們卻耗時那麼久?
到底去幹了什麼好事!!
安涔簡單梳洗之後就上了牀,想起在餐廳的事情就心裡發緊。
她一直都以爲阿晟是喜歡自己的,看見自己跟別的男人接觸,就算是不會吃醋,那麼至少要制止,可是他卻……
難道他是真的喜歡白醫生?
“砰!”
安涔正想着心事就聽到對面的門被踢開。
顧晟這麼早就回來了?
安涔瞬間起身,掀開被子想要過去看看,可是……卻被心裡的膈應給攔住。
分明是他跟白妍希打得火熱,不理會自己,憑什麼還讓自己去低頭?
不行,這件事情,是他的錯,總不能讓他一直凌駕在自己頭頂上!
安涔想了想,氣嘟嘟的又躺回了牀上,嘴裡雖然那樣嘟囔,可是心裡,卻有兩個聲音在想。
“分明是你喜歡他多一點,而且,是你跟一個男人離開的,爲什麼不去呢?”
“爲什麼要去,又不是自己要的。”
你爭我吵,最後鬧的安涔索性蒙上被子,緊緊的捂住了耳朵。
時間分秒過去,她也漸漸的熟睡了過去。
……
次日,鬧鐘響起的時候,安涔才懶洋洋的從舒服的被窩鑽了起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去洗手間洗漱之後,便換衣服下樓。
餐廳卻沒人。
安涔看了眼手機時間,又小跑到客廳,瞅了一眼,還是沒人……
“吳媽,阿晟呢?”
“夫人,少爺一早就去醫院了,您等下,我給您準備早餐。”
“啊?哦,好吧。”
安涔迷迷糊糊的拉開凳子坐下,看看對面不禁心想,難不成他連早飯都沒吃?
以往,好像沒有這種情況發生過吧?
“夫人,您的早餐。”
“好。”安涔一邊拿着牛奶喝了一口,又看着吳媽問:“那,他早上吃飯了嗎?心情怎麼樣?”
“恩,沒吃,少爺的臉色,沒看出有什麼異樣。”
沒什麼異樣?
那就是沒生氣了?
安涔簡單吃了早飯,便匆忙趕去了醫院,換好衣服,她便魔怔一般的往顧晟的辦公室去。
卻看見顧晟跟白妍希從不遠處走過來,白妍希眉眼帶笑,溫柔又誘人,渾身上下似乎都帶着一股能征服男人的特殊魅力。
安涔只是看了一眼,剛鼓足的勇氣便全部泄露。
再看顧晟,他一邊看着手上的文件,一邊頻頻的點頭,時不時擡頭看一眼白妍希,兩個人就像是很默契的工作夥伴加情侶一般。
看在外人眼裡,都會覺得他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吧。
安涔下意識的往旁邊走廊躲開了,卻不知,那閃過的護士服的衣角被顧晟看見。
他眉頭輕蹙了下,又恢復如常,繼續跟白妍希討論病例。
安涔躲在一邊,屏氣凝神,直到聽見關門聲,她才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
看着顧晟的辦公室,久久才挪開腳步。
安涔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接下來的幾天,顧晟都是睡在對面的房間,就算是在家裡碰見,也一句話都不說。
她心裡徹底亂了,本還想着是顧晟的問題,他先跟白妍希不清不楚,可是現在……
怎麼似乎都成了她的問題了?
想想以前,他們發生矛盾,顧晟向來不會跟她低頭,都是自己死乞白賴的道歉,然後糾纏,這次,大不了再來一次,反正,她在顧晟的面前,早就是那種死皮賴臉纏着他的人了。
誰讓她從小就喜歡顧晟,兩個人如今的關係,還這麼不清不楚的。
次日一早,安涔早早的起牀。
在小廚房一頓忙活,親自做了一頓飯放進食盒。
在醫院忙到了快一點,她纔想起那食盒,十分忐忑的往顧晟的辦公室走去,心裡還一直嘀咕待會要怎麼開口?
他們已經這麼幾天沒說話了,要說什麼才顯得沒那麼突兀、尷尬呢?
哎呀,真頭疼。
安涔一邊想着,一邊捶了下頭,嘟囔着噘着嘴巴走到顧晟辦公室前,一咬牙一跺腳,狠下心來剛準備敲門,門卻忽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