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從酒吧出去後直接驅車回了醫院。
他想着那女人正在醫院好好躺着,陪着她,看着她睡着的容顏也是好的。
然而等他到了醫院輕輕走進病房時候並沒有看見女人的身影。
周新害怕將蘇尋吵醒只看了盞非常微弱的壁燈,可病牀上卻沒有女人的身影。
男人的心霎時就像漏了一拍似的。
“阿尋……”他低聲的喊了句,興許那女人在洗手間也不一定。
可是男人的喊話並沒有得到回答。
洗手間裡的燈沒看,周新一把推開那裡的門,裡面空蕩蕩的,並沒有蘇尋的身影。
“小乖……”周新又喊了一聲,話語裡多出幾分焦急。
這女人又是什麼情況,怎麼好端端的就不見了。
周新的第一反應不是別的,而是那女人自己走的。方纔他走之前跟女人有過不好的情緒,她不想見到他也是自然。
周新又想了想,那女人之前說過她那小姐們出國去了,她就算是想走,又能走到哪裡去呢?
不安的情緒在心裡愈演愈烈,男人最終掏出手機給蘇尋打了個電話。
電話在當時緊急的情況下被蘇尋帶走了,周新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她還被人綁在椅子上。
索性的是電話被她調成了震動,口袋裡只是響起了輕微的震動聲,站在門口的幾個男人如果不用心聽根本發現不了。
蘇尋只是覺得酥酥麻麻的癢,同時電話震動的時候她也變的欣喜,一定的男人打電話來找她了。可是她手腳被綁,根本無法接電話。
電話響了一段時間才停止,周新拿着電話的臉色陰沉起來,不知道那女人什麼情況,是故意不接他電話麼。
平靜了兩分鐘,周新再撥了一個。
蘇尋口袋裡又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蘇尋此刻難受的要死,那感覺就像是一個溺水快要死的人看着水面上漂着一根浮木,而自己卻沉到了水底,怎麼樣也夠不着了。
而偏偏這個時候剛剛出去的花貓又一步三晃的走了進來,那人表情有些猙獰,蘇尋看的害怕。
隨着那人的靠近,電話依舊在響,終於還是被花貓發現了。
“什麼聲音?”他蹙着眉疑惑的問了句,漸漸的便發現那聲音是從蘇尋那裡傳過來的。
“賤人……”花貓不悅的吼了她一句,伸手便往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摸索。
蘇尋不敢動,她害怕那人的手到處亂摸。
好在花貓一下子找到了她的口袋,直接將震動的手機找了出來。
“還帶着手機啊,小美人。”花貓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挑起蘇尋的下巴緊緊捏住了,迫使她擡頭看向他。
花貓用的力道很大,蘇尋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人捏掉了一般。
“你鬆手。”蘇尋咬着牙艱難的說道,看着那個被拿走的手機,她知道自己再也沒希望了。
電話還在繼續響,花貓劃開了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直接按了掛機鍵,然後砰的一聲將手機摔在地下。
周新給蘇尋買的白色手機立即變的四分五裂。
“把人給我帶走。”隨即花貓又對他身後的人說道。
蘇尋接着又被轉移了個地方,因爲找花貓出去的那個人對他說,把蘇尋就這麼捆着太可惜了,最好是用更“溫和”的方式來對待她。
周新聽着電話裡的掛機聲,眼神裡有慍怒的情緒,那女人是鐵了心思不想見他了。
他又擡手撥了一個號,不過五分鐘,這個vip病房裡的負責人連同護士主治醫師都齊齊前來。
周新正靠在病牀上,一條腿擱在牀側的椅子上,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周先生,您有什麼事?”病房的最高負責人看着周新低眉順眼的問道,這麼晚了一個電話將他們找來,自然不會有好的事情發生。
那個醫生便是之前給蘇尋瞧過的,這會看着周新不禁吃了一驚,原本以爲是個浪蕩的公子哥,沒想到是這麼顯赫的身份。
那一衆小護士在周新還未開口便嚇的瑟瑟發抖了。
“病房裡的人呢?”周新並未動怒,只是語氣低沉的問道,只是冷冽的聲音潛藏着即將爆發的憤怒。
那負責人聞言心裡咯噔一下,病房裡的人不見了?
他詫異的看着周新,又不能說自己不知道,可是之前周新又吩咐過任何人不準靠近病房,病房裡的人不見了,他們又怎麼會知道。
涔涔的冷汗從額頭上底下,“我們馬上去找。”那人看着周新的臉色唯唯諾諾的說着。
這樣的金主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
一貫人手忙腳亂的在偌大的病房裡找尋起來,顯得可笑的是這樣找,又怎麼會找得到。
周新沉默的點了支菸,“把病房裡的監控錄像拿來。”他對着那負責人低聲說道。
他想看看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蘇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是。”那負責人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慌忙的跑了出去。
周新發話讓他們做什麼還好,就是怕那人不說話,沉默的氣氛才更加讓人窒息。
只有那主治醫生氣定神閒的站在剛纔的位置,原本他以爲病人又什麼突發狀況發生才急急的趕了過來。
沒想到過來一看,病人竟然不見了,這個鬧劇跟他就沒多大關係了,他最後看了一眼周新,目光意味深長。
好似真的是在嘲笑周新的無知一般,之前那小姑娘懷孕了他竟然不知道,現在又好端端的把人給弄沒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
周新看着那醫生離去的背影,動了動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
他原本想問問蘇尋懷孕了,要注意哪些東西,想了一下問張益也是一樣。
不過三分鐘病房負責人把監控錄像拿來了,那一衆小護士也安靜的退到了一邊。
周新陰沉的臉觀看起來,錄像裡顯示,女人在他走後一直都在沉默的休息,整個過程似乎連身都沒翻一下。
這個女人有時候就是太過安靜,安靜的好似不存在一般。
睡了將近了一個小時,女人動了動身姿,然後慢慢的掀開了被子從牀上下來。
周新猜測着蘇尋估計要幹什麼事,蘇尋那會兒正好口渴,想要喝水。
而就是在她倒水喝的時候房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視頻裡的聲音也是大的驚人。
負責人站在周新的對面,聽着那聲音不禁嚇的一抖,擡起頭驚慌的看着周新。
那視頻他也沒看過,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周新的心跟着一緊,臉上的神情變的嚴肅。
那負責人看着周新陰沉的面孔,料想事情不會太好,他很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又不敢。
若真的出了什麼亂子,倒黴的只會是醫院那撥人。
之後的監控是被周新快進着看的,病房的門被人踹開他就開始擔心蘇尋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果不其然,來者非善類,從錄像裡模糊的看出幾個人影,然後蘇尋被那些人強硬的帶走了。
其間他也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女人扭曲的嗓音催促那些人快點。
視頻被男人看完,看完之後壓制不住的火氣即刻上涌,周新陰鬱着一張臉一腳將那放視頻的東西給踹粉碎了。
“你們最好祈禱着我的女人不會有事,否則我會讓你們一個一個的陪葬。”他望着站立的一衆人陰狠的說道,說罷便急速的下樓去了。
他的女人被人帶走,他不可能坐以待斃,更不可能無動於衷。
病房裡的那些人還神情扭曲的僵硬在原地,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所幸的是那監控錄像還有備份,方纔那人又立即找了一份出來,看完之後不禁嚇了一跳,先前好端端在病房裡的女人竟被人給綁走了。
難怪周新會那麼憤怒,也難怪會對他們做出這樣的警告。
周新下樓去便上了自己的車,暫時蘇尋應該還不會有危險,因爲綁架是有目的的,沒有人給他消息就說明對方目的暫未答到。
男人心緒有些煩亂,蘇尋被人綁走就是因爲自己的失誤,方纔不應該徑自離去找文澤,否則也不會給對方可乘的機會。
抽了支菸後周新拿出手機給沈素撥了個電話,方纔在錄像裡聽到的女聲,他第一反應就是沈素。
一直以來就只有沈素對蘇尋恨之入骨,她恨蘇尋搶了她原有的位置。
想把蘇尋陷入不利境地的也只有沈素的可能性最大了。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人接通了,周新的臉色一片陰沉。
“你在哪裡?”不等女人開口周新便徑自問道,語氣裡帶着濃濃的疑惑。
“我在家裡睡覺呢,怎麼了,親愛的。”沈素說話的聲音有些慵懶,邊說邊打了個哈欠。
周新聞言半晌沒有說話,他對女人的話有着七分的懷疑,熟睡中的人又怎麼會在電話響了兩聲的時候就接起來。
“你要過來麼,親愛的?”沈素見周新半晌沒有回答她,又嬌嬌媚媚的問了句。
女人話音一落周新便將電話掛了,此刻他自是不會去沈素那裡的。
對着自己屏幕還未熄滅的手機看了一會,周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是手機,蘇尋的手機,蘇尋的手機當初是他選的,那個手機裡面有gps定位系統,周新記得那女人的手機跟他的手機是綁定在一起的,也就是說用他自己的手機查看就可以找到蘇尋的位置。
想到了這個男人立即翻出自己手機裡的定位系統,然而奇怪的是,查看之後並沒有女人位置的顯示。
因爲蘇尋的手機被花貓摔的粉碎了,裡面有些硬件系統已經不能用了。
周新的眸色越發的深沉,思及方纔給女人打的兩次電話,第一次沒人接,第二次是被人掛斷的。